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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凡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種時候就顧不上其他的什么了,堆出淡淡笑意從身邊距離自己最近的xiǎo隊長,鐵二口中知道了今晚的巡邏路線;又跟大哥略作商量,便朝家中奔去。
將巡邏路線要來的目的,只是為了防備徐柳依突然逃走,然后自己可以找到最近的巡邏隊吩咐去搜尋的一種后手罷了。
至于鐵二,早在當初那個僅能靠寶劍來周旋自己的xiǎo子展現(xiàn)出他于修煉一途上的驚人天賦之后,早就沒了什么想法。
李少白看著他繞了個彎子隨后便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也就不再浪費時間,悄悄地擠開眾人,朝后方的人群中搜索過去。
林青寒撇了一眼楊凡兩人原本所站的位置,吩咐了幾句,繼續(xù)和玉長天相互傳音交流。
只有xiǎo凡離去而已,等到前面的許多儀式結束之后,他應該也就回來了。在今晚已經浪費掉不少時間的前提下,必須要開始祭祖儀式了。
王蒙聽到耳邊傳來的細微聲音,上前一步,喚左右去取過早已備好的野豬、山羊、瓜果蜜餞等祭品;擺好相應物什,照例説了幾句愿祖先保佑的話語,旋即便又退后一步,請林青寒來主持儀式。
恰在此時,玉長天也已經轉身退出一段距離,旋即靜靜地看著廣場上有條不紊的祭祖儀式,充分表達出了自己的尊重。
“自我青龍村建立以來的這五百年間里,大大xiǎoxiǎo的麻煩,數(shù)之不盡的風浪,什么沒有見識過!我們大家伙能夠安然站在此處的原因,我想諸位都應該清楚?!?br/>
林青寒邁上兩步,不大的聲音卻回響在每個人的耳邊,清清楚楚,飄蕩天際。
“那是因為有我輩奮不顧身,有義士舍生忘死;盡皆都是為了我們生活的青龍村!”
“為了我們生在此處,活在此處,最終也會葬在此處的青龍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我等心甘情愿地為之獻身,毫無怨言地為之犧牲!”
“這一diǎn,不是我教給諸位的,而是長眠于殿中的歷代先輩,教給我們的!”
“今天,就讓我等心懷感恩,就讓我等心懷守護,就讓我等心懷村子;向這滿殿的先輩,向這犧牲的戰(zhàn)士們——致敬!”
説罷,林青寒面容肅穆,莊而重之地緩緩轉身,恭敬地朝著祠堂大門深施一禮。
隨著他的動作,三位引氣境界的隊長也是盡皆彎腰,朝著祠堂方向深深鞠躬。
場上余下的一干人等,則是一撩衣袍,雙手平伸端穩(wěn)衣擺,就如同手中端著世間最為珍貴的寶物一般,曲起沉重的雙腿,朝青龍村的歷代莊主,歷代先輩,以及數(shù)之不盡的烈士們,行五體投地的大禮。
這一刻,繚繞在殿中盤旋飄蕩的青白霧氣好似是活了過來,伴著莫名而生的縷縷夜風,有意識般地晃出殿堂,不急不淡地盤旋在眾人上方,扶搖直上。
鼎中的細長檀香不知何時竟光芒大盛,香火diǎndiǎn,明滅閃爍;在這漆黑到略顯出幾分陰森的祠堂中映亮了方圓步許,猶如佛前青燈,悠悠亙古,光亮如初。
玉長天站在遠處,心神卻好像飄到了冥冥之處,隨著廣場上的香火氣息直上九天之際,這才回過神來,輕嘆一聲。
村子的另一頭上,楊凡經過了近半個xiǎo時的奔跑之后,終于氣喘吁吁地踏進家門。
“少爺,您火急火燎地這是要做什么?”
出乎自己意料的是,看樣子徐柳依似乎是剛剛停下手中的一套煉體術,光潔的額頭上還沾掛著一層細密剔透的汗珠,或許是看到自己的匆忙形態(tài),竟還有心問候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楊凡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徐柳依面上的任何一種隱藏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她不論是眼瞼的抖動,還是其他任意地方的一片肌肉群,甚至連她的心跳血壓,都沒有任何的破綻可言。
這怎么可能?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
楊凡堅信不疑。
“柳依啊,我無所謂,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倒是你,煉體術修煉的怎么樣了?”
聽到少爺回來竟然只是為了來詢問自己的修煉,饒是她對自家少爺有著無與倫比的信任,可心里還是不禁有些嘀咕。
“護衛(wèi)所里的孫無涯前輩收了我做弟子,所以就將那三十六套煉體術修改了一下,分解成了七十二套?,F(xiàn)在我已經修煉到第十七套啦!”
徐柳依稍一猶豫,想到師父他老人家説過要收大哥跟公子一齊做徒弟的話,還是將事情説了出來。
這下子,反而是楊凡有些犯懵了。
孫無涯是誰?怎么會收她做徒弟的?徐柳依現(xiàn)在可是一個才十四歲,連煉體術都不能長時間修煉的xiǎo孩子啊,難不成自己還教部了她,得去拜別人為師?
既然想到了這些問題,那自己也不能裝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樣子,將想到的幾個問題都問了出來。
徐柳依只得將前日那一晚上所發(fā)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才算是説服了楊凡。
“你説什么?孫前輩是一位煉氣階的大師級高手?而且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還是一個老人模樣?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説過咱們青龍村有這么一位前輩?這樣的人物又怎么會……”
説到這里,楊凡猛然驚覺到什么,急忙住口不言。自己本想要問為什么這樣一位煉氣階位的高手會想到收徒,即便是收徒,又怎么會收到徐柳依的頭上?
直到半句話都已經問出來,楊凡這才感覺到這個問題似乎帶著那么diǎn歧視的意思,于是便趕緊閉嘴,免得傷到她的自尊心。
聽徐柳依講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楊凡雖然沒有聽説過在自己村中還有著這么一位老一輩的大能,可心中卻已然是信了。
只是相信歸相信,接受起來卻還是有一定的難度。于是楊凡嘴上的問題反而愈見增長,連自己要來質問她的事情都暫時拋到一邊去了。
“不用問了,有什么事情,就來問本座好了?!?br/>
就在這時,院子里忽地亮起一道青紫色的光芒,在黑夜中一閃即逝,只是那明亮的色澤卻映照在了楊凡的瞳孔當中,久久不散。
伴隨著光亮出現(xiàn)的,就是這么一句聲音平平,卻又隱約透露出無匹霸氣來的話語,堂堂正正,不自覺間,就已是讓人感覺到十足的壓力。
青光散去,露出一個身著玄服,背負雙手的中年男子;他的面容就如同山巔之巖,歷經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卻巍然不動;他的眸子里像是有電閃雷鳴刺破蒼穹,欲要打破他眼中那個世界的束縛。
這等男子,即便只是簡簡單單地往那里一站,就讓人生不出任何的私心雜念。
張狂,威武,卻又帶著不可一世的霸道。
這就是孫無涯!
曾經被譽為青龍村第一天才的男人。
楊凡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問題,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也是絲毫開不了口,唯有深施一禮,以示自己的尊敬。
然而徐柳依卻絲毫感受不到他身上傳來的丁diǎn氣息,唯有那初見時的關心與溫暖,不曾有變。
“師父!”
于是她開心地叫了一聲,歡快地跑到他身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楊凡感應中屬于這個男人的氣息卻是在這一刻驟然消隱起來,旋即就聽到他笑呵呵的聲音,似乎還有幾分寵溺地道:
“柳依,為師都説過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guī)煾?!難道只管叫我爺爺不好嗎?”
雖然看不到徐柳依此時的動作神情,可經過這幾個月以來的相處,楊凡自動便在腦海中補出了那幅八九不離十的畫卷。
只見徐柳依吐了吐舌頭,拉過他寬厚的手掌,嘿嘿地笑著道:
“師父,您都是這等境界的大高手了,還在乎這一diǎnxiǎo細節(jié)嘛,您看,您每次都'為師''為師'的,我平日里聽多了,哪里還能改過口來?”
孫無涯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似乎在她的提醒下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這句前綴,稍稍帶了一絲理虧地道:
“也好,反正你我祖孫二人也無需在意這許多的繁文縟節(jié),既然你愿意叫師父,那就隨你吧!為師只要你平日里不要那樣沉悶便好?!?br/>
徐柳依又是一笑,調皮地答應下來:
“師父,你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可還算活潑?沒有'平日里那樣沉悶'了吧?”
聽著她故意加重的幾個音符,孫無涯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
“好你個頑皮的xiǎo姑娘!我教給你的煉體術修煉到哪一套了?”
楊凡一動也不動地垂手站在原處,心中卻野有些忍不住地想笑。
這還是那個威嚴霸氣的男人嗎?
竟然會對一個十四歲的xiǎo姑娘如此形象,比起剛剛朝著自己的時候,可真稱得上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