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落動作自然的收回了自己剛剛要去探脈的手,仿佛對胡氏這樣的異樣毫無所察,對她不客氣的話語沒有感覺一般,實則是因為她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許傾落的眸子輕輕的掃過那個被胡氏緊緊摟抱在懷中睜著茫然的雙眼望著空處的孩子,這樣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大的問題,這個孩子八成便是癡兒了。
只是不知道許老夫人知曉之后,對著現(xiàn)在心肝肉一般的孩子以后又是個什么光景?
許傾落不是什么會對人隨便同情的圣母,胡氏的兒子雖然年紀(jì)幼小,看起來可憐,但是若是他好好的,那么不好的就是她和許良許母了。
只是即便心中如此明確,許傾落下意識的還是盤算有什么方法能夠救治神智缺失的人,純粹是醫(yī)者的本能反應(yīng),少女對這一點很堅持。
許傾落收手了,胡氏也漸漸的平息下了身上不自覺的顫動,她覺得許傾落很嚇人,不止是對方能夠識破自己身上毒藥的厲害還是行為話語乃至于眼神,仿佛只是輕輕掃過她那么一眼,就能夠?qū)⑺嘈碾[瞞的秘密給看穿了。
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需要先回去重新謀劃謀劃,最好和那個人再商議商議,想要成功進(jìn)入許家,許傾落是最大的阻礙。
“許小姐,我知曉你心疼許夫人,你痛恨于我,但是這些事情根本就是許夫人造成的,是她讓我受苦,讓我兒受苦,是你們許家欠我們母子倆的!你傷害了我不夠居然還要傷害你弟弟,果然是和許夫人一樣辣手,好,既然你們許家如此不講道理不容我們娘倆個進(jìn)去,那我就去尋能夠為我們母子做主的人!”
胡氏那個樣子若不是年華不再,而且這一番滾打?qū)е碌纳砩侠仟N,也許還真的會有那么一點兒子動人,可惜年華和氣度她都沒有,對著許傾落自以為義正詞嚴(yán)的斥責(zé)指責(zé),看來莫名的有些可笑。
說完了這一襲話,她抱起自己的兒子,昂首挺胸的樣子還真的滿像是那么一回事兒的。
許傾落嗤笑一聲,正要說話,許良的冷聲傳來:“不論你如何舌燦蓮花,蕓娘絕對不會做出你口中所說之事,落兒也不是什么欺辱,她只是就事論事,你要說我許家對不起你,我更想要問你為何要對我妻子下毒,今日這件事情你不想善了,我也正想要問問!”
許良是個很溫和的人,可是當(dāng)許傾落抓著胡氏的手親自指出了許母所中的毒藥還在她的指甲縫中,親自看到那一根黑了一端的銀針的時候,他也不想要再忍,更加不會用什么道理去讓對方知難而退。
現(xiàn)在的情形是胡氏想要暫時退卻,許良卻不允許了!
“良郎,你今日便和著你女兒如此欺辱我們母子,不止不維護(hù)我們,還誣陷我們,你還有沒有一點兒心,老夫人,嗚嗚,老夫人恐怕這一次我和孩子真的要辜負(fù)你一番期望不能夠多多陪伴于你了,我,我還是和孩子回我們的客棧得了,就不在這里扎人眼睛了”
胡氏聽到許良居然追究毒藥的事情,心底一凜,眼中一陣陣害怕惶恐閃過,她的五指忍不住使力攥住了懷中孩子的衣服一角,攥的那衣服一角都揉的爛爛的,脫口便是一陣否認(rèn)與為自己開脫的話語。
話音未落,胡氏抱著孩子轉(zhuǎn)身對著許老夫人微微彎腰便像是受到了天大委屈一般匆匆向著與來時相反的方向跑去,完全不顧許老夫人的阻止了。
這個時候誰管那個老虔婆,她現(xiàn)在只想到要趕快的將指甲縫中的毒藥處理干凈,該死的,明明清洗了很多遍,都過了整整兩日了,為什么還沒有清理干凈。
只要想到許傾落扎入她指甲縫中變色的銀針,胡氏便控制不住的害怕。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盡快離開,絕對不能夠被人抓個現(xiàn)行!
“胡氏!”
許良?xì)獾奶_,想要去追那個胡氏,他也才想起來現(xiàn)在對方身上既然還有毒,也許就能夠當(dāng)做為許母洗清冤屈的有力證據(jù)了,怎么能夠讓對方走脫。
“爹,讓她去吧。”
許傾落拉住了許良的胳膊。
“可是”那也許是能夠?qū)⒛隳锞瘸鰜淼淖C據(jù),只要證明蕓娘是中了毒,且那毒藥在胡氏的身上,那么便不會再有人抓著自己的妻子殺人的事情不放了。
“祖母還在這里――”
許傾落壓低了聲音,先不說方才她其實是刻意去炸胡氏,兩三日了再是不易消除的毒有心的話凈手幾遍便也消除了,她只是將本來九分的事情確定成了十分罷了,確定果然是胡氏用的毒,復(fù)家比她想象的還要無恥,這一點讓許傾落心中多了些數(shù),也正好順道找理由發(fā)泄一下教訓(xùn)胡氏一次。
便是胡氏現(xiàn)在身上真的還染著毒,只要有許老夫人在場,許傾落心底清楚的很,自己也是無法真的將胡氏當(dāng)場捉住然后取證審問乃至于對質(zhì)的。
許老夫人終究占據(jù)了一個長輩的聲明,她可以對對方那些不慈無理的命令提出異議,卻不能夠真的和老夫人當(dāng)場撕破臉皮。
這是生活在這個世上只要還要些臉面的人家都必須要遵從的規(guī)則,孝道。
許良的身子一僵,面上的表情一瞬間甚至有些悲痛絕望。
“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情,老身不明白,但是良哥兒,無論如何,許家的子嗣必須要入許家的門,這一點,老身堅持!”
“既然你和你女兒將胡氏和我孫兒趕走,連一個稚子都不能夠容忍,那么我也不在這里討你們的嫌了,雪枝,扶老身上車!”
許老夫人這幾句話說的很重很重了,許傾落不想要和她直接撕破臉,她卻是不在乎自家兒子的臉面了。
“母親,你這是什么話,你今日來了府中無論如何都要進(jìn)門一趟讓兒子還有落兒這個做孫女的稍微盡孝”
許良抹了一把臉,將面上的悲痛絕望抹去,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那笑容難看的很。
許老夫人冷哼一聲:“免了,你和你女兒的孝道,老婆子無福消受,正經(jīng)的許家子嗣都不讓進(jìn)門,老婆子更是不好意思進(jìn)門了,既然胡氏帶著孫兒回客棧了,我去照顧我孫兒去?!?br/>
“母親!”
許良忍不住大喊了一聲,為了許老夫人這直接至極的諷刺,他是個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的大男人了,他也不是什么往官場上鉆營的讀書人,不孝的大帽子就算是真的扣到了頭上也無所謂,但是他的落兒還年少:“落兒是你的親孫女”
何至于此。
“爹,祖母既然有別的打算,作為晚輩我們聽從便是了,別與祖母爭辯憑白讓祖母不虞?!?br/>
許傾落壓住許良還要與許老夫人講理的動作,微微勾唇:“祖母慢走,一路之上舟車勞頓的,您也確實是需要清靜清靜了?!?br/>
既然許老夫人不愿意給許良臉面,那么她也不想要給這個腦袋進(jìn)了水的老夫人臉面!
許傾落的性子有點偏向于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樣子,血緣也許能夠讓她顧忌,但是卻絕對不能夠讓她一忍再忍!
“你!”
這一次是輪到許老夫人咬牙了,她望著恭恭敬敬的彎腰做出送行樣子的許傾落,方才還覺得稍微出了的一口氣此刻被許傾落重新堵了回來,而且是狠狠的還了回來。
什么叫她慢走,直接送客了?好呀,果然是不歡迎自己住進(jìn)許府,這梁蕓教育出來的果然和自己就是不一條心,真是可恨!
還有那清靜清靜,許老夫人以己之心去想許傾落,越想越覺得對方話中有話,還不是什么好話。
只是卻不知曉她究竟是哪個意思。
“良哥兒,你教的好女兒!”
“雪枝,我們走!”
許老夫人這次再也端不住自己那雍容老太太的架勢了,急走了兩步似乎是再也不想要再在這里呆上哪怕一刻。
許良知曉自己這個時候應(yīng)該替自己的女兒賠罪,晚輩能夠挽留長輩,卻不能夠近似逐客的對待長輩,只是想到自己親娘方才對著許傾落的聲聲刻意諷刺訓(xùn)斥,他垂低了眼睛。
起碼,現(xiàn)在在家中這么亂,蕓娘又出事了的情形下,他是真的暫時暫時不想要應(yīng)對自己的親娘了。
他想,自己也需要靜一靜了。
老夫人上了馬車,卻在許傾落和許良以為她會就此離開的時候突然掀開車簾子,恍似不經(jīng)意間對著也要跟著自己上馬車的小周氏和許微婉輕輕一指:“老婆子去看我孫兒,只是良哥兒身邊也不能夠沒有人照料,落兒到底年少,周氏,你和婉兒便留在許府代老身照料良哥兒吧。”
許良皺眉,不明白自己親娘又有了什么打算。
許傾落卻是一下子猜到了許老夫人的心思,一時間只覺得惡心難受的很,真是沒有見過這種生怕兒子家宅安寧的親娘,她甚至懷疑許老夫人腦子是不是有?。?br/>
“老夫人放心,妾身和婉兒一定對老爺多加照顧,一定不會辜負(fù)老夫人的托付的!”
本來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戲,想著要如何開口才能夠讓許老夫人將她和許微婉留下的小周氏一時間真的是喜上眉梢,連那稍嫌刻薄的唇都笑的格外燦爛。
拉著許微婉在許老夫人的跟前連聲保證,從見到這御賜的大宅子之后,見到許良那雖然上了點年紀(jì)卻還是頗為有氣度的端正樣貌之后,她心里便一下子活泛了。
只是許微婉成為許老夫人的干孫女算什么富貴?現(xiàn)在這許府現(xiàn)成當(dāng)家主母的位子才是真的值錢。
小周氏的眼睛里都是貪婪的光。
“嗯,你和婉兒都細(xì)心,你們兩個的話,老身也算放心,良哥兒性子溫醇,一向待人太過寬和,若是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盡管幫把手,也是有心了?!?br/>
這已經(jīng)不止是安插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入府了,而是讓小周氏明目張膽的去行使管家權(quán)了,許傾落的眸子越發(fā)的冷,對老夫人的不知所謂,卻沒有說什么。
反正許微婉和小周氏早晚要對上解決,躲也躲不掉,她也不想要躲,既然到了跟前了,那就看看究竟誰才是最后贏家。
反而是許良這個許老夫人嘴里的當(dāng)事人,覺得許老夫人的話有哪里不對,卻又說不清楚想不明白:“母親,兒子身邊伺候的人足夠了,不需要再添下人的。”
許良的話讓一心想當(dāng)女主人的小周氏面上陰沉了下。
她現(xiàn)在最討厭別人將自己當(dāng)做下人,若不是許微婉按住了她的手,恐怕又要忍不住辯駁兩聲了。
“良哥兒,你這可就錯了,周氏是老身看著不錯的性子,婉兒更是老身打算收為孫女的好孩子,她們是來幫襯你的?!?br/>
許老夫人眼中是一點惡意,說實話,她當(dāng)時收容小周氏和許微婉,說的好聽是因為什么救了她們一命,與自己有緣,實則還是為了讓兩個人來惡心許傾落還有梁蕓的,本來以為有了胡氏和孩子也就成了,這兩母女沒什么用處給兩個銀子打發(fā)了便是,現(xiàn)在再看
許老夫人這樣想著,不顧自己兒子愕然的神態(tài),甚至將自己手上的一個鐲子褪下來給了許微婉:“婉兒,你也是和老身有緣,老身當(dāng)日便曾經(jīng)想著要將你收為孫女,只是現(xiàn)在沒有時間,這鐲子便當(dāng)做是禮物,你且好好收著,等到日后空閑下來,老身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br/>
許老夫人不由分說的便將自己手腕上一個絞絲鏤空碧蘿紋鐲子親手給許微婉戴了上去,她的親孫女從見面開始甚至連一顆珠子都沒有收到過,只有不斷的斥責(zé)辱罵,而許微婉一個外人卻收到了這么貴重的鐲子,一時間許良的臉頰上的肌肉有些抽搐。
即便是以著許微婉的城府,聽著許老夫人這帶著點兒承諾意味兒的話一時間都有些呆住了,是喜的。
小周氏一拉許微婉的胳膊,對著許老夫人連連叩謝保證一定好好照料許良,照料許府。
許傾落迎上了許老夫人不善的充斥著一點得意的眼神,眼中沒有絲毫情緒,只有冷淡,對許老夫人這樣子拎不清的,有時候再多的感情也是浪費,無論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許老夫人一把將車簾子放下,被許傾落那冷淡的無所謂的樣子給氣到了。
馬車車輪轱轆轱轆的轉(zhuǎn)動著,越行越遠(yuǎn),可是許老夫人這一行人在這邊短暫停留帶來的影響卻是切實的留下來了,并且讓人再是厭惡也不得不忍受。
“兩位,我身邊確實不需要什么人幫著照料料理,有落兒在一切都沒有問題,若是無事的話,兩位可以自便?!?br/>
許良再多的也不想說了,雖然不至于惡言相向,但是因為許傾落和許微婉的待遇不同,他一時間是怎么也無法對小周氏和許微婉的印象好起來,而小周氏那幾個隱晦的眉眼官司,許良是看都懶得看一眼,大袖一甩,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大門,再也不想要在這邊丟人現(xiàn)眼了,當(dāng)然,臨走前拉著許傾落一起。
至于小周氏和許微婉究竟要就那么自便走了還是真的按照許老夫人的意思入府,許良是一點兒都不在意的。
許傾落被許良拉著手走,忍不住回首,望見的便是小周氏和許微婉有些尷尬的臉色,一時間覺得心情大快。
嗯,有的時候天然性子的人說話更加噎人,許良的那句自便可真是挺有趣的。
――
晚飯的時候,小周氏和許微婉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許傾落其實一點兒都不意外,兩個人若是會放棄機(jī)會,只是被許良幾句話給弄走,也就不是小周氏和許微婉了。
畢竟她們所圖可不小。
小周氏嘴里還在說著自覺賢惠的話語:“老爺快吃些這個,味道很不錯,而且補(bǔ)身子,不過許府中的廚子技藝還是差點兒,若是我的話,一定做的比這個還要好吃。”
許傾落望著自顧自落座,自顧自將布菜的丫鬟驅(qū)走,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飯碗,自顧自的伸出筷子給許良夾菜的小周氏,然后又看著小周氏那一身有些熟悉的衣服,她將手中的碗不輕不重的落了下來。
只是不輕不重的一下,卻是聲音格外的重,因為許傾落身側(cè)的許良,同樣將手中的碗落在了桌子上。
兩聲重疊為一聲,自然是有些格外的聲音發(fā)沉了。
小周氏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望著冷著一張臉的許良,好像是有些不知所措:“老爺?”
聽聽,老爺這個稱呼是什么人都能夠叫的嗎?
往日里飯桌上許母總是叫著老爺,那才是一家三口,而小周氏帶著許微婉過來,分明就是將好好的回憶都給破壞了去。
“我不需要你給我夾菜。”
許良將方才小周氏夾著到她碗中的菜全都挑了出來,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小周氏面色一僵,但是想到許微婉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壓制住自己的脾氣:“老爺,我只是一片好心,我想要關(guān)心你,我知道夫人現(xiàn)在不在你肯定難受,但是總是要多吃些補(bǔ)補(bǔ)身子,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我自己會好好吃飯,還有,這東西這樣處理是最有藥效的,府中的廚子是按照落兒的方子整治的藥膳,不懂的話就不要瞎說,當(dāng)然,我也不想要吃帶著一個陌生人唾液的菜,我是醫(yī)者,比任何人都注重這一點,希望周夫人你日后注意,另外,請在稱呼上加上我的姓氏,這是基本的常識?!?br/>
許良很少對人如此不留情面,如此毒舌,但是方才小周氏坐在了蕓娘慣常做的位置,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讓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
從前他從來不愿意對人當(dāng)面惡語,尤其是女子,只是經(jīng)歷了胡氏那么一遭兒之后,他是再也保持不住什么所謂的風(fēng)度了。
“許,許老爺”
小周氏飯桌下的手握住,抬頭對著面上沒有絲毫溫和氣息的許良笑的有些尷尬:“我只是聽從老夫人的吩咐,如果給你添了麻煩的話,抱歉。”
她不斷的讓自己記憶許微婉所說的打聽到的梁蕓的性格,在心中告訴自己,總有一日她會取那個女人代之的,反正對方犯了那么大的事情,許老夫人又是那個態(tài)度,八成是回不來的,回來了也是個瘋子,如果好了的話,她和許微婉有的是辦法讓一個女人變成真正的瘋子。
小周氏這樣想,面上的表情就更加柔了。
許傾落望向沒有再說什么,卻是連看都懶得看小周氏一眼低頭自顧吃飯的許良,冷笑了一聲,繼續(xù)端起了飯碗,有些人心大了,卻不知曉不是什么事情,不是什么感情都可以憑借謀算得到的。
在許良的身上下功夫,妄想要取代許母,簡直是不知所謂。
許微婉一直在注意許傾落,小周氏的言行是她教的,打聽了許母的性格模仿的,甚至小周氏身上的衣服也是她專門給錢買通一個府中的下人取來的許母的舊日衣物打扮出來的。
她自然不會覺得如同許良這般雖然人已半百卻一直只有許母一個女人的男人會這么輕易的被勾到,小周氏也實在不是個多有資本的女人,甚至更大的可能會引發(fā)許良對小周氏的厭惡,許母畢竟不是死了多少年,她還活著,還是活在危險中,這個時候誰冒出來有那種心思誰都不會得許良的喜歡的。
但是這又怎么樣呢?許微婉她想要看到小周氏出丑,想要看到對方被羞辱,她更加想要看到許傾落失控,最好做些出格的事情,那樣子的話她才會覺得更加的舒服。
只可惜,許傾落淡然到冷漠的架勢讓許微婉的打算落空了,她甚至覺得許傾落像是看了一場免費的笑話,不止是小周氏的,還有自己的。
咬牙,許微婉抬眸對著許傾落笑的格外親近:“姐姐,我和母親從前生活的日子頗苦,有許多事情都不是太明白,若是有哪里冒犯了,希望姐姐和許伯父勿怪。若是姐姐有閑暇,是否可以多教教妹妹,妹妹聽府中的人都一直說姐姐是一位不輸男兒的巾幗呢,也約略說了些姐姐在那淮縣經(jīng)歷的事情,妹妹不期待成為姐姐這般的能人,只希望學(xué)得姐姐的一二就心滿意足了?!?br/>
許微婉說話聲柔柔的,笑容柔柔的,便是俗稱的笑臉人,比起小周氏那僵硬的表情人家可是自然的多。
許良都忍不住抬頭看她了。
許傾落勾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向那眼中隱隱期待實則帶著挑釁的許微婉,一字一頓:“教你,我沒有閑暇。”
她沒有說自己沒有空,她說的是教許微婉她才沒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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