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對著握住她手的那只鐵鉗,狠狠的咬下去,郁靖南沒想到她的突然襲擊,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不由的‘哧’一聲,腳步停佇,但是手并沒有放開,依舊緊如鐵鉗,他也不去掙扎,任由她咬。
咬了一會的白云吟,發(fā)現(xiàn)異樣,但嘴里也沒有放開,只是疑惑他為什么不反抗,于是她再加一道力,能感覺到她的牙齒已經(jīng)陷入肉里,她害怕的才放開,放開后,視線落于被咬之處,在路燈及車燈照耀下,看見有一排深深的牙印,而且還泛著紫紅色,她的心緊緊一蜇。
路上的行車快速掠過,揚起陣陣車風,掠起兩人的衣角獵獵作響,無言在兩人之間流動,只有從兩人身旁掠過的車鳴聲……
白云吟不知道他寧愿讓她咬他,也不掙扎,或者放開手,他是想用這苦肉計來博得她的內(nèi)疚?如果是的話,那么他成功了,她確實內(nèi)疚。
她從來沒有做過咬傷人的事的,而今在他身上破了例,把她拉到了傷害過別人的行列中去了,盡管這只是幾顆牙印,但有傷痕留下,就是傷害了人。
而一直皺著眉宇的郁靖南,已經(jīng)忘記了手上的疼痛,只是透過燈光望著那帶著愧色的麗顏而心痛,良久深嘆了一口氣道:“心里有沒有好受些?”
白云吟一眼也不瞧他道:“你想讓我內(nèi)疚,但是會讓你失望的?!?br/>
他笑了一聲:“我沒有想讓你愧疚。我只是想讓你心里的不痛快能發(fā)泄出來?!?br/>
白云吟冷笑一聲:“別黃鼠狼給雞拜年了?!?br/>
郁靖南幽幽道:“好,我現(xiàn)在不說其他,但是今天我真的只是還東西給你?!?br/>
他其實是還東西外,還有想多看她幾眼。
白云吟一怔,他還什么東西給她,難道是還那些照片?想到這,她才抬首用質(zhì)疑的眸子盯住他:“你還什么東西?”
語氣帶著濃濃的期待,郁靖南聽出來,于是笑道:“你忘記了你落下的東西么?”
她又是一蹙,眼中甚是不解,她的東西除了那些照片及協(xié)議外,好像沒有東西在他手中。而她眼中的質(zhì)疑他已明了,薄唇吐了一句話,解答了她的質(zhì)疑及摧毀了她的期待。
“你那天離開匆忙,把包及手機那些落下了?!?br/>
白云吟這才想到,當初她帶著傷殘的身軀,直接回了家,沒有回辦公室去拿包,回到家里時還是媽媽出來替她付的車錢。而這段時間她在家中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已經(jīng)忘記這回事了。
聽到不是照片,不由的心頭失落,語氣也變的冷淡:“就算你要把它們給我 ,也不用這樣吧!你放開我先。”
郁靖南卻提出條件道:“那你答應(yīng)我不跑先?!?br/>
白云吟剜了他一眼,沉默沒有作聲,她是用沉默回答他的話,可是發(fā)現(xiàn)他依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語氣不由提高了。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你還不放手?!?br/>
“你幾時答應(yīng)了我?”郁靖南無辜的應(yīng)了一聲。同時臉上還印出委曲之神色。
白云吟不由冷笑一聲:“你不知道沉默就表示應(yīng)允嗎?我記得你把這句話運用的爐火純青地步?!?br/>
同時還丟了個不好的眼色,沒有再看他,她真的不想對一個能強/jian她的人好臉色。
郁靖南聽完這話,在放開的同時又叮嚀一聲:“可別跑哈。”
白云吟沒有理他,視線放在別處,緊接著感受到手上的鉗制慢慢的松懈下來,最后完全脫離。脫離了鉗制的白云吟松了一口氣,沒有移動步子。
而郁靖南見她沒有跑逃的跡象,才走到車門,打開車門,在車內(nèi)的儲床抽屜里拿出她的包,再伸出頭,只見白云吟還有原地。
“你過來,把包拿去?!庇艟改虾暗?。
白云吟極不情愿的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包,誰知他竟然一縮,放在身后。白云吟眉一皺,用眼神凌遲他的同時,嘴里也不忘責問。
“你不是說還包嗎?”
郁靖南沉著眸色嘆了一聲道:“我們好好談?wù)??!?br/>
這才是他還包最主要的目的。
白云吟知道他這人不君子,做事都帶著目的,只是她與他真的沒什么好談的,于是冷冷道。
“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可談的,如果你愿意把包還給我就還,不還的話我也只會當丟了一個包而已?!?br/>
說完,她平淡如水的轉(zhuǎn)身往前走去,那背影散發(fā)出來的冷傲,深深的刺痛著郁靖南的眼睛,一直到心臟。
他清楚感到她與他越來越遠了,她現(xiàn)在是在排斥他的存在,而她臉上泛起的冷漠,比臘月冷風更讓人寒冷徹骨。這讓他害怕,拿著包的手不由緊緊的用力,最后泛上青白色。想到她會離他遠去,不由脫口而出。
“我清理身邊所有的女人,你給我一生?!?br/>
這是那天她對他說的話,現(xiàn)今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想借此來挽回曾經(jīng)傷害過的裂縫,他用強硬的手段都不能留住她,只有背水一戰(zhàn)了,其實他身邊只有一個肖依玲而已,而且很久沒有實質(zhì)關(guān)系了。
可是他沒想到他說這話說的晚了,白云吟已害怕他了,也累了,所以回應(yīng)他的只是一句。
“你的事不必與我說,但是我是不可能給你一生的?!卑自埔魍心_步,怔了片刻,才冷冷的回應(yīng)了他一句。
她心冷了,不想再玩這種有錢人的游戲,雖然現(xiàn)今她也晉為有錢人的女兒,但同時更為厭惡這樣的豪門愛情游戲。
想著郁靖南的獨占欲強到讓人窒息,稍有不從,就會強硬逼迫,還會拿其他理由來相腰挾,對這樣的愛情,她感到害怕。而她又是個倔強的人,一定不能平靜的接受順從,所以還是不要去試了,別害人又害已。
郁靖南聽到她的回復,臉就像霜打的茄子那般殘,他最后一根浮木也被生生的抽去,直接淹入水中,耳中,鼻中,眼中有無數(shù)的水涌入,刺痛的快要死去。
望著她越走越遠的身影,他從痛苦中恍神過來,快步上前,扯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發(fā)現(xiàn)她的神色冷冰如霜,他壓下那抹痛,極力平靜道:“為什么?當初你不是提過,要買你的一生,必須我清理與其他女人的關(guān)系,為何現(xiàn)在我答應(yīng)你了,你卻反口了?!?br/>
白云吟看冷淡的看著他,良久臉上泛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我不想再進行這場游戲了,太累人了,當初我會這樣說,其實也只是拖延的一個借口而已,但是沒想到你當真了。其實你不適合我,我更不適合你。到此為止吧!”
郁靖南眼神一凜,眉一皺,兩頰的牙用力相咬,兩邊硬/堅的突出,額間突的血筋頓時暴漲了出來。在這不明不暗的燈光下,顯的觸目驚心。
白云吟心里有些擔心,但是話也已經(jīng)說出來了,如果他能識趣退下,那最好不過,如果真是激怒了他,在這個大街上,他應(yīng)該不敢亂來。
可是她又錯了,郁靖南被她的話逼已頻臨瘋狂的狀態(tài),他腦中已失去思考了,又還怎么會思考到場合是在哪兒?接著下來的便是他瘋狂的舉動。
“你又想耍我?我告訴你沒有那么容易,你不接受也得接受?!?br/>
吼完,他把她當成一件物品往肩上扛去,大步流星的往車子走去,再次被如此對待的白云吟滿腹怒火。
這個野蠻的男人永遠也改變不了他那本xing,永遠都只顧著自已的情緒去對待她,完全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如真要是與這種人生活,她不瘋了才怪。
“你放開我?!彼撕疬@句話,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制止他的行為了。同時還附帶著手腳亂蹬,只是這樣同樣無濟于事。
幾秒鐘,她被他塞進車子,然后車門下鎖,緊接著他往另一邊的車門走去,就在他步上車內(nèi)時,戲劇xing的一幕發(fā)生了,他的車子突然被一輛車子截住,同時對方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白云吟熟悉的臉,遲宣重。
看到遲宣重,白云吟逃離他的鉗制愿望就像見到陽光的花朵,瞬間熱烈綻開放。
她喊了一聲:“遲宣重……”
就在她喊的同時,某人充滿血絲的眸子瞪了一眼她,以至她后面的話咽了下去,接著他往后倒車,可是遲宣重似乎有意不讓他走,同時也往后倒去。
看的見遲宣重的嘴巴在動,但因為車窗緊關(guān),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但白云吟知道遲宣重是看見她了。
郁靖南步步退讓,而遲宣重步步緊逼,他的眸子內(nèi)的火越燒越旺,最后打開車門,走下了車,緊接著把車門關(guān)上,將白云吟隔在車內(nèi)。
她看的見遲宣重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窗里對著上前而來郁靖南不知說了些什么?而郁靖南也回應(yīng)了他,兩人開始交談起來,她不知道他們是否交談還是爭論,因為坐在車里邊的她聽不到兩人的聲音。
以至她心急如焚,想下車,可是安全帶打不開,車門更是不用說,正在焦急如麻時,不經(jīng)意眼角掃到了車頭插著的車鑰匙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耀的她眼睛睜不開。
她急速的傾身前去拔那把晶光閃閃的鑰匙,拿在手中猶如撿到寶石還開心,之后在上邊隨亂按了按,她身上的安全帶竟然自動解開,然后她試著去打車門,竟然也能打開,大喜,正要推開車門,她想起自已的包,于是傾身往后座伸手去拿她遺忘了一個多星期的包,然后豐收滿滿的走下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