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雖驚,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看著三人笑鬧。只是心思卻飄遠了,藏在廣袖中手指暗暗的磨挲。畢竟這禹王的目光著實古怪,真是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都不簡單啊……
可是云悠悠一直瞧著禹王,沒瞧見身后的人。自見了禹王后她的頭就一直低著,絲毫沒有了剛才拔扈的樣子,要多安分就多安分,只是只要細細地看就會發(fā)現(xiàn),她眼神漸漸變得深邃,尖銳而詭異。
這時有人說話的聲音猛然拔高了一度,吧云悠悠的心思拉了回來。
“哎——禹王你的還真是魅力十足,我是瞧見了,這小姑娘是一直盯著你看呢?!敝芗掖髮④娬Z氣雖是調笑,但實則暗叱春桃不知尊卑,不識禮數(shù)。引得眾人都抬頭看向他,多少有些不解。
這樣下云悠悠的面子,不太好吧。這不像是本初的作風???
只見這周鴻毅笑臉一收,眉頭一皺,周身的氣息外放,直接鎖定了云悠悠身后的春桃。
看著這種場面,云悠悠太陽穴突突的跳。 該死!就知道給我惹麻煩。這小妮子該不會事看上這禹王了吧。云悠悠想罷,眼睛就不自覺的掃向禹王。旋即了然,這難怪剛剛禹王一直往我這看。
但是也不對啊,要是這么簡單的事,周將軍不必如此說。打發(fā)個不安分的丫頭,大可不必如此。
云逸聽罷眼睛立刻掃向春桃。兩人相交多年,早已有了默契。能引起他這般注意的,必不是這樣的小事。更何況悠悠還在,他不會說這樣的話。這丫頭怕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這人隨看著是五大三粗,可眼睛可是毒辣的緊。
云逸臉上不動聲色的看向云悠悠,隨意的問了句:“這丫頭倒是面生得緊。是何時招進府內的?”
云悠悠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糕。手下意識攥緊。
這要怎么答……
云悠悠沉吟片刻,像是在思考“這……女兒也有些記不清了,好像是今年的事吧。”云悠悠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半猜半賭,跟他們玩太極。心下著急卻不敢透露半分。
云悠悠哪能不知,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都是人精,要是透露半分,她云悠悠就可能會被盯上。雖說只要她自己咬死了她就是這云大小姐,不會被查出來,可終究是麻煩。
云悠悠手上都攥出了汗,生怕被發(fā)現(xiàn)。
“恩”云逸又把目光看相春桃。
“回稟相爺,奴婢是小姐從前年府外帶回來的,并非是家生子?!边@春桃也是淡定,低頭斂眉,輕聲回道。只她見厚重的睫毛在光線投影下在臉上顯出些許陰影,讓人看不清情緒。
糟糕,猜錯了。云悠悠心里默默扶額。
“怎么回事?!?br/>
“是去年冬天的事,奴婢在路上突然餓暈過去,驚了小姐車架,小姐憐惜奴婢,把奴婢帶了回來。如若不是,奴婢早就死在外頭了?!贝禾?guī)е耷?,抬眼看向云逸,眼中是一片淚水連連,讓人心生憐惜。
春桃覺得差不多了,“收拾一下情緒”后又道:回來受了府中嬤嬤*后,開春時到小姐的院子里伺候?!?br/>
這樣就是沒錯了。好險,好險。云悠悠這會兒,算是舒了一口氣。
“是嗎?”云逸語氣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這個丫鬟定是有古怪的。云逸打定主意,今天就是沒問出什么,這樣的人也是萬萬不能留在悠悠身邊的了。不然早晚出事,他就這么一個女兒,不敢不小心。
春桃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不敢撒謊,小姐可以作證的呀?!贝禾椰F(xiàn)在也是頭痛,也不知是怎么了,她還沒動手,怎么就被盯上了?春桃心下暗恨。現(xiàn)在只能先暫緩計劃了。
殊不知,她剛剛的目光雖是隱晦,但是眼睛里的殺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更何況像周鴻毅這些本就對殺氣特別敏感之人,就更瞞不住了?,F(xiàn)在被這些老狐貍發(fā)現(xiàn)了,哪里還肯放過她。
她,已經是注定逃不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