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上柳梢頭。
西面落花院內(nèi)燭火通明。
萬賴俱寂,過分寧靜的氛圍讓各自呼吸也聽得清楚。
為首之人正坐于檀木桌前,修長的指尖若有若無的劃過書頁,安靜的等待著一側(cè)兩人的回答。
大手撐著下顎,男子精致的五官在燭火的雕琢下分外邪魅,慵懶的長睫毛在空氣中疲憊的煽動(dòng),也不曾抬起過一次。
只感覺時(shí)間從未過的如此緩慢,昭君困惑的向身旁的昭儀求救。
然,昭儀哪里有好臉色對待,上午他抱著自己的那一幕,被秦子童嘲笑的場景,他至今還記憶猶新。
原本就和秦子童八字不合,眼下,又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糗,昭儀的心底早已經(jīng)抓狂萬分。
因此,縱然知道這是他倆共同面對的問題,昭儀也并不想搭理昭君,況且,他也并不知道答案。
那個(gè)所謂,“你們認(rèn)為秦子童有什么不一樣”的問題。
公子分明是在刻意刁難他二人。
秦子童是怎么樣的人,他們一點(diǎn)興趣也無。
“怎的,都啞巴了?方才晚膳吃了膠水不成?”危險(xiǎn)的睥睨起眼眸,昭云舒的薄唇絲毫不客氣的吐出這幾個(gè)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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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里的涼薄透過這片空氣,傳遞到昭君與昭儀周身,一時(shí)間只覺得,就連呼吸也有些困難起來。
他們怎么就忘記了公子的真面目,果然是秦子童在身邊多待了那么幾日,他們都快認(rèn)不清事實(shí)了……
“公子息怒。”齊聲下跪,昭君眼底的敬畏明顯。
“實(shí)在是因?yàn)椤毓媚锼碧窠?jīng)病了?。?!
然而,后面這句話,昭君不敢說出口,總感覺公子對秦子童有些特殊……
一直以來對諸事眾人百般挑剔的公子,這兩日以來,對秦子童的態(tài)度他們已然都看在了眼里,那是相當(dāng)?shù)鸟斎寺犅劇?br/>
因此,他們也只得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吞,況且公子是何等身份尊貴的人,他們之中沒有人能夠開罪得起。
“她怎么?”
一下子來了興趣,美眸輕抬起定定的盯著燭火,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秦姑娘……”再次暗中向昭儀求助,昭君背后的冷汗已然是穿透過黝黑的衣襟,然而,昭儀哪里會理會他,依舊擺著自己的小脾氣,身體跟著跪的挺直。
劍眉緊擰,昭君心下一橫,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秦姑娘她……很是特別,”頓了頓,這才繼而開口,“總是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br/>
“例如早間時(shí)分,將昭儀……”收到了一抹警告,昭君很適時(shí)的剎住了車,“那個(gè)姿勢……那種氣場……昭君自始不曾見過第二人?!?br/>
“還有……季雨院的豬崽……恕昭君愚昧猜不出秦姑娘欲要作何……?!?br/>
安靜的等候著上頭人的開口,昭君的腦袋儼然是快要低垂到了九十度。
他自認(rèn)為自己并不吝嗇贊美,可偏偏到了秦子童這兒,這話怎么就這么奇怪呢……
盤旋在頭頂?shù)牡蜌鈮翰]有絲毫減退,昭君已然是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