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札第二天是和柳嚴(yán)一起去上早朝的,柳嚴(yán)雖然不想傳出什么話來,但架不住時札想要如此高調(diào),柳嚴(yán)想了想,也就沒反對。
他既然已經(jīng)決定和時札在一起了,就沒想過再娶妻,這件事遲早會曝光的,早一刻晚一刻都一樣。只是他總覺得師狩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了,像是在恨他,可是再一看又和平時沒什么不同。對此,柳嚴(yán)也沒多想,師狩和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應(yīng)該會祝福他們的吧。
時札下朝后回府時,管家告訴他,劉煥已經(jīng)離開了。
這樣也好,他當(dāng)初不過是一時興起,才想要試試相愛相殺的戲碼,如今劉煥恨他也愛他,時札的目標(biāo)已然達(dá)成了,只是沒想到那么恩怨分明的劉煥,在面對這種情況時,第一個反應(yīng)居然是逃避。
啊,他還以為會被刺殺,來個同歸于盡呢。
時札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正想叫他退下,卻發(fā)現(xiàn)管家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就說吧,你什么時候也會有不敢說的話了?”時札笑道。
管家得到他的許可,才答了一句是,道:“三王爺給您送了一個叫西華的……男寵,現(xiàn)如今正在偏院等著呢?!?br/>
男寵?難道自己天生就應(yīng)該有一個男寵嗎?劉煥剛離開,又來了一個西華,看來自己艷福不淺啊。只是這男寵是哲師烈送的,怕不是艷福,而是索命符吧。
“我知道了,沒事就退下吧?!?br/>
“是。”管家依言退下。
時札則往偏院的方向走去,他倒要看看,這個西華又是何方神圣。
才走到偏院,時札就看到一襲紅衣,正坐在窗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西華,聽到聲音的那人抬頭,露出一張鋪滿愁絲的臉,襯著原就妖冶的臉,顯露出一種頹廢的美感,風(fēng)華絕代。
不可否認(rèn)地,時札確實被驚艷到了。
這樣的人,哲師烈怎么舍得送給他?
慢慢地走近他,時札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諂媚地?fù)渖蟻淼娜耍缃駞s有些排斥他的靠近。
時札挑眉,這倒是稀奇了,難不成這人真的只是被送來討好他的?
覺得頗為有趣的時札加快幾步,將微微抗拒的人抱在懷里,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處,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馨香。
西華臉色一變,本能地就想推開他,卻聽到時札說道:“怎么,你不是送來給我當(dāng)男寵的嗎?”
推拒的手驀然停下,無力地垂下,是啊,原本,就是來當(dāng)男寵的。
西華黯然,他已經(jīng)不再是屬于哲師烈的了,哲師烈把他送人了,為了他自己的野心,送給了眼前的這個人,現(xiàn)在,不管眼前這人對他做什么,他都不能拒絕,不止不能拒絕,還要去迎合他,討好他。
只是這么一想,西華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掉的心又開始抽痛起來。
無力的手漸漸抬起,虛虛地環(huán)抱住時札。
西華忽然有些惡心。
感受到懷中人的迎合,時札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意料之中。
總覺得,自己又找到了一個玩具啊。
時札輕輕地啄吻近在咫尺的白凈的脖子。西華的脖子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
時札一笑,正想看看西華能忍多久時忽然被推開,剛想問什么,就看見西華跑到屋子外面開始干嘔。
雖然有些難以接受自己居然被嫌棄了的結(jié)果,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這樣與眾不同的反應(yīng)讓他愈發(fā)地感興趣了。
啊,好像了解這個人啊,他的身上,一定藏著很多的故事吧。
等西華惡心的反應(yīng)稍稍緩解,時札才慢慢踱過去,興致勃勃地看著他。
“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
西華一驚,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許久才擠出幾個字來:“我……許是吃壞了,腸胃不好?!?br/>
腸胃不好?時札覺得自己都快被他逗樂了,而事實上,時札也確實笑出聲來了。
“呵,腸胃不好?西華,哲師烈讓你來的時候沒有好好調(diào)理過你的身子嗎?還是三王爺府的伙食如此差,讓你吃壞了?”
本是調(diào)笑之語,時札卻發(fā)現(xiàn)原本小心翼翼的西華忽然勃然大怒,連脖子都紅了。
“大將軍慎言!”西華等著他,眼睛張得很大,連手都握成了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炸開來了。
唔?時札瞇眼,擋住眼中的沉思。這個西華,好像并非是一般的人啊,如此維護(hù)哲師烈,就算是再忠心的人,也不會在時札的面前顯露出對哲師烈的維護(hù)啊,更何況,這個西華看上去沒有那么愚蠢啊。
西華驚覺自己反應(yīng)過大,連忙掩飾:“三王爺是皇上的兄弟,是皇親,大將軍還是慎言比較好,以免隔墻有耳。”
時札知道現(xiàn)在不是揭穿他的時候,也就順著他的話講了下去:“如此,言之有理。那本將軍就聽你一言罷。”
西華這才舒了一口氣。
“我們進(jìn)屋吧,站在門口做什么?”時札道,說著就拉著西華的手作勢往屋里走。
西華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大將軍!”西華一呼,待得時札停下看向他,西華剛想說自己身子不爽,不能伺候,可是腦海中浮起的哲師烈的身影,想到哲師烈在和他說起這件事時那滿臉的向往,又覺得自己無法開口。
烈,一定很想做皇帝,自己作為他的棋子,聽話,才是自己最該做的事情。
“大將軍,西華……定然會好好服侍您的?!?br/>
時札看著西華掙扎地神情以及最后像是英勇赴死的樣子,內(nèi)心的疑團(tuán)越來越大,這個西華,和哲師烈之間一定有故事。
進(jìn)屋后,西華把時札帶到床前,看到時札沒有動作,只是看著他,了悟,一咬牙,開始脫衣服。
時札看不下去,攔住西華脫衣服的手。
西華驚訝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不用脫了,我不想要?!睍r札道。
時札又不是有特殊喜好的人,看著自己的床伴對和自己行*之歡那么排斥,自己哪里還有胃口。這種事情,當(dāng)然是兩情相悅比較好。
只是,西華并不知道他的想法。
時札發(fā)現(xiàn)原本對這件事排斥不愿的人,在聽到他的話以后,并沒有半點驚喜,而是一臉惶恐地看著他。
西華一臉急切地抓住時札的袖口,急急地問道:“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您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可以的!”
如果自己連這件事情都沒做好,他還有什么臉去想哲師烈!哲師烈那么夢寐以求的事如今就差臨門一腳,只要他任務(wù)完成了,烈一定會很開心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完成這個任務(wù)!
時札這時候已經(jīng)可以肯定西華來這里定是有任務(wù)在身的,只是這西華好像心有所屬,不愿意對時札獻(xiàn)身,但是當(dāng)時札明確表示不會要他之后,又顯得那么不安,難道說,西華的心上人在哲師烈的手中?又或者,西華喜歡的人就是哲師烈!
這么一想,時札又覺得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為什么西華對哲師烈那么維護(hù),又為什么西華明明不愿服侍他卻又害怕時札不要他。
因為西華喜歡的人,是哲師烈。
哲師烈居然把對他一往情深的人送到了自己身邊,還真是狠心啊。
時札看著西華的臉上混雜著屈辱與絕望,手還緊緊地抓著他,不禁為哲師烈感到可惜,世間難得能遇上一個愿意為了所愛之人做所有事的人,這樣的人被哲師烈碰上了,哲師烈卻為了大位放棄了。
只不知這西華在哲師烈眼中又擁有者什么樣的地位?
不管西華是怎么想的,時札從來不碰別人的東西,西華既然已經(jīng)心有所屬,那時札就沒辦法對他起心思了。
“啊,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睍r札笑道。
我都說我心有所屬了,你總不能還非要纏著我吧。
“是、是嗎?”西華一愣,手不由自主地松開,“被大將軍愛上的人,一定很幸福吧?!?br/>
幸福嗎?他沒有愛過人,被他愛上的人幸福不幸福他不知道,但是愛上他的人,好像沒幾個幸福的,不,應(yīng)該說,沒有人是幸福的吧。
西華見他確實對自己沒有興趣,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失望,這樣的話,自己的任務(wù)怎么辦呢?不過,只要自己時刻注意,在柳嚴(yán)出現(xiàn)之時,與時札表現(xiàn)地曖昧一點,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吧。
這么一想,西華也就沒繼續(xù)糾纏,轉(zhuǎn)過身整理好衣衫后才繼續(xù)說道:“大將軍喜歡的人,是什么樣的?”
時札沒料到他會這樣問,有些愣住,隨即笑開:“我喜歡的人嗎?”
我根本沒有喜歡的人啊,不管你們做了什么,愛我也好,背叛我也好,對我來說,你們都只是npc罷了,是和我不同世界的人。我在各個世界徘徊,我操控著你們的人生,根本沒辦法對你們放入感情啊。更何況,在我離開后,世界重新進(jìn)入軌道,你們誰也不會記得我,不管是愛我的,還是恨我的。
我永遠(yuǎn)是一個人。
在只有一個人的世界,怎么會有喜歡這種東西。
時札的眼神飄遠(yuǎn),神色有些恍惚,許久,才對著一臉疑惑,正等著他答案的西華道:“我喜歡的人,自然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啊?!?br/>
啊,這么說,大將軍時札確實和丞相柳嚴(yán)在一起了。只是……西華想起時札開始那孤寂的神情,又有些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