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找了一路,竟不知不覺地走入了后花園,曹晟也不知去了哪里,蔡鞗竟是沒有找到。這后花園有很多桃樹,此時正是桃花綻放時節(jié),蔡鞗置身花粉叢中,感受著桃花那似乎感受不到的香氣,心里則想道:想那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林應(yīng)該也比不上這里吧,不過他桃花源乃是虛構(gòu),而眼前這桃林乃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蔡鞗不知是何人有此等品味,當(dāng)真高潔而又雅趣。
正胡亂想著,卻聽到有兩個女郎那清脆的笑聲,卻見前方有個石亭,趙福金和趙金奴正坐在那里,好像在看著什么字。蔡鞗高興壞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
蔡鞗當(dāng)即走上前去,歡喜地喊道:“金珠小娘子!”
趙福金和趙金奴一愣,這蔡鞗怎的走進(jìn)了后院來。趙金奴一看妹妹眼色,便有意捉弄一下蔡鞗。當(dāng)下便正色道:“蔡小官人,眼里只有金珠娘子了么?”
蔡鞗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禮了,便行禮道:“在下參見榮德帝姬!”
趙福金巧笑倩兮:“蔡小官人,這里可是后宅哦,你怎么就走進(jìn)來了?”
蔡鞗一愣,自己竟走到曹家后宅來了,倒真是無心之失了。當(dāng)即便說道:“在下遍尋金珠娘子而不得,便失落落地走著,沒曾想竟走進(jìn)這世外桃源。而娘子竟也在此!”
趙金奴說道:“蔡官人可是喜歡我夫君這堂妹,便可讓家里人來提親便是?!?br/>
蔡鞗大喜道:“若能娶到金珠娘子,那可真是,在下的祖墳冒青煙了?!辈天涹@喜之下,說話也沒了平時那么咬文嚼字,這看似粗俗之語,趙福金這等深宮之中嬌生慣養(yǎng)的帝姬何時聽過,但聽來卻格外受用。
趙福金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幽幽地問道:“我可聽說官家要嫁個美貌的帝姬給蔡官人,蔡官人難道也愿意不娶帝姬,而來娶我?”
蔡鞗說道:“就是給十個帝姬讓我娶,我也只娶金珠娘子!在我看來,帝姬也沒有金珠尊貴?!?br/>
趙金奴聽了兩人的對話,在那捂嘴直笑。趙福金臉有點紅,說道:“你面子可真大,還想官家嫁十個帝姬給你嗎?”
就在這時,卻聽見遠(yuǎn)處有說話聲傳來,好像是曹評正帶著人游園。趙金奴和趙福金都急了,趙金奴說道:“你們兩個快躲起來,讓人看見了可不好!”
趙福金也是慌慌張張,蔡鞗看見了有個假山,便拉著趙福金躲進(jìn)了假山之中。哪想到這假山在外面看著里面空間甚大,兩人進(jìn)去以后才發(fā)現(xiàn)空間很小,但這時曹評眾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里,已經(jīng)有人在行禮說“參見榮德帝姬”了。蔡鞗和趙福金沒辦法,便只能在這假山里窩著不出去。
先前進(jìn)來時比較匆忙,趙福金是背倚著蔡鞗的前胸,但由于假山內(nèi)部較小,兩人想分開換個姿勢也是不行。蔡鞗聞到了趙福金身上淡淡的清香,看到趙福金耳朵上戴著的耳環(huán)在那瑟瑟搖晃,似乎也代表著趙福金緊張的內(nèi)心。趙福金之后的話更是暴露了她,她口不擇言地說道:“你,你,別碰我?!?br/>
蔡鞗聽到這話卻好像聽的乃是反語,溫香軟玉在懷,還是自己暗戀已久的女郎,蔡鞗極力控制自己,想裝出一副守禮的樣子,可是自己的那個卻沒有欺騙自己。趙福金還是個未出閣的女郎,于此點事情是一點也不知。她正緊張著呢,手隨意向后一擺,卻碰到了滾燙的那個,當(dāng)即一嚇,說道:“蔡鞗,這,這是什么?怎么這么嚇人?”
蔡鞗尷尬至極,只得盡力往后挪,想讓那個不要碰到趙福金。哪知道越動,兩人接觸的卻越多。趙福金也不敢大聲說話,用嬌細(xì)的聲音道:“你,你干嘛?”
蔡鞗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心想反正金珠已經(jīng)認(rèn)為自己在故意占便宜了,自己還這般假道學(xué)作甚。內(nèi)心一橫,兩只手抱住了趙福金,把趙福金箍在懷里。口里說道:“金珠,我想抱抱你。”趙福金又不敢大聲說話,也不敢亂動,她只在嘴里說道:“蔡鞗,你,你別動了?!辈天浺娝⒉环纯?,便得寸進(jìn)尺,一只手去摸趙福金的手,另一只手卻往趙福金的胸上去。趙福金手被握住,胸也被蔡鞗摸到了,當(dāng)即說道:“蔡鞗,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以后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蔡鞗不敢了,便將放在趙福金胸上的手拿下,又去牽她另一只手。趙福金兩只手被牽住,卻并不言語,好像默認(rèn)了這種事實一般。蔡鞗受到了鼓舞,趙福金的手實在是太柔軟了,他摸來摸去,愛不釋手。趙福金這時卻小聲說道:“蔡鞗,我手好癢,你別這樣了?!辈天浤睦镌敢夥攀?,將頭倚在趙福金肩上,貼著趙福金的耳朵說道:“我不放手,我想就這么永遠(yuǎn)牽著你的手?!壁w福金直感覺蔡鞗說話的火熱氣息往她耳朵邊傳,她害羞的不敢說話,卻突然問道:“蔡鞗,你究竟喜歡我什么呀?怎得連帝姬都不要了卻要娶我,我可是早就聽說那帝姬生的是花容月貌?!辈天浉杏X懷中的女郎真是古靈精怪,此情此景,竟然會問這種煞風(fēng)景的東西,便回答道:“那帝姬再漂亮,我與她也沒有感情。而我和我的謝道媼,志同道合,況且在我眼中,你長得才是世上最美的?!?br/>
趙福金想起來了,自己與蔡鞗踏青時,說過自己最喜歡的是謝道媼。聽到蔡鞗此言,更是欣喜非常。蔡鞗見趙福金不說話,被自己握著的手也不亂動了,便要去親她的臉蛋。趙福金哪里想到這蔡鞗得寸進(jìn)尺,便在蔡鞗懷里亂動,不讓他親到自己。可這假山里面如此狹小,外面又有人在說話,趙福金哪里避得開?被結(jié)結(jié)實實得親了一下,蔡鞗看著趙福金原本雪白的臉,此時卻是通紅,直在心里感慨秀色可餐啊。
外面的說話聲漸漸小了,好像曹評他們走到別的地方去了。又過了一會,外面是一點聲息也沒了。趙福金小聲的說道:“他們好像都走了,我們出去吧?!辈天浤睦锷岬秒x開,牽著趙福金的手一點也不松開,說道:“怕是還沒走盡,我們再呆一會?!壁w福金默許了。又呆了一會,卻見天色都黑了,當(dāng)即急道:“我真的要走了,天色這么晚,他們找不到我會著急的?!辈天浿坏帽еw福金一起出了假山。趙福金看著蔡鞗,氣鼓鼓地說道:“我的便宜都被你占盡了,你要是敢辜負(fù)我,我,我就自盡!”說罷,急匆匆地跑走了。跑的匆忙,卻掉了一個荷包在地上,趙福金也沒發(fā)覺。蔡鞗撿起荷包,拿在手中細(xì)細(xì)把玩,這荷包做工非常精細(xì),材料也很華貴,再一看,荷包上繡了“福金”二字。蔡鞗心中一驚,福金,金珠,難道這金珠就是茂德帝姬趙福金?怪不得這金珠老是問我是娶帝姬還是娶她呢,真是可愛而又精怪的女郎呀,而自己竟然也沒有察覺,這金珠娘子竟然就是趙福金!是大宋最美的帝姬,蔡鞗看著荷包發(fā)呆,腦子里不斷浮現(xiàn)的卻是今天和趙福金在假山里的旖旎情狀。蔡鞗又想起趙福金讓自己不能辜負(fù)她,當(dāng)即笑了,內(nèi)心想:這傻孩子,自己能娶到她,那才是三生有幸呢,怎么舍得辜負(fù)她呢?
蔡鞗把趙福金的荷包揣入懷中,貼身而放??纯此南聼o人,便往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