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躺下來,回想之前胡拱說的那щww..lā
還是應該爭取外放,等到一定級別就到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為官,最好是能當個知府,這樣方圓幾百里都是自己說了算,就算依然要仰人鼻息,但不至于做京官那般累。
本來沈溪想的是回來倒頭就睡,或許是在馬車上小寐一番的緣故,上床后反倒頭腦異常清醒。
瞇著眼慢慢想心事,正覺得睡意逐漸涌來的時候,突然房門處傳來輕微的聲音……
“嘎吱——”
沈溪自然想到是林黛,以往她睡不著,總會偷偷摸摸過來找他一起睡,這也是小妮子自小養(yǎng)成的習慣,無關(guān)乎**,只為從他身上找到至親般的關(guān)懷和溫暖。
輕微的腳步聲,一步步挪到床邊,跟以往林黛直接鉆進被窩有所不同,這次她卻站在那兒,窸窸窣窣似在解衣服。
沈溪心里冒出個念頭……不會是寧兒先前見他酒醉,準備來個“先斬后奏”,回頭讓他負責吧?
這念頭剛冒出來,沈溪一個激靈,隨即一個翻身,可還沒等他坐起來,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淡淡香氣,不是寧兒身上有些濃重的脂粉香,又或者林黛身上淡淡的少女馨香,而是稍帶一些藥香……
這股香氣,從來只在謝韻兒一人身上出現(xiàn)。
“嗯?”
沈溪睜開眼,仔細打量,不是謝韻兒是誰?
謝韻兒什么都沒說,此時她身上只剩下褻衣、褻褲,宛如當初二人為了蒙騙李氏合巹時得穿著。
沈溪坐在那兒傻乎乎地望著,謝韻兒螓首微頷,女兒家始終有些羞怯,卻依然勇敢地伸出手,將薄薄的被子掀開,然后躺下來,雙手搭在身前,一臉平靜。
“娘子,你……”
沈溪雖然有些糊涂,但他并非不諳世事。謝韻兒并不是林黛,以她的年歲,絕不會做一些使小性子賭氣的事。今日他將謝家的祖宅歸還,謝韻兒心中感激,這是想過來“報答”嗎?
可這種報答,卻讓沈溪覺得承受不起。
謝韻兒語聲溫柔:“相公這些日子一直稱呼妾身為娘子,既為夫妻,就應該睡一起,不是嗎?”
謝韻兒側(cè)過頭看向沈溪,眸子無比真誠,再加上她身上那白色的褻衣,讓沈溪覺得她就好似一塊無瑕的璞玉,連直視她都是一種褻瀆。
沈溪輕嘆:“就算我們是夫妻……也未必要如此啊……”
謝韻兒期待的神情逐漸變得黯淡,道:“若相公覺得妾身不配睡在這張床上,妾身只管回去就是?!?br/>
謝韻兒正要起身,卻被沈溪輕輕按著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來自異性的接觸,讓謝韻兒這樣一向有主見的女人頓時亂了分寸,但她沒有回避,而是望向沈溪,她想看出沈溪心中對她的真實想法。
沈溪倒不是說非要急著占有什么,而是他知道,今日謝韻兒主動前來,女兒家一輩子難得鼓足勇氣,若他選擇拒絕,來日謝韻兒就會將休書留下,只身返回汀州,從此二人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
這算是沈溪被逼之下作出的選擇。
到底是擁有,還是失去?
若是換作一年前,沈溪選擇起來很容易,因為他本就不信謝韻兒心里有他,可現(xiàn)在他卻不這么認為,因為他越來越感受到,謝韻兒已經(jīng)接受了目前的身份,不但對他感激有加,而且還有深深的愛意。
想到這里,沈溪多少有些自嘲:“是否是我想多了?”
沈溪雖然按著謝韻兒,但并未有進一步的舉動,輕聲道:“韻兒,其實……你沒必要這樣……若是想以此來回報我……真沒那必要!”
謝韻兒貝齒咬著下唇,神態(tài)間顯出有幾分彷徨和踟躇,但到最后,她堅定地搖了搖頭。
只是這一個回答,就代表了她的心意。
沈溪已經(jīng)不需要再說什么,因為那意味著他不解風情,女兒家能把自己終身相托付,絕不會是一時的意氣或者感動,他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一個只會動嘴皮子為人出謀獻策的智囊,而是要像一個偉丈夫一樣承擔起保護謝韻兒的責任。
第一步,就是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沒有隆重的婚典儀式,沒有錦繡的嫁衣,也沒有大紅的花燭、色彩繽紛的婚床,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夜晚,沈溪甚至之前都沒有過任何心理準備,謝韻兒便好似一個落入凡間的仙女,融入了他的世界。
當沈溪翻身壓到謝韻兒身上時,謝韻兒的慌張甚至一絲一毫也不比一年前二人成婚之時少。
沈溪伸出手,試圖將謝韻兒褻衣的帶子解開,可惜他的確沒有善解人衣的能力,而且?guī)ё邮窃谥x韻兒脖頸下面壓著,沈溪到底有些瞻前顧,望著謝韻兒那緊閉的美眸,不太想太唐突佳人,居然在“戰(zhàn)爭”打一開始就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