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躡手躡腳地在府邸里左右環(huán)顧地摸索著,可是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轉(zhuǎn)悠了一圈愣是沒找著離開的路。身上有傷可沒膽恣意妄為,不然早就運輕功離開了。誒,這什么破身體,什么破毒啊?火大的寒雨靠在柱子旁心里把老天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清了。
東瞅瞅西望望,再次開罵,“什么破地方啊,呃。”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罵出聲了,趕緊警惕地看看有沒有引來什么人。
當(dāng)看到這里前后左右都是漆黑一片,輕輕舒了一口氣,可是——“羽兒不喜歡這?”低沉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寒雨迅速轉(zhuǎn)頭,一眼就瞧見了懶散隨意地坐在房頂上的沐千烈,一頭墨發(fā)似融入夜色當(dāng)中,整個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朦朧神秘。寒雨扯著嘴角暗罵一句:妖孽,一個男的比女的還要勾引人。保準(zhǔn)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風(fēng)花之地待多了。只是想想而已,沒膽說出來,他武功不低誒,可不想沒事找死。只得打著哈哈:“穆公子這么巧,這半夜的還出來賞月呢?”
“哎喲,還真不巧,我見這月亮也沒什么特別的,還是回去睡覺實在。不過你別和我這個粗俗之人計較,慢慢瞧。”未等沐千烈開口寒雨又冒出一句,接著溜之大吉。笑話,她沈寒雨這輩子都不想再碰上他了,這會子留著不走自己可受不了。
寒雨已經(jīng)打定主意先休息一晚,明兒個一早就離開。雖說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可那是沒受傷的時候,現(xiàn)在只有別人放火自個兒無措的份。白天總歸看得清些。
只不過,她剛推開房門,一只腳才踏進去,屋里的燈忽然一亮,寒雨立即警惕。定神仔細(xì)一瞧,感情剛才在屋頂上賞月的那位大爺這會跑來賞女子閨房了。
平緩下自己的呼吸:“穆公子,你瞧這天色不早了是吧?!?br/>
“嗯?!便迩Я铱烧媸且荒樒届o啊。
但是寒雨卻是火大,想走沒走成,回來睡覺又碰上你這位大爺。嗯什么嗯,聽不懂話嗎?天色不早了,你大爺?shù)目梢詽L出去了。我忍,喜怒不顯于情:“穆公子有事嗎?”
“沒。”真平淡啊,聽得寒雨扶額汗顏:尼瑪,沒事你還待在這里干嘛,哪來回哪去啊,別待在這礙眼?!澳鹿硬蝗バ菹??”該死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總該走了吧。
“不用了,謝謝關(guān)心。”沐千烈怎會如此輕易離開。本來嘛自己剛睡下就擔(dān)心她晚上會出事,特地跑回來瞧瞧。結(jié)果還真出事了,身上的傷還沒好居然還想背著包袱離開,真不要命了。這又沒什么才狼虎豹用的著這么著急離開嗎。
如果寒雨聽到那最后一句一定會忍不住吐槽:沒錯就是狼,一只有野心的不懷好意的狼,也許還是只色狼。可她沒能聽見,“穆烈,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誰關(guān)心你了,本小姐關(guān)心我自己,本小姐累了要休息,煩請移步。”得,說含蓄的你裝傻充愣,本小姐說的明明白白的你總得走吧。
可惜,寒雨錯估了自己對他的了解,“關(guān)心你自己,爺怎么沒瞧出來,知道累了還想著離開,不知道先好好休息休息?”這下好了,說的直接也直接把沐千烈的火氣給引出來了。
寒雨被他吼得一怔一怔嘀,實在無語:“本小姐怎么關(guān)心自己需要跟你匯報?。勘拘〗汴P(guān)心自己有自己的方法,需要通知你嗎?不需要,本小姐自個兒明白就成,不勞你老人家操心了?!?br/>
沐千烈抬頭就對上那略帶嗔努的眉目,不由莞爾一笑,自己都沒怎么生氣她倒先發(fā)努了。呵呵,一只利爪的小野貓。“還杵在門口干嘛?穿的那么單薄也不怕凍著,這就是你關(guān)心自己的方法?”
他這么一說寒雨立刻覺得夜風(fēng)一陣陣地吹在身上打心底的泛起了寒意,今天走不了她不走了不成嗎。攏緊身上的衣裳,將包袱丟在桌上,悠哉悠哉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沐千烈面前與他對視著。寒雨死盯著他,而眼前之人愣是沒有一點自覺。拜下陣的寒雨無可奈何,咬著嘴唇冷笑道:“穆公子,三更半夜的賴在女子房內(nèi)難不成想當(dāng)采花賊?”
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我自巋然不動的沐千烈放下茶杯,淺笑著:“原來羽兒有這想法,采花賊,聽起來不錯可以試試!”
寒雨實在懶得花時間廢話,繃著臉將手上杯子“砰”地一聲摔在桌子上:“穆烈,當(dāng)年我是救你一命,可你如今還了,我兩互不相欠。本小姐要怎樣與你無關(guān)!不要多管閑事,出去!”雙手一揮隔空打開門,不在意沐千烈的臉色愈來愈冷,偏著腦袋,雙手直指房門,送客之意再明顯不過。
沐千烈垂下頭,神色昏暗不明:“你并不是多們討厭我,為什么這么排斥?”
“與你無關(guān)!”
“怎么會!”沐千烈一見她語氣稍緩了一些便又換上了嘻嘻哈哈的語氣:“你對爺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被恩人討厭了那得怎么報恩啊,對不?”
寒雨臉色一黑,這丫的怎么又把話題給扯遠(yuǎn)了。白眼一番:“你救了我已經(jīng)是報恩了,所以沒關(guān)系的。你可以走了!”
故意忽略寒雨再一次的逐客令:“那可不行,救命之恩應(yīng)涌泉相報,草率不得。”
奈心全被磨滅,“你走還是不走?”
“急什么,難道不能待一會兒?”
“穆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嘛,嗯,算了,時候不早了,回去睡覺嘍!”頭也不回的離開。
寒雨瞧著莫名其妙,懶得理會,淡定地關(guān)上門,睡覺。
沐千烈站在長廊上直到房間的燭火熄下,才輕輕一嘆。武林大會還有半個月,自己必須要去趟那里了。本想問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可想到她寒毒未解只好作罷,那里雖然不錯可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卻很危險。他這一離開至少十來天,若想她能安安分分的養(yǎng)傷看來還是做一些防范才行啊!
想到這挪腳朝另一邊走去。
此時沐千錦房內(nèi)燈火大亮,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有四五道人影映在窗戶紙上,顯然有人在商量著什么。
“蘇揚、杜樂明日你們跟隨大哥去那里,蘇言、籽靈就同本王一起去找令無鶴。具體的到時候再安排。這一次事關(guān)重大,任何人都不許暴露身份的,記得易容,不能大意?!贝藭r的沐千錦丟去了白日的笑容,臉上盡是謹(jǐn)慎。
聽完安排籽靈想了想還是張開了嘴:“那,那位羽少主呢?她怎么辦?”
“她?應(yīng)該會自己離開的,甭管她。”
“她必須待在別院里,”沐千烈推開門,駁回那句話:“籽靈留下來照顧她杜樂與五爺一起。記住,羽少主不得離開一步?!?br/>
“是!可是籽靈未必攔得住她。”
“無礙,朕會在別院里布置陣法?!?br/>
“不行啊大哥,蘇揚不會醫(yī)術(shù),您就帶他一人……”
“夠了,我不會有事?!?br/>
“大哥,你應(yīng)該讓她自己離開,她會打亂我們的計劃的。”
“你在質(zhì)疑朕?”沐千烈的臉色有些難看,雖然知道是關(guān)心他,可他現(xiàn)在最為在乎的是她啊。瞥了一眼還想反對的某人,不客氣地丟下一句:“你想違抗圣旨?”
饒是再怎么不同意的,也只好壓回肚子。其實自家大哥能有看上的人確實為他高興,可現(xiàn)在場合、時間不對啊。
“行了,就這么定了,都回吧!”轉(zhuǎn)身背窗而站。只是猛的想起了什么:“等等!”
“爺,還有什么吩咐?”離開的眾人停住腳步,靜候旨意。
“籽靈,羽少主有什么需要盡量滿足她,但絕不可以讓她離開。注意些,可別讓她鉆了空子。”
“是!”籽靈眼底閃過明顯的喜色,爺對這位可真是打心眼里在乎,就這短短幾天爺可變了不少吶。
沐千錦笑著調(diào)侃:“哥,這個羽少主可是比京城那些胭脂水粉好多了哦,難不成是想讓她變成我皇嫂?”若是大哥真這么想他保證雙手贊成。
“她擔(dān)當(dāng)不得?”輕輕轉(zhuǎn)動手上的扳指,嘴角微翹,臉上出現(xiàn)一抹明顯的笑意。若說一見鐘情那倒不至于,當(dāng)年那次意外后沒成想事隔三年還能再見面。而且鬼使神差的一路上跟在身后,自己早就使剛開始的欣賞變了味,這或許是天定的緣分吧。
“喂,大哥,想什么呢,愣在這兒?”沐千錦疑惑地在他面前晃一晃手。
沐千烈回過神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好好休息,這件事給朕辦仔細(xì)了?!?br/>
“得,你還知道這事重要吶!”看到背影的消失才敢嘀咕出聲。
第二天,天剛剛蒙蒙亮?xí)r別院里便只剩下了籽靈和兩個留下的侍衛(wèi),哦對了,還有寒雨。寒雨剛睜開眼就在思量著怎么離開,而且還是不著痕跡地離開。那個男人太狡猾了,自己可沒把握在他的眼皮底下忽悠他,還是躲遠(yuǎn)點為妙。
常年的警惕使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就察覺不對勁了,這一大早上的沒理由這么安靜啊。昨晚轉(zhuǎn)悠時也發(fā)現(xiàn)不少暗衛(wèi),怎么會氣息少了這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寒雨迅速起來梳洗出門。一出來更加確定了那感覺。這是怎么回事?
“這大清早的,遇鬼了?呸呸呸,干嘛自己嚇自己。”只是四周瞅瞅,還真不是一般的安靜啊,“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怎么會吶,”
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寒雨立馬警惕地轉(zhuǎn)身。
“不好意思,羽少主,嚇到你了?!?br/>
“沒事,哪有那么容易被嚇到。你是?”
這時寒雨才仔細(xì)打量眼前的人:一襲白裙,溫婉的笑容,真誠的眼神,圣潔高雅的模樣到有些不食人間煙火,而且瞧著還有些眼熟。
“我叫靈兒,羽少主這幾天由我照顧你?!痹诤甏蛄克耐瑫r籽靈也在打量眼前的人,這個女子明顯化了些淺妝,淡淡的居然掩蓋了臉上的病態(tài),火紅的衣裙襯得她更顯得嫵媚。與昨日完全不同。
“照顧我?我不需要,不用麻煩,”獨自一人早就習(xí)慣了的寒雨從來沒讓人近身伺候過呢,果斷地拒絕,只是再一次看了看眼前的人:“藥谷谷主夫人籽靈?”
“正是!”聽著她前言不搭后語的兩句話,籽靈明顯一愣,隨后大方回答,心中更是對她多了一分肯定,稍微易容后的她居然還能認(rèn)出來,一般人哪怕是見過很多次也未必分辨的出。她的眼睛可真毒辣啊!
“穆烈挺有本事的呢,居然能使喚的了藥谷。他人呢?”寒雨沒打算從籽靈這問出個所以然來,每個人都有秘密,沒必要深究!
“他們有事都出去了,大概要十來天才能回來。”籽靈如實回答,又一次的因為她的明白事理在心里默默地添了一分欣賞。
“哦,真的?那行,我今天就離開,等他回來了替我說聲謝吧!”寒雨忍不住竊喜,這下可沒人能攔嘍,哼哼!
“羽少主完全可以等他回來后當(dāng)面致謝。他在院子里設(shè)了陣法,你無法走出這兒半步,不過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訴籽靈。”
寒雨氣的直磨牙,怪不得覺得怪異,那分明是陣法所為啊,該死的穆烈!
“你,離開我的房間百米之外,包括樹上的一起?!?br/>
“是!”
“砰!”狠狠的地摔上門,一轉(zhuǎn)身立即露出魅惑的笑容:穆烈想用陣法困住她真是太天真了,拜老爹所賜自己的陣術(shù)可不弱噢!穆烈,但愿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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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一段日子再次觸碰鍵盤碼了這些字,親們莫嫌少莫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