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余滄海逃得遠(yuǎn)了,桃谷六仙才湊上去圍住林平之,七嘴八舌地詢問他的傷勢。
這時(shí)林平之方覺得右肩一陣劇痛,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經(jīng)過方才一番折騰,之前草草包扎的傷口再度裂開了,大片的鮮血涌出,幾乎將身上好好的一件白衣染成了‘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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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除了肩頭受傷外,別的地方倒無甚不妥之處,林平之一面用手按住傷口,一面對桃谷六仙道:“多謝六位相助,在下并無大礙。”
桃根仙跳上前來,閃電般抬手封住林平之肩上的傷口為他止住血,然后問道:“剛才那老家伙為何找你的麻煩?你究竟是刨了人家祖墳,還是搶了人家的小老婆?”
林平之不虞這老人竟會如此一問,一張俊臉不由通紅,口中吶吶道:“前輩說笑了,晚輩怎會做出那種事情?是那余滄海覬覦我家的武功這才劫持了我。”
桃根仙立刻道:“林兄弟你不該叫我們前輩,我們和令狐小子是好兄弟,他都管我們叫桃兄的,你是他的小師弟,自然和我們是同輩,所以你不能以晚輩自居,不然給令狐小子聽見了,還以為我們故意沾他便宜呢!”
這一次,其他五仙第一次沒有爭執(zhí)不休,而是紛紛贊同地點(diǎn)頭。
林平之見他們完全找不到重點(diǎn),倒也不以為意,反倒覺得這六人純真爛漫,比江湖上那些偽君子真小人不知要可愛了多少倍。
不過,他可不想繼續(xù)站在這里聽這六人聒噪,畢竟他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設(shè)法找到岳靈珊和令狐沖等人。
之前被余滄海截住時(shí),他讓岳靈珊去搬救兵,后來就再也沒有了岳靈珊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究竟找到令狐沖了沒有,有沒有遇上什么危險(xiǎn)。
自己畢竟答應(yīng)了岳夫人要照顧岳靈珊,萬一她有個好歹,自己如何對得起那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岳夫人?
想到這里,林平之就對桃谷六仙道:“既然六位桃兄這么說,那平之就不客氣了。不知六位桃兄是否見過靈珊和我大師兄?”
桃干仙道:“岳大小姐沒有見到,你那大師兄我們倒是知道他的下落?!?br/>
林平之聞言心一沉,忙道:“靈珊沒有跟大師兄在一起?”
“沒有,她不是該和你在一起嗎?”桃枝仙很疑惑地看著林平之:“我好像記得她總喜歡跟在你身邊的?!?br/>
林平之知道這桃谷六仙不會撒謊,既然他們說沒有看見岳靈珊和令狐沖在一起,那么定然是岳靈珊沒有找到令狐沖.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險(xiǎn)?
林平之雖然擔(dān)心岳靈珊的安危,卻也清楚只有自己一個人要尋找岳靈珊相當(dāng)困難,更何況此刻自己身上還帶了傷,因此尋找岳靈珊的事情還要著落在令狐沖身上。
他心里這么想著,還未及開口,就聽桃谷六仙中不知第幾仙說道:“林兄弟你傷得不輕,不如咱們把他送到令狐小子那里吧?!?br/>
立即有人反駁道:“不行,絕對不行。你也說了林兄弟傷得不輕,怎么好讓他一路奔波勞累?不如我們派人去給令狐小子送信,讓他來這里接人,豈不更好?”
林平之聞言忙道:“我的傷不礙事,我們還是趕快上路一起去找大師兄吧,只有盡快找到了他,才能設(shè)法找到靈珊的下落?!闭f完便率先轉(zhuǎn)頭朝著廟門外走去。
桃谷六仙見到林平之往外走,連忙一個個跟了上來。
林平之剛走到廟門外,忽然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眼前驀然一黑,就此人事不省?br/>
“你是說,林師弟只是失血過多才會發(fā)燒昏迷,并無其他不妥之處?”令狐沖關(guān)心地看著客棧病床上昏睡著的林平之,一面問著他剛剛連夜從鎮(zhèn)上請回來的老大夫。
——不久前桃谷六仙把昏迷的林平之送回來時(shí),著實(shí)把令狐沖嚇了一跳。
他一大早發(fā)現(xiàn)林平之和小師妹都失蹤了,小師妹的房間甚至連行李都沒有了,便猜測是他們不辭而別,心中雖然有些難過,更多是卻是對小師妹和林師弟的祝福。
誰料才過了不到一天,桃谷六仙便深夜敲開了他暫居的客棧,將昏迷不醒的林平之丟給了他照顧,然后就走得干干凈凈。
老大夫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他肩頭的傷口很深,所幸沒有傷到骨頭,只是傷口裂開過失血過多,我給他開幾幅藥服下應(yīng)該就會退燒了?!闭f完,拿起事先準(zhǔn)備好的文房四寶,龍飛鳳舞地寫了一張藥方出來。
令狐沖連忙接過來,付過診金送老大夫出門,然后把藥方交給儀和囑她去抓藥,這才轉(zhuǎn)手走回了房中,呆呆地看著床上那發(fā)燒發(fā)得昏迷不醒的俊秀少年。
只見林平之俊眉微蹙,似乎昏迷中仍舊在承受著什么痛苦,一張絕色的臉龐因?yàn)榘l(fā)熱而帶了病態(tài)的嫣紅,看上去竟有分說不出的……妖艷?
尤其是那微張的精致唇瓣,那么脆弱無助又那么美麗誘人,竟似在無聲地引誘著別人侵入品嘗一般。
有那么一瞬間,令狐沖覺得腦中一熱,心跳也一陣失速,整個人仿佛中了魔魘一般,鬼使神差地低頭向那雙誘人唇瓣覆了過去。
就在即將接觸到林平之雙唇的那一刻,令狐沖忽然腦袋一清,及時(shí)察覺了自己正在干什么混賬事情。
他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仿佛在躲避著什么一樣退了好幾步,心中更是連罵自己犯糊涂:眼前的人明明是林師弟,是個和自己一樣的男子,自己方才是怎么了,怎么迷迷糊糊就吻過去了?!
嗯,自己一定是想小師妹想迷糊了,把林師弟當(dāng)成了小師妹,這才一時(shí)失態(tài)的。
令狐沖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當(dāng)然,他在低頭吻過去的那一刻,腦子里根本就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小師妹的影子。
不過這一點(diǎn)令狐沖卻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然就算發(fā)現(xiàn)了他也絕不會承認(rèn)的。
就在令狐沖心中懊悔連連的時(shí)候,床上的林平之忽然不停地發(fā)起抖來,口中也模糊地喃喃著:“好冷,我好冷……”邊說邊拼命抓緊了身上的薄被。
令狐沖連忙四下尋找,想找一床多余的被子出來,然而時(shí)下正值初夏,天氣已然頗熱,屋內(nèi)根本沒有多余的被子,大半夜的所有人都休息了,也不可能讓店伙去給自己找,想到這里令狐沖不由有些憂愁,這時(shí)林平之已經(jīng)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林平之伸手一搭他的額頭,頓時(shí)被那燙手的熱度嚇了一大跳。
無奈之下,令狐沖只得一面將浸了冷水的毛巾蓋在林平之額頭上為他降溫,一面將林平之發(fā)燙的身子緊緊抱緊懷里,希望能借由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讓他不那么覺得冷。
反正兩人都是大男人,也用不著什么避嫌的。
此刻的林平之正覺得自己猶如置身冰窖之中,忽然覺得身邊有個熱源,正在源源不斷地將體溫輸送到自己的身上,帶來一陣說不出的暖意,他便本能地向那熱源靠近些再靠近些,幾乎將身子全部窩進(jìn)了令狐沖懷里,好尋求更多的溫暖。
感受道懷中人的動作,令狐沖立刻把人抱得更緊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被身上人過高的熱度傳染了,令狐沖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也有些發(fā)燙,就連心跳都似乎微微加快了些,不過粗神經(jīng)的某人并沒有察覺出什么不對來,只是努力穩(wěn)定著混亂的心跳和呼吸,盡職盡責(zé)地做好自己人體暖爐的工作。
林平之在令狐沖懷里呆了一會兒,感覺沒有那么冷了,原本混沌一片的腦子也似乎清醒了一些。
雖然眼皮仍舊沉重地抬不起來,卻能夠感覺到自己此刻應(yīng)該是被一個人牢牢抱在懷里,臉正貼在那人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
而那個人的懷抱很溫暖,緊緊箍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也很結(jié)實(shí),給人一種無比踏實(shí)、無比安心的感覺,仿佛就算是天塌下來,只要自己還呆在這個人的懷抱里,就能安全無恙一般。
林平之忽然覺得很依賴甚至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依賴和喜歡雖然并不明顯,卻有確確實(shí)實(shí)地存在著,以致于迷迷糊糊地察覺到自己這種心態(tài)的林平之在心里鄙夷起自己來:他又不是女人,為什么會有這種只有女人才會有的,想要找個胸膛依賴,找個港灣??啃菹ⅲ米屪约翰辉倨吹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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