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幽沒想到定熙帝會此時此刻提起這檔子事,這只會讓她罪加一檔。
“愛妃不是要替弄箏求情嗎?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只看朕高興不高興罷了,你說朕什么時候最高興?”定熙帝抬了抬亭幽的下巴。
其實就真心論,亭幽覺得定熙帝雖然表情冷漠,但內(nèi)里實在是喜怒無常,根本猜不出他什么時候高興,什么時候不高興,不過幸虧前面有提示,亭幽也不算笨。
亭幽深吸了一口氣,手指顫巍巍地解開自己的束腰,將外袍脫去,任它滑落在地上。定熙帝好整以暇地看著,也未阻止,亭幽想自己大概是猜對了。
因此狠了狠心,靠近定熙帝,攬著他的腰,閉起眼,踮起腳想吻上他的耳垂,以往她每每不小心碰到時,定熙帝都會格外激動。
亭幽的唇剛碰到定熙帝的耳朵,就被他一把推了開去,“你瞧瞧你現(xiàn)在皮包骨的樣子,還能讓朕有興趣,丑死了?!?br/>
受打擊了,亭幽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瞧著定熙帝。
丑?她敬亭幽什么時候跟丑字沾邊了。
雖說這段日子瘦了些,臉色也沒以往好,但自認為還是楚楚動人,別有風(fēng)情的,何況她自幼苦學(xué),便是哭,也要哭得梨花帶雨,薔薇含露一般。
定熙帝一句“丑死了”實在是打擊人。
其實亭幽還真稱不上丑字,消瘦的臉頰越發(fā)顯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來,睫毛上還有星星點點的淚光,這幅模樣如若讓別的男人瞧見了,只怕心疼都來不及。
定熙帝被亭幽那驚異的目光給瞧得嘴角翹了翹,“去洗把臉,換件衣裳?!?br/>
亭幽這才后知后覺地拾起地上的衣物去了凈室,很快便有宮人進來伺候。
所謂的洗把臉,也換成了洗個澡。熱氣蒸騰,將亭幽的臉也熏得帶了一絲紅暈,到底還是乾元殿的凈室用起來舒服,亭幽將頭枕在池畔的鏤空雕玉蘭花卷草紋玉枕上,有那么一刻真想就這么休息下去,不用去面對定熙帝。
可惜,事不從人愿。
亭幽起身時,宮人捧來的衣服是她以前慣用的水綠碎撒櫻花的袍子,亭幽踏了自己煙灰粉的緞面脫鞋,由著宮人將自己的頭發(fā)辮好,這是入睡的打扮了。
亭幽呆坐在鏡前,想著難道今晚這就算是要侍寢了?雖說心里惦記著弄箏,亭幽并沒這個心思,可是觀鏡中人,臉上哪里還有先前的蒼白,粉粉地蒙上了一層珠光。
亭幽咬咬牙,轉(zhuǎn)了出去。
定熙帝側(cè)躺在床上,正翻著書,見亭幽出來,也只是抬抬頭,又繼續(xù)低頭看書去了。亭幽聽著自己“咚咚”的心跳聲,輕輕走過去,從定熙帝的腳那頭爬上了床。
亭幽靠在床頭,定熙帝絲毫沒有動的意思,她想問問弄箏的事,但又怕搞砸惹毛了定熙帝??傆X得此刻說了,有點兒交換的含義在里面,還是等伺候得他老人家高高興興了再說。
“皇上在看什么?”亭幽主動找話道。
定熙帝將書皮翻轉(zhuǎn)過來,正是亭幽當(dāng)初落下的那本《老饕游記》。
亭幽看著定熙帝將書放下,又見他瞅了自己片刻,朝外吩咐道,“滅燈?!比缓蟊戕D(zhuǎn)身、躺下、蓋被子、睡了。
這就完了?亭幽在昏暗里驚訝地看著定熙帝。
這時候真是佛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了,求人不得不先低頭三分。
亭幽也縮進被子里,將自己的袍子使勁兒往下拉了拉,香肩半露,抱上定熙帝的手臂,兩團軟、面兒便緊緊貼在他的手臂上,亭幽拿鼻尖在他肩胛處蹭了蹭,尋了個最舒服的睡姿。
跪了一個下午,擔(dān)驚受怕了一個下午,此刻靜謐安寧,又舒服地睡著,亭幽的眼皮子很不爭氣地耷拉了下來,她咬著舌尖提神都沒幾分功效。
忽地,亭幽被腰間一陣疼給弄醒,迷迷糊糊睜眼,看著定熙帝伏在自己身上,一臉怒氣卻還硬擠出一絲可怖的笑容,“你倒是再睡?。俊?br/>
其實亭幽墮入睡夢不過片刻功夫,這當(dāng)口立刻驚醒了,抬身靠近定熙帝,圈住他的脖子,也不敢說話,只遞上兩片香唇,想著先把這關(guān)糊弄過去。
定熙帝含住亭幽的唇,將她的舌頭勾出來使力咂、吮著,手在她渾、圓上揉搓起來,亭幽的身子被弄得又熱又軟,感到一陣陣熱流往身下涌去,敏、感得讓人羞憤。
曠了這么些日子,亭幽自己其實也不好過,如今被定熙帝這么一逗弄,什么底兒都交了出來。
定熙帝的手指下探,就摸出一巴掌的水來,亭幽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輕易地就撐開了里面的層層褶皺。
隨著每層褶皺的綻放,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暢嘆出來。
定熙帝低頭含住一方尖、尖,逗弄起來,亭幽只覺得神魂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能隨著定熙帝的律、動而擺動,四周一切都朦朦朧朧起來,眼瞧著就要攀上頂峰了。
哪知定熙帝忽然停了下來,亭幽不依地靠上去,卻被定熙帝逼著轉(zhuǎn)了身子,那火、熱也滑了出去,亭幽“懊惱”地低喚一聲。
卻見定熙帝不知拉了什么,床榻背面的簾子“唰”就打開了,露出一整面西洋鏡來,兩個人赤、條、條地呈現(xiàn)在鏡子里。
亭幽跪坐在定熙帝的跟前,被他扶著腰,直著身子面對鏡子。
亭幽一剎那真不敢相信鏡子里的女人是自己。
滿臉的春潮,眉眼間的媚色毫無停滯地流瀉出來,迷迷蒙蒙的大眼里全是情、欲不舒的不滿,小嘴紅得發(fā)艷,微微嘟著,渾身帶著粉色,那尖、尖上還有晶瑩的水光。定熙帝的手指在那芳、草里撥、弄,這情景要多淫、靡便多淫、靡。
亭幽一直以為自己雖然身子敏感,但心底還是清明而澄澈的,不想這番看了自己,那鏡中的女人明明就是一副心甘情愿任人宰割、蹂、躪的嬌模樣。
亭幽嚇得就要轉(zhuǎn)身,卻被定熙帝使力掰著,不得不看。
鏡里人的動作越發(fā)羞人不堪,亭幽被掇弄得迷迷糊糊,這次第只怕是問她名兒,她都記不得了。
“想朕吃哪里?”鏡子里定熙帝正低頭咬著亭幽的耳垂。
亭幽本能地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定熙帝笑了笑,將她轉(zhuǎn)過身。
“喂朕。”
亭幽的腦子整個轟了開來,扶著定熙帝的肩,撐起身子,將一顆紅尖、尖喂了進去。
定熙帝吃上那軟、肉團子,輕輕咬著。
亭幽動了動身子,只覺得空虛。
“想朕進去嗎?”定熙帝放過那尖、尖,轉(zhuǎn)而抵住亭幽的唇瓣。
其實亭幽早被自己的動作驚呆了,她居然,居然不顧羞恥地……
“不想?”定熙帝退開身子,作勢就要離開。
亭幽這會兒正停在半中腰不上不下,難受至極,順著自己的本能,一把抱住定熙帝,嬌氣地求道:“別走。”
耳邊又傳來定熙帝吃吃的笑,“想不想?”
亭幽眼里全是星光,委屈得不行地看著定熙帝,他卻絲毫不心軟,“說出來,朕就給你,卿卿?!?br/>
亭幽只得認輸,扭捏道:“想?!?br/>
“自己扶著它進去?!倍ㄎ醯墼谕び亩叴?。
這晚上又是一番大折騰,事后亭幽看著床上那一大灘水漬,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哪里了,咬著唇不說話。
還是定熙帝輕輕地拍了拍她的tun,忍不住笑地道:“沒關(guān)系,這不是尿床,阿幽?!?br/>
這話讓情形更壞了,亭幽恨不能死了算了。
即使后來定熙帝抱著亭幽去沐浴,她也再不敢看他半分。
一個晚上,定熙帝不知笑了多久。
早晨定熙帝起床早朝時,亭幽很快就驚醒了,因為心里惦記著事情,這一晚睡得并不踏實。
亭幽忍著酸疼,殷勤地伺候了定熙帝穿衣服,用早膳,將他送到門口,期期艾艾地不知該怎么開口。
臨到出門,定熙帝才回頭道:“弄箏的事情,朕會看著辦的?!?br/>
亭幽點點頭,雖然是不確定的一句話,但總好過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