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楚然踏上土地,陸惜語安心一點,可不用坐那么招搖的馬車回寒王府了,衛(wèi)一等人也隱在了暗處看著,她趁機逛逛圣都,左右沒什么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然而,一切并沒有她預(yù)計的那么好,剛走進人群,耳邊就傳來陣陣議論聲,“你們看見了嗎?寒王府的馬車啊!聽說里面坐著寒王妃!”
陸惜語腳下一個踉蹌,楚然眼疾手快,立刻把人扶住,這才沒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另一個人接話道,“都看見了啊,剛才寒王府的馬車還回去了呢,看來是真的,嘖嘖嘖,寒王還真的納妃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見見寒王妃是何方神圣,把咱們寒王都給俘虜了。”
“你可別亂說話,看樣子寒王和皇上都很重視寒王妃的樣子……”
陸惜語和楚然走了近百米,周圍百姓談?wù)摰氖邪司哦际撬@個寒王妃,她還真是汗顏,頭一次當做別人八卦的主角,還真是不怎么自在。
拉著楚然,陸惜語小聲問道,“小然,我昨天才過來的,怎么這些人都知道了?我和寒風之間只不過有個玉牌而已,這以后要我怎么解釋?”
“解釋什么?”楚然笑的有點壞,打著手語,“你是寒王認定的,你就是寒王妃,難道你不喜歡寒王?我們的都看的出來,你是喜歡他的,不然怎么會為他冒險那么多次?”
冒險?陸惜語慢慢回憶著,說她為墨寒風做的,還真是少之又少,無外乎就是他突破那次,去找回龍草,可那也是她奪了白烈在先?。?br/>
反觀墨寒風為她做的,還不是一般的多,洛城里的每次設(shè)計打壓她,哪次不是墨寒風出面給她撐腰?還有藥師會的鎮(zhèn)會之寶,雖然她不記得了,但墨寒風是為了她拿來的,這不可否認。
當初她就怕欠他太多,還不起,沒想到還是到了這地步。
做他的寒王妃,陸惜語一直不反感,可……心里說不上來的別扭。如果他高興,就先這樣吧,反正她對他,就像楚然所說,也是喜歡的。
想通了之后,陸惜語也就不理會百姓們說什么了,反正也不過是一時感興趣聊一聊,等過了這幾天,人們關(guān)心的最大話題,仍然會是修煉,元素之力的提升而已。
兩人逛累了,就到了一處茶樓,點了兩份小食,在二樓處,竟能看見幾條街的模樣。
“呵呦,這不是楚公府的楚然小姐么?”
兩人的小食才端上來,楚然給陸惜語介紹的手語還沒開始,一旁就傳來一聲譏誚的聲音,讓楚然的動作硬是停在半空中,然后整個人都懨懨的。
陸惜語明顯看到楚然有點泛白的臉色,才順著聲音看過去。
樓梯口處,幾個年紀不大的少女陸續(xù)上來,其中一人抬著高傲的下巴,一臉譏笑的來到他們這桌,不屑的開口道,“這桌子我用了,你們給本小姐讓開!”
陸惜語仿若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只輕輕瞥了一眼眼前的少女,根本沒把對方看在眼里,自己繼續(xù)品著茶。
同時觀察到楚然在那少女出現(xiàn)后的樣子,猜的差不離,于是用精神力傳音道,“有我在,誰也不能再欺負你!小然,你是楚公府的千金小姐,和寒王府交好,在這維薩,你連公主都不用懼怕,管她是誰!”
聽完陸惜語的話,楚然精神一震,臉色才好一點,但對著少女的感覺,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變的。
這也讓陸惜語更好奇,以楚然的地位,在圣都也應(yīng)該是上層人物,怎么會害怕一個少女?
原本的陸惜語行事低調(diào),若換做臨城和洛城的時候,她都會讓座,背后找對方麻煩而已,可眼下她不想讓楚然吃虧。
就算有后顧之憂,也因為明峰的一句話全都釋然了。
在大殿上,明峰對她說的最后一番話就是,“寒風是維薩的寒王,有我在,他就是維薩第一人,你是他認可的寒王妃,你完全可以有身為王妃的驕傲,不要看低了自己?!?br/>
明峰的那些話,對陸惜語的感觸特別深,如果她早些強硬一些,哪怕借用一點墨寒風的光,顧青都不會有如今的后果。
所以就在那少女高傲的昂起頭,似乎預(yù)見了勝利的曙光后,陸惜語漫不經(jīng)心的反問道,“哪家這么沒教養(yǎng),難道不知道先來后到的道理么?”
話音剛落,那少女臉上驕傲的笑容都瞬間僵硬了,茶樓整個二層都陷入寂靜之中,原本還在往這邊走的一群少女都停下了腳步,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陸惜語。
其中一人輕笑著打破了僵局,“這人倒是面生沒見過,在這圣都,還敢如此叫囂,也不看看自己面前的人是誰?!?br/>
那少女再次打量陸惜語,最終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隨后不屑的笑了,“我道如何呢,原來也不過是個丑八怪,用面具遮臉,還出來丟人現(xiàn)眼!”
“一群無知的人?!标懴дZ放下茶杯,手指點在桌子上,空氣中充斥著某種寒意,讓最近接他們的少女硬是后退了兩步。
沒受過這般待遇,幾個帶頭的少女就火了,最先上前的少女也反應(yīng)過來,這才好好打量起陸惜語來,身為圣都的原住民,當然從沒見過陸惜語這人。
有陸惜語在,楚然倒是鎮(zhèn)定了很多,用著之前她教過的辦法,知道自己想說的,不用打手勢,也能讓她知道,于是說明了這些人的情況,“都是前朝各勢力的小姐,那綠衣服的,是武師會會長的女兒,名字叫付蘭,其他人……不重要?!?br/>
聽楚然這么說,陸惜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她們這些人,還真不值得她去懼怕。
武師會會長的女兒?陸惜語只在心里冷笑,藥師會都被她給滅了,這東大陸齊名的武師會算什么鬼?
“楚然你個啞巴!圣都是什么地方,你竟然帶這種人進來!”
說這話的,就是楚然口中的綠衣服的,付蘭,也是之前最先發(fā)難的那個少女,看起來,付蘭和楚然之間的事兒,應(yīng)該不淺呢。
楚然仰著頭看了一眼付蘭,什么都沒做,連手勢都沒打,就算她解釋有什么用?付蘭刁難她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就算她打手勢,對方也會當做看不懂,所以,有很多人環(huán)繞的付蘭,都會成為最后的勝利者。
今天,本來是想和陸惜語好好逛逛的,結(jié)果這么晦氣,又遇見了這些人。
陸惜語一直觀察楚然的變化,見到她淡定下來之后,也放心了。
“我也很好奇,圣都竟然能有像你這種沒家教的小姐,我可見識了?!标懴дZ一點不客氣的回嘴道,直覺告訴她,楚然在付蘭身上吃的虧,不小,她這么護短的人,怎么能讓她便宜了?
“你!”付蘭被氣的手都抖了,不是陸惜語有多厲害,而是從來沒人敢和她這么說話。
在圣都,付蘭是武師會會長的千金,只有被人捧著的份兒,甚至欺負楚然,都沒人敢說什么,楚然又是個軟性子,根本不會去告狀。
所以,陸惜語火一點,人就著了。
“楚然你平時到處惹禍就算了,看現(xiàn)在把付蘭氣的!”見付蘭吃虧,已經(jīng)有少女上前來了,一邊安慰付蘭,一邊對楚然命令著,“現(xiàn)在,馬上帶著這個小賤人滾出圣都!”
“惹禍?小賤人?”陸惜語笑吟吟的站起身,兩步來到那少女面前,“你又是誰?”
“我……”那少女橫著眼,卻莫名的被陸惜語的氣場壓得不敢反抗,不得不說道,“我是展將軍府的小姐展淑,展大將軍展忠是我哥!”
噗嗤!
陸惜語不客氣的笑了,什么展將軍府,什么展衷,她是半個字都沒聽說過,不過看展淑這氣勢,陸惜語還真覺得這人好沒有腦子,就算有個厲害的家族撐腰,有個有名的哥哥,那有什么好驕傲的?
當初第一次見厲柔的時候,那大小姐的脾氣可大著呢,見厲欣的時候,還會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結(jié)果呢?
厲公府都被她一窩端了,她管什么大將軍府還是武師會,都得靠邊站。
不服氣?那她要不要也說一句,“墨寒風是我男人!”?
“你笑什么笑?”展淑更急了,指著陸惜語罵道,“你簡直就是找死,惹了武師會,識相的趁早滾出圣都!”
這就搬出藥師會了?剛不還說自己家的展將軍府么!
陸惜語沒答話,只是冷眼看著這兩個少女,展淑,付蘭都不像是好的,以前還總欺負楚然,那她就先給他們點教訓(xùn)。
“要我出圣都,不是你們說的算的,不過……”頓了頓,陸惜語笑道,“如果我就走了,兩位小姐還被我氣到,那傳出去你們多沒面子,不如我們正大光明的比一場,如果你們贏了,我會聽話,離開圣都,怎樣?”
話落,還沒等到他們做出決定,楚然已經(jīng)來到她身邊,拉著她的衣袖,“惜語……”
“別擔心,我有打算。”這話,她沒說出來。
所以展淑和付蘭也只是看見陸惜語和楚然對視了一眼,而后見陸惜語服軟,也恢復(fù)了一些底氣,“算你識相,說吧,比什么?本小姐會讓你心服口服的滾出圣都!”
那付蘭不屑的瞥了一眼楚然,冷哼道,“不要臉的東西,還住進了寒王府,也不怕傳出什么不好的名聲,不是有未婚夫了么?還扒著人家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