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飛的血液變得跟冰棍一樣涼,手心手背全是汗,xiǎo喬更好不了多少,她死死地抓住葉云飛的胳膊,指甲都快抓進肉里去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等快到這個房間門口的時候,竟停下來了,難道女尸知道他們就在這里,就在這個房門后面?葉云飛二人再也無法承受恐懼的壓力,一窩身體便猛沖出去,咔嚓一聲,整個門被撞成稀爛,將女尸活活地壓在門下面,倆人上去就是一頓拳腳猛踢,將心中的恐懼轉(zhuǎn)眼就變成怒氣全發(fā)泄出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女尸竟然被打的不斷地開口求饒,倆人一驚,急忙停下來,葉云飛翻看門板,用手電一照對方的臉,不由地開口大叫:“劉忠!”
聽到葉云飛這么一喊,xiǎo喬趕緊低頭確認:“還是真是你啊。”
嗯,劉忠委屈地diǎn了diǎn頭,滿臉鼻涕滿臉淚,腦袋、胸前都被用手捂著,看來被葉云飛他們打得不輕。
“他媽你嚇?biāo)牢伊四??!眡iǎo喬開口罵道:“你進來倒是吭個聲??!”
“二xiǎo姐,我不知道里面有人,我只是聽到聲音才進來的。”
“你扯吧你!”
“夠了?!比~云飛急忙制止住xiǎo喬,再往下説就變成流氓妹了,何況劉忠説得不假,他沒聽見聲音能進來嗎?不過他怎么跑這來了,于是劉忠將喬國桐命令找電話亭的事情,對葉云飛他們前前后后都説了一遍。xiǎo喬這才知道,大家都已經(jīng)上岸了,一聽到喬蕭蕭、陳文錦都在,不由地心花怒放,而且劉忠能跑到這里來,説明兩棟房子的距離不遠,所以大家一路狂奔至此,可還是遇見了臺風(fēng),雖然狼狽不堪,但總算脫離險境了。
寫到這里,葉云飛diǎn了一支煙,這是從xiǎo喬手里“買”的,十元錢一根,不還價,他只好打下欠條按上手印,才將這根可“貴”的煙拿到手,葉云飛掐掉煙啼,在桌子上跺了跺,然后才diǎn燃它,深深地吸了起來,他確實有些煩惱,尤其看到喬國桐,這老爺子一diǎn都沒變,估計正在同李復(fù)銘談二女兒婚姻大事,趁女兒在,趕緊將事情辦了,李偉那德行也不用説了,抱著美女正快活呢,劉忠則跑向眾人不斷地夸耀自己如何利用智慧發(fā)現(xiàn)了xiǎo喬,而xiǎo喬也正向大喬她們哭訴自己的經(jīng)歷,自己的前妻則在一旁記錄,看樣子是想通過法律環(huán)節(jié)對抗,倒是助理曹坤和他聊了聊,并送來些他的衣服,大xiǎo還算合身,曹坤問起葉云飛到底怎么來的,他也做出簡單的説明,自己推斷應(yīng)該是被綁架了。
“那不應(yīng)該呀?!辈芾す惶岢鰬岩桑骸敖壖茏畲蟮奶豥iǎn就是有所求啊,沒贖金沒條件,那綁你有什么意思。”他提議葉云飛回云港后趕緊報警,最好能將大廈的錄像調(diào)出來,然后倆人又閑聊幾句,不過葉云飛并沒有提及蕭旭。
手上的煙已經(jīng)抽完了,葉云飛又摸了摸口袋,發(fā)現(xiàn)里面早空了,如果還要想再抽,就得再去找xiǎo喬“買”。
“物資短缺,怕是她又要漲價了?!比~云飛自言自語道。
身體剛剛離開座位,冷不丁地有人言道:“我這有煙。”
這是標(biāo)準(zhǔn)的女性聲音,它的突然性,好懸沒把葉云飛的心臟嚇出來,他急忙回身,不由地張大嘴巴:“大xiǎo姐!”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xiǎo喬的姐姐:冷艷美女喬瀟瀟。
冷艷,無疑是一種混合詞,它對女性的形容,既沒有褒也沒有貶,猶如造物主將兩種極端融合在一起,經(jīng)過精雕細琢而打造出的精品。
記得第一次見喬蕭蕭的時候,也是她要出嫁的時候,那會兒,葉云飛是喬國桐手下的一名編輯,他永遠也忘不了給她做采訪的日子,這也是喬國桐的命令,但是他沒有完成這個任務(wù),因為喬蕭蕭根本不配合葉云飛,她的臉上沒有露出半diǎn笑容,面對鏡頭,她也沒有説一句話,可以説她將葉云飛設(shè)計的所有問題都變成了“沉默”。
就這個事情,喬國桐足足扣下葉云飛三個月的工錢,不過他并不感到委屈,喬蕭蕭或許冷若冰霜,但她身上所散發(fā)著的魅力,以及凹凸有致的身形,如魔鬼般地勾住葉云飛的心,令他久久不能釋懷?,F(xiàn)如今,她再一次出現(xiàn),葉云飛如木雕般傻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他的每一刻每一秒都已經(jīng)處于對方的控制之下,尤其是喬瀟瀟的那雙眼睛,xiǎo喬的眼睛亮如繁星,但她的姐姐卻截然相反,猶如宇宙中的黑洞,在不斷地稀釋著葉云飛的意識。
喬蕭蕭見葉云飛像傻子似的,一直沒有吭聲,便掏出煙盒,將煙扔了過去,葉云飛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急忙接住香煙,只聽到一聲咔響,大喬托著打火機上的火苗,緩緩地將煙給葉云飛diǎn上,可就在一瞬之間,她的目光在瞬間掃落了一下葉云飛的記錄,動作微xiǎo的也不到一秒鐘,但葉云飛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
“上次見面,好像有diǎn年頭了吧。”喬蕭蕭慢條斯理地説道:“我聽説你因此被扣了三個月的工資?!甭牭竭@話,葉云飛有些苦笑,心道是不是想彌補我當(dāng)年的損失,來至我的青春吧。不過大喬似乎并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相反她繼續(xù)説道:“xiǎo喬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這孩子很任性,給你算惹下不少麻煩?!?br/>
“她都給你説了?”
嗯,喬蕭蕭隨口應(yīng)道:“真的少見啊,我頭一次聽到她會對一個人做出那么高的評價,還不斷地催促我給你換個工作等等,要求離譜的連你前妻都震住了?!?br/>
“其實你不用那么在意,我的收入不高,但也算中等,我想蕭旭應(yīng)該給你説過,何況她還饒給我一棟房子,這輩子也知足了。”
果不其然,葉云飛的回答并沒有出乎大喬的預(yù)料,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從蕭旭嘴里了解到很多關(guān)于他的事情,這個人富有極強的責(zé)任心與自尊心,他并非不愛錢,但他最愛的還是未來,用錢來填色他是對葉云飛最大的侮辱。好在喬蕭蕭十分理解,如果對方真是同意拿錢,大喬也并非不愿意,但難免會輕視他,也會為蕭旭離開這種人感到慶幸。
經(jīng)過少許的沉思,大喬説道:“我聽xiǎo喬説你現(xiàn)在是一名資深記者,在社會上應(yīng)該有diǎn名氣吧?!?br/>
“湊合吧,全是大家抬舉我?!?br/>
“那我委托你一份工作行不行?”
葉云飛一愣:“你想干什么?”
“xiǎo喬的事情你應(yīng)該清楚,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她嫁給那個富二代,不過老頭子實在可惡極致,僅僅通過法律恐怕無法解決問題,所以我希望在社會輿論上得到支持,你用最大能力來幫我抄紅這個事情,盡量做到人人皆知。”
“這?!比~云飛不禁地想起,幾年前喬國桐也對大喬出嫁那天干過同樣的事情,他心里很清楚,對方是在變著法得給自己送錢,喬蕭蕭的公司地跨全球,她有自己的新聞體系,這diǎnxiǎo事根本用不著葉云飛,很明顯是喬凌在其中起到很大的作用,不過他并沒有拒絕,倒不是他愛財,這么做也是在尊重對方,再説做人何必假清高呢,實實在在地表現(xiàn),恰恰是雙方都愿意看到的。
雷聲滾滾,敲不醒沉迷于幾度虛夢的俗人;驟雨綿綿,洗不凈這世間的虛濁;
大廳里的座鐘,滴滴答答地將時針轉(zhuǎn)向兩diǎn。
艾憶彤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來到廚房。她按了按開關(guān),咦,艾憶彤發(fā)現(xiàn)燈根本不亮,也許總閘被喬國桐關(guān)上了,她心中不由地連番暗罵,不過事已至此,好在她身上帶著火柴,只見艾憶彤劃出一根,她托著火光很快便看到了冰箱門,可是她拉開冰箱門的時候,火柴很快就燃盡了,瞬間便燙傷了艾憶彤的手,她厭惡地甩了甩手,只好又diǎn上一根。
火苗再次燃起,比起剛才要更亮些,并在艾憶彤的身后,映出一道長長地斜影,斜影一直向后延伸,竟一直延伸到一雙雪白的腳上,這雙腳死死地站在艾憶彤的身后,而她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直至她的生命宛如手里的這個根火柴一樣,隨著一聲嗚叫!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