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生一路西行,半天功夫就到了洞府遺跡所在。只見此處入口已有數(shù)路人馬相互對峙,分別是天元谷,玄皇神殿,云凈禪寺,玉魂宮,太華宗,雪嫣閣這六大宗門的年輕弟子。不見那紫薇殿,日月宗,太清仙門,赤焰門的門人,袁天生心想,大概是另外四大宗門離此地較遠(yuǎn),并沒有得到有關(guān)消息,或者有的得到了不愿派弟子前來吧。
“此地乃我天元谷弟子最先發(fā)現(xiàn),諸位道友還是不要與我們爭了吧!”天元谷的一名弟子道。
“道友休逞霸道!最先發(fā)現(xiàn)此處的本是一名散修,你們天元谷殺人越貨,被我親眼所見,自古寶物有德者居之,你們還是自動退出了吧?!碧A宗一名弟子道。為首的太華宗弟子頭戴綸巾,一身青色道袍,金繡云海山岳映日圖,面容俊朗,目若寒星,清逸脫俗,卻不答話。
“哼哼,太華宗又算老幾?我們天元谷可不怕你!”
“呵呵,這么說你們是怕日月宗了?”這時雪嫣閣一名弟子譏諷道。
“你……”自從幾年前那次大混戰(zhàn)中天元谷折了幾名弟子,事后他們長老級人物決戰(zhàn)又未能討回顏面,所以一直被各大宗門視為笑柄。其實各大宗門之間相互制衡,不是生死關(guān)頭,誰也不愿意傾宗門之力和對方火拼,以免其他宗門坐收漁翁之利。天元谷弟子此刻被對方戳到痛處,竟一時語塞。
袁天生一看這雪嫣閣的弟子正是幾年前欲奪自己神刀的那位,不過此時他已長大很多,又喬裝打扮成那散修模樣,估計他是認(rèn)不出自己的,就突然現(xiàn)身出來。
“諸位道友!此洞府確是在下最先發(fā)現(xiàn),只是被人不講道義,用歹毒法器背后偷襲,故在下不得不先逃命,此刻既然諸位愿意為我主持公道,我斗膽提議,由現(xiàn)場各宗門各出一名弟子,我們一同進(jìn)入探個究竟,至于誰得寶物嗎?那就看各自機(jī)緣造化了,諸位以為如何?”
“慢著!你把我?guī)煹茉趺礃恿耍俊碧煸葹槭啄敲茏拥馈?br/>
“道友,我是知道一名使‘萬毒噬心釘’的魔道人物,但是天元谷也算正道宗門,想必那位并非你師弟。至于他么?已被‘萬毒噬心釘’反噬,死于非命?!贝丝淘焐鷦輪瘟?,他并不想現(xiàn)在就與天元谷撕破臉皮,如是說到。
“你!我殺了你!”只見天元谷那名弟子一祭靈劍就向袁天生斬來。那劍光如九天游龍,比起之前那天元谷弟子也不知道強(qiáng)橫多少倍。袁天生正待出手,只聽身后有人喊到:
“凌劍道友切莫動手!我等覺得此道友提議甚好,公平起見,我們還是各出一人前去一探究竟方為上策?!敝灰娏鑴Φ挠锡垊σ驯涣硪话呀鹕L劍架住,出手的正是玄皇神殿領(lǐng)隊弟子御長空,只見此人面如淡金,劍眉虎目,五官線條清晰明朗,眼神中好似一潭靜水,既柔情無限,又神秘莫測,一身明黃長袍,上繡碧波升蛟圖,頭戴二龍戲珠鏤空明黃冕,端得是一幅皇者之風(fēng)。
凌劍看除了不動聲色的云凈禪寺、玉魂宮,其他幾個宗門都不站在自己這邊,只好收了游龍劍,道:
“好!且看在諸位道友面子上,先饒過他,既然諸位已經(jīng)有了主意,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快進(jìn)入,方為上策。”凌劍心道,待會兒進(jìn)了遺跡尋著機(jī)會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此時不能再耽擱,不然一會兒人又多了,又得分一杯羹,于是又對眾人說道:
“我們七個人進(jìn)去,其他弟子在門外守著,如若再有人來,當(dāng)合力阻擋,莫壞我等大事!”
“善哉!善哉!正當(dāng)如此?!痹苾舳U寺的和尚道。而玉魂宮弟子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那洞府遺跡的外層陣法已被天劫擊毀,他們徑直走進(jìn)最外圍廣場,只見這廣場非常壯闊,周圍十二根柱子,柱子上各刻仙禽神獸,各展雄姿,雖然年代久遠(yuǎn),但還是透著一股威嚴(yán)和壓迫。
穿過廣場是一條畫廊,畫廊下的流水已經(jīng)干涸,而河床上躺著一副腐朽的巨大脊骨,怕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這里伏著一條大蛟,但不知它經(jīng)歷了何等劫數(shù),終落得身死道消,只剩下腐朽的骨骸告知著眾人它曾經(jīng)存在。
畫廊的盡頭是一個大殿,而這大殿卻有三個門,門上各有一塊兒大匾,從左到右依次是“枯榮殿”、“功德殿”、“輪回殿”,七人剛到大殿前,便見光華流轉(zhuǎn),三個大門陡然已化作三個傳送陣法。
“原來傳說是真的,”御長空道,“此是很久遠(yuǎn)的一個門派了,名喚‘三君仙府’,他們由枯榮仙君、功德仙君、輪回仙君共同掌管,但是在無數(shù)個大劫之前,這個宗門就從九州大陸消失了,沒想到竟然在這里?!?br/>
“哼!既然傳說是真的,那過了這么久歲月,這法陣還可運(yùn)轉(zhuǎn),萬一里面尚有仙人遺老,以我們的修為進(jìn)入,豈不是有去無回?!绷鑴Φ?。
“呵呵,凌劍,你若怕了,可以去外面替我們把守,我們可不介意少一個人?!毖╂涕w弟子道。
“雪無痕,你少說風(fēng)涼話,我天元谷還不用你來說教。”看這凌劍有些氣急敗壞,袁天生也不言語,心道,原來他叫雪無痕。
“各位不要爭執(zhí),如今這洞府有三個去處,我們七個人該怎么探索呢?”太華宗弟子道。
“善哉!秦嵐道友說的不錯,為今之計我們還是先商議一下下一步如何行動才好。”云凈禪寺弟子道。
“要不我們抽簽決定選擇順序,諸位覺得如何?”御長空提議。
“御師兄,要抽簽?zāi)銈兂榘?,我只愿跟著他?!贝藭r,玉魂宮弟子方才說話,只見她手指袁天生。雙眸相對,袁天生一愣,他之前只是覺得這位輕紗遮面的玉魂宮弟子有些熟悉,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正是當(dāng)年幫自己抵擋雪無痕的那位仙子,沒想到幾年時間,她更美了。
“那我也要跟他!”雪無痕立刻道,看來玉魂宮和雪嫣閣走到哪兒都是對頭。
“凌劍,我看還是你先選吧。”秦嵐道。
“我怎能搶各位道友仙緣,還是諸位先選吧?!绷鑴Υ丝桃勃q豫不決,他已看出其他六人都在提防他,此刻有些后悔答應(yīng)一個人進(jìn)來。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各位不知如何取舍,就由小僧先選了?!痹苾舳U寺的弟子是個漂亮和尚,他不待眾人回答,雙手合十徑直走向了輪回殿。眾人看他消失在傳送陣中,并未有其他異樣,這才稍作安心。
“這七寶和尚,當(dāng)真是不懼生死啊?!鼻貚拐f著,便也跟著踏入了輪回殿。這時凌劍再不遲疑,也一腳踏入了輪回殿。
“哈哈哈哈,看來功德殿非我莫屬。”御長空實看不上凌劍這種為人,一步就踏進(jìn)了功德殿。
袁天生看到只剩下他們?nèi)?,對著玉魂宮仙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邁進(jìn)了枯榮殿。進(jìn)了傳送陣袁天生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自成世界。只是這世界不像那傳送陣一般尚有靈氣可維持運(yùn)轉(zhuǎn),而是死寂的一片。
“小弟弟,沒想到這才五六年你已長這么高了。這里沒有其他人,你還要繼續(xù)偽裝嗎?嘻嘻?!毖o痕剛一進(jìn)來就對袁天生道。
“雪道友在說我么?”袁天生反問道。
“你少給哥哥裝蒜,你忘了哥哥,哥哥可沒忘了你背上這把刀。本來我還不能確認(rèn)是你,可是玉馨兒這小丫頭也已經(jīng)認(rèn)出你了哦?!毖o痕邪魅一笑,道。
“雪無痕,你這妖精又是什么好人呢?還不是一天天女扮男裝,只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玉馨兒此刻也沒了剛才的矜持,戳破雪無痕道。
“呵呵,真無趣!你說我們倆從小斗到大,我不轉(zhuǎn)換個角色,豈不是太沒勁!”雪無痕道。
“仙子,在下感謝當(dāng)年救命之恩?!痹焐f著欠身一拜。玉馨兒微微點(diǎn)頭,就要攙他。
“喲!你們這就熟識了!是當(dāng)我不存在嗎?”雪無痕道。
“找死!”玉馨兒說著已動起手來。雪無痕也不保留,抬手便和玉馨兒斗在一處。
她二人打斗間,靈氣潰散,但是袁天生卻感覺到這世界仿佛在發(fā)生變化。只見她們招式過處,本來的死寂之地變得鮮活起來,一棵棵綠色的小草似慢實快的生長。袁天生感覺識海深處的那個壁壘也像這小草破土一般,被一點(diǎn)兒一點(diǎn)兒擊碎掉了。
枯榮,枯,榮,陰陽之道,此消彼長,日月之道,此升彼落,問道之境,去偽存真,何為道?枯榮為道,陰陽為道,生滅為道,存在即為道。袁天生就地盤坐,只見以他為中心,死寂的世界開始煥發(fā)生機(jī),小草、綠樹、繁花,一直延伸到無盡遠(yuǎn)。此刻這世界再不是一個枯萎的沒有靈氣的世界,而是一個充滿生機(jī)的洞天福地,袁天生在感悟枯榮的一瞬間竟然突破了尋道境五重天,達(dá)到問道境第一重天凝神境。
這時二女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便各自收手。她們看著眼前的袁天生,各懷想法沉思起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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