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言,喬峰心中一陣狂喜。
雖然不知道馬夫人為什么態(tài)度發(fā)生轉(zhuǎn)變,但如今他的關(guān)注點(diǎn)都在帶頭大哥身上,并不太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
他三兩步走上前,抓著康敏肩頭急聲問道:“帶頭大哥是誰?”
康敏卻并不著急,她的身子就勢緩緩靠向喬峰懷中,看著他的眼神情緒復(fù)雜,
“喬峰,你不過是一群臭叫化的頭兒,憑什么那么神氣?那天百花會中,我在那白牡丹旁這么一站,會中的英雄好漢,哪一個不向我呆望?哪一個不是神魂顛倒地瞧著我?為何你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喬峰瞧著她的眼神,不禁皺起了眉頭道:“蕭某心中,只有美酒與兄弟,夫人身為下屬家眷,馬兄弟沒有介紹,我又豈能對兄弟之妻無禮?”
“只愛美酒?兄弟之妻無禮?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不愿無禮,好啊,好?。 彼偪竦男ζ饋?,笑得花枝亂顫,笑得令人害怕,
“原來不是我不夠美,哈哈哈哈......”
良久,康敏笑累了,顫聲道:“喬峰啊喬峰,你是蓋世英雄,此時此刻,就算將我摟在懷中,你仍是問心無愧......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不一樣,不一樣......這天下,只有你......這帶頭大哥的姓名,你親我一下,我便告訴你......”
......
自太湖出發(fā),莫小樓全力運(yùn)轉(zhuǎn)輕功,直奔小鏡湖而去,一路下來,無數(shù)武林人士聲稱自己白日見鬼,有一道風(fēng)一樣的身影飄來飄去,一飄就是好幾十丈,駭人聽聞。
緊趕慢趕,終于在這日夜里趕到,只聽天地一聲炸響,雷雨傾盆而下。莫小樓在小鏡湖外碰到一個滿肋虬髯,神態(tài)威猛的男子,舉著兩把板斧。
“你是否見過喬峰?”
他開門見山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br/>
那男子并不認(rèn)識來人,身為大理皇家護(hù)衛(wèi),自然有自己的傲氣,來人如此無禮,他準(zhǔn)備說將兩句。但目光一接觸到來人那深邃淡漠的眼神,他心中不禁一寒,鬼使神差地回道:
“蕭大王與主公,在遠(yuǎn)處的石橋處商談些事情?!?br/>
莫小樓臉色微變,倏地消失無蹤。
彼時電光一閃,半空中轟隆隆一個霹靂打了下來,當(dāng)莫小樓趕到時,卻剛好見喬峰借助風(fēng)雷之勢揮出一掌,正是千鈞一發(fā)的時刻,
“二弟你傻了?。∪昵岸握具€不到十五,怎么可能是帶頭大哥!”
此時莫小樓距離他們數(shù)十丈遠(yuǎn),喬峰的雙掌已經(jīng)碰到了“段正淳’的衣服,若是在與喬峰論武之前,他還能及時阻止,但如今喬峰功力大進(jìn),莫小樓也鞭長莫及。
砰的一聲,雙掌正擊在段正淳胸口。但見他立足不定,直摔了出去,折的一聲撞在青石橋欄桿上,軟軟的垂著,一動也不動了。
喬峰方才還疑惑:怎地他不舉掌相迎?大理段氏武學(xué)聞名于天下,怎會如此不濟(jì)?
此刻聽到莫小樓的話,腦海如一道電光閃過,此次找段正淳報(bào)仇時,諸般所見,皆有疑惑,如今被莫小樓一句話點(diǎn)醒,冷靜下來一想,色變道:“不好,殺錯人了!”
想起身邊那女子這幾天古怪的表現(xiàn),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種莫名恐懼之感,全身瞬間被冷汗浸濕。
莫小樓倏地閃到喬峰面前,竟不知要如何言語。
他哪還不知,躺在地上的“段正淳”,已經(jīng)死了。
驀的,莫小樓雙目一凝,盯著橋底道:
“阿紫?”
忽然間忽喇一聲響,青石橋橋洞底下的河水中鉆出一個人來,叫道:“呀,師父,你怎么來了?!边@人身形嬌小,穿了一身水靠,正是阿紫。
喬峰正呆愣地看著地上的尸體,恍惚間見到阿紫現(xiàn)身,大喜道:“阿紫,原來不是你,那就好,那就好?!?br/>
莫小樓一愣,心道你臺詞不對啊,不應(yīng)該這么說才是啊。
阿紫小嘴一扁,道:“我躲在橋底下,本想看個熱鬧,誰知道你們兩個人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煩都煩死了?”說著走近身來,
指著“段正淳”的尸體咯咯一笑,抬眼看著莫小樓道:“怎么樣師父,我新研制出來的毒藥如何?這所謂大理鎮(zhèn)南王,連內(nèi)力都提不起,被蕭大哥一掌就給斃了呢?!?br/>
莫小樓靈光一閃,隱隱把握住了什么,松了一口氣道:“呼,幸好是你這個鬼丫頭。”
喬峰此時呆立橋上,悔恨無窮,但從表情看,卻并無任何傷心之相。他提起手掌,砰的一聲,拍在石欄桿上,只擊得石屑紛飛。
“康敏這毒婦!令我錯殺好人矣!”
原來,地上死的人,還真就是段正淳,并不是阿朱。情報(bào)當(dāng)中所說的,跟在喬峰身邊的女子,卻是阿紫!
他見阿紫穿得單薄,大雨又淋濕了她全身,隱隱露出里面的褻衣來,便揮手打出一道溫和的真氣,一來幫阿紫擋雨,二來將她的衣服烘干。當(dāng)然,更重要的目的,卻是想辦法將阿紫肩膀上的段字胎記抹去。
便讓這個秘密,永遠(yuǎn)沒人知道吧......
阿紫感覺全身暖洋洋的特別舒服,眼睛笑得如月牙兒一般,對著莫小樓甜甜道:“謝謝師父?!?br/>
莫小樓輕輕一笑,搖起羽扇,朗聲道:“段正淳此人,最喜坑害無知少女,致其懷孕,又始亂終棄,令無數(shù)家庭妻離子散。如今死在二弟手里,也算不得冤枉?!?br/>
“果真如此?唉,蕭某平生最恨這種始亂終棄的小人,大哥說的對,殺了就殺了。大理段氏要找某報(bào)仇,盡管來便是。”
“二弟豪氣!對了,聽說離小鏡湖不遠(yuǎn)處有一家酒樓,那老板娘親自釀的酒味道甚是奇特,我們不如前去那酒家,邊喝邊聊?”
喬峰也是個神經(jīng)大條之人,聽到有美酒,便顧不得剛打死人的事,大笑道:“哈哈,今日能與大哥相見,實(shí)在是痛快!杏子林之變后,二弟我很久沒這么快活啦!走,速往!”
阿紫嬉皮笑臉道:“師父,蕭大哥,你們兩個很笨誒。這么晚了,人酒家肯定打烊了呢.”
“那就靠我們小阿紫的獨(dú)門叫門技術(shù)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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