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門和天音寺高手都看呆了,就連普空大師也有些色變,面對這千年難得的奇景,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竟忘了追擊,不過就算他們想起來,只怕也是有心無力,漫天都是單色氣劍,倘若貿(mào)然追擊,說不定反而會被氣劍所傷,到時候反而得不償失。
也就只有段德,才有實力干涉誅仙劍陣的威力。
終于,在丟下數(shù)百具尸體之后,數(shù)十個魔教高手從東面沖了出去,連同蒼松道人在內(nèi),各個身上帶傷,好在終究逃了出去,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劍雨終于緩緩?fù)O拢斓亻g一片寂靜。
鮮血夾雜著碎肉從空中落下,將通天峰籠罩在血雨之下,當(dāng)真是血雨腥風(fēng)、觸目驚心。
天空中氣劍消散,道玄真人同水麒麟緩緩落下。田不易等人方才如夢初醒,趕忙迎了上去,緊張的盯著道玄真人,可是不等眾人說上一句話,道玄真人便身子一歪,田不易頓時大驚,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扶住了道玄真人,才避免道玄真人倒在地上。
眾人亂作一團(tuán),道玄真人此刻卻是氣若游絲,胸膛起伏不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各位長老首座趕忙將道玄真人扶進(jìn)玉清殿,不過此刻的玉清殿早已破敗不堪,殘轉(zhuǎn)碎瓦到處都是,原本宏偉的建筑轟塌了將近一半,甚至連一處完好的都沒有,想找個地方讓道玄真人休息都不成。
還是田不易等人讓年輕弟子清理出一塊地方,從旁邊拖來一把完好的椅子,才讓道玄真人坐下,各位長老首座有什么靈丹妙藥全掏了出來,恨不得立即讓道玄真人服下。
折騰了片刻,道玄真人總算緩過勁來,眾人才算松了一口氣。
道玄真人臉色蒼白,為了讓眾人安心,立即定了定心神,強笑一聲道:“我沒事,還撐得住,你們放心吧!”
田不易等人這才松了口氣,其中有人想起了那柄傳說中的古劍誅仙,卻見道玄真人雙手空空,并不見誅仙蹤影,而玉清殿外,靈獸水麒麟也沒有回到碧水潭中,而是趴在那里,不過在池附近,也不曾見到誅仙古劍的影子。
道玄真人緩緩向四周看了看,臉色微變,只見周圍站著的青云門中的人,幾乎少了五分之一不止,剩下的也都是傷痕累累,驚道:“剛才我走之后,這里、這里傷亡如何?”
站在離他最近的田不易猶豫了片刻,低聲道:“掌門師兄,你還是先養(yǎng)好傷…”
道玄喝道:“快說!”
田不易窒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向周圍看了一眼,仿佛也要再次確認(rèn)一般,然后才低聲對道玄說著傷亡。
這一戰(zhàn),即便多出了段德這樣一位絕頂高手參戰(zhàn),而且還臨時突破,實力大增,可進(jìn)攻青云門的魔教之人實在太多了,高手也很多。所以,就算道玄真人最終也激發(fā)了誅仙劍陣,可青云門還是傷亡慘重。
在魔教圍攻之下,二十五位長老戰(zhàn)死了七八人,重傷的也有四、五個,便是七脈首座,除掌門道玄真人之外,龍首峰蒼松道人背叛,落霞峰首座天云道人身負(fù)重傷,剩下的田不易和朝陽峰商正梁,以及風(fēng)回峰首座曾叔常,也盡是神情委頓,傷痕滿身,當(dāng)然,只是輕傷罷了。
只有小竹峰的水月大師因為護(hù)送天音寺普泓大師等人,反倒并無什么大礙。
這還是段德斬殺數(shù)十名魔教高手,甚至是殺死了玉陽子,魔教幾大宗主之一的強悍存在,又獨自一人抵擋住魔門幾大宗主許久的緣故,不然的話,這個損失還要翻上一番。
道玄真人身子晃了晃,險險又支持不住。青云門往昔足以自豪的實力,在這一戰(zhàn)之中,幾乎損失了五分之一!
這種損失,對青云門來說,堪稱一次災(zāi)難。
幸虧有著段德,否則,如果像原著中的一樣,恐怕青云門的損失將加慘重。
而魔教幾大宗主之一的玉陽子死在段德劍下,這對魔教來說,也是一次狠狠地打擊。
段德之名,隨著這次青云門大戰(zhàn)的發(fā)生,也徹底地傳遍天下,讓誅仙世界的幾乎所有修士都知道。
由于段德是掛名在大竹峰之下,所以大竹峰也因此而大大地長了把臉。
環(huán)視四周,田不易滿臉的悲憤之意,低聲道:“掌門師兄,如此血海深仇,我們必當(dāng)報仇,只是眼下你身體要緊,切不可太過傷心?!?br/> 道玄長嘆一聲,閉目頓足道:“我道玄對不起青云門列代祖師啊!”他聲調(diào)蒼涼,說不出的痛心,眾人聽在耳中,一時都默然無聲。
這時,旁邊廢墟之上,一塊木頭突然撲通一聲掉了下來,從廢墟角落里探出了個腦袋,眾人嚇了一跳,定睛看去,不由得都是一怔,此人竟是那個已經(jīng)瘋了多年的王二叔。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跑進(jìn)這個玉清殿里,而在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之中,他也不知躲在哪里,此番就這么爬了出來,一身塵土,灰頭土臉的,但看他神色,卻似乎不是很害怕,傻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