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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陰歐美美女 三年后法國巴黎飛往中國市的次航

    三年后

    法國巴黎飛往中國a市的af341次航班在a市國際機場順利抵達,歐娜娜在接機區(qū)頻頻向乘客出口處張望,生怕一不留神自己等候多時的人就錯過了。還好不一會兒,她就看見了手推行李帶著黑色墨鏡的女人走出來,立即揚起手朝她揮了揮。

    墨鏡下的明眸瞇了瞇,隨即伸手摘下了那副極度礙眼的墨鏡,童嬅臉上揚起微笑,抬起手也朝她揮著。

    歐娜娜笑容滿面迎向她:“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又放我鴿子呢?!彼蛉ぶ舆^她的行李。

    童嬅淡笑不語,三年的時間多少將她身上的孩子氣淡化一些。其實也不怪歐娜娜這番不滿,畢竟掐指一算,她放她鴿子已經(jīng)三次了,要是這次再失約沒有回國,想必她會直接殺去法國將她“逮捕歸案”。

    唇角的笑容更濃了一點,三年了,三年前離開后就一直不曾回來過,就算爸媽在電話里說多想念她,也是他們一有時間過去探望,自己從來沒有盡過女兒的孝。不過還好,她終于回來了,不管這里曾經(jīng)有多少讓她傷心的過去,她還是回來了。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開車?!弊叱鰴C場大門,歐娜娜轉(zhuǎn)身對她說了一句,就向一旁走去。

    迎著頭頂那片燦爛的陽光,閉上眼睛,臉上熟悉的溫暖讓她的心一下子暖烘烘的,原來不管走到哪里,還是這里的風(fēng)景更美麗,太陽更燦爛。

    童嬅低下頭,再次笑了,側(cè)頭看一看歐娜娜的車來了沒有。沒想到這一看,讓她頓時呆若木雞,雙眼越睜越大,前面不遠處站著的人不就是她魂牽夢縈了三年的男人嗎?一個本不該再出現(xiàn)在世上的男人,心中的難以置信讓她快步迎上前去,雙手抓住他的手臂,緩緩抬起頭,震驚瞬間奪去了她的思緒,現(xiàn)在她不知道要用何種語言去問好才對。

    是他,真的是他!她沒有看錯,這張臉,這雙眼睛,這個鼻子,這張嘴巴,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他是她的王梓,他沒有死,原來他真的沒有死。

    王子祈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她眼睛里打轉(zhuǎn)著的是眼淚,那專注的模樣像是認識他很久似的,可明明除了今天以前,他不曾見過她。

    “是你嗎?”童嬅傻傻地問道,她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確定的答案。

    “我不認識你?!蓖踝悠碚f著扯下她的手,后退一步,薄唇緊抿,眼神銳利。他的確不復(fù)當年那溫文儒雅的氣質(zhì),但他一定是王梓,不是他還會有誰?

    “可我認識你,我真的認識你,我是童嬅,你好好想想?!彼芙辜保睦锞褪钦J定他應(yīng)該認識自己。

    “boss,怎么啦?”前來接王子祈的杜宸??匆娝灰粋€女人糾纏,連忙下車跑過來救駕。

    “沒什么,她認錯人了?!蓖踝悠砗翢o情緒地說。

    可童嬅反手再次抓住他的手臂:“不,我沒有認錯人?!彼軋?zhí)拗,很篤定。

    王子祈轉(zhuǎn)身,他不是沒有遇到過對他糾纏的女人,只是他永遠不會讓她們得寸進尺,但照現(xiàn)在看來,這個女人已經(jīng)越到他的底線。他討厭被人碰觸,可今天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抓住他的手了。

    “幫我拉開她?!彼淅涞乜粗?,這句話卻是對杜宸睿說的。

    老板有令,他這個做下屬的自然不敢當耳邊風(fēng),伸手拉住她,王子祈就頭也不回地向前面的車子走去。

    “你……”

    她對著他的背影皺眉頭,掙脫杜宸睿的鉗制,卻被他迅速堵住去路:“小姐,不要再追了。”說完,他轉(zhuǎn)身跑到車子前坐進去,不一會兒就揚長而去。

    童嬅眼睜睜看著車子消失不見,心里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你怎么啦?”歐娜娜走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看到受到驚嚇的她轉(zhuǎn)過頭來,“遇到鬼了?”童嬅的表情讓她不免有這樣的猜測。

    “走吧!”童嬅的驚愕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回過神就率先朝她的車子走去,可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疲憊。

    真的沒事嗎?

    歐娜娜推了推鼻梁上那上千度的黑框眼鏡,剛才她似乎看見童嬅看著一輛車子發(fā)呆……

    在服裝設(shè)計界,angel這個名字是兩年前一夕之間躥起來的。而她之所以紅遍全世界,是因為一條為英國女王的女兒所設(shè)計的絕色婚紗。當人們將矚目的視線投注在那場曠世的婚禮上時,這條被各界人士贊不絕口的婚紗也得到了全球的矚目,讓她的名字以最快的速度成為別人口中羨慕的談資。英國女王頻頻向外對她毫不吝嗇地贊賞,也讓眾人知道這條婚紗的設(shè)計者就是她口中提到的angel。

    可說來也奇怪,至今為止沒有人知道她長什么樣,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哪國人,可以說神秘得連大家都懷疑有沒有這個人。

    對待現(xiàn)在無孔不入的偵探狗仔隊,她還能保持這樣的神秘實屬難得,當然她的低調(diào)更加挑起外界一探她廬山真面目的興趣,只是徒勞找不到機會。

    當童嬅迎著左鄰右舍的目光,跟著歐娜娜走進這棟意大利風(fēng)格的別墅時,當時的鄰居們并不知道那個被世界矚目的服裝設(shè)計師angel就是眼前剛剛走過的人。

    沒錯,童嬅就是angel,那個神秘得連狗仔偵探都無法挖掘出的新一代知名服裝設(shè)計界新寵。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她的對外發(fā)言人歐娜娜以外,就是她的老師耐特先生和他的兒子abc,就連她的父母也不知道。

    “這是我給你安排的住處,還有我?guī)湍憬酉碌娜蝿?wù)?!睔W娜娜慢悠悠地幫兩人倒了杯水出來,很理所當然地對她這樣說。

    童嬅挑起眼看她一眼,喝一口水潤潤喉嚨,才不緊不慢地道:“要是他有這個耐性,我并不介意接?!?br/>
    歐娜娜認識她三年,這不長不短的時間足夠讓她對她全方面地了解,所以相當明白她這話的意思,莞爾一笑:“放心,這個人有足夠的耐性,你可以慢慢琢磨。他所提的條件我全部詳細地記錄在電腦上了,有時間慢慢看。明天我要飛去意大利一趟,不要太想念我,我先走了,bye!”她一邊交代著,一邊移步走向大門,話音剛落,她已經(jīng)揮揮手離開了。

    童嬅知道她會飛往意大利除了去見她的親愛男朋友以外,不會有其他事情了。她支手撐著下巴,心思一下子飄回機場門口的那一幕上。

    那個讓她想念了三年的男人,居然在她踏上這里的第一刻就相遇了。他沒有死,原來心里一直相信就一定會成真。

    可他為什么會不認識她?他失憶了嗎?

    心里開始了莫名的揣測,可這樣的結(jié)果卻令她的心更加下沉。

    她想,她必須喚起他的記憶,或者重新讓他愛上自己。

    夜幕悄然無聲地降臨,童嬅一個人開著車子行駛在柏油路上,原本她應(yīng)該第一時間回家看看,要是爸媽知道她回來一定會很高興,可現(xiàn)在她的目的地是一間酒吧。

    當車子在一間名為極度酒吧的門前停下,她的目的地也就到了??粗箝T那耀眼的妖嬈燈光,她毅然走了進去。里面的熱舞已經(jīng)帶動著觀眾的熱情,這些她視若無睹,直接朝右上角的那張桌子走去。

    王子祈不管心情怎樣每晚都會來酒吧喝上幾杯,不見得是期待one night stand,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并不拒絕女人的靠近。也許這里喧囂得近乎震耳欲聾的瘋狂是他真正愿意天天來的原因,他家里有各種各樣的名酒,要喝多少有多少,可在只有他一個人的空間里喝酒,就算是醉死那也顯得太寂寞了吧。

    沒錯,他真的覺得孤單寂寞,這種感覺是他這三年來才有的感受。不知道為什么,在午夜夢回被噩夢突然驚醒,他往往再也無法入睡。這個時候他會想起從前自己看不見光明的日子,而想起最多的那個人是他的弟弟以及這雙讓自己重見光明的眼睛。

    “嗨,我可以坐在這里嗎?”童嬅掛著迷人的笑容,用強作鎮(zhèn)定后的聲音詢問,在沒有得到他的同意前就自作主張地坐了下來。如果說她這樣做不緊張的話那絕對是騙人的,心里波濤洶涌的程度只有自己清楚,畢竟她是新手上路,一切看起來還太生澀。

    王子祈一手端著long island iced tea雞尾酒,一手支著腦袋陷入沉思,突然聽見她打擾的聲音,抬起眼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眉頭頓然蹙緊。

    “請我喝一杯吧!”童嬅并不介意他難看的臉色,依舊如故地笑著,甚至厚著臉皮提出讓對方請她喝酒,而且說完就招來服務(wù)員點了一杯pink lady cocktail。

    “我們見過?!蓖踝悠矸畔率植[著眼睛看她,記得她就是今天他剛下飛機在機場門口打擾他的女人。

    “是的,我們見過,而且我們又見面了?!蓖瘚煤芨吲d他會這么說,顯然她已經(jīng)讓他記住自己了。

    王子祈見她臉上更濃的笑意,眉頭不由自主鎖得更緊:“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陰鷙地問她,突然覺得她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童嬅伸手端起那杯pink lady cocktail淺淺啜了一口,滿意一笑:“我叫童嬅,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明白他有可能失憶,那他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

    王子祈的臉色說不上來地沉郁,冰冷又危險地瞅著她,可一句話也不說,最后他一大口喝掉杯中的酒,將杯子隨意放回桌上,站起身就要走。

    童嬅完全想到了他會不耐煩地離開,所以就比他更快一步堵住他的去路:“我知道你姓王?!彼蝗贿@樣說。

    “你到底是誰?”她的話讓王子祈吃驚,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是從哪里蹦出來的?又是怎么知道他姓什么的?

    “因為我們很早就認識了,我們認識很久了?!蓖瘚米プ∷氖郑_始有些激動。

    王子祈垂眼看著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一時之間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只知道自己今天真的倒霉透了,才會三番五次遇到這個瘋女人。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往后的日子會持續(xù)今天的倒霉。

    這天,童嬅正打算出門。當她穿戴整齊走向大門時,門鈴卻突然響起,她狐疑地一皺眉,打開門就見倏然出現(xiàn)在門外的驚喜:“爸媽?”

    “嬅嬅!”陽梅高興地上前抱住她,淚腺發(fā)達得即刻就掉下眼淚來。

    “爸媽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對這個的疑問已經(jīng)和見到父母的喜悅是同等的了,她條件反射就脫口問道。

    “要不是我們來找你,你是不是就不回家了?”童健海輕嘆一口氣走進屋來,雙鬢的花白頭發(fā)讓童嬅看得一陣心酸。

    “爸爸,我打算過幾天回去。”她上前抱住父親的手臂,好久沒有這樣親昵地抱著父母依偎了,都差點忘記自己也有撒嬌的權(quán)利。

    “你們快點過來坐,我去倒茶。”童嬅將父母領(lǐng)到客廳沙發(fā)坐下,就快速沏了兩杯茶出來,“對了,你們還沒告訴我,是誰告訴你們我在這里的?”

    “一個叫做歐娜娜的女人,她說是你的朋友?!标柮烽_口為她解惑,也免除了她心底莫須有的擔(dān)憂。

    童嬅松了眉頭,原來是那女人,還是這么多管閑事,都要去見男朋友了居然還有精力管她的事。不過她心里覺得有這樣一個朋友還挺不錯的。

    “噢,媽媽,你最近身體好嗎?”童嬅記得有一年她來法國看望自己時老是說腿痛。

    “人老了,身體當然大不如前,不過也沒什么大毛病。倒是你,怎么還是那么不會照顧自己,你看你瘦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天底下沒有幾個媽媽不心疼兒女的,就算是胖得可以跟大熊貓媲美還是覺得你太瘦。

    通常在這個時候,童嬅會很適時地岔開話題:“對了,爸爸明天要飛去墨西哥,今天不是該準備了嗎?”

    “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等著明天出發(fā)?!蓖『喓竦纳ひ魮P起,然后反問,“我看你剛才是要急著出門?”

    “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等一下我們一起吃午餐?!蓖瘚眠m時提議,他們?nèi)撕镁脹]在一起吃飯了,在大學(xué)以前的日子甚是令人懷念。那時他們?nèi)丝偸翘焯煲粡堊雷映燥?,雖不熱鬧卻也溫馨,這是一個家的感覺。

    午餐后,一通緊急的電話將童健海和陽梅喚走了,剩下的童嬅自然去做今早沒來得及行動的事情。

    她開車來到市醫(yī)院,一進大門直接坐電梯上五樓。電梯抵達,她居然有點莫名的緊張,兩手心開始冒汗,就像情竇初開的女孩即將去見心儀的男孩子,深呼吸一口氣,電梯門打開,一映入眼簾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顯然王子祈也沒有想到,站在門外看著她走出,繼而劍眉深鎖,他怎么又遇到她?

    “嗨,怎么這么巧?”童嬅眼睛都不眨地打招呼,甚至奉送一個大大的笑臉。

    真的這么巧嗎?

    王子祈心里這樣問道,可已經(jīng)打算將她當成透明人,不管是巧合也好特意也罷,反正他并不想和她有任何牽扯。他心中這樣想著就快速走進電梯,童嬅轉(zhuǎn)身就要拉住他,可吃過這一套的王子祈不會讓自己犯第三次錯誤,比她更快地甩開她的手,步入電梯。

    雖然王子祈今天在醫(yī)院電梯前潛逃成功,可是他們之間的孽緣注定不可能因此而告終。

    童嬅百無聊賴地坐在車子上發(fā)呆,眼神透過擋風(fēng)玻璃向前方的公寓凝望。

    現(xiàn)在是晚上十一點,里面的燈光璀璨、路燈的暈黃映照在她的車窗折射到她的側(cè)臉,鍍上一縷朦朧的色澤。根據(jù)她雇的人回來報告,她確定他就在里面,而她接到消息就第一時間趕來,現(xiàn)在至少也等了兩個小時,可卻久久不見他出來。

    這棟公寓里到底住著什么人?

    她心里冒著疑問號,正當自己在車內(nèi)坐得腰疼時,她的手機倏然響了起來,連忙拿起一看是個熟悉的號碼:“喂,娜娜?!?br/>
    “你現(xiàn)在一定不在工作。”歐娜娜用非??隙ǖ恼Z氣說,但卻顯得冷颼颼的,以她對童嬅的了解,只要不是工作的時間她就一定會開機,而顯然現(xiàn)在電話接通了。

    “對。”童嬅對于早已被她熟知的習(xí)慣根本不想去掩飾,一邊回應(yīng),一邊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前面公寓的動靜。

    “那任務(wù)你開始了嗎?”歐娜娜這邊輕嘆一口氣,換上小心翼翼的語氣。

    童嬅實話實說:“沒有。”

    嘩啦一聲,這是歐娜娜心碎的聲音,連連深呼吸才沒有讓自己爆發(fā)。

    “童嬅——”她大吼,“我猜你一定連電腦都沒有打開過?!?br/>
    對她的料事如神童嬅倒不覺得驚訝,毫不吝嗇地稱贊她道:“你真聰明?!?br/>
    “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如今,這是她唯一猜不出的地方了。

    “我在外面有點事情,具體什么事我就不告訴你了。好了,你沒有其他比較重要的事情的話我就掛了?!蓖瘚醚劭垂㈤T口有了動靜,立刻說完收線。

    “童……”這邊的歐娜娜還想說著什么,可手機那頭就傳來掛斷的聲音。緊揣著男友剛剛買回來的限量版手機,她差點就像扔垃圾一樣扔出去了,還好他的男友對她放心不下緊迫盯人,才沒有讓她釀成大錯。

    這邊的童嬅掛斷了電話后,就小心翼翼地跟在一輛藍色跑車的后面,那種謹慎的程度跟狗仔隊有得一拼。

    可畢竟她不是專業(yè)人士,開著藍色跑車的王子祈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輛可疑的車子跟蹤自己,對她忽前忽后的跟蹤技術(shù)也表示了他個人的鄙視。他直接蹙著眉頭透過車鏡冷哼,加大油門,咻一聲將兩人的距離拉遠。

    可畢竟他還是小瞧她了,雖說童嬅是很久沒開過車,但僅僅只是很久沒開過,并不代表她的車技就爛到不行。實則在三年前心情極度難過那段時間,她是在賽車場上度過的,用瘋狂飛馳的速度來沖淡內(nèi)心的悲傷。

    既然現(xiàn)在他那么小看她,那么她會讓他刮目相看。

    一種作戰(zhàn)情緒油然而生,油門加到最大,她會追上他的。

    深夜一點,一前一后慢慢收縮距離的車影在柏油路上盡情飛馳。也許是老天特意安排,通常車水馬龍的道路這個時候卻異常冷清,冷清到只能看見這兩輛車子在行駛。

    在一處紅綠燈前,兩輛車子同時急踩剎車,吱吱吱輪胎摩擦地面閃過一絲火星,最后兩輛車子順利停了下來。

    童嬅的腦袋輕輕扣在方向盤上,氣息不穩(wěn),像是劫后余生一樣狼狽。突然她仰起臉就笑了,一縷秀發(fā)垂落在額前,汗珠順勢向她的臉頰滑落。甩甩頭,她側(cè)頭看向旁邊的男人,他居然沒有絲毫凌亂,頭發(fā)還是平整的,衣服還是服帖得沒有任何褶皺,整個人清爽得像是剛沐浴出來似的。

    對于他與自己完全不同的狀態(tài),讓她多少有點不滿,嘴巴嚅了嚅,右臉頰上的小酒窩就現(xiàn)了出來,突然笑開讓酒窩更加深刻,她抬手向他揮了揮:“怎么這么巧?”她刻意高揚的清脆聲音,在靜謐的黑夜里回響。

    王子祈冷眼看過來,突然就來一句:“對呀,真的好巧?!?br/>
    她知道他生氣了,因為他的眼睛就帶著怒氣。眼睛是直接窺探一個人內(nèi)心真實想法的窗口,而他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瞳,她想,只要女人一碰上都會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那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聊聊天吧?”她發(fā)誓,除了這次以外,她不曾向其他男人提出這樣大膽的邀約,尤其在如此曖昧的深夜,想必不想入非非也很難。

    可她就是笑,笑得連自己都覺得心虛。

    “好!前面有個ktv,我們到那邊去喝一杯?!闭f完,他在綠燈亮起的一剎那奔了出去,深邃如海的眼瞳閃著邪光,他該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可以任由女人糾纏的男人。

    反觀童嬅,笑容如花般燦爛,很樂于接受這樣的提議,雖然乍聽之下有點意外,但這不是自己驚怕的理由,況且還是在她先惹他的情況下,更加沒有理由怯步。

    跟在他的身后走進ktv,看著他跟工作人員說了幾句話,就隨著他走進一間包房。兩人坐入沙發(fā),門再次打開,就有幾個人端著十扎(一扎四瓶)的啤酒走進來,她瞠大眼睛看向一旁笑得詭異的王子祈。

    他待服務(wù)員走出包廂,才將視線放到她身上,伸手拉開一罐啤酒的拉環(huán)放在她面前,又開一罐舉到了她眼前:“我們干一罐。”

    童嬅皺起了眉,身上的骨氣又讓自己不愿認輸,她豪氣萬千地舉起那罐啤酒,重重地碰了他的啤酒一下,先飲為盡了。

    王子祈不是啰唆的人,也直接將啤酒干掉,將空罐子甩到一邊??匆娝焓秩ツ眯碌?,他瞬間按住她的手,勾勾唇說:“我們來玩?zhèn)€比賽吧。”

    “什么比賽?”童嬅一直就不勝酒力,平時最多一罐啤酒下去就醉醺醺的,現(xiàn)在問著這話已經(jīng)覺得暈頭轉(zhuǎn)向了。

    王子祈似乎是惡意使然,將臉愈發(fā)靠近她。雖然童嬅是有點酒醉,可并不完全失去理智,感受到他的鼻息和身上好聞的味道撲面而來,便下意識后退了一下,想要用力甩頭讓自己清醒,可他身上傳過來的迷惑讓她的腦袋更加昏昏沉沉,隨即耳朵傳入他的聲音:“我們比賽將桌上的啤酒喝完,最后看誰喝得更多。要是你贏了,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要是你輸了,從此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彼f話的氣息吹拂上她的臉頰,說完這串話后退開。

    看著她紅通通的臉,他知道她不勝酒力,要是紳士一點的男人就不會提出這種趁人之危的提議??伤且驗橹啦盘岢鰜淼?,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紳士,也從來不需要別人來夸獎他。

    就算知道和一個女人拼酒有損一個男人的氣度,但對于她頻頻冒出來打攪他生活的行為,他只能更卑鄙才行,要不然他身邊糾纏不休的女人十卡車都裝不下。他是善于尋找別人弱點的男人,這也是他可以叱咤服裝界的原因。

    “什……么?”童嬅暈沉的腦袋消化不掉他的話,只稍微明白他要跟她拼酒,可她這副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能拼得過他的樣子。

    “我知道你已經(jīng)聽得很清楚,我不想重復(fù)第二遍?!币痪湓挷徽f兩次是他的習(xí)慣,任何人在第一次時最好就豎起耳朵聽清楚,要不然有任何后果他并不負責(zé)。

    童嬅定睛看了他一會兒,最后咬咬牙打算豁出去:“好!”她大聲地應(yīng)允。

    這話一出,王子祈就有了下一步動作,直接拿了啤酒打開就喝。童嬅見狀瞪圓眼睛,萬萬沒想到他這人完全不按規(guī)則來做事,不喊123開始就直接擅自行動。當她憤憤不平時,他已經(jīng)打開了第二罐啤酒,現(xiàn)在她可以看見自己輸?shù)舻那榫傲?,雖然這是早已注定的結(jié)果,可當他將桌上全部的啤酒如倒水一樣倒進肚子里后,她還是難以面對這個事實。可他已經(jīng)冷冷拋來了一句:“你輸了,請你不要忘記兌現(xiàn)你的承諾?!闭f完起身向外走。

    王子祈迎著夜風(fēng)站在車子旁邊,眉頭不由自主就鎖了起來,本來以為她就算是不勝酒力,但照她剛才答得那么不服氣的樣子,至少也該喝上幾罐,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他一個人在豪飲,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她這樣做是不是別有企圖。

    不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希望她記住履行承諾就好,可心里有某個聲音在說:不可能。

    還坐在ktv里的童嬅靠著沙發(fā),覺得頭很疼,可她還是用自己那昏沉的腦袋想:別想她會兌現(xiàn)剛才的承諾,她只答應(yīng)跟他拼酒,可沒有答應(yīng)不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所以,她睜開迷醉的眼睛笑得異常地邪惡,既然他能耍手段,那她就能耍賴皮,雖然她不喜歡賴皮的人,可并不阻礙她自己賴皮一次。

    叮咚,叮咚……兩聲門鈴響起,坐在電腦前的王子祈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依舊專注地盯著電腦上的設(shè)計圖。門鈴再次響了幾聲,終于,他不能再無動于衷下去,站起身筆直地走出臥室,可臉上有被打擾到的怒氣。打開門,外面是一張熟悉的臉:“嗨,沒有打擾你吧?”話雖然這么說,可他臉上并沒有半點打擾的罪惡感,沈告天徐步走進去。

    “你說呢?”王子祈冰著一張臭臉,任人一看就知道心情不佳。

    “這是我老婆做的蛋糕,她死活要我拿來給我的老板嘗嘗,其實我并不太想來?!彼绱瞬磺樵傅卣f著。王子祈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然后看見他將盤子放到桌上。

    “你確定這可以吃?”王子祈一臉不確定地問道??瓷先ナ敲牢犊煽?,可很多次經(jīng)驗告訴他,看上去美味的東西并不代表吃下去就可口,這是他家老婆才做得到的事情。

    “我試過了,挺不錯?!鄙蚋嫣煲稽c也不心虛,溫和地笑著。

    王子祈瞅著他,冷哼一聲:“你哪次不是這樣說的?”他表面盡量心平氣和,可心里就不怎么淡定了。

    沈告天諂笑著,沒錯啦,他每次都是這樣說的,可是:“這次真的很不錯,要是你嘗了覺得不好吃,你再來怪我?!?br/>
    “看你很喜歡吃的樣子,我讓給你?!蓖踝悠磉@次的決心很大,直接將裝有大半邊蛋糕的盤子遞回他的面前,一個人可以在一個問題上犯一兩次錯誤,但要是犯上第三次,那只證明他不是白癡就是心甘情愿。

    “你最近很不一樣?!鄙蚋嫣焱蝗贿@樣說,“比以前更難說話了。”

    王子祈挑挑眉不予置評,直接喝掉茶幾上的那半杯水:“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彼鹕砭拖蚺P室走。

    沈告天連忙站起身:“那這些蛋糕?”

    “自己解決掉?!彼脑捯魟偮洌艘严?。

    碰了一鼻子灰的沈告天奈何回去不好交代,只能自個兒端著蛋糕在車內(nèi)猛啃,咽下最后一口,他心里嘀咕:的確蠻好吃,算你小子沒有口福。

    心里念完,也就平衡了,他啟動車子就駛出卉迪小區(qū)。

    三年前,他和米朵結(jié)婚,他們就搬出了這里。一來這里離米朵的父母家太遠,米母打著愛女心切的口號,強行說服了小兩口搬到離自己家一條街的那座別墅區(qū)居住,但大家都清楚米母這么熱切可跟米朵沒有半點關(guān)系,完全是沖著沈母這個牌友來的。二來是沈告天自己的原因,卉迪這間房子是米朵在不經(jīng)過他同意的情況下買下的,雖說最后還是搬進來,可他強烈的大男子主義讓他覺得自己依靠了女人,所以沒有掙扎多久就接受了米母的意見,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的當天就搬到了那棟什么都齊全的別墅居住下來,當然這棟別墅是米家付錢買下的,所以在接受前,他首先跟他們說好了,這錢他是要還給他們的,要是他們不打算要,那他就不會搬進去,當然這些事情米朵和沈母都不知道。

    回到家,沈告天第一時間將那個干干凈凈的盤子交回到老婆大人的手中。米朵一看,霎時又是一驚喜:“都吃完了?”為什么說又是?那是因為每次沈告天奉命送蛋糕給王子祈品嘗,回來的時候都是干干凈凈的。當然前兩次蛋糕實在難以下咽,他都將之奉送給了垃圾桶,可這次他沒有浪費糧食,直接收進了自己肚子里。

    幾次下來,他已學(xué)會了說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似乎習(xí)慣了撒這善意的謊言。

    褲腳處突然有一下沒一下地被人拉扯著,他低頭一看,就見腳下一個小女孩哭著鼻子喊爸爸。他一臉慈父地蹲下身子將她抱了起來:“諾諾怎么哭鼻子啦?誰欺負你告訴爸爸!”他幫她擦了擦眼淚,可諾諾還是哭,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發(fā)不可收拾,嫩嫩的手指指向正在廚房里忙碌的米朵,梨花帶雨地控訴:“媽媽,是媽媽?!?br/>
    有些人會在有人說自己壞話時,就算再遠的距離都會第一時間感受到。

    米朵就是這樣一種人,小諾諾才將手指指向她,她就回過了頭看著他們父女,然后甩掉手中的大青菜大步流星走出廚房:“諾諾,你說誰欺負你呢?”她像足了一個欺負小朋友的壞人,眼睛瞇起,充滿警告。

    小諾諾一看,又是哇哇大哭:“媽媽壞人,欺負諾諾,爸爸幫諾諾打媽媽?!?br/>
    “好了好了,諾諾不哭?!鄙蚋嫣燧p聲哄著懷中的人兒,不忘向米朵丟去警告的眼神,讓她不要再恐嚇他的女兒。

    米朵扁扁嘴,不打算跟他們父女一般見識,又興高采烈跑回廚房準備午飯。

    自從結(jié)婚以后,她的職業(yè)就是全職家庭主婦。這件事情要是在以前她絕對想不到,畢竟以前她的遠大理想是當個女強人,可現(xiàn)在事實擺在面前,她必須認了。她米朵愿意為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職業(yè),全心全意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其實說句實話,她還挺滿意現(xiàn)在的狀況。

    每天琢磨著怎么做出花樣喂飽女兒和丈夫的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烹飪也真是蠻有趣的活。

    可她才剛走進廚房,便又探出腦袋沖著在客廳里哄女兒的沈告天問:“你什么時候?qū)⒛愕睦习鍘Щ貋沓灶D飯?他對你那么好,我要好好感謝他才行?!彼呀?jīng)雄心壯志地在考慮那天要煮什么菜不會失禮。

    “最近都不會有空?!鄙蚋嫣斓母愎纸K于逗笑了女兒,可是妻子的問話倒也不含糊。

    還是這句,米朵不滿地嘟起嘴巴,他的老板怎么就這么忙碌?像她老爸,也是當董事長的人,怎么天天見他沒事就往這里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他的老板說過。

    說來真的令她喪氣,沈告天在七尚工作也有三年,可作為他妻子的她卻一次都沒見過七尚的董事長,現(xiàn)在對他的那份感謝早已轉(zhuǎn)變成對他樣貌的興趣。不過,她不氣餒,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見面的。

    今天待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王子祈終于在午餐時間走出家門,其實要不是肚子咕咕大叫,他今天真的不打算出來。

    來到停車場鉆進車里,才剛要啟動,手機卻響了起來,他連忙接起:“喂!”

    “是我?!笔謾C那頭傳來兩個字后是一陣冗長的沉默,王子祈蹙起眉,耐心地等待下文。他的聽力沒有因為眼睛的復(fù)明而消退,現(xiàn)在依舊好得沒話說,就這簡單的兩個字他已聽出打電話來的人是誰。

    “回來吃頓飯吧?!边@句話說完,電話就掛斷了。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讓王子祈有一瞬間失神,最后才放下手機。

    手握方向盤的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耳朵邊縈繞著剛才那句:回來吃頓飯吧。這個電話是杜思竹打來的,自從王梓過世,她說話總是簡潔到近乎單調(diào),偶爾會打來電話叫他回去吃飯,可說完也就掛了,他就一如既往地左耳進右耳出沒當一回事。

    現(xiàn)在想想,他有多久沒回過王家了?除了眼睛恢復(fù)期那段時間外,他幾乎不曾在王家停留。他是一個薄情的人,要是稍微正義一點的人都會罵他沒良心。

    薄唇掀起一絲自嘲的笑意,他啟動車子,然后淹沒在車水馬龍中。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車子會在王家別墅前停了下來,看著旁邊那棟陌生又熟悉的家,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外出回來的管家一眼就看到他的車子,認出這輛車子是他的,就快步迎上來。管家一向冰冷的臉龐,看見他后都有了一絲笑容,他站在車窗旁:“大少爺,你回來啦?!?br/>
    既然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王子祈干脆下車,淺淺地“嗯”了一聲,就向別墅里面走去。越過偌大的草坪,走進里屋。顯然家里的人都沒有想到他會回來,首先吃驚的人是正在忙上忙下的杜思竹,一看見他的身影,手中端著的東西差點掉落在地,激動得都結(jié)巴了起來:“你……你……回來啦?!彼娴暮芨吲d,這是這個家出事以來她展露的第一個笑臉,眼眶就這樣不爭氣地轉(zhuǎn)著眼淚。

    王子祈沒有錯過她激動的表情,也沒有漏掉她唇角的顫抖,可他只用一個禮貌的點頭向她表示問候。杜思竹已經(jīng)滿足了,連忙說:“你在客廳坐一下,午飯馬上就好了?!闭f完就轉(zhuǎn)身上樓找王倡生,她想,他會和她一樣高興的。

    王子祈看著她上樓的背影,第一次覺得自己虧欠這個家很多,就算這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認的事實??伤仨氈?,沒有王家,他的眼睛不會復(fù)明,在王梓不在人世后,他也沒有盡過孝道,這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可他豈是那么絕情的人,就算三年前對這個家有怨恨,那么三年后他也試著慢慢放下。畢竟全世界的人都告訴他,他的眼睛是王梓給的,可事實上三年前杜思竹將他綁上手術(shù)臺時,他對這個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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