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市長，您好，我是袁自立，您休息了嗎，我想打擾你一會，耽誤您的休息時間，好的，我馬上就來。”
????進入趙天然的房間，袁自立發(fā)覺趙天然臉色很不好看，他沒有開電視，獨自坐在木椅上，抽著香煙，茶幾上的煙灰缸里面，已經(jīng)有好幾個煙蒂了。
????“小袁，坐吧，香煙在面前，自己拿?！?br/>
????袁自立在趙天然旁邊的木椅上，沒有客氣，抽出一支香煙，很快點燃了。
????“小袁，說說吧，今天是什么情況？匯報材料是怎么回事情？”
????“趙市長，我知道，說出來，您也許不會相信，匯報材料，沒有經(jīng)過我審核，22號晚上召開常委會，確定了匯報材料的思路，23號上午，召開了四大家領(lǐng)導聯(lián)系會議，23號下午，我?guī)еS光輝同志、云海藝同志，在建材批發(fā)市場檢查，24號上午，蔡書記、鐘市長到了縣里，我主要負責陪同二位領(lǐng)導，檢查批發(fā)市場、煙廠、賓館的準備工作，中途想到了匯報材料的事情，楊斌同志告訴我，匯報材料，他和其他縣委領(lǐng)導商議就可以了，我的主要精力，是放在現(xiàn)場。”
????“宣施縣建材批發(fā)市場的真實情況，朱書記和我都是清楚的，出現(xiàn)了這樣的匯報材料，你以為，朱書記會相信你沒有審閱匯報材料嗎？”
????“趙市長，不要說朱書記，您都不會相信的，不過，我說的是實際情況，絕對沒有說半個字的假話，我也知道，這種情況是無法核實的?！?br/>
????“知道就好，你和楊斌之間，我沒有聽到什么不好的反映，不過，從今天的情況看，形勢很不樂觀，我知道，程主任找你談過話了，叫你不要主觀，盡量客觀，現(xiàn)在，我想聽聽，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趙市長，您是理解我的，我一直跟著您，從宣施縣開始，一直到市委，我到宣施縣來，沒有關(guān)心其他事情，想的就是把宣施縣的經(jīng)濟搞上去，我知道自己年輕，資歷淺，所以，我很尊重楊斌同志，同時要求縣政府班子成員，一定要聽從縣委的號召，我實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我曾經(jīng)建議對火龍村、向陽村、馬箭村的財務(wù)進行審計，并在常委會上堅持了自己的意見，這件事情，也許影響了楊斌同志和我之間的關(guān)系，我提出了縣委的決策要有依據(jù)，不同意對檢察院發(fā)生火災(zāi)的事件進行徹查，我不知道楊斌同志是怎么想的，年前的剪彩儀式，省經(jīng)貿(mào)委副主任來了，楊斌同志的匯報，便弱化了縣政府在建材批發(fā)市場中間的作用，我有些不滿意，不過沒有引起警覺，我認為，突出縣委的領(lǐng)導作用，不是什么壞事情，我也是縣委副書記。這次的匯報材料，我完全沒有想到，楊斌同志過分了，我承認，我不成熟，直到現(xiàn)在，還不是很清楚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br/>
????“小袁，我是了解你的，更是清楚煙廠和建材批發(fā)市場的實際情況，我相信你說的，你太順利了，以至于缺乏了起碼的警惕，你想想，你可以在我面前解釋，但是，你能夠在匡省長面前解釋嗎，你能夠在朱書記面前解釋嗎，小袁，你一年來的工作成績，很令我欣慰，可是，你想過沒有，匯報材料上弄虛作假，匡省長怎么看你，這件事情，說嚴重些，涉及到了政治品質(zhì)的問題，匡省長會認為，縣委書記和縣長之間產(chǎn)生了矛盾，不如實匯報工作政績，從哪個方面，都是說不過去的，小袁，這件事情，我很失望啊?！?br/>
????袁自立感覺到了透心涼，事情真的有這么嚴重嗎。
????“趙市長，事情真的有這么嚴重嗎？我以為，不過是匯報材料的問題，無非是誰功勞大小的問題啊。”
????“可是，你不知道，匡省長是了解所有實際情況的?！?br/>
????“趙市長，您說什么，匡省長了解實際情況。”
????“這么大的事情，市委、市政府會不給省委、省政府匯報嗎，匡省長這次下來，主要目的不是聽你們匯報，是要考察宣施工業(yè)園實際運行情況的?！?br/>
????“趙市長，到了這一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錯了，您盡管批評我，下一步該怎么辦，您一定提醒我?！?br/>
????“還能怎么辦，誰都知道，你是李兵部長鼎力推薦的，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走一步看一步，我提醒你，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有背景，千萬不要以為一心撲在工作上，就萬事大吉了，你是縣長，不是大學教師，不是科技工作者，你的能力和成績，不僅僅體現(xiàn)在經(jīng)濟發(fā)展上面。你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社會是復雜的。”
????“趙市長，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你不要太擔心，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有些情況，我會幫著你解釋的，這里發(fā)生的情況，有機會，你可以適當給李兵部長匯報?！?br/>
????袁自立離開趙天然房間的時候，感覺走不動路了，他沒有想到，情況會這么復雜，袁自立回到休息室，點燃了香煙，已經(jīng)是夜里11點鐘了，袁自立回憶著程識益和趙天然的話，他突然想起趙天然說的找李兵部長，卻一直沒有提及朱國祥，聯(lián)想到程識益說的話，袁自立似乎明白了，楊斌是朱國祥的人，楊斌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背景，這次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還有。從目前的情況看，朱國祥和趙天然之間，似乎不是那么親密無間，如果是這種情況，那么，問題就真的有些麻煩了。
????一大早，匡思銘省長一行開始視察建材批發(fā)市場，市場的宏偉規(guī)模和體現(xiàn)出來的蓬勃生機，讓匡思銘很滿意，匡思銘詳細詢問了秦川有關(guān)建設(shè)情況和未來的設(shè)想，秦川顯得很激動，從容不迫回答了匡思銘提出來的諸多問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匡思銘強調(diào)了袁自立所發(fā)揮的作用，并且特意說出了和袁自立是中南大學同學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