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孑然等到了酒店,才知道秦譽(yù)真的很殘忍。
她站在走廊轉(zhuǎn)角處,眼睜睜地看著阮舒莉扶著時宸走出電梯。他踉蹌了一步差點(diǎn)摔倒,凌孑然身子便條件反射般地想要沖過去扶住他,卻不料被秦譽(yù)抓住了手腕。他的力道很大,凌孑然來不及掙脫就聽到他說了句:“不要出現(xiàn),你看著?!?br/>
凌孑然目光凌冽地看著他,低聲說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有,讓你知道他不是你的良人是我的目的?!?br/>
“秦譽(yù),你……”凌孑然話剛說到一半,目光不經(jīng)意看到了時宸那方向就不由得停了下來。
什么時候開始,時宸將阮舒莉壓在了墻壁上,雙手撐在她的臉頰兩側(cè),也不知他低聲說了句什么話,只看到阮舒莉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小女人的嬌羞,隨后便看到時宸攬住了她的腰身,低頭親了過去。
凌孑然眼睜睜地看著他緩緩靠近,等兩片嘴唇相貼,那溫柔的親吻變得急切,隨后阮舒莉也摟著他熱情地回應(yīng)。
凌孑然只感覺自己的世界一片空白。她多么希望他在意識到對方是誰或者自己在做些什么的時候能夠停住這樣的親密動作,可是什么都沒有。
身體糾.纏的兩人很快地就摸索到了身旁的房間門,隨著門卡“滴”地一聲,那曖昧的喘息聲漸漸隱去。
凌孑然木訥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眼淚卻氤氳著滴落了下來。
“時宸,你輕點(diǎn)!”
“給我……”
嬌笑和□□似乎隱約傳來,在她的耳邊聲聲回響。
凌孑然站在原地,任由眼淚滑落但始終一言不發(fā)。過了許久,想逃離,腳下卻趔趄地往后退了兩步,秦譽(yù)眼疾手快地想伸手扶住她,卻被她無情地?fù)]開。
秦譽(yù)神色一冷,緊接著就看到了她的嘴角似乎揚(yáng)起了似有若無的嘲諷笑弧。
“孑然!”秦譽(yù)看著這樣反常的她,不禁心里一陣恐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放開!”凌孑然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控訴道:“秦譽(yù),你就是為了讓我親眼看到這些?現(xiàn)在我看到了,你滿意了嗎?你滿意了嗎!”
“孑然,你冷靜點(diǎn)!”
“秦譽(yù)!你為什么要傷害我!”凌孑然哭著說,“石勝出了事,我已經(jīng)很難過了,結(jié)果你還要在我的心上雪上加霜,你根本就是想要讓我痛不欲生!”
“凌孑然你清醒點(diǎn)!”秦譽(yù)嚷道:“傷害你的人是時宸!是他!你和他才認(rèn)識多久?才短短幾個月你就跟他在一起!娛樂圈里的黑暗復(fù)雜你永遠(yuǎn)都無法想象,今天不是他和阮舒莉,明天就是他和別人!這么多的美人,這么多的誘惑,他能抵擋他就不是男人!”
“是!所以你的目的達(dá)到了!他出.軌了,我被耍了,你也安心了!”凌孑然泣不成聲,“秦譽(yù),我已經(jīng)……我已經(jīng)……”
秦譽(yù)看著矮下身子,蹲在地上痛哭不已的她,伸手安撫了幾下她的后背,說道:“如果你還不死心,你可以盡情地敲開那扇門,問清楚他究竟把你放在了什么位置?!?br/>
“秦譽(yù),你何必多此一舉??吹轿覍λ?、絕望,你不是如愿了嗎?”凌孑然抬眸,眼眶濕潤地看著那扇門,它打開了又如何,如果看到的是更加令人心碎的畫面,那么她又該怎么辦?
凌孑然哭著搖頭說:“打開那扇門是想讓我更加難堪嗎?承認(rèn)他喜歡的是別人?還是讓他承認(rèn)他出軌了的事實(shí)?然后讓你和阮舒莉在一旁看著我們兩個人的笑話嗎?秦譽(yù),夠了,夠了!”
凌孑然哭得十分惹人心疼,至少對于秦譽(yù)而言,認(rèn)識她十幾年,她從未哭得如此撕心裂肺過。
他緊了緊眸光,頓了頓才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結(jié)束了,什么都結(jié)束了!”
秦譽(yù)帶著凌孑然匆匆離開,張俊楠剛從電梯出來的時候便無意看到了徐徐關(guān)上門的另一扇電梯里凌孑然的側(cè)影。
他很是奇怪:“怎么沒有聽時宸說她也來了?”
正想見了時宸問清楚這件事情,卻不料在快接近時宸的房間門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隨后衣衫有些凌亂,嘴上的唇膏也亂七八糟的阮舒莉就被趕了出來。
“立刻給我滾!”
阮舒莉還想回身和他說什么,門已經(jīng)無情地被時宸關(guān)上了。
“時宸,你開門啊!時宸!”
張俊楠只感覺有些目瞪口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到底不敢讓阮舒莉在房門口這樣嚷嚷,忙將人堵了回去,擋在了房門前說道:“阮小姐,你這樣影響不好,要是被人聽到或者拍到的話,你的形象就毀了!阮小姐,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時宸!”阮舒莉望著房門,一臉地不舍。
差一步,就只差一步,她就可以成為他的人了!明明一切都那么順利,為什么在她準(zhǔn)備脫.了他衣服的時候他就忽然清醒了過來呢?
張俊楠看她神色也有些難看,趕緊哄了人回去。
等終于送走了這尊大佛,張俊楠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來開。
張俊楠無奈只好給他發(fā)信息,“時宸,我在你門口,如果你不開門想冷靜下的話,那等你冷靜完有什么需要的話再跟我說。我先回去了。”
發(fā)完信息后張俊楠一直很納悶,今晚的宴會,到底是怎么讓阮舒莉得逞的?
晚會直播結(jié)束后,主辦方很大方地舉行了宴會,大半個娛樂圈的明星都參加了。
張俊楠因?yàn)橛惺虑?,沒能和他一起參加,等自己忙完趕到會場,才被告知時宸已經(jīng)和阮舒莉先離開了,據(jù)說是要提前趕回劇組。
張俊楠一臉懵逼,什么時候接到的消息?。克趺床恢??
可如今似乎是有些明白了,阮舒莉這是逮著了機(jī)會使勁地想和時宸發(fā)生點(diǎn)什么?
那結(jié)果呢?
張俊楠想起剛剛看到的阮舒莉的樣子,那唇膏那紅腫的嘴唇……時宸真的和她?
那凌孑然呢?
不對,凌孑然剛剛不是才回去嗎?
那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張俊楠無從得知,哪怕第二天時宸露了面,他含蓄地問起:“時宸,你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時宸也閉口不提半個字,只是看臉色,很不好,很黑,特別地黑。
張俊楠識相地沒有再開口了。
可等到了機(jī)場,時宸在臨登機(jī)前收到了一條信息后更是失控地連連撥電話,臉色更是令人望而卻步……
張俊楠又不淡定了,“時宸,你怎么了?”
時宸緊抿著唇,只說:“先不回北京,直接轉(zhuǎn)航班去z市?!?br/>
“時宸,你等等!你下午還有戲份呢!”
“先跟導(dǎo)演請幾個小時的假,到z市后我再轉(zhuǎn)飛機(jī)回北京?!?br/>
“時宸……”
張俊楠勸說無效,只好閉嘴照辦。
時宸坐在飛機(jī)上,只感覺自己的一口氣直接堵在了心口處,上下不得,煩悶無比。
“時宸,我們不合適,分手吧?!?br/>
凌孑然,一個月不聯(lián)系,一個月一個音訊也不給,如今難得主動聯(lián)系自己,就是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合適?分手?憑什么!
時宸越想越覺得氣憤,而且發(fā)完信息手機(jī)就關(guān)機(jī),凌孑然,你是不是做賊心虛???
時宸趕到z市,找了清雅小區(qū),找了原先的公寓,甚至在她同事那詫異驚奇的目光里問了她的去向,可得到的結(jié)論是:“她們外出辦案了?!?br/>
“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蹦悄型潞闷娴貑柫司洌骸澳闶菚r宸?為什么要找凌警官?”
時宸道了一聲“謝謝”后立馬又趕回了機(jī)場。
他身心疲憊,可是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去找到她當(dāng)面問清楚原由。
“凌孑然,喜歡了,想得到就爭取,不想要了就這樣輕飄飄的一條信息打發(fā)掉,連一個解釋都沒有。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只是這么脆弱而已嗎?”
時宸剛在北京落地,又立刻馬不停蹄地化妝換衣服投入拍攝中。
戲里頻頻不由自主想到她,哪怕多么希望自己暫時拋卻她的事情專心工作,卻無能為力。
“卡!”導(dǎo)演在看到他第五次無緣無故雙眼失神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后,忍不住暴躁地喊道:“時宸!你狀態(tài)不對!”
張俊楠在一邊看得驚心動魄,他跟了時宸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失常的發(fā)揮,忙出來替時宸解釋:“張導(dǎo),真是抱歉了!時宸從早上一直到下午都在坐飛機(jī),這會一定是太勞累了,張導(dǎo)……”
“時宸!”張導(dǎo)演說,“我給你一個晚上的調(diào)整時間,明天早上我希望看到之前完美狀態(tài)的你!”
時宸只說了句“抱歉”后就匆匆地卸妝換衣服上了車。
阮舒莉目送著他離開,卻是有些得意,他跟自己對戲這樣出神,是不是因?yàn)樽蛲淼氖虑??自己給他造成了影響?
“哼,時宸,你還不是一樣!”阮舒莉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影響力強(qiáng)大,不禁沾沾自喜,在心里盤算著怎么把那件事情再成功地進(jìn)行下去。
時宸回到別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凌孑然打電話,打了無數(shù)個,仍是沒有人接聽。
他忙上了微博,找到她的微博,私信道:“凌孑然,你再不出現(xiàn)的話,我就把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公告天下!”
奈何他威脅了她,直到凌晨兩三點(diǎn),她仍是一點(diǎn)兒消息都沒有。
黑暗里,時宸一遍又一遍地點(diǎn)亮了手機(jī)屏幕,許久許久,才聽他緩緩地說了一聲:“你是鐵了心真的要和我分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可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幫他回答。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