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什么!”
一時間心里太驚訝了,顧沉暮有些控制不住,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明明也認識了一段時間,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他是那么特殊。
她之前沒在哪里聽說過類似的裝置,如果有現成的定制,買一堆牛頭不關馬嘴的材料回來自己拼,有那功夫有那錢財直接買一個新的,難道不好嗎。
“知道啊,昨天不是才用過嗎?!彼芸炀兔靼最櫝聊后@訝的是什么了,“昨天幫忙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其實也很簡單嘛!”
顧沉暮有些說不出話,雖然原理確實很簡單,但是他也未免太敏銳了一些吧,僅僅只是多看了兩眼就知道這東西該怎么用怎么組裝?
“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有這方面的天賦,不如這些事情都交給你吧!”她又能夠做一個甩手掌柜了!
明晃晃的希望啊,雖然經常在外面奔波會讓人感覺到生活很充實,但是一直這樣奔波難免會無聊,而且費心費力的也很辛苦。
就算不徹底的甩手不干能夠有一個人分攤,把一件事情分成兩份也是在好不過。
“這個我不敢保證,雖然弄懂了但這里面的細節(jié)很多,我不能保證完全還原?!?br/>
他只是看了一個大概的價子,若說一舉反三,他卻連那個一還沒有學會。
顧沉暮立即表示這根本不是事兒,“其實還是很好理解的,你讀書認字嗎?我可以跟你講一講!”
她答應蘭玉兒盡自己所能,可是每一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無限,就算她會很多的基礎卻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全部拿出來。
在同一個時間段內能夠做的事情只有那一件,如果全部分散開,做的事情太多太雜,便有可能全部不精。
若能有人幫她分擔一些,教出來一群徒弟她也不擔心自己這個做師傅的會餓死,“這里,是最最重要的地方?!?br/>
“這其中的關鍵原理,理解起來不難,但這只是一個簡易的工具,如果想要更好用的工具,這其中涉及到的就復雜了。”
他雖然看這只是個半大的少年,也沒見談吐不凡,氣質出眾,但確實懂得學識,而且認識很多的字,并非是文盲。
她本來沒有好奇過每一個人的過去,因為她買來的這些人都不想談及自己曾經的過往,這也是人之常情,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問。
可現在確實在有些好奇,一個明顯讀過幾年書的人,還是一個男娃子,想來如果從前有家人也是非常得到寵愛的。
為什么之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只要稍微乖巧一點,一定不難找到身份更高的人,但是她如果沒去,他可能就被直接弄死了。
預定的酒水要到后天才能夠到,顧沉暮用短短三分鐘的時間結束了午飯,拿來了一大堆的紙筆,勾勒出了簡易的數字。
“這些數字分別代表著不同的數目,因為是簡化過后的,僅僅只有簡單的筆畫,所以非常的方便理解運算,就算是三歲的小孩子也能看懂?!?br/>
顧沉暮興致勃勃的準備教會一個徒弟,不過或許是家里面的事情太少了,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了過來聽著她講。
雖然原本想的只教一個徒弟,但來看的人多了,連小言都在這些人之中,顧沉暮也不得不找來了一塊很大的板子講。
“今天你們先認識一下,記住了的人跟我說一聲,我可以繼續(xù)講下去?!?br/>
雖然面對著一群年齡不一的少年少女,甚至其中還夾雜著長輩,跟他們講幼兒園才要學的一加一二加二,實在是有些羞恥。
但是他們學的都很認真,顧沉暮漸漸的越來越流暢,更因為他們認真的態(tài)度沒有感覺到任何難堪。
就算是不同的年級,只要有求學之心都是學生,而像這群人一樣沒有那么多的問題的學生,簡直是所有老師的理想。
不僅能夠一舉反三學的飛快,而且還不用怎么操心,更不會調皮搗蛋,到處張望。
顧陌言畢竟年齡太小了,他學了幾個數字就已經是極限,若是再去聽加減法,根本就沒有辦法記住那么多的東西。
福寶乖乖的帶著他去了另一邊玩耍,她雖然也還想要學下去,但是基本上也快要到極限了。
而且她畢竟是被買來的下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意義是陪伴顧陌言,不會任性。
舒氏其實沒怎么聽懂,也不明白那些小小的符號都是什么意思,去拿著繡棚坐在陽光下,看著其他人都在。
“……比如說是一個蘋果加上一個蘋果,就是兩個?!?br/>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要不然還是跳過講些更有難度的,雖然算學很難懂但這也未免太基礎了?!?br/>
顧沉暮頓時收回自己剛才那句沒人調皮搗蛋的話,“你是說這加減法太簡單了?”
小王摸了摸下巴,他確實覺得這太簡單了:“感覺你只是在教小孩子,要不然直接跳過這一段,講下一段吧?!?br/>
顧沉暮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出來,嘴角都快咧到了耳邊,“好啊,只要你能夠做出來這一道小孩子都會的加減法,就立刻單獨為你跳到下一段?!?br/>
“三百六十七加一千四百九十二,減七百四十一?!?br/>
小王懵了,他連聽都沒聽懂到底是什么。
顧沉暮再次重復了一遍,甚至直接寫到板子上。
“加減法,那么難嗎!”他忍不住發(fā)出一陣哀嚎,看著那一串的數字,只覺得眼前發(fā)暈。
“一千一百一十八?!?br/>
顧沉暮正準備夸一下卻忽然反應過來,這聲音是從頭頂上傳來的。
所有的人都在目光可及之處,那頭頂上的人又是誰。
葉千里盤膝坐在屋頂上,也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發(fā)尾順著空氣中的風輕輕飄動,嘴角含笑。
“我回答錯了,顧先生?”
顧沉暮有些緊張的收回視線,剛才她竟然看入神了,真是太沒出息了。
忍不住輕輕咳兩聲,“這是我家你站在屋頂上干什么,堂堂太子殿下難道不會走正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