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來的是假的更新章節(jié),那么就再等一個小時后再來刷新吧~“我是要拿你試功啊?!?br/>
此話一出,方才仍然須發(fā)怒張的中年人,已經(jīng)忍不住驚懼地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練過內(nèi)功的武林人才知道,武功的傳承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疏忽,尤其是在涉及到內(nèi)力靜脈運行這一塊,很可能偏離了一道穴位,就會讓你修煉之中走火入魔,瘋癲若狂,又或者直接身死。
那些摔下山崖見到秘籍的幸運兒,如果不是天真無知,就是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可憐人,抱著哪怕這是裹著毒藥的蜜糖,但只要能讓我報仇雪恨,被毒死也在所不惜的覺悟才會去義無反顧的修煉。誰知道留下秘籍前人的是不是滿懷著幸災(zāi)樂禍的惡意?
而能夠撿到真正記載著高深武功的秘籍的天之驕子,那只能說是氣運在作怪了。
可惜,趙一刀是個連撿秘籍機會都碰不上的真渣渣。他苦苦修煉的,是市面上廣為流傳的基礎(chǔ)內(nèi)功。
蘇玄需要的也不是內(nèi)功多么深厚的武林高手,畢竟他想要創(chuàng)造的是給將來穿越到?jīng)]有內(nèi)功這么一說的其他非武俠世界,他更注重的是精神方面的塑造。
天樞打開了牢門,走了進(jìn)去,方才吼得挺兇的中年人像只瑟瑟發(fā)抖的小白兔,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但他很快就一動都不能動了。
蘇玄的眼睛就像是蘊含著神秘的漩渦。
魔教一向善門大開,一入門就會傳授多項精妙的武學(xué),其中之一就是十神功之一的“萬妙無方,懾魂大九式”,招中有招,變化無窮,竟可演變?yōu)槠甙俣耪?,若認(rèn)其出手之奇詭飄忽,招式之精妙周密,委實遠(yuǎn)在武當(dāng)派的“兩儀劍法”之上。(古龍原句)
這劍法易學(xué)難精,但蘇玄并不喜被定式所掌控,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一門專精精神方面的養(yǎng)神秘術(shù),可惜這類神功多見于仙俠世界,武俠世界幾乎是聞所未聞,小李飛刀的世界,也就一個李尋歡的飛刀被人懷疑涉及到了此處。
可他現(xiàn)在就是李尋歡。
他想要創(chuàng)造出一門武學(xué),那就應(yīng)該不畏任何道路。所以他嘗試著將《憐花寶鑒》和這攝人心神的奇詭劍術(shù)結(jié)合起來,以精神力模擬出長劍,日日打磨,夜夜聲鳴。
而現(xiàn)在這柄冷冽的長劍正懸在趙一刀頭頂……如果有人可以看到的話。
可惜這把劍還未成型,就連蘇玄也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那混沌中的模糊劍形輪廓。
它是存在的。
但他想要在旁人身上試功,需要的還是如他一般精神格外強大的人,為此他不得不先嘗試著激發(fā)這些囚于魔教地牢之中的犯人的精神海。
畢竟像他一樣的二世為人的存在,恐怕也就僅此一個。
被震懾住的趙一刀渾渾噩噩,意識仿佛在云海中翻沉,他坐于簡陋的小舟中,不敢稍稍動一動,突如其來的直覺告訴他,周圍劍氣縱橫,擦到一下,就得死無全尸。
天樞右手一拂,一卷錦布攤開,里面銀光閃閃,全是細(xì)細(xì)長長的銀針。
他手指一捻,一針插進(jìn)趙一刀穴道里。
趙一刀皮膚鼓起,像是鉆進(jìn)了一個蠢蠢欲動的小蟲。這是他被逼出的精血被以針灸手法刺激,沸騰起來。
天樞運針如飛,手影紛飛,忙而不亂,有條有紊,秩序井然。
趙一刀感覺全身如火燒,他的臉熱騰騰的冒出了煙氣,亂竄的精血讓他的整個身體硬生生地壯大了一圈,他想要跳起來,逃離這炙熱的火地,但卻像被夢靨住了一般,意識要醒來,身體卻怎么也動不了。
被這種虎狼手法調(diào)動精血,雖然激發(fā)了精神力,但這只能是做一時之功,甚至于,會大大地傷了武林人士的元氣,不僅會讓他們武功全失,更會損傷身體,縮短壽命,就算僥幸活下來,也蹉跎不了幾天。
但蘇玄需要的只是這一時之功。
趙一刀的雙鬢已經(jīng)白了。
天樞停手了。
蘇玄緊緊地盯著木偶人般的趙一刀,他全身經(jīng)脈凸起,雙目鼓脹,眼中血絲密布,面上卻詭異的毫無表情。
他藏在袖中的手指蜷曲,就在趙一刀太陽穴呼吸一般縮脹即將停止,他正準(zhǔn)備一指點出,泄出沸騰的血液,將之帶回青龍會好生靜養(yǎng),穩(wěn)固被驟然提升的精神力,然后再利用他粗糙的精神,來鍛造他的精神秘術(shù)之時……崩裂之聲響起,趙一刀全身毛孔中流出鮮血,他成了一個血人。
他死了。
蘇玄眼中一絲失望掠過,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廢物?!?br/>
說完也不再看那死人一樣,長袖甩過,轉(zhuǎn)身就走。
實驗人數(shù)太多,成功的卻太少。果然還是需要意志堅定的高手么?
他眼神深邃,無端流露出一種漠然的清寂。
“蘇堂主請留步?!币宦晪绅さ呐曧懫?。
“你是……”被打斷了思緒的蘇玄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球一樣矮胖的女子。
她諂媚地笑了起來,層層疊疊的肉連連抖動:“奴家乃是歡喜菩薩的侍女。”
雖然掛著討好的笑臉,但她眼神左顧右盼,竟是連一分也不敢落在蘇玄的臉上。
“奴家菩薩得知蘇堂主欲創(chuàng)神功,缺少材料,特地遣奴家給蘇堂主送來一批人貨,欲助堂主神功大成。這些貨色都是名門正派里的真?zhèn)鞣N子,必定能夠為蘇堂主的神功添磚筑瓦,這也是他們的無上榮幸!”
“是……那天和我一同入教的……蕓娘?”他有些疑惑,但這疑惑也如同天邊的散云,疏忽即散。
聽到那個名字,這胖女人已經(jīng)不僅僅是肉在抖了,而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顫抖,她抖抖索索連話都不太利索:“在得知能被蘇……蘇堂主選中,那些人貨都是欣喜若狂,蘇堂主不必?fù)?dān)憂貨色不夠,他們都是迫不及待,自愿去為蘇堂主試功的……”
蘇玄沉吟了一會,決定收下。不論她是為了什么來示好,他都自矜無所畏懼。
那矮胖女子絆手絆腳地離開了地牢,她進(jìn)入歡喜堂之后,滾球一般連撲帶爬拜倒在歡喜菩薩腳下,這從前喚作蕓娘的菩薩已經(jīng)比之那夜整整胖了一圈,她原本身子單薄,此時看過去竟有種嬌憨的嗔態(tài)。
這菩薩沒有問交給她的任務(wù),反而幽幽地說道:“你怎生如此害怕?”
“莫不是你看上他了?”
她也不待回答,自言自語起來:“也對,他生得如此好看,你看上他也不奇怪?!?br/>
胖女人口不能言,整個人像是從汗水中打撈出來,她磕起頭來,一下一下,鮮血淋漓。
“連我都不敢去見他,你又憑什么去見他。”她渾然忘記了這是出于她自己的吩咐,面目扭曲嫉恨道:“你也想像偷看了他一眼的珠秀一樣,做一個瞎子么?”
“他只用記住我的第一面就行了”她手下用力,一掌拍死了連連搖頭的胖女人,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然后捧著臉笑了起來。
雖然他已經(jīng)沒有再去那煙花之地。
然而,他也沒有去問林詩音,從何處知曉了他一直想要隱瞞的痛苦決定。
因為對于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她的意愿。
所以他只是沉默著坐在屋子里,飲酒。
他似乎可以醉倒在這熏然的酒香里,醉生夢死,至死方休。
也對,當(dāng)日的林詩音說出那句話時,小小地使了個狡黠的花招。她不僅是當(dāng)著李尋歡的面說出的這句話,也是當(dāng)著龍嘯云的面。
她背對著他,并不知道當(dāng)時龍嘯云臉上的表情,但想必一定是很精彩的。
表哥這么心軟的人,一定會在結(jié)義兄弟和我這個表妹之間猶豫不決,痛苦莫名。
因為龍嘯云一回到李園便倒下了,大夫說這是心病,心有郁結(jié),難以紓解,心病唯有心藥醫(yī)。
林詩音氣結(jié)。
但更多的是對表哥心疼。
她并不想讓他處于這樣的兩難境地里,但她卻只能這么做。
她不想要見到那既定的未來,一步一步真正地發(fā)生。
雖然對于那個故事,她并沒有感同身受,但她卻害怕那莫測的天意。
但她沒想到的是,那龍嘯云,做得更狠、更絕,更徹底!
她相信表哥是愛他的,但龍嘯云用自己的生命來做賭注這一手確實是無解的。
林詩音有些茫然,她能夠做到這些已經(jīng)是她從前想也不敢想的極限了,若是過去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敢這樣干。
她確實是隨波逐流的,就像那個神秘人所說一般,是軟弱的。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