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寶璣王爺和成賢王的色感有問題,在開封府時,他曾經(jīng)聽薛神醫(yī)講過,有些人天生紅綠不分,雖不影響生活,但卻對世界的認(rèn)知存在偏差,這寶璣王父子就是這一類人。只是可惜了那個書生,本來是一個拍馬屁的送分題,結(jié)果卻成了送命題。
????一段插曲過后,夜宴正式開始。
????楚人這些年來推行漢化,但卻也保留了許多游牧民族傳統(tǒng)。酒席之間,有幾名勇士上前摔跤助興,一人守擂其余攻擂,直到分出勝負(fù)為止。
????在座客人之中,也可以加入其中,彩頭倒也不菲,最后有九尺高的大力士,連守四擂,在場上所有人,竟沒人是他一合之?dāng)?,最終拔得頭籌,引得在座眾人轟然喝彩。
????寶璣王見狀,也興致盎然,將外套一脫,露出勁裝,道,“老夫今日高興,許久沒有活動,我也來盡興!”
????說罷,縱身一躍,來到那大力士身前,道:“你叫什么名字?!?br/>
????大漢連忙跪下,甕聲道:“屬下烏齊,參見王爺!”
????寶璣王道,“你與我摔上一跤?!?br/>
????“不敢沖撞王爺!”
????“恕你無罪!”說完,雙腳一跺地,氣沉丹田,雙手穩(wěn)開,擺開了架勢。
????眾人齊聲道,“王爺好身手!”
????“可不是,當(dāng)年可是咱們上京城第一摔跤高手,如今年紀(jì)大了,老而彌堅!”
????一陣鼓聲助陣。在座眾人紛紛歡呼,為寶璣王加油助威。烏齊猛喝一聲,上前將寶璣王一把抱住,腳下使絆,然而寶璣王巋然不動,側(cè)腰提肩,猛一用力,烏齊順勢跌倒在地。
????“好!”
????“王爺威武!”
????滿堂喝彩!
????蕭金衍卻看出,這個摔跤手看似憨頭憨腦,卻也知分寸,并沒有用上真功夫,之前那幾下,他已經(jīng)知道,這家伙力大無窮,可以與寶路和尚一較高下了。
????寶璣王沖他擺手,“再來!”
????“我不是王爺對手,不敢上前!”
????寶璣王正在興頭上,聞言臉色一沉,“我讓你使出全力,否則定你個妄上之罪。你若勝了,這批寶馬就送你?!?br/>
????烏齊聞言,也不敢大意,兩步上前,同樣招式、同樣動作,一把抱住寶璣王,寶璣王故技重施,還未發(fā)力,整個人就被烏齊舉在了頭頂之上,若他發(fā)力,恐怕將這位王爺摔在地上。
????眾人大驚,連喊住手。烏齊這才將王爺放下,跪在地上,道:“烏齊謝王爺賞馬。”
????寶璣王臉色十分難堪,不過他先言明,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不便食言,于是笑著說了一聲無妨,將那匹火麒麟牽了過來,遞到他手中,拍了拍他肩膀,道,“好樣的!”
????話音剛落,寶璣王將一把匕首捅入烏齊心口,烏齊面露驚愕之色,指了指寶璣王,緩緩倒在了地上。
????在場之人,無不驚愕。
????寶璣王卻如沒事人一般,將匕首擦拭干凈,放入懷中,道,“我答應(yīng)給馬,可他無福消受,那就怪不得本王了。”
????有人上前,將烏齊的尸體拖了下去。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這位王爺說話云淡風(fēng)輕,這實際上是殺雞給猴看啊,此事之后,在朝堂之上,誰還敢忤逆他的意思?
????成賢王見到鮮血四濺,渾身顫抖,差點沒有暈過去。寶璣王覺得有些丟人,他這個兒子,從小性格懦弱,見不得血,真是我皇室的恥辱,若是他能遺傳我三成的勇猛,我一把年紀(jì)了,還用如此拼死拼活?
????他問屬下道,“王妃怎么還沒出來?不用敬茶了嗎?”
????這時,有儐相喊道,“恭請成賢王妃入席!”
????鼓瑟齊鳴,在幾名婢女簇?fù)碇?,?zhǔn)王妃從側(cè)門走了進(jìn)來,她一身紅袍,鳳冠霞帔,環(huán)佩叮當(dāng),來到了寶璣王身前,施禮道,“見過王爺!”
????雖然定下了這門親事,寶璣王也是第一次見到太陽之心,眼睛幾乎無法從她身上挪開,上下打量一番,也忘了說話。
????有人送上茶水,太陽之心端起,跪倒在前,道,“給王爺敬茶!”寶璣王連連道好,忘了接過來。
????儐相咳嗽一聲,他才意識到失禮,哈哈一笑,接過茶來,一飲而盡,道,“好女兒!”
????接下來,儐相開始向眾人介紹太陽之心,包括家族、生平等等,并向長生天祈福,祝愿一對新人白頭偕老云云。之后便是繁瑣的定親儀式,包括互遞生辰八字、交換信物、喝定親酒等等,一套儀式下來,也將近小半個時辰。
????有部落頭領(lǐng)道,“親一個!”
????所有人也跟著起哄,紛紛慫恿,成賢王看了一眼父親,寶璣王并沒有示意,于是鼓起勇氣,來到太陽之心身前,喜道,“我……咳咳……”
????情緒一激動,癆病又犯了。
????撲騰!
????成賢王一口氣沒上來,暈厥過去。寶璣王臉色陰沉,連吩咐人將他帶了下去。
????不遠(yuǎn)處,寶璣王府那呂凡人,偷偷抓過一方手帕,擦拭著鼻血。
????蕭金衍覺得今日太陽之心有些不對勁,上下注視著她,忽然太陽之心眼睛也看過來,兩人一對視,蕭金衍心中猛然一驚。
????月牙之泉?
????怎么會是她?
????月牙之泉、太陽之心兩人雙生姊妹,雖然相貌十分相似,但兩人性格卻孑然不同,蕭金衍與月牙之泉相處較多,當(dāng)然熟悉這個眼神,當(dāng)日在月亮節(jié)上,月牙之泉幾乎滿是恨意的離開,就連離開之時,也沒跟他告別,誰料一路來到西京,她卻是一直跟在身旁。
????看到蕭金衍疑惑的目光,成賢王妃臉上閃過一絲感傷,旋即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瞧他。
????寶璣王道,“既然儀已成,茶也喝過了,你退下吧?!?br/>
????成賢王妃微微施禮,又雙手合于胸前,與眾人做了拜禮,這才緩緩走了下去,臨出門,她目光還有意無意,看了一眼蕭金衍。
????這一切,被寶璣王義子呂凡人看在眼中,他滿臉惡毒的望著蕭金衍,蕭金衍還沉浸在方才震驚之中,并沒有注意到。
????儀式既畢,酒席正式開始。
????寶璣王也是趁機(jī)想試探眾人反應(yīng),飲了幾杯酒之后,他佯作有醉意,道,“眾臣僚,這次兵敗橫斷山,我大楚新敗,我聽得京中有人議論,說是本王未及時派兵增援,不知諸位如何看此事?”
????一名部落首領(lǐng)道,“王爺,我們不過損失了幾萬人馬,又寸土未失,怎么說是敗呢?我大楚有三十萬兵馬,個個驍勇善戰(zhàn),若王爺出馬,奪下隱陽城,如探囊取物!”
????又一人道,“左統(tǒng)領(lǐng)所言極是。如今大明朝廷內(nèi)憂外患,征西軍大都督宇文天祿謀逆,朝內(nèi)元氣大傷,正是王爺親征,一展宏圖之際,只是……”
????寶璣王問,“只是什么?”
????“雖然王爺效忠陛下,但是一旦領(lǐng)兵出征,未免會引起陛下猜忌,俗話說,俗話說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先讓陛下頒旨,才能真正做到后顧無憂!”那人又道,“所以臣建議,明日朝議,我們百官當(dāng)聯(lián)名上書,為王爺請旨。”
????此話一出,有幾名官員連連附和。
????也有一些官員臉色大變,有些不知所措。
????寶璣王將眾人反應(yīng)一一看在眼中,口中卻出言呵斥道,“一派胡言,征明乃朝廷大事,一切都有陛下決斷,怎得輪到我們做臣子的妄自議論,若在出此言,小心本王六親不認(rèn)!”
????那人連告罪退下。
????蕭金衍覺得無聊,正要退下,忽然有人站起身道,“義父,今日是義兄大喜之日,我愿上前獻(xiàn)技!”
????寶璣王試探了群臣反應(yīng),看到義子呂凡人站出來,也借機(jī)轉(zhuǎn)換話題,道,“也好,準(zhǔ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