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趙剛和秦天回到了警局。
“知道現(xiàn)在該干什么了嗎？”趙剛問。
“知道。在監(jiān)控里去找坐輪椅的人?！鼻靥旎卮稹?br/>
“那好，開工。希望這次，我們會有收獲?！壁w剛高興地拍拍手說道。
他們再一次打開了酒店的監(jiān)控視頻。
在監(jiān)控視頻里，他們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坐著輪椅的人和一個推著輪椅的人。
坐在輪椅上的是個男人，他低著頭，戴著一頂帽子，看不清他的臉。在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根拐杖，橫放在膝蓋上。
在后面推著他的，是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看起來似乎有點老，戴著一副老花鏡，臉色也不好。而且，兩鬢的頭發(fā)也已經(jīng)發(fā)白。
“趙哥，你看這兩個人，你能看出來是安妮和王凱嗎？”秦天問道，“反正我是看不出來?！?br/>
“看不出來就對了。他們就是要我們看不出來?！壁w剛說。
“那個坐輪椅的男人也看不出來身高，也看不見臉，根本無法確定是不是王凱。”秦天說。
接著，秦天又說道：“還有那個女人。頭發(fā)都白了，戴個老花鏡，怎么看都不像安妮。”
“你忘了現(xiàn)在的女人都會化妝了嗎？”趙剛說，“化成美女不容易，化成丑女還不容易嗎？”
“可是，她頭發(fā)都白了呀？”
“這個還不簡單?。∫豁敿侔l(fā)就搞定的事情。”趙剛說，“別忘了，他們化妝的目的就是為了騙過我們。會讓我們輕易認出來嗎？認不出來才是正常的?！?br/>
“也是?？磥?，他們是做了充分的準(zhǔn)備的?！鼻靥煺f。
“我們之前之所以沒有看出來，就是因為輪椅擋住了安妮的腿。所以，我們沒有看到她的內(nèi)八字?！壁w剛說。
“誰會去注意一個坐輪椅的人??！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們會坐輪椅出來?！鼻靥煺f。
“所以，這兩個人，不容小覷。”趙剛看著秦天，嚴肅地說。
“可是，安妮既然選擇輪椅來遮擋她的內(nèi)八字，那為什么，她假扮小美的時候，還要穿超短裙出來呢？這不是自我暴露嗎？”
“我想，她選擇輪椅，應(yīng)該不是為了遮擋她的內(nèi)八字。否則，她應(yīng)該直接穿長裙。可是，她在推輪椅的時候，穿的還是褲子?！壁w剛說。
“那她在假扮小美的時候為什么要穿超短裙出來呢？”秦天問。
“或許，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內(nèi)八字。她也沒有想到，我們會注意到她的內(nèi)八字。她穿長裙進小區(qū)，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壁w剛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百密一疏啊！”秦天說。
“任何犯罪，都一定會留下痕跡的?！壁w剛說。接著，他又說道，“看看他們從酒店出來的時間是幾點！”
秦天看了一下，說：“四點?！?br/>
趙剛想了一下，說：“從他們住的酒店，再到那個小區(qū)，坐車也只需要十分鐘。走路半個小時，時間是差不多?！?br/>
“那現(xiàn)在，是不是該去查看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了？去找一個坐輪椅的人。”秦天說。
“王凱也許會做輪椅進去，也許不會?！壁w剛說，“先看看再說吧！”
“我們之前已經(jīng)找過了，并沒有找到像王凱的人。如果，再找不到輪椅的話，那怎么辦？”
“先找找看再說！”
“我不記得之前在監(jiān)控里看到過輪椅?！鼻靥煺f。
兩人又把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的確沒有找到坐輪椅的人。
“真是奇怪了，王凱明明是坐輪椅出的酒店，為什么在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中卻找不到？”秦天問。
“他很有可能，沒有坐輪椅進去?！壁w剛說。
“沒有坐輪椅？你是說，他又換了一套裝扮？”秦天問。
“很正常。安妮在出酒店的時候，和進小區(qū)的時候，不也是不同的裝扮嗎？”趙剛說，“所以，王凱換了裝扮也在意料之中。”
“可是，就算他再怎么打扮，男人終歸還是要好認一些?？墒?，在這視頻里，我們的確沒有找到他??！”秦天越想越奇怪。
“如果，他不是以男人的身份進去的呢？”趙剛問。
“你是說，他扮成了女人？”秦天瞪大了眼睛。
“很有可能。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隱藏他原本的模樣?！壁w剛說。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估計，我們是找不到了?！鼻靥焓卣f，“扮成女人的樣子，我們不可能在監(jiān)控里認出他來?！?br/>
“沒錯。他們本來就是不想讓我們認出來。就算是我們在監(jiān)控里找到了，他們也是不會承認的。畢竟，監(jiān)控里沒法把他們認得清清楚楚?！壁w剛說。
“那怎么辦？還找不找？”秦天問。
“監(jiān)控的證據(jù)太單一了。如果沒有其他證據(jù)的話，他們是不會承認的?！壁w剛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可是，我們還到哪里去找證據(jù)啊？我們目前所得到的有用的線索，就是掛鉤上的指紋和安妮的吻合。其他的，都沒有什么用。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死者指甲縫里殘留的皮膚組織，還不是他們的?！鼻靥旄袊@道。
“這也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死者究竟是什么人？她和安妮與王凱之間，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趙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死者不是安妮和王凱殺的，那么，她又是被誰殺的？難道，真的是小美嗎？”
“可是，最后是安妮冒充小美出來的，這個怎么解釋？”
“唯一的解釋，小美殺了死者，而安妮又殺了小美?！鼻靥旆治龅?。
“安妮殺小美的動機很好解釋，因為她在被強奸之后發(fā)現(xiàn)王凱出軌。緊接著，又發(fā)現(xiàn)王凱給了小美二十萬。再接著，又發(fā)現(xiàn)了自己懷孕的事情。最后，在萬分糾結(jié)之中打掉了孩子。可以說，她這么做，就是因為仇恨的加劇，因為她不甘心，所以她要報復(fù)?！壁w剛說。接著，他又說道，“可是，小美殺死死者的動機，又是什么呢？”
秦天想了一下，說：“這個，恐怕只有小美自己才知道了?！?br/>
“從安妮冒充小美走出小區(qū)的那一刻，小美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否則，安妮沒有必要這樣做?！壁w剛說。
“你說得對。安妮是想給我們造成一種假象，一種小美自己失蹤的假象。這樣，她們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小美的身上?！鼻靥煺f。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把一切都推倒小美身上，他們就什么事都沒有了。至于我們那些證據(jù)，其實根本構(gòu)不成證據(jù)。他們可以找一百種理由來解釋。除非，我們能找到更有說服力的證據(jù)。”趙剛說?！?br/>
“尸體？”
“小美的尸體，或者死者的頭顱?！壁w剛想了一下，“只能看能不能從這兩個方面得到突破?！?br/>
“如果小美真的死了，而且她的死的確和安妮有關(guān)。那么，她的死亡時間，應(yīng)該就是十三號。”秦天說。
“我現(xiàn)在想不明白的是，他們是在什么時候殺死小美的？是在搬花出小區(qū)之前？還是在他們第二次進小區(qū)之后？”
“如果，他們是第二次進了小區(qū)之后才殺死的小美，那，他們就是絕對的有預(yù)謀的殺人了。否則，不可能把準(zhǔn)備工作做得如此充分?！?br/>
“也許，小美是在他們?nèi)グ峄ǖ臅r候就已經(jīng)被他們殺死了呢？這樣的話，他們所謂的搬花出來，只不過是隨便找的一個掩飾的借口。包括后面的去酒店開房，再離開酒店重返小區(qū)，這一切都是為了善后。他們第二次進小區(qū)，很有可能就是去處理尸體的?！壁w剛說。
“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鼻靥煺f。
“什么事？”趙剛問。
“上次我們不是又去了一趟出租屋嗎？你發(fā)現(xiàn)沒有，安妮的房間是沒有窗臺的，只有一扇窗戶。而小美的房間，倒是有一個窗臺?！?br/>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趙剛問。
“我好想記得，我在小美的窗臺上看到了兩個很淺的圓圓的印子。你說，那會不會，是那兩盆花留下的印記？”
“你是說，安妮的房間里根本沒有放過花。他們搬出來的花，其實是從小美的房間里搬出來的？”
“我覺得很有可能。當(dāng)然，我也不確定。萬一安妮養(yǎng)了花放在房間里呢，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鼻靥煺f。
“如果，那兩盆花真是從小美的房間搬出來的。那么，在他們出來之前，小美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壁w剛說。
“也許，他們殺死了小美?？墒?，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來解釋自己來小區(qū)的理由，所以才隨便搬了兩盆花。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來過小區(qū)，他們就可以說，他們是來搬花的。反正小美已經(jīng)死了，沒人知道他們說的是假話。”秦天說。
“如果是這樣，那安妮和王凱，可能根本就不是提前約好的。既然搬花只是臨時找的掩飾，他們也就沒有了提前約好的理由?！壁w剛說。
“如果不是提前約好，那就只能是安妮跟蹤王凱了。王凱其實是去找小美的，而安妮看到王凱進了小區(qū)只有才進去的。她很有可能，是去捉奸的?！鼻靥煺f。
“然后，在這個過程中，發(fā)生了沖突，安妮殺死了小美？”趙剛問。
“有可能是故意的。有可能，不是故意的?！鼻靥煺f。
“我覺得，有可能是意外?！壁w剛想了一下，說，“如果安妮是有預(yù)謀要去殺死小美，她應(yīng)該會做很細致的準(zhǔn)確工作。比如，換裝打扮，掩飾身份什么的。更不會輕而易舉就讓我們發(fā)現(xiàn)，她進過小區(qū)。”趙剛說。
“沒錯。從他們搬花出小區(qū)，以及去酒店開房制造不在場證據(jù)，再喬裝打扮溜進小區(qū)善后。從這些舉動來看，他們應(yīng)該是心思非?？b密的?！鼻靥煺f。
“所以，如果是故意殺人，他們一定會做大量的準(zhǔn)備工作。不至于臨時去找搬花這樣的借口來掩飾?！壁w剛說。
“看來，也許他們并不是故意殺人。只是，發(fā)生了意外。他們不得不采取一些善后的處理措施。”秦天說。
“既然，王凱是去找小美的，而且，他也沒有殺死小美的動機。那么，很有可能是在安妮找上門來之后，發(fā)生了意外，導(dǎo)致了小美的死亡?！壁w剛說。
秦天想了一下說：“可是，我們在他們搬花出來之后的監(jiān)控視頻里，并沒有找到王凱再次進入小區(qū)的畫面。有沒有可能，王凱并沒有參與善后的工作？”
“不可能。王凱一定參與了，至少參與了處理尸體的工作。否則，他沒有必要坐在輪椅上從酒店里出來。從他坐上輪椅離開酒店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認定了他和這件事情脫不了關(guān)系?！?br/>
“也是。如果真的是處理尸體的話，那安妮一個女子，還真的不行！”
“如果只是處理頭顱，她或許可以。可是，如果是處理全尸，她一個人應(yīng)該沒有那么大的力氣。”趙剛說。
“根據(jù)現(xiàn)場檢測，他們是在浴室里將冰箱女尸的頭顱割下來的?？墒牵谠∈依镏徽业搅吮渑难汉圹E，并沒有找到第二個人的?！鼻靥煺f。
“也就是說，小美如果死了，她應(yīng)該是沒有被分尸的?！壁w剛說。
“又或者，小美不是死在出租屋里的。”秦天說道。
“不管小美死在那里，至少，他們應(yīng)該沒有將她的尸體運出小區(qū)。”趙剛說。
“會不會，他們把尸體分成了很多塊，然后分批運走了？”秦天說道。
“就算他們把尸快運出去拋尸，那也是很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況且，他們沒有在出租屋里分尸，那是在哪里分尸的呢？在小區(qū)里面？這不現(xiàn)實?。 壁w剛說。
“冰箱的女尸不是沒有頭嗎？你要說安妮把頭運出去了，那我還相信?？墒?，要說他們把小美分尸了運出去，那我還真的不信！”秦天說。
趙剛想了一下，說：“如果，安妮真的把冰箱女尸的頭運出去了，那她會藏在哪里呢？”
“會不會，扔垃圾桶了？”秦天說。
“不會。如果扔垃圾桶，很快就會被發(fā)現(xiàn)的?！壁w剛說，“我覺得，她一定是把它藏在了某處。”
“藏起來？藏在哪里會最安全啊？”秦天問。
“如果你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你會把它藏哪里？”趙剛問。
“很重要的東西，當(dāng)然是藏家里了。有什么地方會比家里更安全呢？自己每天都能看著，不是更放心嗎？”秦天說。
趙剛聽到秦天的話，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來問秦天：“你還記得，安妮家里的那盆花嗎？”
“他們家那么多花，你說的哪一盆？”秦天問。
“玲瓏不讓我們碰的那一盆，多肉?！壁w剛說。
秦天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說：“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盆玉墜，的確有點奇怪。”
“你也覺得奇怪？”趙剛問。
“是啊！你說好好的一盆植物，為什么要給它噴香水??！”秦天說。
“我記得玲瓏說過，安妮每天都會給那盆多肉噴香水。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去給一盆沒有味的多肉噴香水呢？就算要噴，也沒有必要一天噴一次吧！除非……”趙剛看了一眼秦天，意味深長地說，“除非，她在掩飾什么其他的味道?！?br/>
秦天若有所思地說：“你的意思是，花盆里藏了什么東西？”
“不錯。而且，玲瓏說過，安妮每次都是下班回來后噴。為什么不上班之前噴呢？因為上班前噴的話，下班回來之后，香水味就散了。而白天家里是沒人的，沒必要噴。下班回來后家里才有人，找個時候噴，才能掩蓋她想掩蓋的東西?！壁w剛說。
“難道，死者的頭顱，就藏在那個花盆里？”秦天問。
“我有這個懷疑?！壁w剛說。
“你這么說，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噴香水，是為了掩蓋腐肉散發(fā)出的味道！”秦天說。
“只可惜，當(dāng)時我們沒能把花盆打開看一看?！壁w剛遺憾地說。
“當(dāng)時那種情況，玲瓏拼命阻攔，我們也不能強行將其打開啊！”秦天說。
“就是因為玲瓏的態(tài)度，我才知道安妮有多重視那盆花。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讓我產(chǎn)生了懷疑?！壁w剛說。
“可是，這都還只是猜測。況且，我們手里證據(jù)不足，也不能要求去打開那盆花??！”秦天說。
“等我們找到證據(jù)，就可以光明正大去打開那個花盆了。”趙剛說。
“可是，如果安妮真的是兇手，那她的動機是什么呢？而且，死者并不是小美。安妮為什么要殺害死者呢？”秦天問。
“花盆里究竟有沒有東西，我們并不能確定。也許，那就是一盆普通的花也有可能。就算花盆里藏著什么秘密，就一定是頭顱嗎？就算是頭顱，就一定是死者的頭顱嗎？你別忘了，小美也失蹤了?！壁w剛說。
“可是，我們在這里猜來猜去也沒有意義?。≌也坏疥P(guān)鍵證據(jù)，案子始終無法突破。”秦天哀嘆道，“現(xiàn)在，唯一有可能還能提供線索的，也就是那盆花了?！?br/>
“那，我們就直接去安妮家，打開那盆花。只要那里面真的有東西，安妮就是想狡辯，也不可能了。”趙剛說。
“可是，萬一里面什么都沒有呢？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合規(guī)矩？”秦天說道。
“我相信安妮一定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系。只要我們在花盆里找到了東西，便能作為關(guān)鍵證據(jù)。所以，我覺得這個險可以冒?！壁w剛說。
“好，那就按你說的做?！鼻靥旄胶偷?。
（二）
安妮正在辦公桌前忙碌著，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安妮拿起手機一看，是趙剛打來的電話。
“真煩！”安妮心里想著。便掛掉了電話。
很快，電話又響了起來。
安妮看了一下，沒有理會。
旁邊的玲瓏提醒安妮道：“安妮，你電話響了，怎么不接??？”
“哦，不用管，一個很討厭的人打的?！卑材莼卮鹫f。
“哦，這樣啊！”玲瓏把頭轉(zhuǎn)了回去不再說話。
一會，電話又響了起來。
安妮拿起電話一看，還是趙剛打來的。她很不耐煩地拿起電話，走出了辦公室。
“喂，你好！”安妮接通了電話。
“你好，安妮，我是趙剛?！?br/>
“趙警官，你還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我在上班，很忙的?！卑材莸恼Z氣聽起來不太友好。
“我們想和你約個時間，再談一下。”趙剛說。
“真的沒什么可談的了，我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你們這樣做，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了?！卑材荼г沟?。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談一下?！壁w剛的語氣很堅決。
“要是我不談呢？”
“希望你配合警方的工作?！?br/>
“趙警官，我已經(jīng)非常配合你們了。我說了，我很忙。我今天還要加班，沒有時間。”
“那你什么時候下班？”
“不知道?！?br/>
“行，那你什么有空？”
“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有空。我不能確定?！?br/>
“那好吧，我們會再打電話給你。”
“隨便吧！”
說完，安妮掛斷了電話。
趙剛放下電話，哀嘆了一聲。
“怎么了？”一旁的秦天問道。
“她不愿意見我們。她一直在回避?！壁w剛說。
“那我們怎么辦？”秦天問。
“她越是回避我們，我就越覺得她有問題?！壁w剛說。
“可是，人家不愿意見我們，我們總不能強迫人家吧！她現(xiàn)在也算不上嫌疑人??！”秦天說。
趙剛想了一下，說：“我們必須去她家一趟。我覺得那盆花，一定有問題。”
“去她家？人家連面都不想見我們，更不可能同意我們再去她家了。”秦天說。
“她剛才說她今天晚上會加班?！壁w剛看著秦天，若有所思地說。
“你是想？趁她不在家的時候去？”秦天問道。
“我們?nèi)ニ议T口等她?！壁w剛說，“她加班，那玲瓏一定會回來?！?br/>
“那萬一玲瓏也加班呢？”
“那我們就在她們家門口等著。誰先回來都無所謂，總之，我們一定要進屋去。都到了家門口了，總不至于不讓我們進去坐一會吧！”趙剛說。
“你這意思，是賴在人家門口了？”秦天問。
“不是賴，是為了案子，為了尋找證據(jù)?！壁w剛糾正道。
“好吧，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管用什么方法，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想辦法打開那盆花?！壁w剛說道。
“這也太難了吧！她們是不會允許我們碰那盆花的?！鼻靥煺f。
趙剛停了一下，說：“所以，不能征得她們的同意再動手?！?br/>
“什么意思？明目張膽打開？”秦天說。
“不要說得那么直接嘛，委婉一點?！壁w剛說。
“怎么說？”秦天問。
“到時候，不管她們誰先回來，我們都要想辦法進屋。然后，你負責(zé)轉(zhuǎn)移和吸引她們的注意力。我會假裝無意繞到陽臺上，然后，不小心打碎那盆花。”趙剛說起了他的計劃。
“這樣可行嗎？”
“放心，只要你給我拖住她們。打碎花盆，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壁w剛說。
“可是，里面萬一要是沒有東西呢？那多尷尬??！”秦天說。
“如果里面真的沒有東西，那很可能，我們以后就再也沒有希望進去那里了。”趙剛看著秦天，“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里面到底有沒有東西？”
“當(dāng)然想??！眼看著，就快要找到最關(guān)鍵的東西了?！鼻靥炫d奮地說道。
“那就實行我們的計劃。成敗在此一舉了！”趙剛氣勢昂揚地說。
于是，兩人在安妮和玲瓏下班之前，就早早來到了她們的家門口等候。
“你說，安妮今天要加班，真的還是假的？”秦天問。
“別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了。有可能真加班，也有可能是騙我們的?！壁w剛說。
“那萬一，等會安妮不讓我們進去怎么辦？”
“如果安妮真的加班，那就是玲瓏先回來。這樣的話，她應(yīng)該會讓我們進去。如果安妮不加班，也許會和玲瓏一起回來，那礙于面子，估計她也不至于把我們擋在門外?！?br/>
“可是，如果玲瓏加班，是安妮一個人回來呢？”秦天又問。
趙剛看了一下秦天，說：“那很有可能，她真的不會讓我們進去?！?br/>
“老天保佑，希望回來的是玲瓏?！鼻靥熳匝宰哉Z道。
過了一會，樓層的電梯門開了，兩人聽到了朝他們而來的腳步聲。
兩人心里都沉著一口氣。
然后，他們聽到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是安妮和玲瓏。
他們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安妮和玲瓏走到家門口，看見趙剛和秦天，安妮和玲瓏都吃了一驚。
趙剛先開了口，說：“你好安妮小姐，我們在這等你呢！”
安妮懵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趙剛，說：“你們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旁邊的玲瓏一聽，想起自己上次帶他們來家里的事情。她忽然有點愧疚，她想給安妮解釋一下。可是，她剛想開口，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趙剛搶先開口了。
“哦，我們是警察，想查到你的住處很容易。請你諒解，我們也是為了破案！”趙剛對安妮說。
“為了破案，你們也不能到我家門口來堵我??！我是犯罪嫌疑人嗎？”安妮生氣地說。
“你先別生氣。因為今天我給你打電話，你說要加班。我想著，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里等你好了，你總歸是要回家的吧！”趙剛說。
接著，趙剛又問：“怎么，你今天，沒有加班嗎？”
安妮知道趙剛的意思，她不知道怎么說。只好隨便敷衍了一句：“本來是要加的。臨時取消了?！?br/>
“哦，這樣?。∧强磥?，我們的運氣還不錯?！壁w剛開玩笑地說。
這時候，旁邊的玲瓏顫顫驚驚掏出了鑰匙，對安妮說：“安妮，我先把門打開吧？”
安妮看了一眼趙剛，對玲瓏點了點頭。
玲瓏這才把房門打開了。
安妮直接一腳就跨了進去，把包扔在了沙發(fā)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玲瓏看了一眼安妮，又看了一眼門外的趙剛和秦天。她問安妮道：“要請他們進來嗎？
安妮的心里很亂。她想了一下，說了一句：“隨便吧！”
“哦，那我就讓他們進來了！”玲瓏說。
安妮沒有說話。
玲瓏對門外的趙剛和秦天說：“你們進來坐吧！”
“謝謝！”趙剛和秦天向玲瓏道了謝。
然后，兩人隨著玲瓏，一起進了屋子。
“你們隨便坐吧！我給你們倒兩杯水。”玲瓏對他們說道。
“謝謝！”
“不客氣！”
很快，玲瓏就倒好了三杯水。一杯給了安妮，一杯給了趙剛，一杯給了秦天。
“那你們先忙。我出去買點東西?！绷岘噷λ麄冋f道。這時候，她只想快點逃離這尷尬的場面。
“好，謝謝你了！”秦天對玲瓏說道。
“沒事?！绷岘嚧鸬馈?br/>
說完，玲瓏走出了房門，關(guān)上了門。
“安妮小姐，很抱歉用這種方式打擾你?！壁w剛說。
“行了，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吧！”安妮很不友好地說。
趙剛環(huán)視了一下這個屋子，說道：“你們這里的條件真的不錯，房子裝飾得也很漂亮?！?br/>
“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卑材莺芷届o地說。
“這么好的房子，租金一定很貴吧？”趙剛又說。
“好的房子，租金當(dāng)然貴些。這些，你們以前已經(jīng)問過了?！卑材菡f。
“那是當(dāng)然，一分錢一分貨嘛，雖然花的錢多，但是生活條件，比你以前住的那個地方，實在好多了?！壁w剛又說。
接著，他又問道：“你很喜歡養(yǎng)花嗎？”
“怎么了？”安妮瞟了一眼趙剛，問道。
“哦沒什么，隨便問問。上次你和王凱不是回之前住的小區(qū)搬花了嗎？我想你一定是個愛養(yǎng)花的人，不然，怎么隔了那么久了，還想著回去搬花呢！”
“是，我很喜歡養(yǎng)花?！卑材菡f道。
“那，之前住你隔壁的小美，她養(yǎng)花嗎？”趙剛試探性地問道。
安妮忽然好像提高了警惕一般。說：“這個我不知道。我又沒有進過她的房間?！?br/>
“你沒有進過她的房間嗎？”趙剛又問，“你確定？”
“別人的房間我進去干什么?！卑材莺孟裼X得趙剛話里有話一般。
“可是，我們在小美房間的墻上，發(fā)現(xiàn)了一枚掛鉤，上面有你的指紋?！壁w剛盯著安妮，他想知道她是什么反應(yīng)。
安妮明顯吃了一驚，緊接著她馬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什么掛鉤？”
然后，安妮端起杯子，低下頭，喝了一口水。
此刻，她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zhuǎn)著。
她知道趙剛的這句話，意味著什么。他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她了。
“小美房間的門背后的墻上，有一排釘子，旁邊有一個粘上去的掛鉤。難道，你不知道嗎？”趙剛問。
小美心里想著，這個時候，如果再說自己不知道，那顯然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上面有了自己的指紋，自己碰過那個掛鉤，已經(jīng)是鐵一般的事實了。
她飛快地思考了一下，說：“我想起來你說的那個掛鉤了。我當(dāng)時租下那個房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掉了一顆釘子，所以，我就買了一個掛鉤給粘上。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只是確認一下你知不知道那枚掛鉤而已?！壁w剛說。
這時候，趙剛又看見了那個白色的包包，它依然躺在沙發(fā)的角落里。
“那個白色的包，是你的嗎？”趙剛問。
“是?。≡趺戳?？”安妮問。
“挺好看的。很小很精致，很適合你。”趙剛說。
這個時候，趙剛抬頭看了一眼秦天。他對著秦天使了一個眼色。
秦天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天馬上去把沙發(fā)上的包包拿了起來，說：“確實挺好看的。我覺得我妹妹背這樣的包應(yīng)該也很好看。”
說著，秦天拿起包來到了安妮的面前。
“你這個包哪里買的？我想給我妹妹買一個，她快過生日了?！鼻靥鞂Π材菡f。
“這是我在三亞買的?！卑材莼卮稹?br/>
“三亞？那太遠了，其他地方哪里有賣的嗎？”秦天又問。
“我不知道。好像沒有。我沒有看到過?！卑材菡f。
“網(wǎng)上能買到嗎？”秦天又問。
“我不知道。你自己搜搜看吧！”安妮回答。
這個時候，秦天拿出了手機。
“這個，應(yīng)該怎么搜??？我不會?。∧銕臀铱纯??！鼻靥煜虬材萸笾?。
“你先打開淘寶。然后再搜。”安妮說。
“哦，好……”秦天一邊說著，一邊在手機里翻找著。
“我好像沒有淘寶。”秦天自言自語道，“我下一個先。
接著，他又問安妮：“你們的無線網(wǎng)密碼多少？”
安妮報出了一串?dāng)?shù)字。
“太長了，沒記住。等一下，你幫我輸入一下吧！”秦天對安妮說。
安妮接過秦天的手機，開始給他輸入無線網(wǎng)密碼。
在兩人正搗鼓手機的時候，趙剛便在屋里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知不覺，他就轉(zhuǎn)到了陽臺上。
“好了，輸好了。你下個淘寶就行。”安妮對秦天說。并把手機還給了秦天。
“哦，好?！鼻靥旖舆^了手機，開始下載淘寶。
這個時候，安妮看到趙剛站在了陽臺上。便問道：“趙警官，你去那里做什么？”
趙剛回了一下頭，說：“我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等你們弄好了我再進來?！?br/>
說完，趙剛就站在陽臺上，一動不動，眺望著遠方。一副觀景和享受的樣子。
安妮見趙剛站在那里沒動，也就沒多說什么。
這時候，旁邊的秦天又問安妮：“下好了。怎么搜？”
“搜白色小包吧！”安妮說。
秦天在淘寶搜索框里輸入了“白色小包”。這時候，跳出來了好多白色小包。
秦天翻了翻，并沒有看到安妮同款。
“這沒有??！你看看，是不是沒有你那個款？”秦天又問。
安妮接過手機，往下滑了滑，確實沒有看到同款。
“怎么才能找到你那個款式??？”秦天問。
“你可以買個其他的??！不一定非要買這個??！”安妮說。
“我就覺得你這個挺好看的，我一眼就相中了。我覺得我妹妹肯定喜歡你這款。”秦天說。
“那就拍照試一試吧！”安妮說。
說完，她用淘寶搜索框里的相機對著那個包拍了一張圖片。
結(jié)果，還是沒有搜到同款式的包包。
“為什么這個包網(wǎng)上搜不到?。 鼻靥煺f，“我就覺得這個包挺有特色的?！?br/>
“就是因為挺有特色，所以才搜不到吧！”安妮說。
“那你是怎么買到的？”秦天問。
“我就是在三亞一個小店里買的。當(dāng)時，店主說這個是特色商品，手工縫制的?！卑材菡f。
“那你眼光可真好！”秦天說。
“我當(dāng)時也是一眼就相中了。覺得這個款式挺特別，所以就買了?！卑材菡f。
“可惜啊，看來我是買不到這個款式了?！鼻靥彀г沟?，“真是太遺憾了！”
“其實，你送給妹妹，不一定非要買這種。還有很多很好看的款式啊！”安妮安慰他說道。
“也只有這樣了。要不，你幫我挑選一下吧！我覺得，你們女孩子會挑一些。”秦天對安妮懇求道。
“那好吧！”說著，安妮接過秦天的手機，開始在網(wǎng)上幫他挑起包來。
這個時候，安妮并沒有注意到，趙剛正站在那盆玉墜前。
趙剛觀察了一下眼前這盆玉墜，這些綠色的小珠子長得太茂盛了，已經(jīng)完全爆盆了。
趙剛想了一下，如果要把它們一根根從花盆里拔出來，需要不少時間。就算把它們都拔出來了，也只能看到花盆最上面的土壤。最下面的土壤里有沒有東西，是看不到的。因為這個花盆，是一個高高的圓柱形的花盆。
而且，這樣做的話，就顯得太明顯了。有可能花還沒完全拔出來，就被安妮發(fā)現(xiàn)了。
趙剛想了一下，要想快速知道花盆里有沒有東西，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于是，他回頭看了一眼。安妮正和秦天在沙發(fā)上鼓搗著手機。
這時，他快速地將花盆抱了起來，然后，一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只聽見“嘭”一聲巨響，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趙剛趕緊蹲下，快速清理著摔碎的花盆和里面的土壤。
安妮和秦天聽到這巨大的響聲，都嚇了一跳。趕緊跑到陽臺上來。
只見之前漂亮的花盆，如今已經(jīng)摔成了碎片，玉墜和土壤散落得到處都是。
安妮看到，尖叫了一聲。
她大聲呵斥著：“你這是在干什么？”
“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把它絆倒了。”趙剛說，“我馬上給你清理好。”
說完，趙剛又對秦天說道：“還不快來幫忙！”
秦天趕緊答應(yīng)道“哦哦”，便開始蹲下開始清理起來。
“先把這些土都清理了?！壁w剛說。
秦天明白趙剛的意思，忙答應(yīng)道：“好好?！?br/>
“你們在干什么？”安妮生氣地叫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是我最喜歡的一盆花?！?br/>
“對不起對不起?！壁w剛連忙道歉，“我們先把這些給你清理了，然后我保證重新給你栽好，恢復(fù)原樣。”
“恢復(fù)原樣？花盆都摔碎了，你怎么恢復(fù)原樣？”安妮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我一定給你買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盆?！壁w剛說，“眼下，我們先幫你把這里清理干凈?！?br/>
“你們走開吧，我自己來?！卑材菡f著，便要去拉開他們。
秦天趕緊站起來，攔住安妮，說：“這里太臟了，到處都是泥。你還是在旁邊休息吧，你可以看著我們，我們幫你弄。”
“我怕你們弄壞我的多肉。”安妮大叫道，“讓開！”
“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弄壞你的多肉的。秦天再次攔著安妮，“我們很快就會幫你把這里清理干凈的?！?br/>
安妮推搡著秦天，生氣地說道：“我自己的家我讓什么開啊！該讓開的是你們！”
“抱歉！等我們清理完就走！”秦天再次解釋道。
這個時候，趙剛正快速地把花盆里的土全都清理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包括多肉的根系上的泥土都全部抖落了下來，依然沒有任何異常。
安妮見趙剛把盆里的土全都刨散了，甚至把多肉的根上的土都抖落了下來，她非常憤怒地吼道：“你這是在干什么？你想弄死我的多肉嗎？”
趙剛見這土里沒有任何異常，只好暫時作罷。他站起來對秦天擺了擺手，又對安妮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么種花。弄散了你的土，實在抱歉?！?br/>
“抱歉？一句抱歉就完了嗎？”安妮歇斯底里地吼道，“這可是我最愛的一盆多肉！”
“對不起！一會兒我一定買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盆給你送來。”趙剛趕緊道歉道。
“不用了！一個花盆我還買得起?！卑材輧春莺莸囟⒅w剛和秦天，說，“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真的很抱歉。你等我們一會兒吧，我們現(xiàn)在就去買花盆。”秦天趕緊說。
“我說了不用了，你們走！”說著，安妮開始把趙剛和秦天往門口的方向推去。
“那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了。實在抱歉！”趙剛再次對安妮說道。
說完，趙剛和秦天走出了房門。
他們前腳剛踏出去，后腳安妮就“嘭”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這下完蛋了！”秦天對趙剛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下去再說吧！”趙剛說。
說著，兩人來到了電梯口，乘坐電梯下了樓。
出了電梯口，兩人便往小區(qū)出口走去。
“花盆里沒有任何異常嗎？”秦天問趙剛。
“沒有。”趙剛說。
“難道，我們的分析錯了嗎？死者的頭顱并沒有藏在這個花盆里?！鼻靥煺f。
“之前，我們一直以為這個花盆有問題?？扇缃窨磥恚⒉皇沁@樣。”趙剛說。
“可是，那安妮為什么要給它噴香水呢？”秦天問。
“不知道。也許，真的只是她的個人愛好吧！又或者，她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壁w剛說。
“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她為什么要這樣做??？”秦天說。
“就是為了把我們往錯誤的道路上引。讓我們懷疑花盆里有東西，然后去找，最終，卻什么都沒有找到。這樣的話，以后我們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去她家了?！壁w剛說。
“可是，她怎么知道我們會去她家呢？而且，她給那盆多肉噴香水的事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她怎么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會去呢？”秦天說。
“就是因為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會去。所以，才要從一開始就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她之所以一直這么做，就是為了在某一天我們突然到訪的時候，她不至于太被動?！壁w剛說。
“可是，她為什么要把我們的目光往那上面引呢？她什么都不做，不是更好嗎？”秦天說。
“她并不是故意要把我們的目光往那上面引。而是她知道，警察早晚有一天會找上她。到時候，肯定會想辦法尋找尸體頭顱的下落。所以，她預(yù)先就想到了這一點，才故意設(shè)了花盆這個謎團，讓我們往里面鉆。等到我們鉆進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什么都沒有。這樣的話，我們就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也許，就會把嫌疑從她身上解除?！壁w剛說。
“就像我剛才一樣，我真的懷疑是不是我們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我差點就要說出她是不是無辜的這句話了?！鼻靥煺f。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她有問題。此地?zé)o銀三百兩?！壁w剛說。
“是??！雖然我們在花盆里什么都沒有找到，可是，她這個怪異的舉動卻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鼻靥煺f。
“這應(yīng)該是她沒有想到的。她以為我們在花盆里找不到東西，就會懷疑自己的判斷，從而減輕對她的懷疑?？墒?，她卻沒想到，我們開始懷疑她這個怪異的舉動。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她這樣做，反而顯得不正常了?！壁w剛說。
“如果她真的是兇手，那這個女人也太不簡單了。從一開始就挖好坑等著我們了！”秦天說。
“現(xiàn)在，想要再從她這里獲得什么線索看來是很困難的了。我們只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了?！壁w剛嘆息著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秦天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局里同事打來的。
秦天接起了電話……
很快，秦天便掛斷了電話。他轉(zhuǎn)頭對趙剛說道：”小美居住的那個小區(qū)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性頭顱。局里讓我們趕緊過去。”
“女性頭顱？”趙剛驚訝地說。
“沒錯。應(yīng)該就是那具無頭女尸的頭顱。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秦天說。
“好，邊走邊說?！壁w剛又問，“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說是一個小區(qū)住戶發(fā)現(xiàn)的。她們樓底后面有一片小花園是空著的，一直也沒有人打理。又臟又亂，雜草叢生。這位住戶見這里空著也是空著，就想去把它開墾出來種菜。結(jié)果，她在挖地的時候，挖出了一個女性的頭顱?！鼻靥煺f。
“我記得我們之前去的時候，檢查過小區(qū)里的花園，沒有問題?。∫矝]見有什么荒廢的花園??？”趙剛回憶著。
“是一個我們之前不知道的地方。在那棟樓的后面。中間有一堵墻隔了開來，平時沒有人去?！鼻靥煺f。
“原來是這樣。先去看看再說?！壁w剛說。
（三）
趙剛和秦天來到了小美之前居住的小區(qū)。只見那棟單元樓下面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線。
趙剛和秦天亮出了警*證之后，被順利放行，進入到了警戒線以內(nèi)。
他們走到了單元樓的旁邊，單元樓和圍墻之間有一個約一米寬的過道。他們順著這個過道往里面走去。
“小王！”趙剛呼叫著里面的同事。
“趙哥，你來啦！”小王聽到趙剛的呼喊，一邊沖他招著手，一邊趕緊跑出來迎接他。
“這些磚是怎么回事??？”趙剛指著地上堆放著的一堆亂七八糟的磚頭問道。
“這個呀，這里原來砌了一面墻，把這里和后面隔斷了。這些磚是把那面墻推到后散落在地上的?！毙⊥跽f。
“難怪之前我們來調(diào)查現(xiàn)場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后面還有一個院子。原來是被這堵墻給擋住了。”趙剛說。
“是呀，要不是這次那個住戶把這堵墻砸開了，我們都不知道這后面還有這么一個地方呢！”小王說。
“哪個住戶？”趙剛問。
“就是那個報案的住戶?！毙⊥跽f。
“她人在哪？把她叫過來。我有話問她?！壁w剛說。
“就在那邊。我馬上去叫?！毙⊥跽f道。
說完，小王就趕緊去把那個報案的住戶帶到了趙剛的面前。
趙剛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婦女。問道：“是你報的案嗎？”
中年婦女看了看趙剛，回答：“是！”
“這堵墻也是你砸開的嗎？”趙剛又問。
“是?！敝心陭D女回答。
“你為什么要砸開這堵墻？”趙剛又問。
“我看后面有一塊空地，一直荒廢著。我就想著，把它打理一下，種點菜什么的?！敝心陭D女回答。
“你怎么知道這后面有塊空地？”
“我一直住在這兒，在這住了快二十年了，我能不知道嘛！以前的人都知道。只是砌了這堵墻之后，后來的人不知道了而已。”
“這堵墻是誰砌的？”
“這是以前住這里一樓的一戶人家砌的。不過現(xiàn)在，那戶人家早就已經(jīng)搬走了?！?br/>
“為什么要在這里砌一堵墻？”
“以前，他家有個小孫子，老愛到處跑。而這后面空地旁邊有兩個下水道的井蓋。那個井蓋不怎么穩(wěn)。而這后面一直也沒有人來打理。他爺爺怕小孫子不留神跑到這后面來不安全。所以，就在這里砌了一堵墻?！?br/>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個頭顱的？”
“我就是突然想起的，想把這后面這塊地收拾一下，種點菜。就把這墻砸了，拿了土楸進來翻地，在翻地的時候，就翻出了那個東西?！?br/>
“帶我們?nèi)タ纯丛谀睦锇l(fā)現(xiàn)的?！壁w剛說。
“好。”
中年婦女把大家?guī)У搅嘶膹U旁邊。這里已經(jīng)雜草叢生，雜亂不堪。只有一塊被鏟過的地稍微平整一些。
“就在這里。”中年婦女指著一棵鐵樹對趙剛說道，“就在這棵鐵樹的下面?！?br/>
“好，知道了，謝謝！”趙剛對中年婦女說道。
趙剛又環(huán)視了一下。這塊荒地是靠著一堵圍墻的，圍墻的角落里堆積著一些雜物，木頭。明顯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打理了，連木頭都開始腐爛了。雜物堆旁還有一把掃帚，也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了，旁邊還有一把鐵鏟，也早已銹跡斑斑。
這個時候張法醫(yī)已經(jīng)將尸體的頭顱整理好裝進袋子，準(zhǔn)備帶回去化驗。
“怎么樣，張法醫(yī)？是那具無頭女尸的頭嗎？”趙剛問。
“目前還不能確定，還要回去進一步化驗才能知道。不過，從頭顱的腐爛時間來看，和那具無頭女尸的死亡時間很接近，從切口的形狀來看也很相像，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了。我現(xiàn)在就把它帶回去做進一步檢查?！睆埛ㄡt(yī)說。
“除了這個頭顱，還有別的發(fā)現(xiàn)嗎？”趙剛問。
“沒有了。剛才已經(jīng)讓警犬全方位搜索過了，沒有其他的發(fā)現(xiàn)。這里應(yīng)該只有這個頭顱?！?br/>
“好，知道了。辛苦了！”趙剛說道。
“沒事！結(jié)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那你們先忙，我就先回去了！”張法醫(yī)說。
“好的?！壁w剛回答。
說完，張法醫(yī)帶著頭顱上了車。而趙剛和秦天則依舊留在那里觀察現(xiàn)場。
“趙哥，這個地方還真的是很隱秘啊！我們以前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鼻靥觳唤袊@道。
“以前有一堵墻，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也很正常。剛才那個大姐不是也說了嗎，只有以前住在這里的人才知道。很多新來住在這里的人都不知道?！壁w剛說。
“可是，這個地方從樓上看下來，應(yīng)該是可以看到的吧！”說著，秦天抬頭望了望。
“就算樓上能看到，應(yīng)該也沒人會想到這里來的。更何況還有一堵墻擋著?！壁w剛說。
秦天又抬頭望了望，說：“也只有這一面的房間能看到。其他地方都看不到?！?br/>
說著，秦天停了一下，又說：“安妮以前住的房間應(yīng)該就是這一面的吧！”
秦天的話引起了趙剛的注意。他也抬頭望了望，想了一下，說：“沒錯。從安妮以前住的房間看下來，能看到這個地方?！?br/>
“那就是說，安妮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了？”秦天問。
“應(yīng)該是知道的?！壁w剛說。
“小區(qū)里有那么多花園都不藏，偏偏想到把頭藏在這里。那這個人一定是知道這個地方，而且知道一般人不會來這里。這個地方不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沒錯。看來，安妮還是很有嫌疑的。而且你看，這個房間沒有陽臺。安妮搬走的兩盆花，是放在哪里的呢？”趙剛思考了一下，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再上去看一看?！?br/>
“好！”秦天答。
兩人又上了樓，來到了安妮和小美之前居住的房間。
“先去小美的房間?！壁w剛說。
“好！”秦天答。
二人走進了小美之前居住的房間。房間果然有一個陽臺，還安裝了防護欄。
“趙哥，你快來看?！鼻靥鞂w剛說道。
“怎么了？”趙剛走到陽臺邊。而秦天正站在那里。
“你看那里，那兩個圓圓的痕跡，像不像兩個花盆的印記？”秦天指著陽臺上的一處痕跡說道。
陽臺安裝了防護欄，在防護欄上還鋪上了一層木板。因為時間太長，木板已經(jīng)變了顏色。可是，從木板上很明顯能看到兩個圓圈的痕跡，顏色比周圍的木板顏色要淺一些。
“應(yīng)該就是那兩個花盆留下的痕跡?！壁w剛說，“看來，我們需要去王凱那里走一趟，把那兩盆花搬回來，把花盆和這兩處痕跡對比一下就知道了?！?br/>
“沒錯?！鼻靥齑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