()言菁臉色一變,立馬便恢復自己一向端莊從容的模樣。
其余幾位公主也立馬一本正經(jīng)的站成一排,齊齊的朝著來人行了個禮:“參見二皇兄?!?br/>
“免禮吧。”宋懷大踏步的走近來。
言菁端端正正的福了福:“見過太子殿下?!?br/>
宋懷似乎這才看到她一般,轉眸看向她:“你怎么也在此處?”
言菁咬了咬唇,心里有些泛酸,宋懷這么問什么意思?難道她不能在此處?
作為太子的未婚妻,她是可以隨意出入宮門的,那些守宮門的侍衛(wèi)可沒人敢攔她的車駕。
怎么被宋懷這般一問,倒顯得她來得很多余似的。
“臣女今日突然想起約了三公主看桃花,便進宮來找三公主了,沒想到幾位公主都在紫霞殿,便一道過來湊個熱鬧?!毖暂伎刹桓页鲑u三公主,若是不然,日后宮里有什么風吹草動的,以后誰還敢給她通風報信?
三公主見她識趣,頓時也松了口氣。
“這么巧?”宋懷挑了挑眉,目光淡淡的從幾個妹妹身上掃過,他從來不相信什么巧合,這言菁早不進宮晚不進宮,偏偏這個時候進宮。
不用想都知道她是沖著誰來的。
“二皇兄,是我叫言小姐進宮來陪我摘桃花的,我想讓她教我做桃花蜜,言小姐的桃花蜜做得可好了。”三公主撒嬌似的說道。
她一句話既幫著言菁分擔了嫌疑,又給言菁刷了一波好感度。
言菁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雖然她瞧不上這位三公主,可是目前而言,她還不能得罪她,并且還要攏絡她,適當?shù)囊獙λ硎疽幌赂屑?,以滿足一下她身為人上人的優(yōu)越感。
“那你們現(xiàn)在便去玩吧,我有事要找楊小姐?!彼螒岩膊恢朗切帕诉€是沒信,總之他也不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了,他轉眸看向沁娘,“苗疆那幫使臣團又進宮了,父皇命我接待他們,你與我一道?!?br/>
沁娘點了點頭,抬腳便跟著往外走。
言菁死死的瞪著他們并肩離去的背影,妒忌得眼睛都紅了。
明明她才是太子的未婚妻,為什么他眼里總是沒有她?
若不是宋懷需要言家的勢力,想必他連娶都不會娶她吧?
想到這里,言菁便心痛萬分。
她不能再任由那個女人奪走太子的目光了,只要那個女人不在了,太子就只能看著她一個人。
這邊。
沁娘跟著宋懷一路到了大殿上,皇帝不在,只有宋懷和幾個朝中重臣在。
苗疆使臣坐一排,東臨的重臣們坐在另一排,宋懷坐在高位上,沁娘就站在他身旁。
宋懷攜著沁娘一出現(xiàn),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著她,一個個猜測她到底是個什么身份,按理說東臨也沒有女人上朝的例子,這位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太子身邊,是個什么身份?
一眾的苗疆使臣面面相覷,只有那位之前去顧宅住過的巫女認得沁娘。
兩個一對視,都意外的挑了挑眉。
“現(xiàn)在,開始吧?!彼螒验_口道。
“太子殿下,我國陛下認為,為了兩國友好來往,我們愿意把圣女嫁過來,為此,還希望東臨國出兵西北,護我苗疆疆土?!泵缃脑紫嚅_口道。
蔡尚書可不吃這一套,他冷哼了一聲,諷刺道:“你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用一個女人來換我數(shù)萬將士上陣為你們殺敵,你們苗疆的女人可真值錢啊?!?br/>
苗疆使臣們一個個臉色瞬息萬變。
沁娘抿唇,極力控制著自己不笑出聲來。
這位蔡尚書還真是敢說。
“而且,目前京城中的疫癥是否跟你們苗疆人有關,還未查證,你們倒是真敢開這個口?!绷硪粋€大臣也跟著嘲諷起來,“也不知道你們哪來的臉跑過來跟我們談這樣的條件,難道我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宋懷端起茶盅,飲了一口,并未開口。
“這可是我們的圣女,你可知道,圣女對于苗疆來說有多重要?”宰相怒了,騰地站起身來,他絕不容許別人詆毀他們的圣女,“有了我們的圣女,你們就等于擁有了一個萬毒之王,她一個人就能敵你們數(shù)萬的將士,這筆交易你們很劃算?!?br/>
“對,就是。”其他人跟著附和道。
而且,一聽有人詆毀他們的圣女,一個個臉上都義憤填膺的。
看來,這個圣女在他們國家的地位很高啊。
沁娘挑了挑眉角,看向下首坐著不發(fā)一言的巫女。
“誰知道你們這萬毒之王是不是嫁到我們國家來禍害我們的?我們憑什么相信庇護了你們之后你們不會狼子野心的想要圖我們東臨?這滿城的老百姓上百號人中了同樣的毒,而且還不是我們東臨國能制出來的毒,誰又知道是不是你們悄悄的給我們的人下了毒,然后再以此為要挾,跟我們談條件呢?”蔡尚書言辭犀利的說道。
“就是,先是做了賊,又跑過來幫我們抓賊,從而想要從中獲利,你們自己不費一抹一卒的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果然是好算計?!?br/>
東臨這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苗疆人說得一個個面紅耳赤的,總之一句話,這整件事情一看就有古怪,他們是傻了才會上勾。
“太子殿下,您難道不該出來表個態(tài)嗎?這般任由臣子在這里吵成一片,這難道就是你們東臨的規(guī)矩?”苗疆巫女古娜扎突然開口道。
原本還爭吵不休的一群人,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那一道道瞪著古娜扎的目光仿佛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看到這般團結的東臨使臣,沁娘倒是覺得很暖心。
若是東臨一直這般團結,任何外敵都無法攻破他們。
“本宮覺得,他們所言并非無道理,如今滿京城就你們一行外族人,而我東臨的老百姓中的又是外族的毒,你們總要給我們國家一個說法,我們才能進一步跟你們談下去,否則,我們也只能送客了?!彼螒崖曇魶]有起伏的說道。
“你們的人中了毒就是我們下的?有證據(jù)嗎?”苗疆的宰相再一次喊冤,反正這樣的話他已經(jīng)說了不止一次了。
可每一次都不會有人信他。
我之前還住過顧少的家里,如今顧少好像已經(jīng)洗脫嫌疑了吧?那么你們又有什么理由懷疑是我給你們的百姓下了毒呢?”古娜扎淡淡的說道,“這位難道不是顧少夫人嗎?你們指控我下毒,那么她也脫不了干系,畢竟,我曾在顧家住了好幾天,而顧少夫人對我也極為照顧。”
東臨這邊的大臣一個個臉色巨變,這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若要保顧琛,就不能再懷疑苗疆人,若要給苗疆人扣上一個毒害他們國家老百姓的事情,就必須舍了顧琛。
罪名一旦坐實了,不僅僅是顧琛,連整個顧家都要被連根拔起。
可誰都知道顧家一向忠誠,就是誰通敵顧家的人也不會通敵,若是以這個罪名處治了顧家,那么那些遍布國的顧閣老交好的官員,怕是有一半以上都愿意削職替他們做保。
到時候民聲民憤成鼎沸之勢,又有誰能控制得住局面?
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所以,顧琛不能動。
雖然之前扣著他在宮中幾日,可那也不過是不讓他出宮而已,并未傷他一根汗毛。
“古娜扎,你之前喬裝成尋親的孤女住進我們顧家,如今才出城幾天,轉身就成了這苗疆使團里的巫女,有身份有地位,我有理由懷疑你故意隱瞞身份混到京城里,就是為了給我們城中的百姓下毒,然后轉身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來跟我們談條件,搞了半天你們苗疆人也就這點手段,盡想著不勞而獲的事情?!?br/>
沁娘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她可不是站著挨罵而不動的主。
況且,通敵這樣的罪名,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往他們身上扣的。
“顧少夫人,當時我有坦露身份,但你們并不在意不是嗎?還讓唐婉帶著我在京城四處走走,好生的招待我?!惫拍仍槻患t心不跳的說道。
沁娘就沒見過這么淡定的撒謊精,說得跟真的似的,若她不是身在局中,她都要信了。
“你少企圖把顧家拖下水,如今毒的來源尚未查清,你們仍有嫌疑,那些獅子大開口的條件,你們就別提了,若是什么都不想付出,又想要空手套白狼,也不用談了。”蔡尚書強硬的說道。
“蔡大人,太子殿下坐在這里,他都沒有發(fā)話,你一個小小的尚書怎么還坐起了太子殿下的主了?”苗疆的宰相指著蔡尚書的鼻子不悅道。
這時,宋懷放下茶盅,正色道:“我覺得眾卿說得不錯,你們想要尋求我國的庇護,就該拿出點誠意來,而不是這般異想天開的糊弄我們?!?br/>
這時,很少開口的古娜扎道:“這樣吧,我們把圣女嫁過來,而且,還給你們納貢三年,如何?”
蔡尚書冷嗤了一聲:“三年?打發(fā)要飯的呢!”
苗疆宰相怒道:“放肆!”真是虧他敢說,納貢三年還是打發(fā)要飯的?那么他也想要成為這樣一個要飯的啊。
他們苗王說得沒錯,東臨的人就是狡詐會算計。
“五年?!彼螒训馈?br/>
“什么?”苗疆一眾的使臣一下子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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