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盈性子不好,遇事沉不住氣,就只能跟這些啞巴東西逗著玩,莊主不會(huì)在意吧?”她笑得一臉無辜,卻仍嫵媚動(dòng)人。
程連蕭表情愉悅,無所謂道:“本莊主最不缺的就是錢,你想撕多少,我就給你送多少來?!?br/>
看著她狼狽的手指,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站起身來握住了她的手,似憐惜道:“只是,不妨以剪刀代勞,如此漂亮的纖纖玉指,若是給毀了,多么可惜?!?br/>
御盈冷笑一聲,眼里似有千年冰雪,她冷冷抽出自己的手,“容顏已毀,留著這雙手,又有何用?”
“你恨我嗎?”程連蕭忽地問。
御盈涼涼一笑,眼中有著令人心驚的絕望,“不,御盈不恨莊主,莊主沒有做錯(cuò),御盈不講誠信,且不識好歹,三番兩次惹惱莊主,受這樣的處罰算是輕的了?!?br/>
程連蕭冷魅一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聽著像是肺腑之言,你倒是有自知之明?!?br/>
他粗糲的大拇指摩挲著她太陽穴處的傷疤,半晌道:“還是很美,只是有了缺憾。你無須尋死覓活,放開些,若想要報(bào)復(fù)我,我拭目以待?!?br/>
御盈大膽地直視他的目光,出乎意料地反駁道:“怎么會(huì)?以前很美,現(xiàn)在有了這道疤,就更美了,何來報(bào)復(fù)一說?”
她的雙唇瑩潤,艷麗似血,程連蕭盯著那小嘴,忍著想吻上去的沖動(dòng),“哦?這如何解釋?”
御盈掙脫了他的鉗制,她美眸幽幽,擦身而過道:“這個(gè)程字,獨(dú)一無二,其他夫人可是都沒有的,可見莊主您看重我?!?br/>
程連蕭愣了一下,轉(zhuǎn)而爆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好,好一個(gè)聰明的女子!”程連蕭饒有興致道,本來聽說她還在鬧,他預(yù)備再懲罰她一下,看她現(xiàn)在的覺悟,便沒有必要了。
一個(gè)良辰吉日,程家莊上上下下都是喜慶的氣息,大紅燈籠高高掛著,窗戶上貼著形狀美麗的剪紙。
早在五天前,程連蕭便決定娶御盈過門,前一天,御盈住在了程家的世交馮家,馮寧是程連蕭的拜把子兄弟,按照程連蕭的意思,御盈認(rèn)馮寧為干哥哥,從馮家出嫁。
雖然御盈對自己的家世從來都閉口不提,程連蕭自然能猜到,她家里遭了橫禍,讓御盈認(rèn)馮寧為干哥哥,多少可以壯點(diǎn)底氣,免得進(jìn)了宅子以后,被別的夫人看不起。
在鑼鼓、嗩吶、舞獅的伴隨下,馮寧背著一身大紅嫁衣的御盈上了花轎?;ㄞI從馮家啟程,隨著迎親的隊(duì)伍前往程家莊。
一路上許多小孩子追著看熱鬧,他們有的甚至大膽地跑上前,揭起花轎的簾子,嬉皮笑臉地看著里面的新娘。
外面鑼鼓喧天,眾人圍觀,好不熱鬧,御盈卻絲毫開心不起來,蓋頭下是一張傾世的容顏,只是心卻已枯如稻草。
按照刑部處理犯人的程序,御府全族是否能活下來,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家中親人生死不明,她卻享受著做新嫁娘的待遇,這種滋味,極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