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首府的高考排位賽,選中了一處萬人體育館作為臨時體育館作為場地。
雖然只是一場學(xué)生之間的考試,但因為這場考試的學(xué)生都來自各個城市中的翹曲。
因此倍受青州各地的關(guān)注。
萬人體育館內(nèi),來自青州十個城市的兩百位考生,此時全部匯聚于此。
而在這十座城市中,臨江首府是人口最多的城市,達到了差不多兩千萬。
畢竟人口越多,出現(xiàn)少年天驕的概率自然也就越大。
因此臨江首府不僅是考生最多的地方,同樣也是青州歷年出現(xiàn)最多高考狀元的地方。
而剩下比較有競爭力的城市,則是青州境內(nèi)兩個堪堪達到千萬人口的城市,安陽和邱山。
這三座城市加起來,幾乎囊括了整個青州九成八以上的高考狀元。
這也使得這三座城市的考生在對待其他幾座城市的考生時,往往會有一種莫名的優(yōu)越感。
很多人甚至覺得其他考試就不該有二十名這么多的參加高考排位賽的名額。
應(yīng)該把其中的部分名額拿出來,交給其他另外三座城市。
這種刻在骨子里的傲慢,在臨江、安陽、邱山三個考生的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尤其以臨江首府的學(xué)生最為明顯。
因為臨江首府的二十個學(xué)生在來到場地后,就自發(fā)的站到了最中心區(qū)域。
隱約有種群星捧月的架勢。
至于在臨江首府的學(xué)生兩邊站著的,則是安陽和邱山兩座城市的學(xué)生。
這也算是一種持續(xù)多年的潛規(guī)則了。
至于洛城?
一個勉強人口過百萬的城市,自然是站在了最外圍。
對此,每個人都是習(xí)以為常,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
誰讓洛城往年的總體高考成績,都是青州十座城市倒數(shù)的呢?
“小陸,所以你剛剛到底在找什么?”
在來到指定的等待區(qū)域后,沐小葉就忍不住對著陸晨小聲詢問起來。
對此,陸晨沉默片刻,回答到:“沒什么,只是在看看是否有些藏頭露尾的家伙罷了?!?br/>
想到陸晨之前讓自己多叫一點幫手來高考排位賽。
并叮囑自己這一次的高考可能會出現(xiàn)一點意外。
沐小葉總覺得陸晨這話應(yīng)該不簡單。
難不成黑蓮教的膽子真這么大?
居然敢直接來到這個青州腹地了?
想到這,沐小葉也不留痕跡的朝著周圍看去,卻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
只好把這份疑惑,藏在了自己的心里。
而她的這個小動作,自然也被陸晨看在了眼中。
有那么一瞬間,陸晨是考慮過要不要把自己剛剛發(fā)現(xiàn)的情況,告知給沐小葉。
但只是略微思考,陸晨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實在是眼下出現(xiàn)在這觀眾席上的佡孽,太過弱小了。
弱小到就算陸晨沒有突破金丹期,依舊能夠輕松碾壓他們。
陸晨不覺得那些人會是黑蓮教的主力,想來只是被派出來探查情況的小嘍啰。
若是過早動了這些小嘍啰,無疑會打草驚蛇。
況且臨江城這么大,出現(xiàn)幾個黑蓮教的信徒也很正常。
這也無法說明他們就一定是沖著自己來的。
只能說,那些個黑蓮教信徒只是讓陸晨對自己的判斷有了一個預(yù)期,卻也無法起到什么決定性的作用。
真想判斷出黑蓮教是否要在此次高考上搞事。
還需要一些更有力的證據(jù),比如出現(xiàn)一個,或者多個金丹期以上的黑蓮教信徒。
在清楚黑蓮教暫時沒有什么大動作的前提下,陸晨當(dāng)即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的考生上。
來之前,陸晨本以為以沐小葉如今的實力,在對上其他考生上,幾乎于降維打擊。
可在看到其他城市,尤其是看到臨江首府的考生后。
陸晨略微改變了一點看法。
別的不說,就單學(xué)生質(zhì)量而言,臨江首府確實是碾壓其他城市。
其他城市的前二十名學(xué)生中,有不少人還是練氣期的修為。
可在臨江首府中,卻全都是筑基期以上。
其中那個站在臨江首府隊伍第一個的少女,更是讓陸晨感到意外。
那少女雖然只有筑基期六層的修為。
但她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卻無比渾厚,一看就是基礎(chǔ)牢靠之輩。
不僅如此,陸晨還能隱約從她身上感受到些許的天道之力。
可見對方的筑基品質(zhì),必然也是在三品天道往上。
而她也是這次的兩百個學(xué)生中,除開自己和沐小葉之外,唯一一個疑似天道筑基的考生。
這讓陸晨不由得對她產(chǎn)生了些許興趣。
或許是察覺到了什么,那站在臨江考生隊伍最前面的少女,轉(zhuǎn)頭朝著陸晨和沐小葉的方向看來。
奇怪的是,陸晨很確定自己和她只是第一次碰面。
卻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強烈的敵意。
這種敵意之強烈,連一向神經(jīng)大條的沐小葉都察覺到了。
作為洛城一中當(dāng)之無愧的‘女惡霸’。
沐小葉從來只有在陸晨面前會表現(xiàn)得‘淑女’。
在其他人面前則是盡顯霸道。
故在感受到那臨江少女赤裸裸的敵意后,沐小葉當(dāng)即就用惡狠狠的眼神反瞪回去。
若不是眼下場合不對,沐小葉指不定都要走過去,問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個事。
“小陸,那家伙好像看我們很不爽?”
陸晨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奇怪自己和沐小葉明明也沒遇到過那臨江少女,她對自己兩人的惡意又是從何而來?
不過這事并不重要,畢竟這場考試于他而言只是個過場。
既然對方不喜歡被人觀察,那他們不看便是。
因此陸晨傳音給沐小葉,讓她也不要和對方斗氣了,專注于聽臺上的老師講解考試規(guī)矩即可。
聞言,沐小葉當(dāng)即聽話的移開了視線,看向中心處的高臺。
而就在陸晨和沐小葉移開視線之后,南宮思瑩同樣也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
只是她看向的地方不是中心高臺上正在講解排位賽規(guī)矩的老師身上。
而是觀眾席上的一處位置。
只見在那個位置上,赫然坐著陸晨的老熟人。
清河道院的劍院首席,江東流。
可讓南宮思瑩感到嫉妒的是,江東流此時不僅心有靈犀的和她四目相對,反倒是眼帶笑意的看向場中的陸晨。
如此‘溫柔’的眼神,是南宮思瑩從未從江東流眼中看到過的。
而這也是南宮思瑩對陸晨有著極大敵意的關(guān)鍵原因。
畢竟對于自詡為江東流‘未婚妻’的南宮思瑩來說,她對江東流可是一直有著很強的占有欲。
而曾幾何時,南宮思瑩覺得江東流應(yīng)該也是如此,他心中永遠(yuǎn)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可在半年前江東流去了一趟洛城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自己雖然因為學(xué)業(yè)的緣故,無法經(jīng)常接觸江東流。
可她卻會利用自己父親的關(guān)系,不斷打探江東流的信息。
因此她很清楚,江東流自從半年前去過一次洛城后,一直把洛城的某人掛在嘴邊。
若是換成一個正常女子,在聽到江東流經(jīng)常念叨之人,只是一個同樣有著出眾天賦的男劍修時。
都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可南宮思瑩不一樣,作為南宮家族當(dāng)代家主的女兒,青州少有的天道筑基修士和天賦神通覺醒者。
南宮思瑩的驕傲是刻在骨子里的。
驕傲她甚至覺得這個世界就應(yīng)該圍著她轉(zhuǎn)。
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她就一定能得到。
江東流的眼中只能有她,不允許有其他任何人。
哪怕是男人也不行。
望著還不看向自己,而是密切關(guān)注陸晨的江東流。
南宮思瑩那精致的面容變得越發(fā)陰沉,一股如有實質(zhì)的強烈怨念,從其身上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以至于就連她的同學(xué)都害怕的退后了一段距離。
畢竟就算是她無意間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對于普通學(xué)生來說也是難以承受的。
‘東流哥哥你就好好看著吧,我很快便會向你證明,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再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停留目光?!?br/>
‘我才是你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br/>
陸晨絕對不會想到,南宮思瑩對自己那赤裸裸的敵意,居然會是源自于一個‘病嬌’的恐怖占有欲。
這種極小概率的事情,就算讓陸晨猜一萬次他都猜不出來。
畢竟他只聽過‘未婚妻’吃其他女孩子醋,還沒聽過吃男孩子醋的。
況且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他和江東流……并不熟的。
而此時的江東流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疑惑的朝著南宮思瑩方向看去。
霎那間,原本還怨念滿滿的南宮思瑩,立馬就換了一副面孔。
那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眼含秋波的模樣,與先前判若兩人。
只是面對南宮思瑩的熱情,此時的江東流倍感頭疼。
因為在他的心里,他一直把南宮思瑩當(dāng)成‘妹妹’。
以至于在知道了南宮思瑩對自己的感情后,他最近幾年都盡可能的繞著臨江首府走。
這一次他若不是想要在陸晨面前,炫耀一下他如今的‘金丹修為’。
他甚至都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有南宮思瑩的場合。
無他,實在是南宮思瑩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本著禮貌的態(tài)度,江東流雖然不情愿。
卻還是對著場中的南宮思瑩微笑點頭示意。
他覺得這是禮貌性的示意,南宮思瑩卻不是這么想。
只見在看到江東流居然對自己露出微笑后。
南宮思瑩當(dāng)即露出了介于癡迷和癲狂的笑容。
這讓江東流下意識打了個寒蟬,有點后悔他剛剛就不該給南宮思瑩一個好臉色的。
好在這份尷尬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此時的南宮思瑩已經(jīng)被要求走到臺上,進行排位賽的抽簽了。
作為臨江首府這一屆的市狀元。
她自然是第一個上臺之人。
而在她離開不久,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上臺開始抽簽。
很快的,一份初步的大名單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有了名單之后,屬于考生們的戰(zhàn)斗很快便開始了。
因為這第一天,可是就要進行兩輪對戰(zhàn),決定出排位賽的前五十名。
因此賽程還是相對密集的。
同一時間,會有多個擂臺進行比賽。
而南宮思瑩就恰好在這第一批進行對決的學(xué)生中。
她的對手,則是一個來自邱山城的考生,實力僅僅只有練氣期圓滿的程度。
這樣的對手于她而言,自然是沒有任何難度。
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快。
雙方在剛剛踏上考場沒多久后,對方就被南宮思瑩的冰法給凍住,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
雖然只是一招,但那華麗的冰之術(shù)法,卻還是讓不少人印象深刻。
畢竟那蔓延整個擂臺的冰晶,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一般考生能應(yīng)對的。
南宮思瑩贏的華麗,贏的毫無懸念。
而類似的情況,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其他地方。
畢竟在第一輪的戰(zhàn)斗中,基本上都是筑基打練氣。
這種純粹的境界壓制,在雙方都是每個城市的天驕時,顯得尤為明顯。
不存在任何越階的可能。
僅僅是半天的時間,排位賽前一百名,以及下一輪的對戰(zhàn)名單就出現(xiàn)了。
在中午的短暫休息之后,下午的戰(zhàn)斗就變得些許激烈起來。
因為到了這一階段,僅僅只剩下了約莫二三十個練氣期的考生。
其他人,全部都是筑基以上的修為。
而和上午差不多,陸晨和沐小葉所遇到的對手,依舊是練氣期的考生。
故他們多沒費什么力氣,就輕松戰(zhàn)勝了對方。
傍晚時分,排位賽的五十名名單出現(xiàn)了。
讓人意外的是,這一次的名單中,居然出現(xiàn)了陸晨、沐小葉、沈飛揚、邊守一,足足四個洛城考生。
這也讓大家對于常年高考排位賽墊底的‘洛城’,很是詫異。
畢竟作為一個人口勉強過百萬的‘小城市’。
他們能有一到兩個考生進入前五十實屬正常。
可一次性出現(xiàn)四個,就多少有點不對勁了。
尤其是這四個考生的實力,全都不一般。
全都是一上場就直接秒殺了敵人。
陸晨和沐小葉還好說,因為他們的對手都是練氣期,看不出什么。
可邊守一和沈飛揚就不一樣了。
他們兩人都遇到了來自臨江首府的考生。
也就是兩個筑基期的對手。
可就是這樣,兩人都是以碾壓的姿態(tài)獲得了勝利。
一個是依靠著入道境劍意,輕松戰(zhàn)勝對方。
一個是依靠多個筑基期古代惡鬼,同樣輕取勝利。
而無論是入道境劍意,還是多個筑基期惡鬼,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手段。
若是放在其他幾屆高考上,他們都是有很大可能可以沖擊州狀元的人選。
若再算上南宮思瑩這個明面上最被看好的奪冠熱門。
那這一次的排位賽,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足足三位強大的種子選手。
這也讓很多人期待起他們的碰撞。
高考排位賽第二日。
進行到這一日,還剩下的五十人就再也沒有弱者。
而這一日除了十座城市的狀元不會互相碰到之外。
其他名次的人則是再也沒有了規(guī)避原則。
因此今日的戰(zhàn)斗,必然要比前一日激烈許多。
不過就算如今的五十人都是筑基期,可筑基和筑基的差距……有時候比筑基和練氣還大。
砰!
伴隨著一陣耀眼的火光在擂臺上爆炸開來,監(jiān)考老師的聲音當(dāng)即響起。
“勝者,洛城·沐小葉?!?br/>
沐小葉輕松的甩了甩手上的火焰。
隨后輕松的走下了擂臺。
而在她的對面,一個來自臨江府的考生正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擂臺外的地面上。
差一點,他只差一點點,就要被沐小葉烤成人干了。
若是不是他跑的及時,就那恐怖的凰劫之火,他即便不死也是重傷。
看著沐小葉的背影,那臨江首府考生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贏不了,不管從來多少次,他都不可能贏沐小葉。
這種無力感,徹底擊碎了他原本作為首府考生的驕傲。
這也是第三個敗在洛城考生手中的臨江考生了。
有趣的是,陸晨接下來的對手,同樣也是一位來自臨江首府的學(xué)生。
“下一場,洛城考生·陸晨VS臨江考生·陳一萌?!?br/>
“加油啊萌萌,相信自己!”
“萌萌放心飛,爸爸媽媽永遠(yuǎn)支持你!”
陸晨看著觀眾席上,穿著夸張應(yīng)援服,手拿熒光棒瘋狂加油的陳一萌父母,忍不住笑了起來。
畢竟對于習(xí)慣了游戲和副本中殘酷戰(zhàn)斗的他來說。
類似這般溫馨有趣的切磋,他確實是很少遇到。
而在陸晨的對面,一個身高只有一米五多的可愛女生,此時則是害羞的低著頭,似乎是覺得自己的父母有點太夸張了。
況且他們也不看看自己的對手是誰。
那可是連劍修·邊守一和御鬼師·沈飛揚都能穩(wěn)壓一頭的洛城狀元陸晨啊。
自己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這家伙的對手好嗎。
你們這樣給我加油,我要是輸了,或者輸?shù)奶唵?,不就太丟人了嗎?
而就在陳一萌被感尷尬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卻從她對面?zhèn)鱽怼?br/>
“我到是覺得你父母這樣挺好的,畢竟他們這么做,就是不想讓伱有太大的壓力?!?br/>
“他們對你的愛,勝過他們對你的期待,不是嗎?”
陳一萌一愣,隨后抬頭看向?qū)γ鏆赓|(zhì)溫和的陸晨。
或許是因為陸晨的態(tài)度很是友善,以至于陳一萌心中的緊張很快就消失不見。
隨后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奇的問道:“所以……你爸媽也是這樣嗎?”
陸晨一愣,隨后灑脫的說:“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應(yīng)該也是這樣吧?!?br/>
“啊?”
陳一萌臉色一紅,大腦瞬間宕機,頭頂冒出些許白煙。
明顯有些覺得自己說錯話,所以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不過陸晨對此到也沒有覺得是冒犯,畢竟無知者無罪。
“對,對不起?!?br/>
“沒事,畢竟你也不是有意的,不是嗎?”
聽到這話,陳一萌原本尷尬的表情終于緩和下來。
隨后她看向陸晨,一改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一臉認(rèn)真的說:“臨江一中,陳一萌,請指教。”
陸晨同樣收起臉上的笑容,認(rèn)真的回應(yīng)道:“洛城一中,陸晨,請道友指教?!?br/>
道友?
面對陸晨這略顯復(fù)古的稱呼,讓陳一萌莫名的覺得陸晨有種莫名的時代交錯感。
仿佛他是一個從上古時期出現(xiàn)的人物,與眼下這滿是現(xiàn)代化的鋼鐵體育干,頗為格格不入。
畢竟當(dāng)今這個年代,已經(jīng)很少會有人用‘道友’這么復(fù)古的稱呼來稱呼其他人了。
且陸晨那脫口而出的樣子,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么說一樣。
加上陸晨對待她這個‘對手’毫無敵意的樣子。
讓陳一萌覺得陸晨此時根本不是在參加什么能決定一生的高考。
而只是在參加一場普通的同門弟子切磋罷了。
而陳一萌必須承認(rèn),這樣的陸晨確實比絕大部分的人都更符合世人對‘修士’的看法。
超凡脫俗,氣質(zhì)出塵,不以物喜,一心向道。
或許,古代中那些坐而論道的修士,就是他這般模樣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陳一萌的心態(tài)徹底放松下來。
不過放松歸放松,陳一萌還是會全力以赴的。
因此就在監(jiān)考老師剛剛揮手,示意雙方可以開始動手的同時。
陳一萌就對陸晨發(fā)動了攻擊。
雖然陳一萌的外表很是靦腆,可其能出現(xiàn)在這里,就注定了她不是弱者。
只見陳一萌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根樹枝。
這樹枝通體晶瑩,散發(fā)著濃郁的生命力,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隨著陳一萌揮動手中的樹枝,大量的藤蔓就破開兩人腳下的擂臺,朝著陸晨蔓延。
面對這樣的攻擊,陸晨奇怪的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任由那密集的藤蔓把自己纏繞。
雖然已經(jīng)‘困住’了陸晨,但陳一萌的攻擊兵沒有就此停下。
她手中的樹枝揚起,體內(nèi)的修為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霎那間,一顆十多米的大樹于她腳下拔地而起,并幻化成一顆高大的樹人。
陳一萌站在樹人頭頂,指揮著樹人朝下方被藤蔓纏繞住的陸晨發(fā)動攻擊。
樹人碩大的拳頭重重砸下,聲勢浩大。
可就在樹人的拳頭快要砸到那團包裹起來的藤蔓時。
原本嚴(yán)絲合縫的藤蔓,破開了。
伴隨著藤蔓碎裂,一只潔白的手掌輕松借助了陳一萌樹人的拳頭。
砰!
重拳之下,兩人所在的擂臺頓時冒出大量裂痕。
可見樹人這一拳的力量,到底有多么的驚人。
絕對屬于那種能一拳打死筑基期修士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恐怖的攻擊,卻被陸晨用單手接住。
且看陸晨那輕松的樣子,明顯還留有余力。
甚至可以說,他都沒有真正的認(rèn)真起來。
看到這一幕,陳一萌在倍感壓力的同時,卻還是發(fā)動了第二次的攻擊。
只見樹冠位置的樹葉瞬間爆發(fā),化作無數(shù)葉刃,攻向下方的陸晨。
可就在這些葉刃抵達到陸晨身前五步后,卻是好似是撞在了無形的墻壁上,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一連兩次攻擊都無法對陸晨造成傷害,陳一萌倍感慌亂。
她的大腦瘋狂運轉(zhuǎn),試圖尋找有哪怕一絲勝過陸晨的可能。
可沒等她找到那勝利的答案,那熟悉的溫和聲音就再次于她耳邊響起。
“你輸了。”
陳一萌錯愕的低下頭,發(fā)現(xiàn)一把普通的,隨處可見的練習(xí)用法劍,已然橫在了她的脖頸上。
而陸晨的身影也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
若此時不是在擂臺,而是現(xiàn)實中。
眼下的她或許已經(jīng)被陸晨一劍梟首了。
想到這,陳一萌也不做任何抵抗,散去了自己的術(shù)法神通。
兩人落地,陳一萌當(dāng)即抬手道:“我認(rèn)輸。”
一旁的監(jiān)考老師點了點頭,隨后平靜的喊道:“勝者,洛城一中……陸晨?!?br/>
而隨著陸晨的勝利,場內(nèi)頓時發(fā)出了響亮的歡呼聲。
倒不是說陸晨贏的有多么華麗。
恰恰相反,陸晨從始至終,只出手了一次。
且這一次的出手,也看不出任何特殊之處。
唯一可能出彩的地方,或許就是快到讓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
可也是這樣簡單的勝利,卻越是能說明問題。
只用這樣玩票性質(zhì)的攻擊就勝過了筑基期的陳一萌。
可見雙方的差距之大,已經(jīng)到了云泥的程度。
慕強,這是一個刻在所有人心中的特質(zhì)。
陸晨此時表現(xiàn)出的,就是空前的強大。
強大到尋常筑基期學(xué)生在他面前,宛如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一般,根本無法對他產(chǎn)生半點威脅。
而結(jié)束這一場比試后,陸晨便回到了休息區(qū)。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才剛到休息區(qū),就迎來了某人的陰陽怪氣。
“沒事,畢竟你也不是有意的,小陸,我怎么不知道你人原來還怪好的勒?”
“那么溫柔的語氣,知道的人明白你們是在比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是在演偶像劇呢。”
聽著沐小葉那故意矯揉做作的語氣,以及臉上那明顯古里古怪的表情。
陸晨一陣的無語,有點沒搞清狀況。
“好了,別鬧了?!?br/>
陸晨本以為自己這么說,沐小葉就不會繼續(xù)‘玩鬧’下去。
哪知這話一出,當(dāng)即就讓沐小葉如火上澆油一般。
“好好好,都是我無理取鬧,哼。”
說吧,沐小葉就氣鼓鼓的坐下,扭過頭去。
陸晨見狀,眼神變得更迷茫了。
她這是生氣了?
可生氣的理由……又是什么?
陸晨不理解,或者說他的腦海里,就沒覺得自己剛剛做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沐小葉生氣的地方。
畢竟他在青云宗面對其他同門時,也是這般的態(tài)度。
就在陸晨一頭霧水的時候,一道驚呼聲讓他當(dāng)即把注意力放到了不遠(yuǎn)處的一座擂臺上。
而那擂臺上的交戰(zhàn)雙方,赫然就是邊守一,以及臨江首府的第一天驕,南宮思瑩。
“不是,那個一中的劍修不要命了?這都不躲南宮同學(xué)的術(shù)法嗎?”
“瘋子,這家伙真是個瘋子,一場考試而已,他怎么還玩命了?”
陸晨聽著周圍考生的議論,表情的嚴(yán)肅看向不遠(yuǎn)處。
只見此時的邊守一雖然施展出了劍意,以自身意境影響了周圍場地。
可在他的對面,南宮思瑩同樣也施展出了自己的入道意境。
那是一個純粹的,雪白的冰晶世界。
南宮思瑩就如同冰雪中的女王,能夠輕易控制周遭的一切。
若只是如此,那對于同樣掌握了入道意境的邊守一來說還不算什么。
可南宮思瑩不僅修為超過邊守一,自身更是還天賦神通的覺醒者。
而她覺醒的天賦神通雖然沒有沐小葉的赤炎凰劫那么夸張。
卻也是聯(lián)盟神通榜單上,能位列前二十的強大神通……離魂玄冰。
這個天賦神通最大的特點,就是其不僅能凍住外物。
就連修士的神識,神魂,一樣能夠凍住。
傳說離魂玄冰若是修煉到大成。
就算是號稱無形的道,她一樣能夠冰凍。
屬于神通榜上,十分強勢的一個攻擊類神通。
在入道意境和天賦神通的雙重加持下。
邊守一連靠近南宮思瑩都做不到,只能被動的進行防御。
本來一切如果只是如此,那邊守一雖然會輸,但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畢竟南宮思瑩的性格雖然有點扭曲,但那只是針對與某個特定的人有關(guān)的事情。
在其他方面,南宮思瑩其實并沒有太多出格之處。
因為她這人其實很純粹,純粹到除了江東流外,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
因此她不屑于以羞辱邊守一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獲得什么病態(tài)的優(yōu)越感。
畢竟她可不覺得羞辱一只螞蟻,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只是邊守一的偏執(zhí),以及他對勝利的渴望,出乎了南宮思瑩的意料。
明明他的身體已經(jīng)凍傷,面色發(fā)紫。
可他就是不愿意認(rèn)輸,且一直保持著蓄力的動作。
仿佛在等待那絕佳的出劍時刻。
也正是這樣的舉動,讓南宮思瑩無法輕易散去神通。
畢竟一旦她散去神通,就很有可能被邊守一一劍砍中。
她固然不怕邊守一的劍,可也不想被一只螞蟻傷到。
如此一來,就讓邊守一的情況到了有可能危及生命的程度。
旁邊的監(jiān)考老師雖幾次想要出手,可每當(dāng)他看到邊守一那堅定的眼神后,只能作罷。
畢竟考生自己都沒有認(rèn)輸,他如何能代替考生決定?
只是他暗中下定決心。
一旦真出現(xiàn)會危及邊守一性命的情況。
那不管邊守一愿意不愿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不耐煩了。
南宮思瑩終于決定稍微認(rèn)真起來。
畢竟被一只螞蟻拖這么久,她已經(jīng)有點不高興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堅持什么,你應(yīng)該是覺得能在這個年紀(jì)掌握入道意境,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所以不愿意認(rèn)輸吧?”
“如果你真是這么想,那我只能說你還是太過天真了?!?br/>
“畢竟你所謂的驕傲,不過是我隨手就能辦到的事情罷了?!?br/>
“雖然我不在意你的死活,但也不想因為你而臟了我的手?!?br/>
“我就讓你看看你和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吧,也好讓你收起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br/>
說罷,南宮思瑩的身邊再次浮現(xiàn)出了除開冰雪之外的,一個全新的入道意境。
兩個入道意境,這便是南宮思瑩真正的實力。
也是她可以目空一切,不把除了江東流以外的其他人放在眼里的真正原因。
對于絕大多數(shù)的人來說,有如此天資的她,確實有這個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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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