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兒看著我,輕輕咬了一下唇瓣,最后視線快速在看了一眼厲湛。
她的眼神,實在是奇怪。
我皺了下眉,問:“桑學(xué)姐,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br/>
她拉著我的胳膊,稍微把我拽離了一下厲湛,這才只用我和她能聽到的聲音,細(xì)微的開口:“我想,想讓你幫我找一個工作。”
“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只是這幾年在家里當(dāng)家庭主婦,沒有參加工作,所以找工作有些困難?!?br/>
“你老公是厲湛,你能不能幫我求求他?”
“不是非要設(shè)計類型的,只要是工作就可以。”
她的目光中明顯的帶著一點乞求,她眼眶都發(fā)紅,我擰眉思考了一下,還是說:“我從不過問厲湛的工作,更別說他的公司了,這件事,我估計幫不了你。”
我說的很明顯。
桑柔兒咬了一下唇,說:“我沒有工作,就沒有辦法爭奪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我意識到,結(jié)婚之后,她的生活似乎并不是很好。
在大學(xué)里,她是眾星捧月的校花,是宋泊簡昭告整個學(xué)校,大肆求愛的對象。
鮮花,玫瑰,鉆戒,房子,奢侈品,在追求階段,宋泊簡什么都給她,她在學(xué)校里是個公主。
可如今……
我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澀,也可能是因為我被周子勝拋棄背叛,對于她,我反而更有共情能力,很心疼她。
我深深的看著她,她還在說:“我拜托你了,我能求的只有你,宋泊簡不想和我離婚,他,他……”
桑柔兒的表情有些痛苦,她慢慢撩起了自己的衣服,我能明顯的看到在她的胳膊上,有被人用皮帶抽打的痕跡。
是家暴!
我震驚的看著她。
桑柔兒語氣帶了一點哭腔:“我要不是走投無路,我真的不原因開口求人,只要是工作就好,我只要有工作,我就能和宋泊簡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br/>
“我不能把我的兒子留給他?!?br/>
“他肯定會被養(yǎng)廢的?!?br/>
我猶豫著,最后還是點了下頭:“我能去跟他說,但是他同不同意,我不能保證?!?br/>
“我真的從不參與他的工作?!?br/>
桑柔兒感激的握著我的手,眼底都帶上了一點淚痕,我趕緊幫她擦干凈。
以前美好的姑娘,也是被婚姻磋磨的什么都沒有了。
沒有自信,沒有能力,畏畏縮縮的。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
有人注意到她在哭,過來詢問。
桑柔兒往我身后躲,說:“我就是看到一書,有些激動而已?!?br/>
“激動哭了?你們兩個關(guān)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br/>
我主動解圍:“我們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br/>
他還不走,繼續(xù)問:“桑柔兒,我們都帶了家屬,你怎么沒有把你老公帶過來啊?”
“我記得以前在學(xué)校,他可是恨不能每天都黏在你身上,簡直就是舔狗本舔了?!?br/>
我看了眼桑柔兒的表情,已經(jīng)是有些陰沉,根本不想搭理這句話,我怕她忍不住怒從中來,和他起爭執(zhí),便只能開口:“好了,你就先別管人家的老公,先去看看你老婆,有人搭訕哦?!?br/>
他臥槽一聲,趕緊跑去自己老婆身邊保駕護(hù)航。
我低頭看著桑柔兒,溫聲安慰:“沒事了,你別擔(dān)心?!?br/>
她輕輕點頭,一直都在道謝。
我看她這個樣子,只能是讓她放松一點。
之后就是我最擔(dān)心的情況了,不少人都來結(jié)交厲湛。
厲湛大佬坐在沙發(fā)上,手中晃著酒杯,是被人搶塞進(jìn)來的,他悠悠的看了我一眼。
我低頭憋著笑。
沒辦法啊,以厲湛的能力和地位,能和他認(rèn)識,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是他們也都知道,這種人,能說上一兩句話就行,倒是沒有是那么別的特別過分的事。
但是有些就跟沒有腦子一樣的調(diào)侃:“厲總,你是怎么認(rèn)識顧一書的?我記得她早就和周子勝結(jié)婚了,你這,撬別人墻角啊。”
“你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原來真的能看上……”
“哎呦!”
說話的人腳上忽然一痛,慘叫出聲。
他好友把他拽走,還對著厲湛道歉:“抱歉抱歉,他喝醉酒了,就是八卦一點,您別介意,別介意,他真的沒有惡意?!?br/>
男人還想說什么,他好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我靠近厲湛,跟他普及。
“這個人確實是一個很大嘴巴的人,所有的秘密在他嘴里都不是秘密,只要他知道的事,第二天全校人都會知道?!?br/>
“他之前還在學(xué)校里有一個論壇,上面全部都是學(xué)校的八卦?!?br/>
“說起來,我之前也被他八卦過,我和周子勝的那些人,被他寫成小作文,發(fā)布在論壇,當(dāng)時還上了個熱搜?!?br/>
我這話完全就是在自嘲。
但是又轉(zhuǎn)念一想,他當(dāng)時既然是論壇之主,肯定會知道一些什么的。
我在思考著怎么從他的嘴里套話,并沒有注意到厲湛的表情,我眉頭漸漸皺起,神情越來越嚴(yán)肅。
直到桑柔兒在一旁拽了我一下,我才回神。
我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我挽住了厲湛的胳膊,問他:“你公司最近缺人嗎?”
厲湛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我低聲把桑柔兒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又補充:“我就是想,稍微拉她一下,并不是說非要讓你給她一個很賺錢的職位,我讓她給你遞簡歷,你看能不能用上?”
榮景那么大的一個公司,小職員的人事錄用他肯定是不會管的,但是簡單開個后門,想來是可以的。
桑柔兒跟池漾的情況還不一樣,池漾是有能力,只是因為有前科,所以大公司不敢要。
桑柔兒可能真的如她所言,只能處理一下雜事。
厲湛伸手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鼻尖,說:“你都這么說了,那我自然不會說不,不過她能不能留下來,還要看她自己的能力。”
我點點頭。
我又去找了桑柔兒,跟她明說了厲湛的態(tài)度,我把所有的情況都說出來了,尤其是強調(diào),我不能左右厲湛的想法,更不可能左右他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