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云還活著。()
這當然是個好事,但是這世界上沒幾個人知道。
至少大陸上是沒幾個人。
吳明一個人喝著悶酒,雖然從背后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不同,但那種濃濃的憂傷悲痛的氣場就連在酒館外面都能感覺到。酒保并沒有多說什么,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默默地從酒窖里拿出一瓶一模一樣的酒,輕輕放在他的桌子上。
良久,他才起身,從酒館走了出去。
“咚咚咚”幾聲門響,無人應門。開門,才見到許勵鋒已經(jīng)醉得倒在桌子上,手邊是一片歪倒的威士忌酒瓶。莎拉驚叫一聲,立即找了幾個人把許勵鋒的身子抬了出去。
病床上多了一個人,一頭金發(fā)散散地趴在枕頭上,身上白色的病人服卻與她美麗的臉殊不相稱。
醫(yī)生的臉上是真實的憂郁,他招手示意,讓陽光下的病床前剛剛直起身來的高大男子離開病房,自己也走出了病房關上了門,兩人來到一張桌子面前,坐了下來。
“怎么了,泰隆,最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啊?!?br/>
泰隆雙手交叉著撐住自己的下巴,“你看得出來?”
“我當然看得出來?!?br/>
泰隆看著自己面前的紅發(fā)女子道:“上次來到我們這里的那個家伙,你還記得吧?”
“你是說那個用蠻力阻止住德萊厄斯的斧頭的輔助?”
“沒想到你也記得這么清楚。根據(jù)傳聞,他好像掉到祖安東部的大海灣里去了?!?br/>
那紅發(fā)女子“啊”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好像也聽說了,是從德瑪西亞傳來的消息。據(jù)說拉克絲還因為這件事大病了一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住院了?!?br/>
泰隆道:“是聽德瑪西亞的軍團長說的嗎?”
那紅發(fā)女子的臉稍微紅了紅:“才不是呢,我跟他可沒關系,只是被雙方國家方面命令了必須去實行而已?!?br/>
“卡特琳娜,你也是時候去適應適應了,政治聯(lián)姻是最無奈但最不可扭轉(zhuǎn)的,你遲早要和蓋倫成為一家子,倒不如趁早和他增進一下感情呢?!?br/>
卡特琳娜有點忿怒:“我和蓋倫永遠只有戰(zhàn)場上的交情!”
卡特琳娜看著他,道:“你也有為了別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嗎?!?br/>
泰隆道:“一眼就能看出來?”
卡特琳娜道:“不能?!?br/>
泰隆不說話了。沒錯,他的感情幾乎不能看出來,因為他無論是什么情況下看起來都是這副模樣。只有卡特琳娜才能看出來,因為泰隆的出身是諾克薩斯的貧民窟,因為殺人手段狠毒毫不留情被卡特琳娜的父親杜·克卡奧收留,并和卡特琳娜一起被培養(yǎng)成為一流殺手。所以他們之間都彼此非常了解,哪怕毫無征兆他們有時也能讀取對方的心靈。
但是卡特琳娜除此之外卻只知道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刺客。
從空中落下一個人影,手中的塑料棍卷起一陣狂風向下重劈。吳明腳下一動,人瞬間出現(xiàn)在幾米開外,一翻手,便是一道冰墻將那人圍住,幾道粗重的閃電便立即從四周轟了進去。
突然,冰墻被一記重擊砸毀,那人高舉手中的塑料棒,一陣揮舞,將所有的閃電抵消掉,隨手將其拋掉,向吳明一躍而來,手一扭,隨隨便便地從旁邊的木棚頂上拗下了一塊戴著大鐵釘?shù)哪景?,便是一板向吳明頭頂砸落。吳明大吃了一驚,向他身下一沖,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從他身下掠過,一回身,抬手射出一片火焰,那人用手中木板舞起,狂風卷著火焰向一旁掠去,他用臉上面具上的幾個發(fā)著幽藍色的孔洞瞪著吳明。
“等等,你為什么要攻擊我?”
那人悶聲道:“你不知道嗎?”
吳明真的不知道,仔細想了想,他總算有了點頭緒。
“我說,賈克斯,就算你是南燈,我打破了一個路燈也不至于這樣吧?”
賈克斯完全沒有饒過他的意思,又是一個起跳,吳明只好做出了萬不得已的決定——利用空氣元素逃離這里。
他剛剛走開,附近的一條小巷里,便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小巷深處的陰暗角落里,破爛不堪的廢銅爛鐵中間突然亮起了一雙可怖的眼睛。
“時頭到了……嗎……”
廢銅爛鐵一陣倒塌,從中間站起了一個身著重型潛水服的人——準確的說,那根本看不出是個人。
“他”一揮手,左臂上被結住的一條鐵鏈從金屬堆里彈了出來,另一頭赫然系著個巨大的海錨?!八币徽癖郏F鏈飛向一個方向,他隨即跟著鐵鏈消失在了小巷里,只留下一堆散亂的廢銅爛鐵。
門被推開了,陽光從屋頂?shù)拈T外照了進來,一個人很快走出來關上了門,走向屋頂上躺在躺椅上的人。
“怎么了杰斯,找我什么事?”
杰斯一回頭,道:“啊,伊澤瑞爾你來了。來,你看看這個。”
他拿來一張世界地圖,道:“不久前,黑默丁格的研究所已經(jīng)分析完成了,那一次使用召喚師峽谷的傳送點有四個,一個在戰(zhàn)爭學院一個在保衛(wèi)者之海上。還有兩個,你看,這一個是你家,然后這一個……”
伊澤瑞爾訝道:“那不是艾歐尼亞南部的未知海域嗎?”
“確實如此,那一片地方不僅從沒有航海家去過,連艾歐尼亞方面提供的情報都少之又少,頂多只有一個范圍,以及內(nèi)部很危險而已。雖說事實上就算情報很多艾歐尼亞也不會對我們公布多少,事實上應該也不會太多。在那樣的地方居然會有人和楊逸云一起參加比賽,這不是很奇怪么?”
伊澤瑞爾道:“是不是海族?”
“海族不是早已離開遠洋到達近海了么?”
伊澤瑞爾點頭道:“這樣是很奇怪。”
“奇怪的地方不止這里,還有呢?!?br/>
杰斯拿起一支筆,將大海灣做了標記,并將未知海域的點和皮爾特沃夫的點連接了起來。
伊澤瑞爾驚呼了一聲,道:“大海灣正好在中點!”
杰斯道:“嗯,我們之前也曾經(jīng)提到過,如果有足夠大的力量是可以改變傳送的位置的。但是當時我們證明世界上沒有那么強大的力量,所以就沒太在意。不過,黑默丁格已經(jīng)證明了傳送時自身的牽引力就是一種這樣的力量?!?br/>
伊澤瑞爾道:“你是指,這兩個人的傳送互相產(chǎn)生了作用?”
杰斯皺眉道:“問題就在這里,這兩個家伙到底是互相施加了怎樣大的力量才能互相作用?就算他們拼盡全力,如果不是整個身體纏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的?!?br/>
伊澤瑞爾沉思道:“會不會是個女孩呢?”
杰斯看著他,兩人各自露出了男性會心的一笑。
楊逸云無聊地躺在一張珊瑚礁的椅子上,懶懶道:“這里還有什么可以玩的嗎?好無聊啊?!?br/>
“你怎么就知道玩呢?”星憐隨手射出一支箭射穿了楊逸云頭上的蘋果。楊逸云也不生氣,拿下蘋果換了一個上去,然后將手里這個啃得一點都不剩。
突然,兩人的通話器一起響了起來。懶懶的打開,是自己的影子。
“喂,楊逸云,你還活著么?”“星憐嗎?還好嗎?”
“我活的比你好?!薄班?,很好啊?!?br/>
“那就好,真是禍害遺千年?!薄疤昧?,還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呢?!?br/>
“什么話呀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死了呢?”
“聽鋒影說的,你們在海里淹死了,結果居然沒死。”“是聽鋒影說的,他說你們已經(jīng)掉到海里,然后就……”
“啥?哦對,我們沒告訴他這件事?!薄霸瓉硎沁@樣,他的確不知道?!?br/>
“那我就去轉(zhuǎn)告他一聲吧?!薄班?,那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他你們還活著。”
“趕緊去?!薄班?,謝謝?!?br/>
“你給我等著,你們現(xiàn)在在哪呢?”“對了,你們在哪里?”
“海底迷城?!?br/>
通話同時中斷了。兩人收回通話器,互相看了一眼,笑了:“我們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呢?!?br/>
娜美插嘴道:“這個時候先別**了,你們不餓嗎?”
星憐道:“餓啊,但是你能提供給我們什么嗎?”
娜美道:“唔……可我們這能給人類吃的恐怕只有水藻生物了……”
楊逸云故作痛苦道:“天天只吃海帶我都有點反胃了?!?br/>
星憐想了想:“可以吃魚嗎?”
娜美道:“當然不行?!?br/>
楊逸云道:“你們不給抓是吧,那就把你們吃了好了?!?br/>
娜美和在一旁玩耍的菲茲都嚇了一跳,等菲茲回過神來,娜美已經(jīng)拿著喚潮法杖溜了。他大驚失色,想要逃,被楊逸云封住了去路,想拿自己的三叉戟,被星憐拿走了。
他驚恐的盯著面前兩個邪惡的流著口水的身影,放聲慘叫,隨后整個海底回檔的都是他的慘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