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胥牟將六云祝的一縷頭發(fā)割了,用布包好,收在懷中。子受、鼎人玉看在眼里,心中雖奇怪,但也沒有多嘴,各自簡單地處置著的傷口。
這時崖上的百里聞風(fēng)也縱躍下來,與三人見面行禮,“恩公,此地不宜久留,四里外還有近百高手和不少獵犬。我估摸與這些黑衣是一伙的,一旦逃走的回去報信,定要引來更多的敵人......不如隨我回山寨避一避,我寨中有些硫黃石,可以阻斷獵犬的追蹤。”
“山寨?敢問這位大哥,是有蘇人還是狄人的寨子?”
“都不是,我是山匪,百里聞風(fēng),山大王一名?!?br/> 啊~子受十分詫異,在他心中山匪自然不是甚么好人,除了逃奴就是兇徒,不服王化,甚至諸侯伯管束,難免生出嫌惡。不過這大哥剛剛援手,又與麋封相識,倒不好說些甚么。
他突然如泄了水的水囊,漸漸抽縮下去,恢復(fù)了原本的身形。一步趔趄,腳底發(fā)軟,被仲牟手快扶了一把。
想到自己背上的傷口,眼前絕不適合再戰(zhàn),何況是面對近百高手。但若就此逃去,他又覺得窩囊惱火,暫避山寨恢復(fù)氣力,再行查探,倒不失為上策。他也想知道刺殺的背后到底是不是子甫叔的主使。
“我看百里大哥的提議不錯。”
“不是百里,是百里聞,單名風(fēng)字。寨子的兄弟都叫我聞老大?!?br/> 子受忙抱拳示歉,忽然咦了一聲,“百里聞大哥,你是怎么得知還有敵人在四里外的?”
“他跟你一樣,都是巫血覺醒,他覺醒的是耳力。”
戎胥牟簡短解釋了一下,幫子受與鼎人玉兩人迅速釋疑。
四人離開了羊腸道。
子受有些興奮,居然在殷都外遇到同為巫血覺醒之人,不免心生親近,一路上不停與百里聞風(fēng)問詢攀談,切磋感受。
“百里聞大哥,山大王聽上去就很威風(fēng),你那山寨應(yīng)該有不少你這樣的高手吧?”鼎人玉幻想著不曾見過的山寨模樣,只覺的霸氣無比,心中倒沒有子受先前那種厭嫌。
百里聞風(fēng)一囧,“還好還好……”
戎胥牟想起小囡囡的偽裝,“真的是高手如云,去了你就知道了?!彼俏⒙N的嘴角倒讓她更加期待。
幾人趟過溪流,鉆入密林,頗走了一段崎嶇山路,轉(zhuǎn)過山坳,又進入一片密林,才見得山寨。
眼前的景象讓鼎人玉頓時傻眼,說好的霸氣呢。她只覺遭受了重擊,幻想泯滅。
寨子十分簡陋,四周有木欄圍立,防御野獸。寨欄外散布著田井,寨內(nèi)錯落著大小木屋。早有眾多少年聽到聞老大的喊聲,一窩蜂跑出來迎接,那些幼童,跟在后面,依然是跌跌撞撞。
仲牟念念不忘的小囡囡也顛兒顛兒的跑了來,被百里聞風(fēng)一把抱起。
鼎人玉委屈的看了眼戎胥牟,總覺該說些甚么。德壽也有些郁悶,他不怕山匪都是惡人,要說惡,在殷都沒人惡得過他,但一群年少弱童,他有些后悔。
“百里聞大哥,你這寨子……萬一我那些仇家追蹤到此,會累及這些孩童,我擔(dān)心他們無力躲避啊!”
“放心,我這里十分隱蔽,要知道那些有蘇人和狄人,可都沒能發(fā)現(xiàn)我這個寨子,絕對的安穩(wěn)。我這就帶人去清除咱們的痕跡氣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