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燕池蘇瑜有些錯愕,什么消息還得用人傳達?
“凌雅瀟不久前已經(jīng)離開了陽天城,回到了落日國,應該給你留了信?!睒翘m溪淡淡說道。
離開了么?
分開了數(shù)月之久,難道連一面都無法見到嗎?
說實在的,聽到了這個消息,燕池蘇瑜感覺挺突然的,也挺失落。
一個告別,竟然是這種傳達的方式。
“凌姐,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尋你!”
匆匆告別了樓蘭溪之后,燕池蘇瑜和歐陽毅便回到了燕池家。
眼下,他們最緊要的事情便是救活克瀾院長,找到體內(nèi)隱藏的毒,再順著源頭配出解藥。
而且,他們現(xiàn)在只有三天的時間。
如果超了時,克瀾院長保不了可能會受到剜心之痛。
燕池家大院一如往日,冷寂且又蕭索,荒涼的氣息不斷襲來,如同狂風暴雨侵蝕著晚來之人。
這么多年,終還是過去了。
既然已經(jīng)得知了凌雅瀟離去的消息,燕池蘇瑜心中已然有了底,心中較為平靜地走進了自己居住的房間。
果然,桌面上放著一張信。
古樸泛黃的紙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四周蛛網(wǎng)密布,看起來像是落敗了多久的住所。
信上所說,大致都是告別之類的話,主要還是提及了她的另外一個身份:炎鳳宗宗主之女。
“終究還是回去了……”燕池蘇瑜哀哀嘆了口氣,覺得心中隱隱有些煩悶,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燕池兄,不就是走了嘛?不用擔心的,你要是找她的話,我肯定會隨你一同尋去,保證能夠找到,嘿嘿?!?br/>
歐陽毅這個時候從院外緩緩走了進來,自是看到了燕池蘇瑜神色之中的惆悵和無奈。
“嗯?!毖喑靥K瑜沒什么好說的,只好輕輕回應了一聲,看起來還真有點傷心難過的樣子。
“對了,我們還是盡快處理正事吧?!焙龅叵氲搅瞬∪敫嚯恋目藶懺洪L,燕池蘇瑜眼中的傷心漸漸化為了濃濃的憂慮。
的確,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只能趁著這幾天的時間來找到克瀾院長體內(nèi)中的到底是何種劇毒,亦或是毒素的來源。
“燕池兄,你不覺得這事太詭異了嘛?”
歐陽毅心中略為忐忑,面色倏地一變,說道。
歐陽毅這么一說,燕池蘇瑜的疑心也逐漸升了起來。
“克瀾院長的實力再怎么弱,也有人練氣后期的實力,應該沒有人能夠輕而易舉的給他下毒,而且還是不知不覺之中。這么說的話,下毒之人的實力必然在人練氣之上?!?br/>
燕池蘇瑜開始了揣測,神色有些凝重。
“嗯,我也這么覺得,一定有人在暗地里搞鬼?!睔W陽毅附和了一聲,眼中只有思考的神采,仿佛在想著什么驚天的大事一般。
“按理說,克瀾院長并沒有什么仇人,也沒有什么寶物,應該不會引來這般毒手吧?”歐陽毅似是想到了什么,問道。
“或許有人想要執(zhí)掌整個學院呢?”笑了笑,燕池蘇瑜猜測道。
“不會吧?學院也并不值錢,也沒什么值得關注入目的,應該沒有會為了這而殺害克瀾院長吧?”顯然,歐陽毅有些不太相信。
“先不想這些問題了,我們還是盡快查探清楚克瀾院長中的是什么毒吧?!彪S后,兩人尋找了陽天城內(nèi)各地的藥鋪,向一些口碑極好的藥師詢問了一番。
饒是這樣,他們依舊未能找到克瀾院長目前到底中的是何種之毒。
看來,這普通的藥師已經(jīng)發(fā)揮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他們也只能再次前往紫金閣了。
自從燕池蘇瑜將玲瓏塔交給了樓蘭溪之后,守在樓閣之外的女子一見到兩人,便畢恭畢敬地讓開了道,誠然地將讓人請了進去。
果然,給了樓蘭溪的恩,回報看起來也還不錯嘛。
歐陽毅倒也大大咧咧,三步并一步走,飛速跨進了樓閣之內(nèi)。
時而,樓閣內(nèi)還發(fā)出了“咚咚”的聲音,聽得眾多女子心中一陣煩躁,恨不得扒了歐陽毅的皮。
只可惜,這兩人是閣主再三囑咐的人,她們可不敢忤逆了閣主所立下的令。
“兩位請,閣主就在房內(nèi)?!眮淼搅碎T口,一位姿色出眾的女子輕輕說道,艷波流轉(zhuǎn),還掛著淡淡的恬笑。
推開了門,燕池蘇瑜果然看到了樓蘭溪。
只見,她靜靜坐在桌旁,不斷摩挲著手中的書籍,看起來還挺專注。
“嘿嘿,妹子,你為了打探清楚克瀾院長的病情,還真是費了一番心??!”歐陽毅調(diào)侃一笑,隨意說道。
樓蘭溪倒也不在意,只是抬眼看了兩人一眼,隨意說了一聲,“坐!”
燕池蘇瑜和歐陽毅也沒什么好扭捏的,一屁股便坐了下來,歐陽毅還拿起了桌面上的茶杯,一股腦地將其中的茶水喝得干干凈凈。
“樓閣主,克瀾院長中的是什么毒,可有思緒了?”燕池蘇瑜心中有些急切,問道。
之所以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從樓蘭溪的口中查探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畢竟,燕池蘇瑜和歐陽毅已經(jīng)竭盡所能。
不僅無法找到思路和來源,更是費了全身的精力,依舊無望。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克瀾院長中的是七星海棠的毒?!睒翘m溪淡淡回應了一聲。
仔細一看,可以看到她眼中升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無奈。
七星海棠?
聽到了這個名字后,燕池蘇瑜和歐陽毅俱是一驚。
這個答案實在太過震撼人心了。
再者,七星海棠不是沒毒的嘛,怎么一下就成了劇毒之物?
“妹子啊,別以為我們見識少,你就能騙我們了!天下誰不知道七星海棠只是普通的藥物,哪里是什么毒藥?”歐陽毅有些不解,矯正道。
在他的眼中看來,樓蘭溪是張口胡說,說的都是一些普遍得不能再普遍的常識性問題。
“七星海棠雖不是劇毒,但它的藥性卻極為猛烈,時常服用之人,會在體內(nèi)留下少量的毒素。而克瀾院長所中的七星海棠,則是經(jīng)過各種毒藥的淬煉和發(fā)酵,這才有了不可解這么一說?!?br/>
樓蘭溪神色依舊平靜,并沒有因為歐陽毅的一番話而產(chǎn)生動怒的心情。
這么一看,樓蘭溪的變化還真是有點大了。
“也有這種可能。七星海棠并不是毒藥,所以,我們配制起來格外困難。”
“按另一種思路想的話,下毒之人必然已經(jīng)料定了我們不可能找到一種無毒之物的解藥,所以才敢這般肆無忌憚的使用七星海棠?!毖喑靥K瑜捏著下巴,腦海的思緒隨之而來。
“燕池兄,那……那這個是誰呢?”有了樓蘭溪的分析之后,燕池蘇瑜和歐陽毅的思路也得到了些許的開闊。
至少他們知道了克瀾院長被人下了七星海棠。
雖然這個答案并沒有多么大的作用,但也給了燕池蘇瑜和歐陽毅些許線索。
離開了紫金閣之后,燕池蘇瑜便徑直前往了陽天學院。
這一陣子,燕池蘇瑜和歐陽毅差不多都是在陽天學院和紫金閣來回折騰,單純?yōu)榱颂婵藶懺洪L尋得下毒之人。
克瀾院長依舊是一副虛弱的模樣,呼吸困難,神情恍惚,看起來像是模糊不清的狀態(tài)。
“克瀾院長,你醒醒,我想問問你一些情況。”
燕池蘇瑜此刻已經(jīng)來到了克瀾院長居住的房間之內(nèi),眼神有些擔憂的注視著一個花甲的老人。
歐陽毅站在一旁,并沒有說話,只是訥訥地看著,眼中有說不清的思緒翻涌而出。
“咳咳!你……你們來了,恐怕我撐不了多久了。”睜開眼的克瀾院長,此刻無精打采,遠比先前還要消瘦得多。
而今日,也正是毒素爆發(fā)的最后一天。
今日一過,克瀾院長很有可能……
想到了這里,燕池蘇瑜的心中愈發(fā)沉重,像是沉了一塊千斤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克瀾院長,您可千萬別這么說!你得相信我們,我們一定能給你找到解藥,也一定能夠揪出下毒之人,然后將他給你抓來,任由處置?!睔W陽毅站了出來,挺直了腰板,信誓旦旦地說道。
看到歐陽毅這般模樣,燕池蘇瑜也是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陽天學院的學員,救下克瀾院長,也算是他們的一個回報。
“呵呵,讓你們費心了!”克瀾院長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再將目光從歐陽毅的身上移到了燕池蘇瑜的身上。
“小家伙,你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我現(xiàn)在還能回答。”克瀾院長雙眼瞇成了一條縫,艱難笑道。
“院長,你清楚陽天學院內(nèi)近來發(fā)生了什么異常的狀態(tài)的嗎?”
“換一種說法,陽天學院有沒有可疑的人,或者與你有過來往?!?br/>
怕克瀾院長無法理解,燕池蘇瑜說得極為詳細。
“咳咳,這我倒是不清楚。不過,上一屆上品班畢業(yè)的學員,曾有一個學員找過我?!?br/>
“我還記得呢,那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做事雖有些蠻橫,但天賦卻不弱于任何一個學員。”
“而且,他還向我問過好,經(jīng)常從我這里打探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