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五月的天氣,吃火鍋的人依舊不少。
兩人尋了個位置坐下來,點了底鍋和配菜,兩人便閑閑地聊了起來。
沈千燁問她,“你爸媽是不是快來了?”
溫心然點頭,“學(xué)校放假就過來。髹”
沈千燁沉默了片刻,繼而抬頭問她,“真的打算要嫁給他?”
溫心然點點頭,笑著說,“沒有不嫁的理由?!?br/>
此后,兩人都沒再說話,溫心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好在菜都上齊了,她只顧吃著,只想著吃完就回學(xué)校。
吃到一半,溫心然不小心將湯濺在了衣服上,她恰好穿了件白色的麻長衫,害怕等回去之后就干了不好清洗,她便對沈千燁說,“我去下洗手間。”
“好。”
溫心然起身離去,拐走一個走廊,進了洗手間。
麻不好清洗,好在湯汁暈染的面積不大,使勁搓了搓,總算是清洗干凈了。
回到位置上,她見沈千燁每次正等著她,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師兄,我都快吃飽了,你多吃點?!?br/>
沈千燁起身,給她撈了一些肉和菜,放進她面前裝著小料的碗里,“喜歡就多吃點,我對這些都不是太熱衷?!?br/>
溫心然拿起筷子,也沒客氣,直接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溫心然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忍不住抬手撫了撫額頭,有些難受地對沈千燁說,“我覺得有些難受?!?br/>
沈千燁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伸手扶起她,“我送你回學(xué)校。”
溫心然想站起來,但渾身發(fā)軟,任由沈千燁將她抱著扶起來,靠在他身上……
……
莫向南得了個空閑功夫,給溫心然宿舍打了個電、話,沒人接,他看了眼時間,正值飯點,想著溫心然肯定是和莫卿出去吃飯了,便沒做多想。
他就和同事出去吃飯,等他吃完飯回來,又給她打,這回是莫卿接的。
“然然呢?”
“我不知道啊,我剛進門,她不在宿舍。”
莫向南聽了,眉心不自覺皺了起來,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
就在他擰眉之際,就聽見電、話那頭莫卿的聲音傳來,“哥,然然給我留了張紙條,她說和沈千燁出去吃飯了!”
她的話,讓莫向南臉色驟然變冷。
下一秒,他問莫卿,“他們?nèi)ツ膬毫?”
“不知道啊,只是說去吃飯。”莫卿想了想,又說,“估計不會太遠,應(yīng)該就在學(xué)校附近。”
“去找,馬上把她找回來。”
“哥,沒必要吧,沈千燁是然然的老鄉(xiāng),吃個飯沒什么……”
“馬上去找!”莫向南話音冷厲而堅定,“叫上肖簡一起,一家店一家店的找,盡快將她找回來?!?br/>
莫卿聽出莫向南的緊張和不安,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但她還是答應(yīng)下來,“好,我馬上去?!?br/>
……
莫卿叫了肖簡,她本打算一家店一家店地找,但肖簡卻說,“她最喜歡吃什么?”
“火鍋?!?br/>
肖簡沒再說話,直接帶著她直奔火鍋店。
火鍋店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客人,一目了然,沒有溫心然和沈千燁,這下子莫卿徹底慌了。
肖簡還算冷靜,他走到收銀臺前,問收銀小妹,“見過沈千燁嗎?”
收銀小妹是a大學(xué)生,她不僅認識肖簡,也認識沈千燁,更認識溫心然。
她說,“見過,他今晚帶溫心然過來吃飯,不過已經(jīng)走了。”
“走了多久。”
“有半個多斜。”
半個多斜……
按照正常人的速度,從這里回學(xué)校,也再慢也不過二十分鐘,但現(xiàn)在都過去半個多斜了……
肖簡頓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正想轉(zhuǎn)身離開,收銀小妹又叫住了他,“我覺得有點不對勁?!?br/>
肖簡立馬問,“什么不對勁?”
“他們倆沒喝酒,可臨走的時候,溫心然是被沈千燁扶著走的。”
莫卿一聽,只覺得腦子一空,腿一軟,要不是肖簡及時扶住,她直接癱軟倒在了地上。
肖簡一把抱住她,“卿卿,給向南打電、話。”
“可是,我哥現(xiàn)在在外地……”
肖簡覺得自己是急糊涂了,他擰緊了眉頭,沉默了半響,然后對她說,“給咱大哥打電、話,就說出事了?!?br/>
……
莫卿一個電、話打給了莫向東。
莫向東當時任職南城市公安廳廳長,一聽到出了事,立馬就讓人調(diào)了一隊人,以a大為中心,每一家住宿的旅店和酒店都不放過,掃地毯似的搜索……
而此刻,遠在外地的莫向南一直沒接到溫心然,哪怕莫卿的一個電、話。
他有些心神不寧……
而此刻,a大附近的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的二樓靠角落的那個房間,溫心然正驚恐地縮在墻角,看著步步逼近的沈千燁,想大叫,但嗓子里只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別過來,求你,別過來?!?br/>
醒來的溫心然就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她被沈千燁下了藥。
不知道是不是那種藥,她一路昏沉地被帶到了這個小房間,等她終于意識到了危險,就已經(jīng)沒了退路。
此刻的沈千燁,一臉傷痛,他指著自己問溫心然,“然然,為什么不愿意選擇我?”
溫心然只知道搖頭,她現(xiàn)在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驚恐和慌張,這兩股情緒就像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沈千燁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xù)說,“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明明是你先喜歡的我,為什么,為什么到了最后,卻偏偏要嫁給莫向南?”
溫心然很想說回他一句,她從不曾喜歡過他,從來沒有。
如果說五歲的時候,她很喜歡跟在他身邊,但那又怎么能說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但溫心然雖然驚恐,但還算冷靜,她知道只要說這邪,必定會激怒他。
“然然,別怪我,我不想這樣的?!鄙蚯钭叩剿媲?緩緩蹲下身子,抬手想摸她的臉頰……
溫心然見他伸手過來,嚇得想將臉躲開,只是她渾身無力,這么一個小動作她都沒法做到。
心底的恐慌更甚,感覺到沈千燁的手在她臉頰上游走,那種毛骨悚然夾雜著惡心的感覺,讓溫心然蒼白了臉頰。
此刻的沈千燁,就像是一個吸了毒處在魔幻狀態(tài)的瘋子,他一邊撫摸著她的臉頰,一邊款款深情,嗓音柔得能滴出水來。
“然然,只要我要了你,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不……不不……”溫心然滿眼驚恐,眼里還含著淚水,“求你,求求你,不要……”
沈千燁似乎沒聽見她的哀求,自顧自地說,“知道為什么我篤定你就是我的了么?”沈千燁低笑一聲,一臉得意,“像莫家這樣的軍政望族,你覺得,他們會讓一個失了清白的女人嗎?”
“不不,不要,沈千燁,求你,不要?!?br/>
“別怕,莫向南不要你,我要!”沈千燁抬高她的下巴,看著她角美的臉龐,滿眼癡迷,“我愛你,愛得比他多,跟了我,你會幸福的?!?br/>
溫心然不再是苦苦哀求。
知道求也沒有用,她原本哀求的眼神變得凌厲,里面滿滿的都是怨恨,“沈千燁,我會恨你的!”
沈千燁勾唇一笑,“無所謂,我只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他說著,作勢就要親上她的唇,這時,原本渾身無力的溫心然就像是回光返光的垂死之人,不知拿來的一股子力氣,
抬起一腳,竭盡全力地一腳踹在他的雙、腿之間,只聽見一聲痛呼。
她手腳并用連滾帶爬的朝著房門的方向而去,只是,還沒爬遠,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腳踝,下一秒,一股大力襲來,
她整個人被倒拎著提起,然后重重地被甩到了床上。
她來不及滾開,便被沈千燁重重壓住……
經(jīng)過這么一段時間的折騰,體內(nèi)的藥也弱了幾分,體力漸漸有了恢復(fù),現(xiàn)在她唯一的武器就是一雙沒被壓制的手。
而恰好她喜歡留著指甲,雖然不長,但足以將沈千燁的臉抓。
她這樣想,也就這樣做了,抬手使出全身的力氣,抓向沈千燁的臉……
一聲悶哼,下一秒,她就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接連幾聲‘啪啪’脆響……
耳朵‘嗡嗡’作響,此刻的溫心然只有一個感覺……
整個臉都麻木了!
沈千燁看著身下不老實的溫心然,氣得罵出聲來,“臭女人,別給你臉不要臉,再不給我老實點,我就剁了你!”
沒有人知道,沈千燁溫文爾雅的外表下,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陰暗面……他有暴力傾向。
這事,只有他奶奶知道。
曾經(jīng)有一次發(fā)病,他差點將自己的奶奶打死。
但溫心然不知道,此刻的她,只想擺脫他,想要逃離這里……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算死,也不能讓他碰自己!
于是,她反抗得越發(fā)厲害,小小的身體像是爆發(fā)出無窮的力量,對著沈千燁又抓又咬,就像一個被逼到絕境的瘋子,拼了命地去反抗。
沈千燁懊惱不已,他后悔自己將藥量下輕了。
這會兒,他已經(jīng)被溫心然逼出了怒火,體內(nèi)狂暴的因子在蠢蠢欲動,他想打人!
抬起手,對著溫心然的臉,狠狠地扇了過去,邊扇他邊大叫,“賤人,你給我叫出來!大聲地給我叫出來!”
他每扇一巴掌,都是使足了力氣,沒有一絲憐憫和之前對她的愛憐。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純粹的施暴者,瘋狂地暴揍著一個他無比痛恨的仇人。
溫心然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已經(jīng)沒了還手的力氣,口腔內(nèi)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原本睜大的眼睛在一點點緩緩地合上……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嘴巴動了動,叫出一個人的名字……
……
溫心然再次醒來,是三天后。
那時,窗外春光正好,微風(fēng)吹來,吹動病房里的窗簾,微微浮動。
她緩緩睜開眼睛,環(huán)顧四周一圈之后,視線落在那只被人緊緊握著的手上,視線再往上,是一張很熟悉的男人臉,只是,很憔悴,下巴上冒著清渣,頭發(fā)有些凌亂,身上還穿著出差時的那件藍條襯衫.
他就趴在她的旁邊,眼睛閉著,正在睡覺,只是,眉心皺得極深……
她輕輕的抽出手來,輕輕地撫上他的眉心,本想撫平他眉間的皺褶,卻不料,卻把他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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