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木禾隱忍著不叫出聲,可一口牙齒卻被咬得吱吱作響,額上的碎發(fā)都被汗水黏在上邊,一張小臉黑里泛著紫紅,安睿軒看得有些心疼,怕她咬碎了牙齒,取了塊毛巾卷成一團(tuán)遞到她的面前。
可誰曾想她張開嘴咬上的,是自己的手??!
看來她是真的難受,不然也不會咬得自己這么狠??!
安睿軒只得忍著手腕上的痛,任由梨木禾像只狗一般撕扯啃咬。
所謂“清創(chuàng)圣水”,其實主要成分是提煉的酒精粉啦,既止血又殺菌,可真是居家旅游必備良藥!
其實梨木禾制作完這藥品就從來沒找到機(jī)會上手,這也算是創(chuàng)新藥品,獨(dú)家專利,誰曾想自己會成為了第一個試藥的小白鼠。
不過好在藥效還不錯,只是疼了一會,血就止住了,后背散發(fā)出清涼的舒適感,梨木禾不由松了一口氣。
感覺到手腕被松開,安睿軒趕緊抽了回來,只見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已經(jīng)滲出血來,上邊呈現(xiàn)出紫叭叭的一圈小牙印,瞬間黑了臉。
“哈……你那么白,和毛巾一個顏色,沒看清,就咬錯了!”
嘴上道著歉,但其實她就是故意的,咬一口而已,來懲罰他對自己美男歐巴的傷害!
“哼……”
安睿軒當(dāng)然不信,但也沒計較那么多,把她的箱子歸置成原樣放回,不一會就又回到床邊坐下,感到氣溫有點低,起身給梨木禾輕輕蓋上了一層薄毯。
梨木禾虛脫得趴在床上,剛剛的“圣水”折騰得自己十分乏累,瞇縫著眼睛看著那男人輕柔的動作,倒也沒有那么討厭了。
其實這么一看,他長得也很帥,比起姜大哥來多了幾分陽剛之氣,加上他對自己動作輕柔,也勉強(qiáng)算是暖男一枚啦。
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抬起下巴放在軟軟的枕頭上,找了個舒適的聊天姿勢。
“喂,你和姜大哥……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過節(jié)???為什么一見面就你死我活的。”
安睿軒彎下的身子怔了怔,站直了望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倒了杯茶水坐了下來,神色有些猶豫復(fù)雜,他緩緩舉起杯子抿了一口,才開口道。
“姜紫風(fēng)的父親,姜勤,本是閩涼國的開國功臣,兩國元老,雖然前陣子覆滅了,但依舊受人尊重愛戴,可偏偏姜家從不承認(rèn)有姜紫風(fēng)這么一個兒子,你可知為何?”
“為何?”
梨木禾睜大了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見她這樣,安睿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深吸了一口氣。
“因為姜紫風(fēng)是姜家的污點?!?br/>
“先皇帝有一愛女稱為雪公主,對姜勤一見鐘情,先帝見他人品端正也算國之棟梁,便許了這一門親事,姜勤也曾許諾將與雪公主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再娶妾,在大婚之時卻發(fā)生一件不堪的事情?!?br/>
“姜勤好喝酒,當(dāng)時是眾所周知的,喜歡在外與友人甄飲幾杯,自認(rèn)酒品上城千杯不醉,長期以往便放松了下來。”
“婚宴上不知誰獻(xiàn)上了西域貢酒,姜勤便貪杯多喝了,誰知晚上酒勁上來,稀里糊涂走錯了房間,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身旁睡著公主的陪嫁丫鬟,月影?!?br/>
“這事一出,龍顏大怒,但雪公主與丫鬟情同姐妹,便和皇帝求情留她性命,但誰知三月后月影竟大了肚子,姜勤意欲墮掉她腹中之子,但雪公主信佛不喜殺生,便允了月影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當(dāng)孩童落地時,公主給他取名為姜紫風(fēng)?!?br/>
“因為這個兒子本就是個錯誤的存在,在姜府的地位可想而知,對外也從不承認(rèn)有這么一個少爺,姜紫風(fēng)性格怪異狠毒,覺得生母實在給他丟臉,竟下毒害死了自己的生母。”
聽到這里梨木禾倒吸了一口冷氣,腦海里想起那溫柔,怎么也不能相信他弒母的事情。
“這還只是一部分,姜家前陣子被血洗,外界傳言是因為水壽珠而遭遇滅門,可皇室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多半是姜紫風(fēng)干的,這都是些陳年往事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br/>
安睿軒將目光轉(zhuǎn)向那一臉震驚的人身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輕哼一聲繼續(xù)開口。
“這種人渣,你還想和他走得那么近嗎?他這般與你親近,你不覺得蹊蹺嗎?”
與你親近,就是為了謀取梨府至寶古月盤??!
梨木禾張大了嘴,一時找不到語言,這般說辭形容得聲情并茂,仿佛事情的經(jīng)過都浮現(xiàn)在眼前。
姜家被滅門這件事自己是聽說過的,水壽珠是什么雖然不清楚,但聽初晨講過是一個江湖上皇室里人人都想得到的東西,當(dāng)然他沒有提到是出自梨府的寶物。
緊蹙起眉頭,怎么也不能將殺人如麻的魔鬼和那個為柔情似水的美男聯(lián)系在一起,不,是騙我的吧,是搞錯了吧?
安睿軒隨手一丟,那紫色的笛子正好落在了她的手邊,梨木禾將那笛子握在手中,冰涼的觸感卻讓她忍不住一哆嗦,泛出的光暈霎時間變得萬分刺眼。
姜大哥,你真的像他所說那般心狠手辣嗎?
對我那般暖心柔情,也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