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霏和云墜一路嬉鬧,追著云墜來到了一座茶樓。茶樓內(nèi)外聚集滿了人,格外熱鬧。
“悠然居?好愜意的名字?!?br/>
她剛停下步子,就被后面蜂擁而至的來人擠進了茶樓里,正巧窗邊還有一個位置,就順勢坐下。
她的對面是一個男子,穿著黑衣,低頭喝酒,將帽檐壓得很低。
此刻,大家都被一個說話的聲音吸引了主意。
“你們大家聽說了嗎?三日后朝鳳國的太子將會來咱們金陵城,聽說他是帶著朝鳳國的國寶清風逐月笛來向咱們皇上提親的?”
“是不是真的?咱們天龍國要與朝鳳國聯(lián)姻了嗎?”
“皇帝陛下只有一位七公主,難道皇上要把七公主嫁給朝鳳國的太子?”
“應該不假,聽說這朝鳳太子三日后就要進京,皇上已經(jīng)下令在摘星樓隆重設宴款待!”
“居然是真的?”
“可我聽說七公主早就心有所屬了,就不知道她肯不肯嫁?”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何況她生在皇家,這不肯也得肯?。 ?br/>
……
原來,大家在討論的是皇家的八卦,難怪圍觀的人這么多。
朝鳳國的太子?不知是何人物?
關于這個世界的格局,宋雨霏之前也已經(jīng)了解到了一個大概,她如今所在的這片大陸存在已經(jīng)有近五百年,混沌之初,大小政權無數(shù),而經(jīng)過一系列的戰(zhàn)亂紛飛,最后僅四國在群雄爭霸的亂世里延續(xù)了下來,他們分別是天龍國,朝鳳國,東麒國以及南夏國,而四國之中,又以天龍和朝鳳的國力最強,東麒次之,南夏是個邊陲小國,卻因為其神秘和險要的地勢而得以在亂世中延續(xù)生存。
近五十年里,四國雖也有因利益爆發(fā)的沖突,但都不曾影響到大局,天下大勢,看似安定!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宋雨霏是過來人,雖然她身為醫(yī)者,非常不希望見到死傷無數(shù),血流成河的戰(zhàn)爭局面,可一山不容二虎,天下大勢,分久必合,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如今表面雖是四國并立各安其命,但誰又知道在這片波瀾不驚的底下又藏著多少暗潮洶涌,蓄勢待發(fā)。
如今這金陵城耀眼繁華,百姓安居樂業(yè),可誰能預想這顆璀璨的明珠是不是也會有黯淡凋落的那一天?!
她重生的這個世界,到底也非世外桃源,想到這里,宋雨霏略感沉重。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問道,“朝鳳太子前來提親,那三殿下會來嗎?”
有人不解為何提起朝鳳三皇子,那人是個年輕女子,此刻面帶緋色道,“聽說朝鳳國的三皇子俊美無雙,是排名天下第一美男子呢,若能見到三皇子就此生無憾了!”
“我也知道,據(jù)說朝鳳國的三殿下比咱們的瑞王殿下長得還要俊美呢!”
哦?比那個冷酷的男人長得還要好看?
又有人說,“長得好看有什么用?聽說這三皇子是體弱多病,頑疾纏身,是個病癆子,只怕要不久于世了!”
“啊……”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好可惜啊……”
眾人紛紛發(fā)出嘆息之聲。
身為醫(yī)生,一聽到這兒宋雨霏的職業(yè)病就犯了,差點兒就脫口而出問那人三殿下患了什么病,話到嘴邊生生止住,向來這茶樓就是談論是非之地,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她也聽聽就行了。
初來乍道第一生存法則,閑事莫管!
正想離開,茶樓內(nèi)外聚集的人群突然一陣騷動。
“哎喲,我的腳!”
“你們什么人啊?橫沖直撞的干什么?”
向外看去,只見三五個帶著黑色面具的男子朝這邊擠過來,似乎在找什么人。他們身著黑紅色勁裝,面具上的額頭部位有一個日月環(huán)抱的圖案。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有人悄聲說,“是陰陽教……”
陰陽教?
這里真是個是非之地,宋雨霏不打算多留,正想離開,卻見那群人里為首的那一個男子突然朝她這邊一指,“在那邊--”
她剛一愣,面前的桌子突然被掀翻在地,茶樓內(nèi)一陣騷亂,等宋雨霏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之前與她同桌的黑衣男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而那些陰陽教的人都追著他而去!
呼……
好險,差點兒就禍及無辜!
待人走遠,人群也散了,宋雨霏出了茶樓,環(huán)視四周,見云墜竟然還在戀戀不舍的跟人聊天,只得走過去叫她。
“云墜,我們回去了?!?br/>
“恩?你是誰?。俊?br/>
那女子轉(zhuǎn)過頭來,竟不是云墜!
宋雨霏大感意外,云墜去哪了?難道他們之前被人群擠散了!
宋雨霏獨自一人在街上走著,沒有云墜引路,她不知道回瑞王府的路,穿街過巷,不知不覺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此處行人稀少,建筑破爛陳舊完全是一副陌生的街景,她們此前并沒有來過。
宋雨霏站在一座民房前,正滿心懊惱,突然被人從后面捂住了嘴!
“唔唔唔……”
她大驚失色。
“閉嘴!再動立刻殺了你!”
男子低喝,冷冰冰的劍抵上了她的咽喉,她立刻噤聲,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別開玩笑了!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我殺了她!”
男子的威脅毫無氣勢,宋雨霏這才看到,那幾個陰陽教的人不知何時將他們包圍。
為首的男子似乎覺得他的威脅實在愚蠢,冷笑一聲,“教主有令,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就放過你的狗命!否則--你們就一塊去死吧!”
天吶,她可不想死!
“唔唔唔--”
宋雨霏幾次想要掙脫,卻只能瞪著眼睛干著急。
陰陽教的人越逼越近,她明顯感覺到挾持他的男子手在發(fā)抖,而且他已經(jīng)受了傷,她背后的衣衫都被血浸濕了,此刻卻什么都顧不得,只祈求那人不要抖得那么厲害!
他們退到了一個廢棄的茅屋,此處光線陰暗,晦暗不明,男子見此良機,突然猛的將宋雨霏往前一推,自己從茅屋的后門破窗而出,逃之夭夭。
面具男子被宋雨霏一擋,萬分惱怒,隨手將其一推,宋雨霏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直疼得她呲牙咧嘴,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
見此另外三人也圍過來,問道,“怎么回事?還不快追!”
為首的男子方才回過神來,看著宋雨霏的眼神頗為復雜,卻對著她一揖手,“姑娘,方才得罪了!”帶著手下追人去了。
經(jīng)過這番驚嚇,宋雨霏是久久都未平靜下來,渾身也痛,差點就丟臉的哭出來了,在茅屋里休息了好久,被崴到的腳才勉強可以走動,可正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方才黑衣男子逃走的窗子下的一堆破草堆里,一個熒光閃閃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拾起來一看,竟是一只通體晶瑩剔透的白玉笛,笛身鬼斧神工,流光溢彩,美麗不可方物,她雖不懂玉石和樂器,卻也知道這真真是一個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