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申公豹對眾神言及須從九幽地府謀劃,眾神大愕,好沒由頭!這封神怎的反倒?fàn)砍兜骄庞牡馗耍?br/>
申公豹曉得這一般截教神仙若論法力道術(shù),那自然是一等一的高深。然其等也正因?qū)P臒挌庑拚妫谶@勾心斗角謀劃之事著實(shí)膚淺的很,難怪昔年會被闡教玩弄,最終偌大的截教,落得支離破碎,敗落不堪!是故當(dāng)仁不讓做起了截教智囊軍師,乃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解釋了一番。
眾人盡皆恍然大悟,紛紛咋舌,不曾想這內(nèi)中有如此多講究,若非申公豹言說,恐截教眾人還兀自懵懂。聞仲就嘆息道:“若當(dāng)年請無咎師叔助我軍中謀劃,也不至于屢屢陷入被動,最終被那姬周姜子牙所敗,飲恨絕龍嶺。如今無咎師叔講明內(nèi)中因由,這九幽地府卻須速速謀劃。就便不能為我截教所掌,也許分薄了釋門闡教之權(quán),否則吾截教神下凡投胎恐受其等陰謀所害,沒得誤了二次封神?!薄矗勚佼?dāng)于金靈圣母之面,皆乃稱呼申公豹為師叔,若二人相處,自然道友稱之!
諸人皆稱善,申公豹便起身道:“適才老師命吾往金鰲島一行,諸位師兄可即刻準(zhǔn)備,待吾歸來便即行事。須當(dāng)一鼓作氣而定,若是遷延的久了,給了闡教釋門空暇,恐為不美,切記切記!”
金靈圣母笑道:“師弟勿憂,此事吾親自坐鎮(zhèn),三霄師妹乃隨世感應(yīng)仙姑,掌管仙神佛圣投胎轉(zhuǎn)世事宜,也是常去幽府的,便讓她三人即刻去幽府以公干為名做內(nèi)應(yīng),待汝歸來,吾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鼓作氣拿下幽府。只是吾等不善言辭,酆都大帝處,還需師弟說服?!?br/>
申公豹也不推脫,這本就是他自認(rèn)當(dāng)為之事,點(diǎn)頭后輒即告辭。走至天喜星紂王身側(cè),忽而笑問:“陛下尚記昔年喪國之辱否?”
紂王聞言只羞得面紅如血,慚愧言道:“萬載不曾或忘。”申公豹便即哈哈一笑,道:“如此最好,待來日貧道與陛下一晤,可助陛下消解往昔之怨,陛下且靜待可也!”言訖不待紂王回神,便縱騰云極光法往東海金鰲島而去!
商英紅瑤二女站立龜靈圣母身后,自始至終申公豹不曾與其等對視,更不曾言語。二女心中黯然,表于顏色,不料卻被三霄之碧霄看入了眼中。這碧霄最是喜鬧事的,似有明悟,忽而嘴角微翹,動了玩鬧之念。這一念想,非但玩鬧不成,反倒將自身陷入了其中,更且牽連二位姐姐,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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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申公豹離了天庭,不知多日,趕去了金鰲島,降下云頭進(jìn)入碧游宮,拜伏通天教主座下:“弟子見過老師,叩問金安。”
通天教主揮退了宮內(nèi)仙童金女,便是體己水火童兒也命離去。宮內(nèi)唯余此師徒二人,然教主卻漠然不言不語,只是靜坐!
良久,教主方悠然問道:“汝于九天外封神臺之時,緣何遷延滯留?不得遮掩,如實(shí)道來!”
申公豹默然許久,忽而咬了咬牙,俯伏于地回道:“回老師,弟子卻是另有奇遇。然歸途曾遇一人叮囑,是以弟子不敢說,也不能說!”
通天教主雙眸一睜,精光大放:“哦?便是為師也不能說?”申公豹點(diǎn)頭,卻不去看教主雙目!教主立時知道申公豹沿途所遇者何人了,心中不禁猛然一驚。下一刻便失聲而笑,搖首道:“若是那位,汝不說卻也不怪你,如此,你便退下吧!”——————能令申公豹不尊師命的,也只有鴻鈞老祖了!
申公豹不曾想通天教主非但不怒,更是如此寬宏,不禁心中感動。拼著泄露天機(jī),乃低聲言道:“弟子雖然不能多言,然有一話請老師務(wù)必曉得:此次封神非同小可,便是圣人都有跌落云端之厄。老師未來無論如何不能違背了老祖所定之規(guī)矩,只因…………”
通天教主聞言立時止住申公豹言語:“不可泄露天機(jī),為師自曉得,汝不必言說了,且退下吧!”心中卻是暗嘆:此子果然忠純之人,不枉了吾收徒一場。
申公豹便叩拜過,回身出了碧游宮。通天教主目視其身影,忽而察覺其身上平白多了幾分紅塵姻緣之氣,恐未來申公豹不免要陷于俗情糾葛。然錯非圣人之體,旁人是看不出的。不消說,這必然是鴻鈞老祖所為。只是不知鴻鈞緣何要害申公豹,壞其根基?
通天教主便是圣人,也不明內(nèi)中緣由。然也知鴻鈞老祖到底以身合道,早已化入無情之境,作為乖常難測,不免對鴻鈞老祖就此有了隔閡,處處提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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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轉(zhuǎn)前時,于九天外封神臺邊,自五圣去后,申公豹取出了神庭內(nèi)腑之物,卻是一圖,名【真靈位業(yè)圖】!申公豹福至心靈,立時曉得此物之用,更恍然己身所擔(dān)之事非只封神那么簡單,只唬的手腳酸麻,作聲不得!
忽而身后傳來一空漠蒼老之聲:“真靈位業(yè)圖,天道所鑄羅天大彀!網(wǎng)羅天地至圣真靈,真萬物為芻狗也!”
申公豹豁然回頭,見一皓首白發(fā)老者,拄拐而立云頭,忽忽然似與天地相合,極是神異。只面色冷漠,甚或略帶一絲冷然。申公豹雖不識得其人,然倒地聰慧的很,立刻便拜伏于地:“徒孫見過老祖,老祖圣壽無疆!”
此人赫然便是鴻鈞老祖,三清之師,與盤古同開靈智的大能,且以身合道,便是這天地第一。
鴻鈞卻并不理會申公豹,而是直趨那懸浮半空,閃現(xiàn)九彩毫芒之【真靈位業(yè)圖】,將拐點(diǎn)了點(diǎn)此圖至頂端。就見那圖悠忽波動,居然閃現(xiàn)首端一行字【一炁鴻鈞】。
鴻鈞便冷笑一聲:“這天地將吾也納入彀中,真當(dāng)吾為芻狗乎?”揚(yáng)手打出一道無色亮芒,生生的把己身名號抹去了。那真靈位業(yè)圖抖了抖,卻最終無有動靜,趨于平定,申公豹自始至終俯伏于地,縱然心中萬般心思,白轉(zhuǎn)念頭,也不敢稍有妄動。
此真靈位業(yè)圖呈品字形排列,首端乃鴻鈞名號,下方亦有第二階真靈神仙名號,只是掩于光中,看不出分毫。鴻鈞抹去己身名號,又點(diǎn)下方第二階,卻無論如何點(diǎn)不開了。若再強(qiáng)行施為,那圖便輒即有崩散之虞。
鴻鈞也知道,若此圖崩散,這天地勢必重陷混沌。他又無盤古之大愿力,甘愿身死而開辟天地。是故只得作罷,這才記起申公豹,漠然問道:“此第二階所書何人?”
申公豹于電光火石間腦中動轉(zhuǎn),忙色做惶恐,抬首言道:“稟老祖,徒孫只見光芒一片,并不曾見有何字跡?!?br/>
鴻鈞老祖盯住申公豹雙目良久,申公豹雖則畏懼萬分,卻并不畏縮,滿面恭謹(jǐn)。鴻鈞這才移開目光,拄拐踏云而去。臨行前留下數(shù)語:“此圖不可令任何人知曉,便是五圣也不能,日后封神畢,吾封汝【天地統(tǒng)管十方萬界大天尊】,萬神之上!若有絲毫泄露,便是魂飛魄散之厄臨身,汝謹(jǐn)記之!”
申公豹唯叩首,送走鴻鈞老祖。只覺后背已然為冷汗浸透!
適才他甘冒大難編造謊言,實(shí)則這真靈位業(yè)圖上之字,他都看的分明。只是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告知鴻鈞。
這【真靈位業(yè)圖】分明是天地生就的第一至寶,除卻天庭封神者入了封神榜外,此圖便是約束萬仙的。雖不似封神榜般桎梏于人,卻也盡收天地億萬仙靈,使其等再不可肆意妄為,動輒毀天滅地。然此時只前數(shù)列書上了名號,下方尚是空白,這卻須日后封神畢,由申公豹羅列了!這便是申公豹為之惶遽的根由!
然首端【一炁鴻鈞】四字已然被抹去,第二列乃是兩個名號,分別乃是【元始天王,太玄玉女】。申公豹以往不曾聽聞,更不知其是何神,然能在第三列也即三清【上清通天教主,玉清元始天尊,太清老子】之上,想必神通更勝一籌,就不知緣何不曾顯名。
申公豹只顧貪看,卻不曾想那鴻鈞并不曾遠(yuǎn)離,而是躲在混沌中窺探,見其之作為,那還不知適才申公豹撒了謊?冷笑一聲,暗忖:縱然汝有大福緣,得天地所眷,待吾壞了你的道基,使汝陷入紅塵欲色,這真靈位業(yè)圖便無了多大作用,要困住吾,卻恁地小瞧了吾鴻鈞之力!
悄然打出一道紅芒隱入了申公豹體內(nèi),申公豹絲毫不曾察覺。隨意看了真靈位業(yè)圖前端數(shù)列名號,便收入神庭內(nèi)腑,匆匆駕云往天庭而去了!
有道是,這鴻鈞雖則以身合道,然終究留有三分人性。是人便有私心,便有七情六欲,只是有淡薄高厚之分而已!此番算計(jì)申公豹,便是一例!
按:此人非彼人!女媧所造之人乃凡人也,此處所言之人,指的是天地初辟之時,天生地長的真靈,吾稱之為【原人】!盤古是古原人,鴻鈞亦是,則天地萬物凡能化人形之真靈,也都可稱之為原人!
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