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在一旁不由得請輕咦了一聲,當(dāng)然,也是感嘆于xiǎo穎。xiǎo穎的跟腳秀英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和半年前相別的時候相比,此時的xiǎo穎簡直就是云泥之別。就連秀英這種高門大戶出身的子弟也不由不有些驚奇。但是此時此刻,詭異的環(huán)境,加上大家別樣緊張的心里,秀英這輕輕的一聲簡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那帶頭的楊姓警官趕緊xiǎo聲説道:“什么事呀,秀英道長,是不是有什么事兒呀?”
秀英這才感到有些尷尬,一抹紅霞飛上雙頰,好在燈光昏暗,倒也不太明顯,但這一diǎndiǎn的紅暈卻又別樣秀麗。這秀英為了掩飾尷尬,趕緊説道:“沒事,你們是看不到的,應(yīng)該沒事吧?xiǎo穎”話剛剛説完,只聽xiǎo寶身上的xiǎo穎口吐人言輕輕説道:“里面有一個死人,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就只是個死人而已?!迸赃叺囊淮蠖丫觳頳iǎn下巴掉在地上,會説話的鳥并不少見,但是一只麻雀一樣的鳥居然會説話,非但如此,還是緊接著秀英的話講,看來這一伙人還真不是泛泛之輩呀。
可不管這一堆人是怎么想的呢,秀英趕緊一努嘴:“楊警官,上吧,趕緊把門撞開吧?!蹦菞罹龠@次得到了秀英的指示,當(dāng)然是指揮手下一個xiǎo年輕,三兩下就把門撞了開來,撞開之后還不忘轉(zhuǎn)頭看向那個穿著白襯衫的中年人:“王經(jīng)理,我説你們這大門的質(zhì)量可不怎么好呀?!闭h完之后也不顧后面那白襯衣中年人的尷尬,帶頭就往里面沖,等到里面之后,徹底傻眼,黑色,沒有任何光明的黑色。那王經(jīng)理壯著膽子走上前找到開關(guān)打開了電燈,眾人這才看向四周。
床上的白色被子十分凌亂,一條深藍色的臟兮兮的內(nèi)褲擺在床上,地上充滿了吉慶煙煙蒂,一股餿味淡淡飄了出來,但就是不見人,而從頭至尾守一四人完全就是一副看客的樣子,不發(fā)一言,只等著看熱鬧。眾人連忙轉(zhuǎn)到一個角落,分明就是衛(wèi)生間,楊警官挑了挑嘴,那個撞門的xiǎo伙子沖上前去,一把拉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就在拉開門的一剎那,守一忽然喊了一聲:“等等!”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聽那個xiǎo伙子緊接著大喊一聲,然后轉(zhuǎn)過頭怯生生説道:“楊頭,有鬼!”説完這句話撲騰一下就是摔倒在地。
其余的人都嚇了個魂掉,趕緊也看向衛(wèi)生間,只見一個人影站在那里,笑嘻嘻的,似乎還是陰惻惻的笑容,兩只眼睛顯得十分空洞,完全沒有瞳孔,就只有一片眼白。臉上青筋密布,身上彌漫著黑氣和灰色的氣,但黑氣好像是占了個下風(fēng)。眾人看到之時,都不由得一聲大喊,也只有守一幾人還能保持淡定,守一一聲大喝:“xiǎo穎,快diǎn!”一句話説完,只見原先在xiǎo寶身上的xiǎo穎忽然成了一大團灰氣,洶涌著撲向那鬼魂,只是沾上之后馬上返回,所有動作不過幾息之間。再看那門,哪里還有半個鬼影,有的只是xiǎo寶肩頭上翻滾著的灰氣。
秀英也是不由得有些咋舌:“守一,咋這么厲害了?”守一聽言淡淡一笑:“哈哈,能不厲害嗎,幾千年的老鬼都當(dāng)成diǎn心吃了。”旁邊的一群警官更是無言,想不到剛才那么恐怖的東西一下子就不見了。而且好像還只是這伙人一個xiǎoxiǎo的動作而已。那楊警官再看向守一幾人的時候,不由得多加了一份敬佩。守一并不享受這樣的目光,當(dāng)下也是一指:“還是趕緊看那里吧”!
今人這才回過神來,有兩個xiǎo伙子趕緊抱起剛才暈倒的那個xiǎo伙子往后退,而其余人則順著守一所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也讓眾人吸了一口涼氣,只見一個赤條條的男人軀體側(cè)躺在蹲坑旁邊,蹲坑中還有一大泡糞便,那個男人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尸斑,紋身顯得極其粗糙,右手拿一個注射器。看到這里,那楊警官一聲嘆息:“哎,又是個打毒針的,這樣的人死了也是活該?!?br/>
説完并不管這邊,只是轉(zhuǎn)身看向秀英:“秀英道長,謝謝你的報案,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求到您,還請您多幫忙?!毙阌⒁恍Γ骸肮?,我也是閑的沒事干,看見了呢,告訴你們一聲,我可幫不上你們什么?!蹦菞罹仝s緊諂媚地説道:“不會不會,大師您光是在派出所露的那一手就已經(jīng)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了,以前沒見過真人還以為都是騙人的呢,自從看到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物呀,合作的機會還多呢。況且,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光是您朋友露的這一手也不是大路貨?!闭h完繼續(xù)諂媚地笑著,似乎后面的死人毫不關(guān)自己的事情,還是有幾個xiǎo年輕看不過眼,這才趕緊通知其他人,該維持現(xiàn)場的維持現(xiàn)場,該控制局面的控制局面。而那白襯衣王經(jīng)理則臉色慘白,走上前來,想要攀談一二,但又不敢打斷楊警官的話。
秀英笑笑:“盡量吧,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是很愿意幫忙的?!毖哉Z之間滿是搪塞,但那楊警官聽到這話卻似乎是甚是高興一般。守一菁騏兩人看到這里也就轉(zhuǎn)身要離開回自己的房間,xiǎo寶跑上前拉住了秀英的手:“姐姐,姐姐,我們走吧,在這里實在是太臭了?!毙阌⒄媒杵孪麦H,和守一幾人趕緊離開。
其余人也不好阻止,當(dāng)然,也不敢阻止。幾人這才離開那個事發(fā)的房間,轉(zhuǎn)回自己房間??奢简U又一想自己房間分明就是門都沒有,不由有些懊惱,轉(zhuǎn)頭看了白襯衣的王經(jīng)理一眼:“王經(jīng)理,還請你幫我們重新安排一下房間,麻煩了?!蹦峭踅?jīng)理聽見這句話非但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有些欣慰,連忙笑著説:“沒事沒事,你們先走,我親自給你們安排?!闭h著一臉的笑容。
楊警官面帶鄙薄,但守一幾人已漸漸離開,又回到五樓。守一幾人坐到了床上,這才開口問秀英:“秀英,你什么時候到的,怎么還牽扯出這么一堆事情來?”秀英一笑:“哈哈,來我是今天就來了,本來想直接來酒店給你們個驚喜,可是來到這里總感覺有什么地方有diǎn不對,這才望了望氣,果不其然,居然有死氣彌漫,我就知道可能是有命案發(fā)生了。我去找你們也不在,我想了想,反正沒有事情做,不如就去報個案吧,這才去報案。而到了剛才我料想你們也回來了,這才攛掇這幾個警察來撞門的呢。這一撞,你們果然在,后面的事情么你們也知道了?!?br/>
守一有些不解:“可是,剛才那個楊警官説是你剛才露了一手了,到底怎么回事?!毙阌⒙犚娺@話,仿佛是談到了什么特別得意的事情一般,笑嘻嘻説道:“剛才去報案,接待我的是兩個年輕人,也挺客氣的,問的仔細,還做著筆錄,可就是不出警,我也是個火爆脾氣,這一問才知道那個什么姓楊的警官居然在打麻將,我火冒三丈闖了進去,那個人見到了我,那個態(tài)度之惡劣呀,我看他們在打麻將,心中一堵,便把一個人催了起來自己坐下打,我?guī)煾競髁宋乙皇终涎鄯?,利用這個我每一把都胡牌,而且都是幾番,這個姓楊的才跟著我來,其實吧也不是他真的有多敬佩我,也只是欠我賭資而已?!?br/>
菁騏一笑:“哈哈哈,想不到,還是個女老千呢,好本事,好膽識,怪不得一哥朝思暮想的呢?!闭h完這句話,菁騏笑瞇瞇看著秀英,也是秀英并不是普通女孩子了,也只是臉上微紅一diǎn,強自轉(zhuǎn)開話題:“還説我,要我説呀,你們倆才是了不得呢,才多長時間沒見呀,感覺現(xiàn)在都是好厲害了,以前或許還有一拼之力,可現(xiàn)在,恐怕不是你們的對手了,而且菁騏哥,你的手段我是見過的,簡直就是算無遺策呀?!睅拙浯蹬醯拇笤捯徽h,直讓菁騏難以再繼續(xù)説話,而一旁的守一則并不説話,只是一個勁在那邊傻笑。
這時候,只見一個身影閃過,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臉上帶笑:“幾位,我已經(jīng)安排好住宿了,兩個標間,就讓秀英道長帶著xiǎo孩子住一間,兩位住一間怎么樣,保證最好的房間?!笔匾凰貋碜钍巧朴趹?yīng)付場面,當(dāng)下自然也是迎著就上:“哎呀,多謝多謝,王經(jīng)理,你這就客氣了,我們只要求能睡下就行了,我們哥倆也不挑剔,哎,你真是太講究了。我毛守一最喜歡和敞亮人打交道,有什么事情盡管找我們哥倆,只要能幫上忙的絕不推辭?!币环捳h得簡直讓人感動,那王經(jīng)理趕緊換上一副面孔:“兄弟呀,老哥我也是呀,最喜歡和敞亮人打交道,我們怎么就那么投緣呢!哎,現(xiàn)在都是搞市場經(jīng)濟,像兄弟這樣的熱心腸不多了呀……”説著還嘆了口氣,似乎是對于人性充滿了質(zhì)疑,對于世道充滿了感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