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來不及考慮,放下吃到一半的桶面,壓了壓帽檐,走出超市,.
入夜,霓虹燈起,燈火通明。
余念跟著目標(biāo)走進(jìn)嗨吧。
她的目標(biāo)是個男人,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高瘦,雖然已經(jīng)中年,但長相依然英俊。他叫尹子驍,余念盯上他已有兩個星期,在這兩個星期里,她大體搞清楚了他的身份。
嗨吧和皇爵KTV的老板,都是極掙錢的場所。
嗨吧不是清吧,一走進(jìn)去,人聲鼎沸。舞臺上放著搖滾音樂,有歌手在臺上嘶吼,余念有點欣賞不來。她摸了摸耳朵,低著頭往里走。
尹子驍是這里的老板,對這里的一切構(gòu)造都很熟悉,徑直往里走,最深處的走廊里左拐。余念不動聲色的停了一會,確認(rèn)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后,抬腿想要跟上去。
然這次,她剛抬起腿,胳膊便被什么人抓住。她迅速轉(zhuǎn)身去躲,然身后的人力氣大的很,她用了最大的力氣,愣是掙脫不開。轉(zhuǎn)身間,她便被身后的人扭扣在墻上。
接著,那人俯下身來,壓低聲音:“別動?!?br/>
聽到這聲音,余念心里一驚。
是路衍。
她扭過頭去看他,路衍就緊緊地站在自己身后,因為個頭太懸殊,他正低著頭看她。燈光打過來,他的臉躲在陰影里,模模糊糊只看到一個輪廓。
扣著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疼。”
他很平靜:“疼就老實點。”
這一句話,讓余念確信路衍不是什么好人。
不過她倒也不會因此有什么別的想法,畢竟兩人曾經(jīng)發(fā)生過關(guān)系,做了情侶之間才能做的親密行為。路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說到底,第一個男人不是那么容易忘的。
她沒再說話,路衍也就沒再用力。
將她從墻上拎起來,拉著她回到酒吧最熱鬧的地方。他帶著她走向一個長桌,在那里,坐著方才余念看到的那幫人。
他的兄弟們。
個個都叼著煙擼著袖子,看起來好不就像是天天混在街頭的地痞流氓,看見路衍帶著個女人回來,驚訝的抬頭看他。
路衍也沒解釋,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有人自動給他讓出位置來。他沒坐,先將余念按了下去,然后自己才在她身邊坐下。
坐下后,余念忍不住開始打量周圍的人。
悄悄的打量,沒露出什么痕跡,然身邊的人卻個個都是雞賊,坐在她左側(cè)的男人伸手碰了碰她:“想看我們就大大方方的看,我們又不是沒被男人看過。”
余念一驚,想著自己的動作已經(jīng)很隱晦,竟然還是被發(fā)現(xiàn)。這種感覺就像被人當(dāng)面揭穿了什么,臉火辣辣的。
她沒回答,保持沉默。
身旁的路衍順手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熟練的打了火。吸了一口,再吐出煙來,人就半隱在煙霧里。他隨意的向后靠去,她看不清他現(xiàn)在的表情,不太懂他為什么把她帶到這里。
總不會是讓她來陪酒吧?
皺皺眉,低聲問:“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我還有事?!?br/>
他又吸了口煙,煙霧吐出來,順著空氣流到她身邊,她咳了幾聲。
路衍瞥了她一眼,涼薄的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弧度,他在笑,目光卻沒有一絲笑意,開口時聲音也冷淡:“有什么事?想去當(dāng)實驗品,還是到酒吧陪陪酒,淪落風(fēng)塵?”
余念擰起眉,不解的看著她。
方才跟她搭過話的男人好心的碰碰她:“剛才有個男人一直跟著你呢,路哥不帶你回來,你現(xiàn)在估計就……”他做了個抹脖的手勢。
聞言,余念詫異的看向路衍,后者神色淡淡的,仿佛對男人的話不感什么興趣。
那男人也看著路衍,指了指余念:“不過路哥,這位到底是……”
一桌子十來個男人,都盯著路衍看。
知道他們是在好奇自己的身份,余念有些尷尬,琢磨著想開口解釋一下,然路衍沒開口,她愣是沒敢說話。他一直低頭吸煙,好半天,手指將煙夾走,一開口,淡淡的煙霧從他的口腔中涌出來。
他平靜的解釋:“艷遇對象?!?br/>
余念:……
一桌男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覷,隱約覺得自己的存在好像……不太合適宜。
余念驚訝的看著他。雖然他們的確可以說是這種關(guān)系,但她以為他好歹會用朋友之類的詞掩飾一下,就這么露骨的說出來……余念頂著火紅的臉,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他。
他頭微微低了低,看她:“有問題?”
她收回目光,搖頭。
一旁的男人們開始糾結(jié)怎么稱呼她。
嫂子?哎,不對,只是個艷遇,連男女朋友都不算。姐?等等,這女孩看著比他們小多了。美女?我的天,路衍在上頭,他們還敢這么稱呼他的人?
一幫大男人,為了個稱呼絞盡腦汁。
他們說話比避諱,一旁的余念都聽了進(jìn)去,臉紅一陣白一陣,又看了路衍一眼。后者已經(jīng)收了煙,抱臂平靜的看著她。半年前她遇到他時,是他最落魄、鉆進(jìn)牛角尖的時間,那時候他滿臉胡茬,也懶得清理。
現(xiàn)在,臉上干干凈凈,瞬間清瘦也年輕幾分。
她看著他,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不過我要先走了。”
說著便起身,腿還沒抬起來,路就被他擋住。他伸腿,搭在前面的桌子上,懶洋洋的半倚在沙發(fā)上,慵懶的抬眼。
擰起眉心,疑惑的看著他。
他淡淡的開口:“說說?!?br/>
余念:“?”
“尹子驍。”像是在思索什么,他頓了兩秒,瞇了瞇眼,熟悉的危險一閃而過。再開口時,彎了彎唇,“為什么跟蹤他。”
這個問題,余念不太想回答。她看著他,搖了搖頭,沒開口。
路衍臉色冷了幾分,還在笑,沒有溫度可言的笑。這樣的笑容讓余念稍稍有了壓力,別開頭,咬著下唇,還是沒說話。他收了腿,冷冷的看她。
余念抬腿要走,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翻天覆地的轉(zhuǎn)了一圈,人已經(jīng)到了他懷里。
他一手鉗住她雙手,將她的手壓在背后,身子側(cè)壓過來。她人坐在沙發(fā)上,腿還搭在他腿上,見他逼近,心臟顫了顫,下意識往后躲。剛躲了不過一厘米,肩膀被他另一只壓住,又將她的身子板了過來。
兩人幾乎是緊貼在一起,姿勢太曖昧,旁邊還有一幫男人,余念有點急。
然她一急就說不出什么連貫的話來,回頭“你、你、你”了半晌,臉色漲紅。
他的臉就在離她不到兩厘米處,她甚至已經(jīng)能聞到他身上如冬日般清冽的味道。
很冷。
周圍的男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
有人勸他:“路哥,咱還有正事要做呢,你……要不先忍一忍?”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看著路衍的臉色。路衍瞥了他們一眼:“該干什么干什么去?!?br/>
一幫男人迅速低頭,裝模作樣的聊天。
余念:……
裝的好有誠意。
路衍扭頭,盯著她看:“出于睡過的情誼,我好心提醒你,不要去招惹尹子驍,否則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他一字一頓說的清楚,余念心里卻猛地升出強烈的恐懼感。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路衍,盯著他的眼睛,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異常危險。他和尹子驍是一伙的?
也對,半年前遇到他的時候,他的那雙眼睛里只有殘忍和嗜血。她還記得那時她去找座位,在問了他后,他什么都沒說,起身要離開。出去時,酒吧的服務(wù)生不小心撞到他身上。
服務(wù)生接連道歉,他一腳踹了出去。
踹的很重,直接將人踹飛到幾米外,服務(wù)生捂著肚子痛的說不出來話,酒吧的人立刻圍了上來。他當(dāng)時眼睛都沒眨,身手敏捷的解決掉沖過來的人,拎著包離開。
離開前,他又看了余念一眼,明明才打過架,眼波卻依然平靜。
對于那些被他打倒的人,他眼里只有冷漠。
明明只是不小心撞到他而已。
現(xiàn)在再想想,如果他真的和尹子驍是一伙的,會那么殘忍也可以理解。
畢竟尹子驍過的也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這么想著,忽然有些排斥他,她開始不安分的掙扎:“松手?!?br/>
他非但沒松,鉗著她手腕的手反而又緊了緊,身子又逼近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