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這只貓是從哪里來的。八一中文一一.
老君山位于莽莽原始森林之中,被猿猴都難以攀越的萬丈峭壁所環(huán)繞,而且磁場詭異,如傳說中的百慕大地區(qū),任何導航儀器在其中都會失效,甚至會影響人的感知器官,外界生物想要進入其中,唯有靠內(nèi)部的人引路,否則就連一只鳥都飛不進來,而丹房位于老君山山腹,進出通道只有劍池之中的那座青銅塔,是天險中的天險,近千年來,從未被人入侵過。
如今一只貓出現(xiàn)在丹房核心的蛇坑之中,李如意如何不驚詫?甚至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覺得是自己眼睛花了。
等他反應過來,那只貓已經(jīng)撲到伊萊·該隱身后咫尺之處,他莫說出手幫忙,便是大聲呼叫提醒都來不及了。
哧啦!
白貓凌空蜷身,前爪仿佛羚羊掛角一般在伊萊·該隱肩頭輕輕一抹,沾之即離。
就這么輕描淡寫的一次瞬間接觸,伊萊·該隱半邊身體直接被撕碎,血肉橫飛,仿佛被大口徑炮彈擦中,炮彈攜帶的動能沿著肌肉纖維瘋狂的擴散開來,撕毀了一切。
緊接著,伊萊·該隱雙腳離開了地面,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他整個人像一團爛泥似的,飛濺了出去。
之前要害部位挨了李長卿一拳,伊萊·該隱都沒這般狼狽,現(xiàn)在只不過被這白貓在肩頭輕輕撓了一爪,卻近乎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境。
他殘破的身軀在潮濕的空氣中拉出了一道寬闊而濃烈的血線,仿佛最大號的毛病在宣紙上作畫,防護服破碎,變成片片飛絮,點綴其間。
兩條五色云錦也趁機從他手里掙脫,并反撲報復,噴了他一身毒霧。
在橫飛出去的過程中,伊萊·該隱又不幸觸動了九霄真雷大陣,鉛云之中閃爍低鳴的雷霆瞬間激,射出了一道刺目的閃電,擊中了他。
他血淋淋的殘破身軀頓時結了一層焦糊的外殼,青煙與血霧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相當慘烈的畫面。
砰!
足足飛了二十幾米,伊萊·該隱才撞到一株石傘,被動的止住了身形。八一中文網(wǎng)網(wǎng).
他整個人從右肩往下直到髖關節(jié)的部分都沒了,心臟和破爛的肺葉幾乎是暴露在空氣中,僅被燒成焦黑又被毒液融成黏液狀的肌肉薄薄的包裹了一層,就像被人咬了一口便扔掉的,變質(zhì)的草莓巧克力甜甜圈,腸胃則像隔了夜的面條,從腹腔中流出來,掛在大腿上,這慘烈的場景,足以讓經(jīng)驗豐富的外科醫(yī)生吐出隔夜飯來。
然而他竟然還能夠動彈!
伊萊·該隱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臉上沾滿鮮血,面部肌肉也因為閃電和動能的沖擊,變得僵硬,甚至是壞死,因此看不出任何表情,活像一具行尸。
而后他做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舉動,他抓起腹腔里一塊壞死的血肉,塞進了嘴里,咀嚼著咽了下去。
貌似是原先的肝臟,只不過已經(jīng)爛成了絮狀。
全部吞咽下去之后,沒過幾秒,他腹腔之中便長出來一個蠕動的小肉瘤,長在原先的肝動脈上,是一個新的肝臟。
隨后他又從肚子里扯了一塊壞死的血肉吃下去,這次多嚼了幾下,口感有點好,像是胃管的部分。
遠處的李如意已被這一幕給弄得有點反應遲鈍了,那只貓簡直太逆天了,不拼法術,單純使用物理攻擊手段,他也無法將依賴·該隱打成這幅模樣,畢竟李長卿仗著天賦異稟都做不到,而且這貓在蛇坑之中如此劇烈的運動,竟然沒有觸動九霄真雷大陣,實在是不可理解,他皮毛的絕緣性有這么好嗎?什么鬼品種?
更讓人震撼、無語的自然是伊萊·該隱,受這么重的傷,竟然都沒死,而且還能夠以這種變態(tài)的方式進行自我恢復。
李如意沒敢失神太久,迅回過神來,視線橫掃,只見那只貓在一株石傘邊緣落下,蹬腿借力,一躍十余米,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有了依賴·該隱的前車之鑒,李如意自然不敢與這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兇殘到極點的白貓進行肉搏。
他抬手一揮,將手里的高分子容納箱扔了出去。八一中文網(wǎng)網(wǎng).
這箱子是用來囚禁五色云錦的,足足五厘米厚,整重近百斤,堅固程度不輸于鋼鐵,從李如意手中飛出去,威力驚人,就算是一頭大象,估計也能砸的腦漿迸裂。
然而這只白貓靈巧的令人指,竟然沿著這箱子跑了半圈,不僅沒起到阻攔效果,反而讓他在空中落腳借到力,度更增一籌。
李如意面色微變,一面急退,一面抽出了腰帶。
若不再這蛇坑中,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狽,可用法術阻截這白貓,如今他只能用出壓箱底的手段了。
他這腰帶長近兩米,乍一看就是一根繡著鳥篆花紋的錦帶,織工相當考究,當真到了薄如蟬翼的地步,卻又沒有一絲皺褶,順滑無比。
誰也不知道他在這危急萬分的關頭抽出一根軟飄飄的腰帶,是想要干什么。
就在白貓將要撲上身來的一瞬間,李如意手腕輕輕一抖,磅礴的靈氣從指尖一處靈穴涌出,灌進了錦帶之中。
柔軟的風都能吹動的錦帶瞬間繃直,并且亮起一層白蒙蒙的微光。
看形狀,竟然是一柄劍!
這柄劍不知是什么材料制程,平時薄如蟬翼、柔若絲綢,然而通電之后,性能立馬改變,成了削金斷玉的利器。
李如意手腕一震,修長的劍刃劇烈的抖動起來。
劍刃割裂空氣,出猶如哀嚎的聲音。
一瞬間,他便刺出了十幾劍。
重重疊疊的白色劍影就像一片積雪的竹林,將迎面撲來的白貓籠罩了進去。
喵!
空中騰挪躲閃的白貓突然出了一陣充滿怒火的嚎叫,聲線穿金裂石,竟有振聾聵之感,將劍嘯聲都壓制住了。
李如意看到一撮白毛隨風蕩開,但沒有見血。
而后便看到一只爪子穿透了劍影,朝著自己胸膛抓來。
李如意面色大駭,匆忙轉(zhuǎn)攻勢為守勢,將長劍橫在胸前。
崩的一聲,像是鋼尺狠狠抽打在了鐵砧上。
那只小小的貓爪拍在劍身上,出了不可思議的巨大聲音。
李如意只感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從掌心襲來,像是被狂的非洲公象沖撞了一記,整個人向后跌去。
懷里長劍也拗成了夸張的弓形,只差一兩厘米,劍脊就貼在自己胸膛上了。
足足向后滑了五米多遠,他才停滯住身形。
等緩過勁來,那只白貓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之中,蛇坑之中樹立著的一株株石傘,像是一片密林,阻擋了視線。
李如意活動了一下疼痛的手腕,心中有股不知對誰釋放的無明業(yè)火,到底哪來的這么一只貓,竟然侵入到了老君山最為核心的區(qū)域,將依賴·該隱打成重傷,自己也險些遭受毒手,說出去簡直沒人相信。憤怒之余,他也不敢太過分心,那只貓隨時可能對他起偷襲,他手持長劍,謹慎的環(huán)顧著四周,卻沒再看到白貓的影子。
依賴·該隱已將壞死的身體部位全部吃掉了,并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將散落再地的身體部位也撿起來吃了。
他意識也在逐漸的恢復,渙散的瞳孔中有了一些情緒,凈是仇恨與痛苦。
他跌跌撞撞,一邊撿食自己的血肉,一邊朝李如意走來。
李如意將他慘狀看在眼里,心中也多是同情,他是真不想依賴·該隱死在他這里,雖然解恨,但處理起來很麻煩,好在看樣子他是死不了。
命真他媽硬!
李如意心中暗罵一句,緊接著,他便倒吸了一口涼氣,依賴·該隱斜前方出現(xiàn)了一條五色云錦。
那條五色云錦跟依賴·該隱盯上了同一塊血肉。
這塊肉也是依賴·該隱身上掉下來的。
但五色云錦可不講道理,在它眼里,這只是一塊誘人的食物。
對于搶食者,生性兇殘好斗的五色云錦從來不具有同情心,一般都是先滅掉對手,再安心進食,以至于蛇坑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同類相食的事例。
李如意已經(jīng)可以預見,依賴·該隱再往前走一步,那條五色云錦便會向他起進攻,被毒霧噴中和被直接咬中,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然而伊萊·該隱此刻意識不清,根本沒察覺到危機。
李如意心中暗道一聲不妙,腳尖點地,身形前極掠去,手中長劍連續(xù)斬出,封死了五色云錦能夠?qū)σ寥R·該隱起襲擊的所有路線。
然而幾劍全都落空了。
那條五色云錦并沒有進攻伊萊·該隱,而是貼著地面極向前突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銜走了那塊血肉,然后果斷的轉(zhuǎn)身撤離。
這低調(diào)的作風與其習性簡直不相吻合,李如意都不禁愣了一下,而后目光緊追過去,想要弄清什么個情況。
事出無常必有妖!
還當真有不對勁的地方,那只五色云錦的頭上有一片白斑,像趴著什么東西。
他將靈氣灌進雙眼,視力陡然提升了幾個檔次,終于是看清楚了,竟然是一只白色的蟬。
先是貓,后是蟬,這蛇坑之中不知何時竟然侵入了這么多外來物種。
而后李如意看到更為詭誕的一幕,蛇坑之中所有的五色云錦都朝一個方向游竄而去,巍巍壯觀,就像一片七彩的浪潮。
無一例外,每一條五色云錦的頭上都趴著一只白色的蟬。
李如意終于意識到了一個極為不妙的情況,老君山耗費數(shù)百年時間養(yǎng)殖成功的一百多條五色云錦,都被這種來歷不明的白蟬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