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卜土豆!我們好像找到暗門了!”
聽見有人喊你,你下意識轉(zhuǎn)過頭,看到勇敢的少年小杰正遠遠的向你招手。
你看了看小杰,又看了看教練。
小杰真是個好孩子,你暗暗在心里抹淚,小杰的好意你心領了,可怎么能剝奪東巴晉升的機會呢,剝奪東巴的機會就是剝奪自己的機會。于是你也向小杰拜拜手,扯開嗓門大喊道:“謝謝!不過我準備先行一步了!你們不用等我!”
“唉?”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你猛地拉住教練的短褲把他從塔頂丟了下去,接著自己跟著一跳,“蹭”地騎到教練的脖子上,然后開始嗖嗖下掉。
一秒二秒三秒……
五秒六秒七秒……
九秒十秒……落地!
梆梆梆梆梆梆——
教練暗嘆一聲,與此同時你從他的脖子上彈了出去。
教練毫無知覺,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而你則摔得七葷八素,但總算還沒死。
還?!豢跉狻?br/>
不知是不是錯覺,教練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悶悶不樂,但你可沒心情關(guān)注這些,你艱難地捂住鼻子眼睛從地上爬起來,然后從包里掏出一頭烤全豬,埋頭咔嚓咔嚓地全部吃了下去。
……多少算是緩過來了。
你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過關(guān)的人了,體力恢復后,你便開始往塔前的臺階上爬,準備從正門口進去,教練悶悶不樂地緊跟在你身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對什么不滿,總之一聲不吭。
臺階有點長,走到正門口前,正想推門而入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那威武的銅皮大門似乎打不開。
……鎖了?
鎖了。
你用力敲了幾下門,里面無人響應。
怎么回事……不是要讓你們到達塔底嗎?為什么不開門?
你努力了好一會,緊閉的門內(nèi)還是毫無動靜,這時你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不詳?shù)念A感。
壞了,難不成是遇上了BUG?
仔細一想,在普通游戲中經(jīng)常會發(fā)生比如那種“穿墻后劇情就出錯了無法繼續(xù)進行”情況。如果按著正常流程走地話,你應該是從塔頂進入塔身,然后要通過長長的迷宮打倒無數(shù)敵人才能進到達塔底,但你卻投機取巧直接從塔上跳下來了,這就造成了系統(tǒng)出錯,或許一直到72小時的考試時間結(jié)束也不會開門……你不應該高估系統(tǒng)的!
你后悔得直拍大腿,早知道誰管后面考試的號碼牌名額啊,但現(xiàn)在再爬上塔頂從暗道中進去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快想想其他辦法,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胡蘿卜土豆兒!
……等等,你不叫胡蘿卜土豆啊,為什么你也開始稱呼自己為胡蘿卜土豆了呢?!一定是大家都這么叫的關(guān)系……
你皺眉搖搖頭,心想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才重要。于是你開始檢查行李,發(fā)現(xiàn)那個類似于異次元包裹的小包里裝滿了奇怪的道具,大多數(shù)都是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教練替你撿回來的掉落素材,比如“綠果蠅的翅膀”、“青魚鱗片”、“唬人鴉的羽毛”、“豪鼻狂豬的糞便”、“黑蟾蜍的毒液”、“黃犀牛的鞭”之類……看起來似乎都派不上用處。
考慮再三,你在一大堆沒用的東西與釘耙之間選擇了后者。對準那扇門,你高舉起釘耙,勢如要救出被困在雷峰塔內(nèi)白娘子的許仙,切換進了戰(zhàn)斗畫面。
系統(tǒng)提示:胡蘿卜土豆對門發(fā)動了攻擊。
胡蘿卜土豆打出了會心一擊。
伴隨著轟隆巨響,原本因為系統(tǒng)BUG而緊閉的賤井塔大門轟然倒塌,塔內(nèi)一片鴉雀無聲,只有一個疑似穿著野獸皮衣滿臉疤痕的男人正坐在大廳中央,一臉呆滯地望著你。
你拍拍身上的灰塵,扛著釘耙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歹勢,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比你先來一步……
你狐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同樣一臉驚訝狀的男人,心想他會不會是考官呢,不可能有人比你更快通關(guān)了啊。對方模樣有點兇,但似乎對你并沒有敵意,于是你壯起膽子,走上前和他搭話。
“你好……”
“…………”
他看起來一副并不想與你搭話的樣子,你厚著臉皮,繼續(xù)問:“你是考生嗎?怎么那么快就通過了啊?”
“我在等西索?!?br/>
滿臉是疤的男人終于回答了你的話,他死死盯著面前的幾把彎刀,沉沉道:“沒有你的事,不想被卷進去的話,就躲遠一些?!?br/>
等西索?
聽到這個回答后你愣了愣,但迅速又反映了過來:這必然是找西索報仇的龍?zhí)准装伞?br/>
想想確實不關(guān)你的事情,但出于好奇,你又追問:“為什么?你打算怎么做?”
刀疤男低頭不語,似乎壓根不想搭理你。無奈你放棄了,只得也躲到角落,默默地開始數(shù)系統(tǒng)的倒計時時間。
還有71小時31分59秒……真漫長啊。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你在一片寂靜的賤井塔底層來回轉(zhuǎn)悠了大概4小時,無聊得幾乎要砸墻了。那個疤頭依舊坐在角落一動不動,死死盯著他腳邊的幾把彎刀。
可憐的家伙。你心想。
如果西索出現(xiàn)的話,他必然迅速就會被殺掉啊。作為同樣與西索有仇的人你是多么想幫他一把,可你擔心自己的能力不夠,不敢貿(mào)然試驗。不過你看到疤頭腳邊的幾把彎刀時,忽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如果這家伙能割傷西索的話……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機率都行。
這樣想著,你小心翼翼地爬到疤頭的跟前,對他揮了揮胳膊。
“……”疤頭仿佛視你作空氣,毫無反應。
于是你從背包里摸出“黑蟾蜍的毒液”,試探般碰了碰疤頭的彎刀,然后迅速縮回手。
疤頭猛然抬頭,惡狠狠地瞪了你一眼:“干什么,別碰我的刀?!?br/>
……居然有反應!沒辦法了嗎……
你不死心,理智也告訴你不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于是你緩了緩情緒,然后擰開裝有“黑蟾蜍毒液”的管子,一骨碌倒在了疤頭的彎刀上。
疤頭沒有反應。
太好了,繼續(xù)。
連續(xù)做完這些事情,你心慌得不行,趕緊收起行李,逃也似地躲到角落里坐了下來。
時間繼續(xù)前進。
你哈欠連連,并嘗試著強迫教練和你打牌,但被無視。
你開始數(shù)地上的螞蟻。
2小時后,就在你無聊得快睡著時,西索終于扭著彈簧腰,身姿綽約地從暗道里走了出來。
這時原本坐著一動不動的疤頭像是被人打了強心劑,肩膀詭異地抽動起來。
“我等你很久了,西索?!?br/>
來了來了,你心中緊張萬分,緊盯著疤頭和西索。剛才還昏昏欲睡的疤頭在西索出現(xiàn)的同時一蹦多高,冷笑道:“今年我是以復仇者的身份,而非考官來面對你。從去年的考試結(jié)束后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你雪恥!以我身上的傷發(fā)誓!”
快點打起來,快點打起來!你興沖沖地在一旁打拳擊,反正如你所愿,西索看見疤頭之后只是輕蔑地笑笑,手中變出幾枚撲克牌。你覺得周圍視角一片模糊,居然跟著切換進了戰(zhàn)斗畫面,不過卻是個旁觀模式。
疤頭開始耍刀,一上來就放了個必殺?。 盁o限四刀流??!”他大吼著把刀飛向西索,然而西索躲避奇快,疤頭的攻擊全部miss,你心里直呼遺憾,虧你還辛辛苦苦地幫他在刀上涂毒呢,如果沒命中西索的話就什么用都沒有啦……
“哇呀呀呀——還沒結(jié)束!”
這個前考官的實力真不怎樣。你失望的心想,就這種實力還要報仇,換作是你的話一定會拼死練級練到萬無一失再來挑戰(zhàn)。這場完全沒有懸念的戰(zhàn)斗持續(xù)了沒過三十秒,疤頭引以為傲的彎刀就被西索接了下來,疤頭震驚,同時戰(zhàn)斗終止。
“怎么會……不可能……??!”
“只有這點程度嗎,我還以為有什么不得了的功夫,真讓人失望”
西索伸出舌頭舔了舔疤頭的刀,露出一絲獰笑。
“很可惜,你的努力白費了?!?br/>
“!!?。。 蹦泐D時驚得睜大了眼睛,剛才……剛才!??!
不……疤頭或許失敗了,但你沒失?。?!西索居然自己舔了刀?。?!哈哈哈他是蠢貨嗎!
疤頭還未來得及慘叫,整個腦袋就被西索削下,斷口處噴出的血濺滿墻,無頭的尸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殘念”
西索舔舔嘴唇,神情猶如得到巨大的滿足一般,非常的變態(tài)。西索正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然而忽然間他的臉色開始發(fā)黑,整個人皮膚瞬間變成了青綠色。
系統(tǒng)提示:由于太過得意舔了胡蘿卜土豆涂毒的刀,西索陷入了“猛毒”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