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斐然這么問,陸星橋也皺起了眉頭,“也?難道你被人跟蹤了?”
蕭斐然點了點頭,道:“在行宮里倒是不怎么察覺,可回書院時,我注意到有人探頭探腦的,不像什么好人。”
陸星橋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喃喃道:“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br/>
蕭斐然抬眼,“這么說,你被人跟蹤了?”
陸星橋點了點頭,道:“之前我也并未發(fā)覺,可今日我繞路去了趟書局,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不是我多心了?!?br/>
蕭斐然低聲道:“這么看來,小白那件事還真是不簡單呢!假扮流寇想要殺小白的人應該是知道小白沒死,這才跟蹤我們?!?br/>
“那怎么辦?”陸星橋有些著急道:“小白會不會有危險?”
蕭斐然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道:“我那行宮還算安全,他們應該還不知道位置,況且,我是太子殿下誒!要從我的手上傷人,那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能力!”
他看向陸星橋,提醒道:“我想他們還不敢動我,倒是你,這幾日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陸星橋道:“我花了一籃子的饅頭從城隍廟那的老乞丐那兒問到,小白是大約半年前出現(xiàn)在那兒的,剛來的時候迷迷糊糊還發(fā)著燒,那乞丐看他可憐給了他半碗水,小白倒是命硬,就那么燒了三天硬是活了下來,所以那些乞丐對他還有些印象。”
“后來嘛,就沒過多久就沒再見過了,我想應該就是遇上了人販子,被拐走了。沒人知道小白是從哪兒來的,他就像是突然逃命逃到京城來的似的?!?br/>
“我正打算明兒就去周邊打探打探瓷窯的事情。那些人也不知道跟了多久了,你說他們會不會知道我們在調(diào)查這事兒?”
蕭斐然沉思了片刻,“也不是沒可能,不要等明日了,今兒就去查,我怕幕后之人毀尸滅跡,我們須得趕在他們前頭?!?br/>
陸星橋覺得有道理,但是,“他們要是在書院外等著,我們要怎么才能掩人耳目出去?”
蕭斐然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靈光一閃,道:“找人幫忙不就好了?!?br/>
半個時辰后,陸星橋委屈的蜷縮在一個大木箱子里,聽著外頭的人吃力的抬著箱子,抱怨著:“怎么這么重?。 ?br/>
樊夫子重重敲了一下抱怨的人的腦袋,道:“讓你搬就搬,話這么多!都給我小心仔細著些,這里頭都是古籍孤本,弄壞了你們通通去藏書閣清理灰塵!”
外頭的人叨咕了兩句就不敢多言了,吃力的將這大紅木箱子搬上了馬車。
陸星橋躲在箱子里動彈不得,她白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蕭斐然,小聲道:“這就是你說的好辦法?”
蕭斐然立馬否認道:“這是樊老頭的好主意?!?br/>
陸星橋無奈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樊老頭是不是存心報復她,明明可以裝兩個箱子的,為什么偏偏要將她和蕭斐然放在一個箱子里?
氣氛有些奇怪,蕭斐然的呼吸聲就在她頭頂,呼出來的氣息就灑在陸星橋的額頭上,薄薄的一層水珠不知道是水汽凝結(jié)還是出的冷汗。
陸星橋有些不自在,想要讓蕭斐然離遠一些,可這才要開口,蕭斐然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別出聲?!?br/>
“樊夫子都打包好了!”
聽著外頭的聲音,陸星橋默默不敢出聲,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馬車走動,頭頂?shù)哪旧w被打開。
光線猛的灑進來,陸星橋在昏暗箱子里呆久了的眼睛一時有些不適,一只白玉似的手就遮上了她的眼睛,頭頂傳來溫聲,“閉一閉再睜?!?br/>
“哎喲喲~”樊夫子怪叫起來,“老夫年紀大了,瞧不得這個,箱子開的不是時候啊!”
陸星橋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拉下蕭斐然的手,“好,好了。”
蕭斐然起身,裝模作樣的對著樊夫子拱了拱手,道:“多謝樊夫子?!?br/>
樊夫子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你們倆要干嘛就干嘛去吧,別在老夫面前晃悠,瞧著牙酸。”
蕭斐然低頭悄悄勾了下嘴角,再抬起頭來時,又不叫人瞧出半分,他又叮囑道:“還請夫子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出來了。”
樊夫子眼神曖昧的在蕭斐然和陸星橋身上打轉(zhuǎn),“知道了,知道了,老夫也是過來人,都懂。”
陸星橋覺得有些不對,似乎這老頭又誤會什么了,可小白的事情要保密,也沒空和他解釋什么,轉(zhuǎn)念一想,反正她被誤會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等解決好眼前的事兒,再說吧!
馬車正常行駛著,在經(jīng)過一個偏僻少人的小巷時,馬車底下滾出兩個人來,正是陸星橋和蕭斐然。
兩人在書院時已經(jīng)稍稍改了妝,此刻,陸星橋一身男人裝,頭發(fā)高高束起在頭頂,一身干凈利落。
蕭斐然也改了改樣子,不再叫人一眼就注意上,衣飾也選了簡單平凡的,這會兒倆人走在街上,不過也就是淹沒在人群中普通的老百姓。
馬車里,樊夫子待那倆位祖宗離開了,慢悠悠,樂呵呵,哼著小曲兒,從屁股下抽出一本《剽悍將軍女與腹黑殿下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有滋有味的看了起來。
陸星橋和蕭斐然走在大街上,出來是出來了,可下一步要怎么辦?她并不知道小白到底是哪兒來的。
她不由得出聲問道:“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還是先找小白的家嗎?”
蕭斐然點了點頭,道:“一個孩子能讓達官貴人這么窮追不舍,所有秘密應該還是從他家里開始?!?br/>
“可我們要怎么找?”陸星橋有些喪氣道:“我們沒有線索,這簡直是在大海撈針?!?br/>
蕭斐然出聲道:“誰說我們沒有線索的,小白制瓷的天賦和手藝不就是線索嗎?”
陸星橋皺了皺眉頭,“我知道要去找瓷窯,可是官窯好找,可大大小小那么多的民窯這可怎么尋?而且民窯多半都在郊外或是附近的鄉(xiāng)下,沒有熟識的人帶路,怕是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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