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很怕,一直拉著我的手不放。我雖然想去看傅寒川,但不得不陪著徐望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醫(yī)生就給我發(fā)了短信,讓我去京城醫(yī)院找他。
我當時有些奇怪——傅家有自己的醫(yī)院,設備頂級,傅寒川潔癖又重得很,為什么要去京城醫(yī)院這種人流量大又遠的地方?
但是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徐望闖的禍,我必須得去幫他解決了,于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去了京城醫(yī)院。
頂樓三層都被傅寒川包下來了。醫(yī)生見我似乎是有些驚訝,立刻說道:“傅先生喜靜?!?br/>
我沒再說話。
走到病房門口,我卻頓住了。
醫(yī)生皺了皺眉,立刻催促道:“徐小姐,傅先生一直在等你?!?br/>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到底怎么了?”這個病太奇怪了。
醫(yī)生閃躲著:“徐小姐,你去問傅先生吧?!?br/>
我嘆了口氣,推開門。
傅寒川矜貴地半躺在病床上,見我來了,目光絲毫未變。
“昨晚徐望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藥在哪兒?!蔽矣仓^皮解釋道。
“跟他沒關系?!备岛ǖ穆曇艟谷挥行┥硢?。
走近了看,我才發(fā)現(xiàn)他眼底都是血絲。
我頓?。骸昂?,你的病……”
“叫老公?!?br/>
“老公。”我異常乖順地回答著,“你的病是怎么回事?”
“精神病?!?br/>
傅寒川語氣平常得像是在說“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樣,我卻頓時愣住了。
我盯著他看了良久,沒有任何異樣。
“你走之后就有了?!彼蝗婚_口說著,眸子一直盯著我,情緒復雜南難辨。
我不知道傅寒川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借此來告訴我,他對我用情至深,在我離開之后甚至就有了心病嗎?
那他真把我想得太天真了。
我早就不信這個。
我心里浮起一絲淡淡的譏嘲,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適當露出幾分慌張和好奇:“是因為我嗎?”
“是。”他看著我,唇勾起淺淺的弧度,“不嚴重?!?br/>
他越這么輕描淡寫,我越覺得不對勁。
傅寒川卻沒有給我細細思考的時間,目光落在床頭柜的蘋果上:“削了?!?br/>
我心頭不悅,卻又轉念想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徐望,不得不把反駁的話咽了下去,乖乖地拿起水果刀削蘋果。
剛削了一半,傅寒川的語氣卻突然煩躁起來:“喂我喝粥?!?br/>
“那蘋果呢?”
他的語氣比之前兇了那么點:“不吃了?!?br/>
我有些莫名其妙,讓醫(yī)生端了一碗清淡的白粥。
“你以前不會做這些的?!备岛ㄕZ氣莫名,“跟傅寒夜在一起,連傭人都沒有?”
“我們一家三口過得挺好的,何必要請傭人?!?br/>
“一家三口”這四個字,讓病房內溫度低了低。
我就知道我說錯話了。傅寒川最聽不得的都是傅寒夜的事情。
他現(xiàn)在把傅寒夜視為眼中釘。
幸好白粥端上來了,我皮笑肉不笑地拿著勺子:“來,傅先生,我喂你?!?br/>
我拿著勺子移到唇邊,輕輕呼了呼,這才把粥送到傅寒川唇邊。
傅寒川輕輕張開唇,我立刻將粥塞了進去。
他眉頭微微蹙起,神情極度地不悅。
粥很燙,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