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李長歌起床不久,阿福便驅著馬車來到家門口,帶他們西門大街的宅子。
李采薇驚喜交集,準備回房間收拾東西,李長歌說道:“采薇姐,帶幾件衣服便夠了,其它東西不用帶。”
“我知道啦!”李采薇點了點頭。
乘上馬車一路到了西門大街的一座宅子。
這處宅子雖然是處老宅,但似乎有人提前打掃過了,里面頗為干凈。
雖然只有二進,但比先前的屋子寬敞得多。
李采薇沒住過這么寬敞的房子,進門后左瞧瞧,右看看,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美目折射著欣喜的光芒。
“李案首,這座宅子如何?”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長歌回頭一看,李惟就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李惟穿著寬松的長袍,看起來像個儒雅的書生,似乎沒有府君的架子,但目光炯炯,頗有威嚴。
不過臉上的一絲疲憊之色卻證明了他昨晚一晚沒睡。
“李府君,這宅子甚好,學生感激不盡,都不知該如何報答。”李長歌拱手行禮。
李惟笑道:“你的《神雕》上云州文報,為清河縣長臉,若是將來《神雕》成為千萬人追捧之作,清河縣更是聞名,我送你一座宅子,何足掛齒?倘若你想報答我,下次便不要故意斷章,讓老夫一晚上沒睡。”
“……”李長歌哭笑不得,說道:“下次一定。”
李惟帶著李長歌進門,詢問他的打算:“你是準備在清河縣好好寫書,還是有何打算?”
李長歌道:“我已經想過了,再過一段時間便到云州城去,一則去州文府見見世面,二則準備秋闈。”
“你今年便打算考三品小說家?”李惟驚訝道。
李長歌道:“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學生準備去試試。”
“你文采橫溢,理應難不倒你。”李惟說道:“不過鄉(xiāng)試題目要求極為嚴格,往往題目限制極大,而且還會考小說家的生平、著作,有些偏僻的甚至能難倒五品小說家!如果你今年就要考試,需得去州文府學習一段時間。”
李長歌神色微動,說道:“我知道了。”
前身記憶力不強,再加上有時還要干農活,很多知識都記不牢,雖然自己腦子里都是掛,但要是考商國小說家的生平,那自己就抓瞎了。
李惟又說:“我想問你,你的《神雕》為什么每次都只寫一段?倘若你全都寫完,登上文報,豈不是有利于你的聲名。”
因為這樣寫會吸引更多的人……李長歌看著李惟,發(fā)現(xiàn)他似笑非笑后,也是說道:“《神雕》在我腦稿中接近一百萬字,難以一下子寫完。”
李惟頓時吃了一驚:“一百萬字?我們大商國從沒有小說寫這么長,別說商國,便是九國也無小說這么長。”
李長歌心想一百萬字還算長?在那個時代網絡小說動不動就四五百萬字,千萬字小說更是多得不可計數(shù)。
“不過你的《神雕》寫得甚好,哪怕每次只登報數(shù)章,也足以吸引許多書生!而且《神雕》文氣甚高,我閱后甚至感覺隱隱約約摸索到里面的各種武功。”李惟說著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昨晚的那篇山魈寫得極妙!以我看來,甚至不輸于《神雕》。”
李長歌沒想到李惟的評價這么高,一臉詫異。山魈篇不就是一篇普通人遇鬼的故事嗎?
李惟說道:“此篇若是上文報,早晚也是萬人追捧,你在前面加了聊齋志異,是因為山魈僅是其中一篇?”
李長歌道:“是的,學生想要寫下世間的妖魔鬼怪,山魈僅是作為其中的第一篇,此后學生準備來商國各地行走,搜尋妖魔鬼怪的故事,寫作短篇,編入《聊齋志異》當中。”
李惟聽完臉上露出贊賞之色,說道:“我雖看中你的才華,卻沒想到你心有此等大志!記載世間的妖魔鬼怪,你可知妖魔鬼怪有許多連提都不能提,否則便會生出禍端,而你卻想要記載成書。你若得以成功著書,此書早晚必定流行于九國。你若不中途殞命,未來必成高品小說家。”
李長歌聽著感到無比汗顏,哪來的什么大志,自己只不過想抄抄《聊齋志異》而已,誰知在李惟的眼里自己就變成了心懷大志的人。
“你的文稿我會呈送給鐘府君,他必定會將這兩篇小說上至云州文報!國文府雖然拒絕了你的《神雕》,但你的《聊齋志異》也許是一個突破口。”李惟說道:“若你將《神雕》寫完,我可與你合作,出版為文書。”
李長歌笑道:“出版的事以后再提,現(xiàn)在就先在文報連載吧!”
他現(xiàn)在就想趕緊達成萬人追捧的境界,好從《神雕》當中抽取武功。
“連載?好你個李案首,竟然想在云州文報上面連載小說。以前從沒有這樣的事。”李惟搖頭道。
“不能在文報上面連載嗎?”李長歌愕然。
“史無前例!但既然你說《神雕》約計百萬字,自然無法一下子登上去,再加上你《神雕》寫得極好,鐘府君也很是看重,連載文報應該不成問題!只是你這種寫法,我怕你到了云州城,看過你書的人都想找你談談。”李惟笑道。
李長歌聽得陰森森的,李惟是府君,再喜歡《神雕》也不會綁著自己碼字,別人可就不一樣了。
在前世一些作者因為卡章斷更,被讀者寄刀片的可不在少數(shù)。
臨近中午時,李惟準備離開,指著門外的馬車:“門外那輛馬車送給你了。”
李長歌愕然道:“這……學生剛收了府君一座宅子,怎么敢再收一輛馬車?”
李惟笑道:“你說你不日便要到云州城去,難道要走過去嗎?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不為你姐姐著想?”
李長歌嘆了一口氣:“那學生便收下了。”
“改日找兩個老實憨厚的仆從作為長隨,你作為清河案首,身邊怎可無人使喚?”李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學生知道了。”
送走了李惟,李長歌看著門外的馬車,長長吐出一口氣。
“李府君又送房子又送車,還不強求我娶他女兒,便是覺得我未來必定會成為高品小說家。”
“雖然他有私心,但畢竟幫助到我了,房子,馬車都是我現(xiàn)在需要的。我不喜歡欠人人情,以后若寫名著,便把他寫進書中,便算是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