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伯是你父親?”李江明愣住了。
“張老伯說他是一個孤家寡人。無兒無女?!?br/>
“嗨!我也不知道。就是從我建這個酒店開始。我父親便不跟我說一句話?!?br/>
“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小張老板說:“……………”小張老板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李江明心里不解。
又過了一會兒,李江明和李山敏都感到十分困倦。
小張老板站起身來說:“兩位師傅,先休息一下,晚上的時候給大家準(zhǔn)備一場演出,看行不行?”
“沒問題,沒問題?!崩钌矫暨B忙答應(yīng)。
小張老板告辭出去。
李江明和李山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得迷迷糊糊時,李江明感覺有人進(jìn)了房間,并且還在開他們放在床邊的箱子。
李江明努力地想睜開眼睛,硬是不行,眼皮上就像掛了一塊沉重的石頭,無論他如何努力,就是睜不開。
他想說話,可是嘴張不開,就像是誰用針線把嘴縫上了。
他想爬起來,可是渾身軟弱無力,無法動彈。
李江明思維意識雖然是清楚的,但就像一個活死人,只能任人作祟。
李山敏現(xiàn)在的情況跟李江明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
太陽剛從東方升起。
李江明是被疼醒的。
在沒睜開眼睛之前。
他感覺胳膊上腿上和背上全部都火辣辣的疼。
有一只不知什么鳥低低的,從李江明的頭頂飛過,掠起一陣涼風(fēng)。
李江明睜開眼睛,李江明掛在石頭上,石頭邊上有一條小溪,緩緩流過。
他從石頭上爬起來,渾身酸疼,還有傷。
腿上和胳膊上都有撕裂的口子,血已凝固。
他四周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
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躺的那個石頭是一塊長方形的石頭。
半邊沒在石崖中,半邊從石崖底伸了出來。
在這半邊石頭的一米多高處從石崖上伸出來一棵碗口粗的樹。
這棵樹斜斜地長著,跟半塊石頭成了平行線。
石頭上落著一層樹葉,樹葉都很新鮮,這么翠綠的樹葉怎么會掉落呢?
李江明抬頭望望石崖,上面有好幾丈高。
不過每隔一節(jié)都有一棵樹,從石頭崖上伸出來。
看了這些,李江明明白了。
他是被人從石頭崖上弄下來的。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崩罱饕贿叞参孔约?,一邊尋找李山敏的蹤跡。
他沿著小溪一瘸一拐,向前走。
接著就看到李山敏垂著頭,一臉哀愁地坐在小溪邊。
“爸!”李江明從背后叫了一聲。
李山敏嚇了一跳。
“你從哪冒出來的?我找了你好久。”李山敏眼閃淚花,花白的頭發(fā)在風(fēng)中搖曳。
臉上的皺紋一條比一條深。
他伸出瘦骨嶙峋的雙臂,突然就把李江明抱擁在懷里。
李江明輕輕地拍了拍父親的后背:“爸,你這是怕我死了吧?”
李江明心里又高興又心疼,頭一次看見這么無助又慈祥的父親面孔,他暫時還沒有適應(yīng)過來。
父子二人坐在小溪邊的石頭上。
李山敏當(dāng)時比較幸運(yùn),被人從山崖上丟下來的時候,掉在一只大鷹的背上。
這只雄鷹,像是著了什么魔法,竟然把李山敏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诺搅说厣稀?br/>
李江明硬是被一道道樹掛下來,直到最后落在石板上,雖說沒有什么大事。
但是全身還是被刮裂了許多道口子。
“你說這是怎么回事?”李山敏疑惑地看著小溪里的水花碰撞著石頭一路顛簸地向前走,他手里拿了一撮止血用的黃蒿子。
找了兩個石頭,把它砸出汁來,再把汁液一點(diǎn)點(diǎn)涂在李江明的胳膊和腿上。
“被小張老板的偽善面孔騙了?!崩罱鳠o奈地捋了捋頭發(fā),頭一次這么享受著父親的愛。
“可是我們兩個唱皮影戲的,又沒有什么錢財。暗害我們有啥用?”
“你的箱子呢?”李江明反問道。
“你不是說讓我丟了嗎?一路走來,你都說不想要?!?br/>
“爸,你別生氣,我不知道你那有一箱子都是文物啊?!?br/>
“唉?!崩钌矫魢@了口氣,“沒希望再早回來了?!?br/>
“我們?nèi)フ依蠌堫^?!崩罱鞑环獾卣f,“老張頭應(yīng)該是個好人。”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父子倆合謀。”
“不管怎么樣?我們先去找一下老張頭再說?!?br/>
李山敏看看自己,又看看李江明:“基地給我們發(fā)的衣服,也在他那酒店?!?br/>
“唉,我們還穿著人家的睡衣呢?!?br/>
“幸虧這里人不多。我們先去找老張頭吧。管他穿什么衣服,只要有衣服遮體就行?!?br/>
李江明的提議得到李山敏的支持。
二人判定了下方向。
幸虧李江明在前天下午看到過對面半山腰上的房子,所以能夠大致的判斷出老張頭的住處。
兩個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荊棘叢生的山道上,攀爬了半日。
終于來到了老張頭的房門前。
老張頭正在門口跟大狼狗玩得不亦樂乎。
一會讓它跳起來,一會兒又讓它在地上打滾,一會兒要讓他握手作揖。
“汪汪汪。”大狼狗看到了李江明和李山敏,向二人沖過來。
“回來!\"老張頭吆喝著。
大狼狗停著腳步,對著李江明和李山敏搖起了尾巴。
“你們兩個怎么了?”老張頭以為眼睛看花了。
“老張伯。”李江明聲音有些委屈和哽咽地喊了一聲!
“怎么回事?跟我說?!崩蠌堫^滿頭霧水,趕緊從屋里拿出來兩個凳子,放在木桌子旁邊。
想想覺得二人沒吃飯,有從廚房里拿出來剛出鍋,冒著熱氣的饅頭和兩盤炒青菜。
叫兩人快吃!
忙完這一切,老張頭又仔細(xì)詢問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李山敏把事情的前后都說了一遍。
李江明跟著又補(bǔ)充了幾個細(xì)節(jié)。
“這個小畜生,怎么會淪落成這樣?”老張頭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眼睛瞪得老大,嘴里噴著臟話。
“張伯伯,你不要太生氣。這里有警局嗎?我們要去報個警?!?br/>
“在這里報警,警察跟他稱兄道弟呢?!崩蠌堫^搖了搖頭說。
“那怎么辦?”李江明心有不甘地說。
“我有辦法,等我下去探探虛實?!崩蠌堫^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你們來的時候穿的那身衣服呢?”
“都在酒店?!?br/>
“你們在這里歇著,我去把你們的衣服找回來。順便看看箱子還在不在?”
老張頭讓李江明和李山敏呆在山上,自己準(zhǔn)備下去看看究竟。
“張伯伯,你打電話問問。”
老張頭如夢方醒:“唉,買了這手機(jī)總是忘記用?!?br/>
他從衣兜里掏出手機(jī),剛要打電話去跟小鎮(zhèn)上的人問問。
卻看到手機(jī)上有十幾個未接電話。有幾個是小張老板打的,有幾個是陌生號。
老張頭心里啞然,難道出了什么問題?
又一通電話打過來。
老張頭看看,又是小張老板打來。
破天荒按了接聽鍵:“喂。”
“爸,你終于接電話了,你有沒有看到那兩個人?”
老張頭猶豫了好一會,才滿臉怒氣地罵:“怎么了?那兩個人?”
“就是那兩個唱皮影戲的。你看到了,千萬別放他們走,告訴我,我派人去捉他們?!毙埨习褰辜钡卣f。
“臭小子,你又想找死是不?究竟怎么了?”
“那一老一少玩皮影戲的是兩個盜竊犯?!?br/>
“什么?盜竊犯?!崩蠌堫^下意識地瞅了瞅在桌子邊,正在吃喝的李江明和李山敏。
這二人從哪看都不像啊。
老張頭說什么都不相信。
小張老板急了,叮叮叮發(fā)了一大串視頻過來。
老張頭走到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點(diǎn)開視頻,只見小張老板發(fā)來的視頻里,警察有十幾個正在大街上來回地盤查人們。
發(fā)來的視頻中,還有一則新聞:據(jù)報道皮影戲博物館中丟掉了50多件1000多年歷史的皮影文物道具,和四件具有一定歷史研究價值的演出服。
這一下,老張頭深信不疑了。
真沒想到,這二人看著老老實實,戲唱得也不錯的父子,竟然是盜竊犯。
“老張伯,你電話打通了半天了,打聽到了嗎?”李江明看著老張頭表情怪異,心中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問道。
“暫時還沒有,我在打電話問。”老張頭心里特別難受,本以為這二人是受人尊敬的皮影戲藝人,卻沒想到竟是盜竊犯。
他安慰著李江明和李山敏,讓大黃狗在家里看家,然后才火急火燎地來到山腳下,坐上了小鎮(zhèn)上的車!
來到小張老板的酒店。
在大廳中。
有三四個警察正在做筆錄。
服務(wù)員領(lǐng)著老張頭走進(jìn)來。
小張老板看到父親來了,連忙對警察說:“這是我父親。他在山上救的這兩個人?!?br/>
警察回過頭來讓老張頭坐下,把事情詳詳細(xì)細(xì)地問了一遍。
“博物館里真的丟了許多皮影道具嗎?”
“是真的。”
“那么你們怎么肯定就是那兩個人偷的呢?”
“因為我們看到的視頻。有人把視頻傳在網(wǎng)上?!币粋€警察說道,“剛好視頻中的好多皮影道具都是跟博物館中一模一樣的?!?br/>
老張頭愁眉緊鎖,他總覺得哪里不對!
“張老伯,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那兩個人?”
“沒有。”老張頭斬釘截鐵地說,因為在他心里認(rèn)為李江明他們父子是好人,絕對不是小偷。
“爸,你要是看到了這二人,千萬不要隱瞞啊?!?br/>
“滾犢子去。什么時候老子說話臨到你插嘴了老張頭白了一眼小張老板,狠狠地罵道。
小張老板嚇得不敢做聲,老張腿心里打著小九九,因為他要去找到李江明他們父子二人的衣服。
老張頭心里十分著急,但又脫不開身,他想趁機(jī)溜走去找一下服務(wù)員,問問李江明他們的箱子和衣服哪去了。
“警察同志,那兩個人的演出服以及箱子哪里去了?”
“我們也正在愁啊,上級領(lǐng)導(dǎo)對這個案件十分重視。勒令我們盡快破案。”
“我說箱子哪去了?”老張頭依然死盯著這一個問題。
“連主人都無影無蹤了?!毙埨习逭f。
老張頭愣了好幾次:“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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