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近九點,周起才打來了電話,聲音若無其事同往常一般,問小孩兒干了些什么,有沒有睡覺。
簡意也同往常一樣,一一的回答了。完全沒有半點兒異常。只是在即將收線時,她開口淡淡的問道:“你就沒什么解釋的嗎?”
周起竟然在電話那端笑了起來,慢悠悠的說:“媳婦兒你可真夠能忍的啊,恐怕心里連離婚協(xié)議都已經(jīng)盤算好了吧?”
他這種戲謔的語氣點燃了簡意隱忍一天的火,冷冷的說,“是,等你回來就可以簽字?!?br/>
她說完不待周起說話,直接便掛了電話。后續(xù)他再打電話過來,她一律都是拒接。最后周某人只得打了家里的座機,清姨上來叫簡意,問她手機是沒電還是怎么的了,周起電話都打到樓下了。
簡意輕飄飄的讓清姨不用管,她會給他回電話。清姨也沒多想,下樓去了。
她下樓簡意也下了樓,只是她是下去把電話線給拔了。家里他還能打其他人的手機,但她知道他不會敢驚動他們。
這一夜同往常一般,簡意仍舊是深夜才睡。凌晨四點多,她給小孩兒換了尿片正準(zhǔn)備睡覺,就聽到外邊兒好像有車子的引擎聲。她迷迷糊糊的也未在意,在床上躺了下來。
不到五分鐘,就有開門的聲音傳來。簡意一個激靈,立刻睜開眼睛。風(fēng)塵仆仆的周某人已經(jīng)進(jìn)了臥室,見吵醒了簡意,委屈巴巴的在門口叫了一聲媳婦兒。
簡意對于他現(xiàn)在回來是詫異的,心里清楚他為什么趕回來,但這當(dāng)頭也懶得搭理他,翻過身往另一邊兒睡了。
周起想上前去哄人,但他一路趕回來全靠抽煙提神,現(xiàn)在一身的煙味兒。上床去保不齊會被踹下來,于是只得隱忍著往浴室去了。
他洗澡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但簡意沒再睡了,打開臺燈在床上坐著,不咸不淡的說道:“睡客房去,其他的事明天再談。”
周某人大半夜費了一番力氣才趕回來,又哪里敢將這事兒留到明天。厚著臉皮上了床,從手機里調(diào)出一張照片來,說道:“你看,我是在應(yīng)酬。那是有人刻意拍的?!?br/>
是,報紙上的照片里只有周起和那女郎。但他給出的這張照片里,兩人的邊兒上都是坐了人的,完全就是普通的應(yīng)酬。
周起在昨兒一早就知道了這事兒,用這照片的媒體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場人事地震。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同簡意解釋這事兒,是想看看簡意有什么反應(yīng)。有人見著他就取笑他,問他今兒是不是要回家負(fù)荊請罪。
大家都知道了這事兒,偏偏媳婦兒那里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哪怕打電話來大吵大鬧一頓他也會舒坦許多。于是也裝作若無其事,想看看那小東西到底能忍到什么時候。他當(dāng)然知道她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誰知道打電話時他忍不住調(diào)侃了一句就將人給惹毛了,他只得丟下一大攤子的事兒連夜趕了回來。
誰知道簡意并不賣賬,看了一眼后冷冷的推開了那手機,說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在外邊兒怎么玩是你的事,和我無關(guān)。”
周起完全摸不清自己媳婦兒的心思了,正色說道:“媳婦兒,我是不是那樣的人你最清楚了?!彼蹇攘艘宦暎瑒e扭的說:“別人家的媳婦兒查崗都查得勤,只有你不聞不問。我這不是……”
他說到這兒住了嘴。
簡意瞪著他,冷笑著說道:“敢情是我難過你就高興了是吧?!?br/>
“理論上是那么……”話還沒說完就住了嘴,嬉皮笑臉的說道:“當(dāng)然不是,我怎么忍心讓媳婦兒你難過?!?br/>
平?;丶揖鸵恢眹⒆愚D(zhuǎn)的人,那么久沒看見兒子今兒也不看了,緊緊的將簡意困在懷中,像是怕她飛了似的。
“我媽今天打電話過來了,你先想好怎么向她解釋吧?!焙喴獾恼f。
這事兒在她這兒就算是那么過去了,周起頭疼不已,是他思慮不周,沒想到這事兒其實是牽扯甚廣的。他懨懨的應(yīng)了一聲,說道:“真想抽我自己幾巴掌。”
可不,他是該早點兒打電話回來的。那就沒那么多事兒了。
一個多星期沒在家,兩人那么貼著周起血氣上涌,也不管明兒怎么交代了,動手動腳起來。
馬上就天亮了,這人一晚上沒睡精神竟然好得很。簡意制止不了,只得搬出了孩子來,問道:“你不想你兒子了?”
“我更想兒子他媽。”
簡意還要說的話被堵了回去。
周起回來并未驚動任何人,第二天清姨見到他的車十分詫異,問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周某人只睡了兩小時完全看不出半點兒疲倦,含糊的說半夜回來的,太晚就直接上樓去了。
他其實是有幾分怵簡嵐的,一切原因都在于他以前在她那兒不受待見,以至于到現(xiàn)在他仍是有心理陰影。但即便是再怵,自己作孽弄出來的事兒還得解決,往樊家那邊打了電話,要請長輩吃飯。
樊振裕哪里不清楚他那點兒心思,直接就拒絕了,所他今兒有事抽不開身,建議周起最好直接去學(xué)校找簡嵐。不然他這頓飯到年底恐怕也約不上。
女兒已經(jīng)在周起這兒吃了一次虧,簡嵐一直都擔(dān)心她會再吃虧,所以才一直不贊同他們在一起。她很清楚,周起那么多的心眼,簡意就算再長兩個腦子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孩子才剛出生他就鬧出了這種緋聞,無論事情是真是假,她都是不滿的。雖是答應(yīng)簡意不插手,但也不會給周起好臉色。
事情起源周起雖是也是受害者,但他沒有及時處理放任了這事兒蔓延就是他錯。他向樊振裕道了謝,謝謝他的提醒,然后老老實實的換衣服準(zhǔn)備出門,去學(xué)校找簡嵐。
不過這事兒他并未告訴簡意,只說公司里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他要過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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