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些年您跟著陳大人一路,家族買賣確實不好做,咱們家人多,田莊哪兒供得上,人情來往,這種纏身之事多不勝數(shù),都是要花銀子的。”鐘陽羨管庶務的兒子大吐苦水。
又說:“杜家的買賣也縮水了,他們的買賣縮水,也無人照拂咱們,買賣自然一如不如一日,日日虧損,確實要揭不開鍋了,爹,您要不找陳大人說說,讓他給咱們想個法子掙銀子,也好解燃眉之急?!?br/>
鐘陽羨卻想的是另外一層,“家中買賣不好做,有人動歪腦筋沒?”
“爹,瞧您說的,哪能啊?!?br/>
“哼,肯定有,你給我查查,查出一個辦一個,一定要保證咱們家干干凈凈,不行,老夫得去說一聲?!辩婈柫w當即便離身出門。
“爹,您去問陳大人要點子?”
鐘陽羨卻是沒注意聽了,他此刻滿腦子想的就是有人要對鐘家下手,柴家眼看就要更上一層樓,而鐘家人才不濟,被人一鍋端了都算輕的。
他來到平州侯府的時候,陳曦正將唐淮征送來的花兒插進書房的高腳瓶里,他來得急,進門就問,“你爹呢?”
“怕是在與祖父下棋,我去請?!标愱貒樍艘惶婈柫w明顯走得很匆忙,氣喘吁吁的。
火急火燎請來陳伽年,哪知鐘陽羨第一句話便是:“鐘家快揭不開鍋了?!?br/>
額……這話倒是聽鐘梨說過。
陳伽年失笑,“缺銀子?”
“不不不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辩婈柫w擺手,陳曦忙給他倒茶,抿了口茶,氣也順了許多,這才道:“鐘家的買賣不好做,連年虧損,如今家中要揭不開鍋,我懷疑有人故意針對?!?br/>
“為何今日才發(fā)現(xiàn)?”陳伽年一針見血的問。
鐘陽羨顯得有些窘迫,不好意思的道:“我是家中的頂梁柱,沒人敢虧待,吃的穿的,樣樣精細,便沒發(fā)現(xiàn),今日喝得竟是陳茶,叫來兒子一問,才知道出事了。”
他后悔不已,后悔自己對家中產(chǎn)業(yè)關心太少。
陳伽年聽完松了口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派幾個人去幫你們經(jīng)營幾天,待會讓人給你送些銀子過去,解燃眉之急?!?br/>
“這如何使得?”鐘陽羨鬧了個大紅臉,他可不是來拿銀子的!
“借的,借的,將來要還,我派去的管事,你們也是要給工錢的。”陳伽年失笑。
鐘陽羨聽了是借的,神色這才好些,他也不矯情,更不逞強,接受了陳伽年的幫助。
“只是,讓我想起了一事?!标愘つ臧櫭肌?br/>
“何事?”鐘陽羨緊接著問。
陳伽年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落坐,邊上陳曦麻溜的上茶,這才聽陳伽年緩緩道:“當年慧妃與貴妃查出后宮賬本有錯,查出銀子去了云南一帶,而趙國舅府這些年的鋪子關了十分之九,田莊都大多荒廢,但趙國舅依舊過得極為滋潤,這些都是皇后的錢?!?br/>
“這么說來,國舅府確實大有問題,不對,皇后確實大有問題?!辩婈柫w心思靜下來,兩人開始分析,“聽說曦丫頭出門一趟又惹出挺大動靜,我也聽說了,雖然事情八竿子打不著,但我怎么覺得有千絲萬縷的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