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勝男此刻的思維總比某人的行動慢了一拍。
他解開她胸衣后扣的時候她在想:尼瑪你要吻到什么時候老娘要缺氧了!
他的手探到她胸前的時候她在想:尼瑪老娘的胸衣后扣怎么開了?
等到她真正被襲胸的那一刻,顧勝男的思緒終于跟上了他的行動,腦子里頓時一句驚雷閃過:尼瑪老娘被襲胸了!
顧勝男瞬間就跟彈簧似的“噌”地坐了起來恐怖幽靈船全文閱讀。
肩膀正好磕到他的下巴,緊接著便是一系列慘絕人寰的連鎖反應(yīng),他的下巴被撞,兩排牙齒瞬間咬合,正好死死咬住了舌頭,顧勝男只聽他“嗷”的一聲痛呼,轉(zhuǎn)眼已捂著嘴巴倒在了地毯上。
顧勝男還這樣直挺挺地坐在沙發(fā)上,不明白短短時間里事情怎么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低頭看一眼地毯上的某人,不知如何是好,終于郁悶地抓抓頭,去拍他的肩膀:“你還好吧?”
她話音剛落,他就“嚯”地向她瞪來,顧勝男琢磨著這個男人的眼神比剛才清醒多了,看來咬舌有助于醒酒。
趁他沉默的空檔,顧勝男趕緊把胸衣給扣好,這時候再看他,他雖然已經(jīng)不再痛苦地捂著嘴了,可還是沉默地坐在地毯上,垂著頭。
顧勝男有點不確定,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蹲到了他身旁,拍一拍他的肩膀:“路……”
“……”
“干嘛不說話?你舌頭被咬斷啦?”
他瞪她。眼睛是紅的,不知是因為喝多了酒,還是痛得漲紅了眼。
顧勝男識相地閉嘴。
路晉閉上眼睛,坐地毯上足有5分鐘才緩過了這陣酒勁兒,他捏一捏眉心,睜開眼睛,伸手從沙發(fā)旁的電話機柜上拿過酒店的意見簿,開始寫字:“每次見你都受傷?!?br/>
看來他是真的咬傷舌頭了,連話都說不了了,顧勝男看一眼他寫的,不服氣地辯駁:“明明是你先……先……”
酒后亂性?輕?。窟€是該說他性`騷擾顧勝男正猶豫著該如何措辭才最準確,他又開始寫字了:“你上次喝醉之后對我做的那些事,比我剛才對你做的要惡劣的多得多得多得多!”
他的“多”字一個比一個寫的大,以此表示無邊的憤怒。
顧勝男越發(fā)不服:“那天我喝醉了,什么都忘了。你要怎么栽贓嫁禍我都行啦!”
他又瞪她。
這個男人暫時不能說話真好,她這么輕易就占了上風(fēng),顧勝男擺出一副“隨便你瞪”的架勢,有點得意洋洋起來,路晉見眼神攻勢無效,又開始在意見簿上奮筆疾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在酒會灌醉我,結(jié)果反倒把你自己灌醉了?!?br/>
顧勝男一愣。
路晉見狀,得意地笑起來??梢恍统兜搅松囝^上的傷口,頓時又痛的斂起了眉,繼續(xù)悶頭寫字:“你的celine徐已經(jīng)出賣你了,你不是老說我迷信嗎?你怎么還會相信‘轉(zhuǎn)運之吻’這種我都不相信的鬼玩意兒?”
顧勝男花了好長時間才消化了他的話,萬般的不敢置信,這個男人之所以能知道她的秘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我朋友把我的那些事全告訴你的助理了?”
路晉有了之前的教訓(xùn),不敢笑了,只能得意地一揚眉,寫到:“女人的友情在男`色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擊?!?br/>
顧勝男氣得很揮他一拳。被他躲過了。
路晉再度低頭飛快地寫著字,顧勝男湊過去看,一字一句地替他讀了出來:“想不想知道是否真的有轉(zhuǎn)運之吻這回事?”
顧勝男猶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開始寫字了:“我咬了舌頭,算是霉運到我這邊了吧,我們需要抱著一種做實驗的心態(tài),再試一次,看看這次會不會真的厄運調(diào)轉(zhuǎn)山村桃源記。”
顧勝男當(dāng)即就戳穿了他的謊言:“你當(dāng)我傻子?。课曳傅弥陨砻半U嗎……”
還沒說完就被他扣住了后頸,貼住了嘴唇。
他舌頭傷了,這回就只能淺嘗輒止,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就此分開。顧勝男呆了一秒,兩秒,三秒,醒過神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檢查自己:臉沒有受傷,嘴巴也沒有破,舌頭也完好無損,頭也不暈,腰也不痛,腳也不麻。
顧勝男“噌”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得意洋洋地宣布:“哈!哈!哈!實踐證明,根本就沒有轉(zhuǎn)運之吻這回事?!?br/>
路晉仰頭看著她,表情有些復(fù)雜,顧勝男怕這男人又要節(jié)外生枝,已經(jīng)做好準備,說完這句話就打算逃離現(xiàn)場:“對了,孟助理住院了,以后你別想再指使他去我家偷菜。”
未免再發(fā)生摔倒等意外,顧勝男特意低著頭走路,看到路晉橫放著那條腿,她小心翼翼地跨過它的同時心里歡呼:哈!躲過一劫!
看到被路晉丟在地上的那支意見簿所附帶的圓珠筆,她輕盈地一跳,越過它的同時心里二度歡呼:哈!又躲過一劫!
顧勝男就這樣安然無恙地來到了玄關(guān),回過頭挑釁地看一眼還坐在原處一聲不吭的路晉,拉開這道虛掩的房門準備出去——
突然有人推門進來。
“砰”的一聲悶響。
“嗷”的一聲痛呼。
顧勝男被撞得眼冒金星,金星們繞著她的腦袋飄了一圈,最終匯聚成一道絕望的吶喊: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
推門進來的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身后還跟著四名酒店保安,這五個人全都因為門里響起的這一連串聲音而一臉疑惑,為首的中年男人看看左手捂著額頭、右手捂著后腦勺的顧勝男,雖然越發(fā)一頭霧水,但還是很快就繞過了她,帶著后頭的保安們來到路晉面前:“您好路先生,我是明庭的分店經(jīng)理,實在不好意思的通知您,您必須立刻搬走?!?br/>
因為目睹了“額頭撞在門上的顧勝男條件反射往后退的同時,后腦勺又狠狠地磕在了墻上”這精彩一幕而忍不住抽動嘴角的路晉,聽完經(jīng)理的逐客令,忽的臉色一沉,舌頭再痛也阻止不了他說話了:“堂堂明庭酒店竟然出動保安趕客人走?”
顧勝男回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路晉黑著臉站起來,對經(jīng)理說:“你們的董事長夫人心胸可真狹隘?!?br/>
顧勝男站在玄關(guān)都仿佛能看見路晉眼里的冷焰,這個男人的這副樣子連她隔這么遠看都忍不住要心肝抖三抖,更何況離他近在咫尺的經(jīng)理和一眾保安。
經(jīng)理一時忌憚的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看著渾身散發(fā)著王霸之氣的路晉大喇喇地往沙發(fā)上一坐。
眼看來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了,經(jīng)理深深一鞠躬:“路先生,請您別讓我們?yōu)殡y。我已經(jīng)以私人名義替您訂了離這兒最近的一家五星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費用我全權(quán)負責(zé),我直接派車送您過去,您看成么?”
路晉不為所動。半聲都不吭。
經(jīng)理無奈了:“如果您不配合的話,我們只好強行……”
“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要怎么強行把我弄走。”
路晉都這么說了,經(jīng)理徹底沒轍了,只好尷尬地杵在那兒思考片刻,開始拿出電話撥號碼:“老夫人,路先生他不肯……”
路晉的眉峰狠狠一揚:“告訴你們董事長夫人,不是路明庭不讓我認祖歸宗,而是我沒答應(yīng)他,兩個月前我到b市的頭一天他就找了我,給了我聯(lián)系方式,我也一直沒聯(lián)絡(luò)過他,但是這一回,我怕身為明庭酒店的顧客,竟然遭到了你們這樣的待遇,我不介意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你們的董事長,讓他教教你們‘以客人為重’這幾個字該怎么……唔一等家丁全文閱讀!”
誰也沒想到路晉的嘴就這么被人給捂上了。
路晉愕然地一仰頭就看見站在他身后的顧勝男。這女人是什么時候離開玄關(guān),來到沙發(fā)后邊的?路晉完全沒有印象。
他要掙扎,顧勝男趕緊另一只手也捂上去。
經(jīng)理與保安見狀,全傻了。
顧勝男朝經(jīng)理抱歉地一頷首:“我們這就走。”
再低頭對還在試著掰開她的手的路晉說:“你舌頭痛就別說話啦!”
經(jīng)理就這樣感激涕零地看著這位俠女把難纏至極的路晉給弄走了。
坐在經(jīng)理提供的豪華轎車里,顧勝男從轎車附帶的冰箱里拿出瓶水,打開蓋子遞給一旁黑著臉的路晉:“你傻啊,有免費的豪車你不坐,免費的總統(tǒng)套房你也不???”
路晉猛地扭頭看她,訓(xùn)斥的話剛蹦出嗓子眼,就看見了這個女人額頭上還清晰可見的、和門板親密接觸時留下的紅印,他硬是把怒氣給咽了回去,惡狠狠地扯過掛在副駕駛座的車椅后背上的ipad,把怒意全部轉(zhuǎn)到了ipad上,狠狠地敲著字:“讓司機調(diào)頭?!?br/>
顧勝男看了一眼ipad,無力扶額:“不會吧?你打算回明庭跟他們干一架?”
路晉瞪她一眼,又在ipad上敲了一句:“回你家!”
“啊?”
“做東西給我吃?!?br/>
顧勝男沉默的權(quán)衡了一會兒:哎,為了世界和平,只能犧牲自己了……
她湊到司機所在的駕駛座:“司機師傅,麻煩你調(diào)頭。”
司機當(dāng)即嚇得一個急剎車。
顧勝男一時不查,轉(zhuǎn)眼已因著慣性而飛撲向前,手里那瓶水“嘩啦”一聲,灑了她半身。
司機是有多怕他們再回明庭惹事?說話聲音都發(fā)抖:“總……總經(jīng)理讓我務(wù)必要把您倆送走,您倆就別回去了吧!”
厄運……再度降臨,顧勝男一臉僵硬地任由臉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落,泫然欲泣,悲情感天動地:“我只是想回我家……”
***
凌晨三點,結(jié)束夜貓生活的徐招娣心里還惦記著偷菜賊有沒有落入法網(wǎng),急吼吼地打電話給顧勝男,電話竟然遲遲無人接聽。她只好大半夜地特地跑一趟顧家,就為聽一聽八卦。
顧家的門竟然沒關(guān)?里頭還有燈光?難道還沒抓到偷菜賊?
徐招娣頂著一頭的問號推門進去:“勝男,你昨晚抓賊抓的怎么樣……”
徐招娣說不下去了,因為她聽見了好友顧勝男的聲音:“再親一次!”
然后是男人低沉的聲音:“不。”
然后又是徐招娣這十多年都沒從顧勝男嘴里聽到過的、撒嬌耍賴的聲音:“求你了,再親一次……”
徐招娣傻傻地站在玄關(guān),世界觀都要被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