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從地球覆滅到神族興起的這一段時間的歷史,顧菲翻遍了網(wǎng)絡(luò)也沒有找到一絲蛛絲馬跡,沒有整體的歷史來描繪它,甚至還沒有她在韋的書房找到的信息多。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要么在這其中發(fā)生了突然而毀滅性的事件,使得驟然之下所有的書籍文獻包括那個時段的人都消失掉,要么,就是這部分文獻被嚴密的保護了起來,即使是加布雷這個級別的人都沒有資格接觸。
也就是說,起碼在卡里古拉神域這廣袤的地盤上,能接觸到那個時候的文獻的神族,可能就那么寥寥幾個。
真的很好奇,這大概一千年的斷層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顧菲呆呆的想了想,等思緒飚出了太陽系才刻意的收了收,正想好好整理下她手頭上能夠接觸到的神族發(fā)展史,便聽到了右手上通訊器上的提示音。
是赫爾索。
顧菲頓時鄭重了起來,她在書桌前挺起了脊背,坐好,才開了投影。
赫爾索看起來臉上很輕松,他在一個純白而寬闊的空間里,背景里來來回回穿梭著很多神族型的生物,他們看起來很匆忙。
“花骨朵兒,”赫爾索笑的很開心的樣子,“我忽然記起了,你沒出生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呢!”
顧菲頭上冒出了一個問號,不是吧,她媽媽懷胎十月的時候赫爾索還是個宇宙塵埃吧……
大概是想起雖然見過顧菲,但是那時候他對顧菲的評價并不是很好,于是赫爾索及時的止住了這個話題,他微微讓開了點身子,讓顧菲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后的場景。
“你知道這是哪里嗎?”赫爾索的聲音里帶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得意。
顧菲這次仔細看了看,那些來來回回走動的生物看起來跟她平時見到的生物有些不一樣,至于不一樣在哪里,她一時反而有些說不出。
哪里怪怪的。
于是她不去糾結(jié)那些整體的感覺,她仔細看了看這些人到底在忙什么,他們的手里拿著什么。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里應(yīng)該是……
“攝影棚?”
赫爾索彈了個響指,表示她猜測正確,“不過這里可不止攝影棚這么簡單哦,具體來說,這個地方的名字應(yīng)該叫做——夢工廠。”
“我已經(jīng)派飛行器過去接你了,快點下來吧?!?br/>
赫爾索說罷,便關(guān)了通訊器。
顧菲愣了一下,沒想到赫爾索這么有執(zhí)行力,昨天才剛剛答應(yīng)的事情,今天就這么快的行動了起來,這一愣過后,便是心底泛上來的喜悅之意,這讓她迅速的換了衣服,開了門便往下走。
而與此同時,隔壁的房門也打了開來,加布雷轉(zhuǎn)過身面向她,眉頭緊鎖:“你要干什么?”
顧菲腳步?jīng)]停,“出去?!?br/>
“出去干什么?”加布雷快走了幾步追上她。
“出去干什么也要匯報嗎?”
加布雷拉住了顧菲的手腕,太突然的動作讓顧菲沒有一絲防備,她前沖的勢頭被這么一拽,手腕生疼。
她干脆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加布雷:“我要去赫爾索那里?!?br/>
手腕上的力道忽的加重,即使是萬年面癱加布雷的臉上也罕見的露出了一抹怒意,他幾乎是克制著自己重復了一遍顧菲的話:“你要去赫爾索那里?”
“去那里?!鳖櫡朴X得這事很難解釋,便長話短說道:“我打算繼續(xù)在媒體上發(fā)展,我覺得那很適合我?!?br/>
“軍令已經(jīng)下達給你,你是我的副官。”加布雷火氣已消,換成了一股寒冷的氣息,雖然看起來沒有之前那么的恐怖,但不知為何,顧菲反而覺得這樣的他更加的令人畏懼。
“我沒有收到任何的軍令狀?!鳖櫡浦币曋难劬?,“繭根本就不是軍令狀的對象對嗎?除了法律制裁的軍令狀,繭的一切都由主人做決定?!?br/>
“繭的一切都由主人做決定,我以為你不知道這一點?!奔硬祭滓琅f緊緊的扣著她的手腕,“是我太放縱你。”
加布雷承認,他是有故意在模糊概念,想讓顧菲誤以為那個調(diào)令是針對她的,是軍隊在讓她當自己的副官。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能理直氣壯的把她當做自己的所有物。
他只在心里模模糊糊的有這個感覺,不能,不能把它當做自己的所有物,甚至不能用庫伯教的那些方法來對待她。
可是該怎樣對待,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想讓她向?qū)χ諣査鞯男χ约?,所以他盡量克制自己想要完全擁有她的念頭,把自己腦海中那種狂暴的想要將她鎖在只有自己才能碰到的地方的念頭克制住,想要給她最好的東西,想要每一晚都擁著她——想要放縱她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只為她露出那樣的笑顏。
可是不行,這兩者如此的矛盾讓他在面對所有關(guān)于她的事情時幾乎炸掉。
“你哪里都不許去?!贝粼谖疑磉?。
顧菲猛地低下了頭,她得掩飾住對加布雷濃濃的憤怒之情,待深呼吸了幾次之后,她才能稍微平靜的面對加布雷。
顧菲咬了下唇,才使得說出的話不那么抖:“為什么?”
加布雷猛扯了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推進了自己的房間里,反手關(guān)上門。
“沒有繭去別的神族那里,長這么大,我除了你,沒有見過一只繭,你還不明白嗎?”
顧菲確實是不明白的,她只知道她沒有見過繭是因為繭數(shù)量少的緣故,卻原來還有別的緣故嗎?
“為什么?”
“因為沒有神族愿意讓自己的繭拋頭露面?!奔硬祭椎穆曇魩С隽松钌畹钠R?,“你就像別的繭一樣,乖乖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她出去走演藝圈的路線不啻于癡人說夢。
但是如果搞定加布雷的話,卻又好像沒有什么障礙。畢竟只是潛規(guī)則而已,又沒有那個法律規(guī)定繭就不能拋頭露面。
以后的話,要挑戰(zhàn)的潛規(guī)則估計更多。如果這都克服不了,那她的夢想就是個笑話。
想到這里,顧菲抬起頭,目光軟了軟,終是落在了加布雷身上。
“那我不去了。”出乎加布雷的意料,他預想中的憤怒并沒有出現(xiàn),他沉寂的看著顧菲走到自己的身邊,坐在地上,然后把頭靠在自己的膝旁。雖然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這個柔順的動作卻讓他的心里灰暗的情緒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撫上那一頭他早就手癢的長發(fā)。
“五天之后跟我去報道吧?!彼穆曇舳疾蛔杂X的溫和了起來。
能感覺到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身體僵了一下,這個動作從他的膝頭傳遞到他的心里,讓他忍不住在心里輕輕的嘆息。
加布雷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想要什么?裙子?能量晶石?吃的?你可以告訴格林或者血紅,我會盡量滿足你。”
顧菲在加布雷看不見的地方咬了咬牙,她站起了身,輕快的坐在加布雷的大腿上,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你陪我一起去赫爾索那里,如何?”
加布雷沒有動,他一雙暗黑色眸子看著顧菲,就像某種貓科類動物看著人類的眼神,直接而危險。
顧菲在這樣的目光下忽然覺得她耍的這些把戲在這個神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什么都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沒有戳穿她。
這是一個選擇,要么退后,要么走下去。她沒有別的方法,即使這個方法很爛,她也沒有別的路可走。
顧菲閉了眼,輕輕的吻上了加布雷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