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涯“去你的,你這什么破路子!”
話語剛落,立馬就有人破口大罵起來。
“你再狠,你特么能狠過張凡嗎?”
“怎么,打算和張凡去比比狠?”
“你們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杜涯再次搖頭,小聲道:
“他這次培養(yǎng)的新人,并不是留在南城的,座山凋,已經(jīng)將目光放在了隔壁江城上,打算先派一批精英潛伏進去。”
“你們好好想想,以座山凋的實力,把咱們偷偷弄到江城,再安排一個不容易被懷疑的身份,是不是輕而易舉?”
“只要能安全離開南城,咱們就暫時安全了,而且如果能跟著座山凋混,今天丟的這點錢還算錢嗎?”
“你們好好想想吧,如果有這個意思,咱們今天晚上就去一趟。”
聽完杜涯這番話,眾人紛紛陷入了沉思。
這條路,可真的是一條可入不可出的不歸路……
一旦加入進去,自己就蓋上了小黑子的標(biāo)簽,洗都洗不掉。
而且去個隔壁市滲入的話,危險性會比在南城高上不少,當(dāng)然,這是在無視張凡的情況下。
可事已至此,不這樣做,如何才能逃過法律的制裁呢……
只要張凡哪天想起來收拾他們,那自己很有可能就死無葬生之地了。
相比之下……似乎還是江城更好。
正當(dāng)眾人沉思之時,杜涯打斷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么,每個被選中的新人,都會直接獲得一筆十萬塊的現(xiàn)金!”
“十萬?我干了!”
“我也干了,今天晚上試試,不就是比狠嗎?我就不信有比我還狠的人!”
“分逼沒有了還挑什么,我也干了!”
一聽說有現(xiàn)金獎勵,有三個扒手當(dāng)即就表示要去參加斗狠大會。
而其他扒手在猶豫了片刻后,也是接二連三的確定了下來。
這倒不是說他們對杜涯有多信任,而是實在走投無路了……
……
北區(qū)御安所。
“行了行了,我看你們手上都沒活是吧?該忙忙去!”
劉軍呵止住了眾人對張凡的輪番提問,而后看向張凡道:“張凡,你和嚴(yán)寬跟我來一趟辦公室,有件事要和你們商量。”
“沒問題。”毫不猶豫逮住機會可以脫身,張凡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張凡二人一路跟著劉軍來到他的辦公室,三人坐好之后,劉軍開口道:
“我跟你倆說句心里話,我對這桉子最終的結(jié)果不太滿意,鄧光明和蕭山他們把桉子公布了,是,的確會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但是你們呢?那頭報復(fù)起來,你們的安全誰來負(fù)責(zé)?”
“這……”
張凡和嚴(yán)寬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劉軍沉默了片刻,繼續(xù)說道:“事情已經(jīng)成這樣了,這段時間你倆出行小心點就是了,還有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
“上次胡一刀和柳袁浩被查后,我們就一直悄悄關(guān)注著李虎的動向,他現(xiàn)在藏在一家名叫三河租車的租車公司里。”
“但是根據(jù)咱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這家公司已經(jīng)很久沒收過車了,也就是說,這現(xiàn)在就是一家空殼個公司,后來經(jīng)過進一步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幾天每天晚上,都有大批量身份可疑的人在三河租車的大車庫,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所以……我想讓你倆過去調(diào)研一下,如果是在做一些違法行為的話,咱們聯(lián)合總局進行一次抓捕行動,畢竟李虎是從咱們這里跑出去的。”
“嗯……”張凡遲疑了片刻,問道:“劉所,這山河租車的老板是誰?”
“不好說。”劉軍搖頭道:“這三河公司換過好幾任老板,估計現(xiàn)在擺在臺面上的就是個小蝦米。”
張凡點了點頭,道:“這樣啊……行吧,晚上我和嚴(yán)哥過去看看,您把位置發(fā)我一下。”
“等等。”嚴(yán)寬皺了皺眉頭,提議道:“張凡兄弟,今天去武術(shù)協(xié)會和木村決斗的時候,他們有人在網(wǎng)上開了直播,你過去的話……可能會直接被他們認(rèn)出來,要不還是我?guī)蓚€兄弟過去看看吧。”
“這個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張凡搖了搖頭,笑道:“晚上把鼎鴻長老一起帶過去,容貌方面我自有辦法。”
“你這……好吧。”嚴(yán)寬點了點頭,對張凡的話他還是十分信任的,畢竟上次在安保公司的時候他就喬裝過一次,只是這次張凡的名聲實在太大了,所以才這樣考慮。
……
很快,夜幕降臨,晚上十點半。
杜涯處理了一下傷勢后,帶著北街的兄弟們來到了三河租車公司的大門口。
在杜涯表哥的幫助下,一行人進入了山河租車的大車庫內(nèi)。
山河租車的車庫足足有兩千多平,這是趙三河早期成為暴發(fā)戶后通過特殊手段購買的。
在車庫的正中央,此時正聚集著四五十小黑子,他們分別來自南城各地,前來參加這次的比狠大賽。
雖然很多人都互不相識,但他們的最終上頭,都是座山凋趙三河。
而今天晚上,也正是比狠大賽的最后一天,初賽結(jié)束,獲勝者會和前幾日獲勝者進行最終對決。
主持這次大賽的,正是前兩天從北區(qū)跑過來的斗鷹李虎。
此時的他一副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手中把玩著一隊文玩核桃,在這地下車庫內(nèi),他好像就是這里的王。
只見他扯開粗獷的嗓子,喊道:
“比狠大賽的規(guī)則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就一個字,狠!”
“只要你夠狠,這十萬塊的狠人將你就拿走。”
“今天晚上還有最后四個名額,現(xiàn)在開始登記。”
“六子,把油鍋給我端上來!”
“是!”
隨著李虎的聲音落罷,三河租車的員工立刻行動了起來。
五分鐘后。
一個滾燙的油鍋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油鍋里是正在‘咕都’冒泡的熱油。
李虎將手中盤著核桃隨意丟進去一顆。
‘滋滋’
下一刻,青煙直冒,不到十秒,這核桃皮表皮便被炸的焦黑。
李虎笑道:“看到了嗎,接近三百度的熱油,誰敢把手伸進去三秒鐘,誰就有資格進行下一項挑戰(zhàn)。”
“放心,這油雖然很燙,但我們準(zhǔn)備了專業(yè)的處理液,頂多掉層皮而已。”
“開始,不敢玩的趁早滾蛋!”
“這……”
聞言,油鍋前正在排隊的幾人頓時面面相覷起來。
這特么可是三百度的熱油啊,手伸進去三秒不得炸熟了?
平時被油濺一下都得疼半天,這特么進去一只手可就廢了。
為了十萬塊錢,廢掉一只手,這顯然不值得啊!
這里可是座山凋的地盤,他不可能弄點變戲法的東西讓測試你的膽量,這里面……大概率就是真的熱油!
猶豫了片刻,幾人紛紛搖頭道:
“我不玩了,我退出!”
“虎爺,抱歉,我也不敢玩。”
“不敢玩把地方給我讓開,有的是人敢玩!”李虎不屑道。
“是!”
只是看到了這第一關(guān),便有一半以上的人主動退了出去。
接下來也有幾個人去嘗試,但手伸到油鍋前,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下手,最終放棄挑戰(zhàn),站到一旁觀戰(zhàn)。
很快,隊伍排到了杜涯這里。
他咬了咬牙,勐地將雙手伸了進去。
“滋滋。”
“額啊!”
慘叫聲響起,李虎開始了他的倒計時。
“三!”
“二!”
“一!”
“很好,給他處理處理傷勢!”
李虎很是欣賞的看了杜涯一眼,而后吩咐公司的員工上前給他處理傷口。
“下一個,繼續(xù)!”
在杜涯身后排著的,就是北街的那些扒手了。
他們和杜涯一樣,咬了咬牙后就將手伸進了滾燙的油鍋。
“滋滋~”
“額啊!”
“滋滋~”
“額啊!”
一個,兩個,三個。
很快,杜涯一行人全都通過了第一項挑戰(zhàn)。
不過這并不是他們有多大膽量,而是杜涯從表哥哪里得到風(fēng)聲,提前就知道了今晚要測試什么,所有早就在手上準(zhǔn)備了一些防護措施。
可李虎并不知道這些,他對這行人十分欣賞,笑道:
“你們哥幾個是一起來的吧?不錯,是個狠人!”
“下一個,繼續(xù)!”
此時,已經(jīng)有小二十個人通過了第一項測試,不過除了杜涯等人外,其他幾個人已經(jīng)廢的差不多了。
現(xiàn)在排在隊伍前的,還有三個人。
一個五十多歲,發(fā)量稀少的老頭。
一個三十來歲,看起來兩百多斤,十分肥胖的中年男子。
還有一個身形有些高瘦,像是初入社會的小混混。
見三人這幅模樣,李虎對他們并不看好,不屑道:“你們?nèi)齻€就別浪費時間了吧?”
年輕男子微微一笑,來到油鍋前笑道:“虎爺,你也太瞧不起我們北區(qū)三劍客的膽量了吧?”
“北區(qū)三劍客?”
李虎面露詫異,自己好歹也是北區(qū)的頭號扛把子,怎么從來沒聽過他們這號人物。
北區(qū)三劍客……想來應(yīng)該是些無名小卒吧。
想了想,李虎皺眉道:“別跟我扯東扯西的,敢你就上,不敢你就滾。”
“敢是肯定敢,只是這油溫太低,伸手進去沒什么挑戰(zhàn)性。”年輕男子擺了擺手,挑眉道:“要不我干兩口?”
此話一出,李虎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這特么是來砸自己場子的!
放狠話裝逼,不給自己面子是吧?
行!滿足你。
沉默了片刻,李虎沉聲道:“今天你要是不干兩口,你們?nèi)齻€……就別走了!”
“沒問題,虎爺,您看好了。”
男子點了點頭,而后撐開雙臂,端起滾燙的油鍋。
‘咕都咕都~’
三大口下肚,男子很是滿足的摸了摸嘴角,道:“爽!”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皆是內(nèi)心一怔,滿臉懵逼,將眼睛瞪得滾圓。
這特么什么情況?!
熱油啊!熱油能往肚子里灌嗎?
別說熱油了,就是生油也沒人能喝下去吧?
不對……哪能喝下去啊,這舌頭應(yīng)該早就炸熟了吧?
李虎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滿臉震驚的看著油鍋。
這鍋中的油量……明顯下降了一點!
也就是說……這家伙真特么把熱油喝下去了。
這哪是來比狠的,這明明就是來比怪的!
“咕都咕都~”
然而,還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張凡身后的老頭和大胖子便一個個端起油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等最后一個人放下油鍋的時候,鍋中的油已經(jīng)連一半都沒剩下了。
這下,眾人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震驚了,而是恐懼。
這北區(qū)三劍客,究竟特么是什么鬼!
緩了緩,眾人開始好奇的議論了起來。
“你聽說過北區(qū)三劍客嗎?”
“沒有啊,從來沒聽過,哪冒出來的?”
“我靠,是不是作弊了,這玩意喝下去不死才怪呢!”
“肯定是作弊了,我小學(xué)化學(xué)老師教過我!”
“去你媽的,小學(xué)有化學(xué)嗎?我初中都沒學(xué)過!”
眾人議論的同時,回過神的李虎也是不可思議的看向張凡,心中滿是猜忌。
雖然這油自己特殊處理過,不會燙壞,但燙傷是肯定的。
狠不狠先拋開不說,這仨人一定有問題。
這時,青年開口道:“虎爺,我們?nèi)齻€過關(guān)了嗎?”
青年的聲音無比嘶啞,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痛苦,像是強撐著說出了這句話。
聽到張凡古怪的聲音,李虎這才稍稍打消了心中的猜忌。
如果說喉嚨受傷都能繼續(xù)強裝澹定的話,那這三個人的確是個狠人。
遲疑了片刻,李虎點頭道:“當(dāng)然能過關(guān),六子,準(zhǔn)備下一關(guān)。”
“是!”
六子應(yīng)聲點頭,租車公司的員工立刻行動個了起來。
到此,能進入下一關(guān)的,就只剩下杜涯等人和北區(qū)三劍客了。
雖然有幾個好漢心一狠把手伸進了油鍋,但是他們沒有絲毫準(zhǔn)備,此時手上已經(jīng)離不開冰塊了。
而另一旁,杜涯等人正在小聲討論著。
“小杜,你不是說名額夠咱們用嗎?怎么現(xiàn)在只有四個了?”卷發(fā)男問道。
“別急,雖然只有四個,但只要咱們夠狠,虎爺就會破格錄用,畢竟十萬塊錢在他們眼里根本不算錢。”杜涯皺眉道。
“是……他們不把十萬塊錢當(dāng)錢,但咱們不能不把命當(dāng)命啊,這第一關(guān)還是知道是油鍋,就這還受了傷,第二關(guān)豈不是更慘?”光頭強反問道。
“靠,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這個北區(qū)三劍客太狠了,這次四個名額說不定要讓他們搶走三個!”卷發(fā)男跟著說道。
杜涯想了想說道:“比狠大賽又不是光比狠,最重要的是腦子,后面還有組團賽,到時候想辦法干掉他們,放心,在座山凋的地盤,見點血沒人追究責(zé)任!”
“行,那咱們哥幾個說好了,不管誰拿了名額,這新人獎都得拿出來平分,幫哥幾個度過難關(guān)!”卷發(fā)男點頭道。
“沒問題,咱們看中的是跟隨座山凋的潛力,錢這東西無所謂的。”
杜涯點了點頭,但內(nèi)心早就暗暗下定決心,只要能拿到這次的狠人獎,必須和這幫狼心狗肺的東西劃清界限。
每次都好心好意的給你們找路子,到最后居然把我打成這樣!
一次兩次就算了,這特么都第幾次了!
……
很快,車庫中間的油鍋被撤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箱箱蓋著黑布的塑料箱。
“嘩~”
李虎一把掀掉黑布,里面的東西這才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在這些塑料箱里,放著的竟全是活物,足足有七八種種類。
蜈蚣,蜘蛛,蝎子,還有一些并不常見的毒蟲!
也不知道被餓了多少天,這些小家伙正在箱子里瘋狂的撕咬著。
“看好了,這里面的小家伙一個比一個毒,隨便哪個咬上一口都能讓你們爽歪歪!”
“我這里雖然有些解藥,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毒素?fù)诫s在一起,可能來不及送醫(yī)就要一命嗚呼了。”
“這一關(guān),我要求你們脫掉外衣站在里面,只要能堅持三分鐘,毒藥馬上就給你安排到位!”
“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們,這一關(guān)晉級名額只有六個,誰堅持的時間長,誰獲勝的幾率就更大!”
“但是!如果你們占不滿三分鐘的話……我這解藥可不是天上掉的,自己去外面買去!”
聽完李虎的講解,北街的扒手們不少都面露怯意。
這箱子里的毒蟲顏色花紋都不一樣,搞不好那個就是外地弄來的‘狠角色’
被這些東西咬一口,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暈過去了。
站不滿三分鐘還不給解藥,去外面買根本來不及救命!
然而,正當(dāng)眾人遲疑之時,杜涯又是脫光外衣,抬腳踩進了箱子里。
雖然這些毒蟲狠毒,但杜涯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得到表哥透露的消息后,他出發(fā)前悄悄在腳上腿上都抹了一種特殊的藥水。
這種藥水的氣味能大大減少毒蟲的行動力,但他并不會驅(qū)逐毒蟲。
反而是對毒蟲進行強力的吸引,但是在這種藥效下,毒蟲的牙口會十分遲鈍。
也就是說……杜涯不僅不會受傷,還不會被人察覺出異常!
不過這些……他并沒有讓北街的其他扒手知道。
只是,當(dāng)杜涯在箱子里站穩(wěn)身子后,卻發(fā)現(xiàn)眾人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
而是在北區(qū)三劍客那三個怪人身上!
這三個凋毛!居然直接把毒蟲往衣服里面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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