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城北廢棄工廠時,看見門口停了一排車,清一色的都是豪車名車。
而工廠的大院兒里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楊雷。
楊雷的身旁站著之前在玄門協(xié)會酒宴上看到的一些協(xié)會高層,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面孔。
工廠的看門大爺則被反綁了雙手,半跪在楊雷的身前。
楊雷看到我后,帶頭鼓起了掌。
“我就說吧,這年輕人一身是膽,那天在酒宴上態(tài)度不卑不亢,說話據(jù)理力爭,私下里我手下還看到他買了不少東西送給這看門老頭,這樣的人現(xiàn)代社會不多了,聽到這老頭有難,肯定第一時間就會趕過來。”
楊雷這般說著,其余人紛紛跟著點頭稱是。
“唉,我都讓你別來了,你怎么不聽哪!”看門大爺苦著臉說道。
“楊老費那么大的勁讓我來一趟,難道就是為了夸我?guī)拙涞膯??”我說道。
楊雷剛要說話,可是在他身后的房車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按照輩分來說,他連夸你的資格都沒有?!?br/>
黑色房車打開,兩名身穿黑西裝的干糧男子走出分列兩旁,將房車上的踩梯放下,從車上走下來一個身穿白色汗衫的中年人,這人個子很矮,大腹便便的甚至還有點卸頂,但他臉上卻掛著一種十分和藹而又僵硬的笑。
中年人看向我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說道:“原本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我原本以為大師王林仙風道骨,沒想到跟想象中的差了那么多,一米五還差三寸半?!?br/>
“大膽!”“放肆,膽敢對我?guī)煵痪矗 ?br/>
一群人指著我怒罵。
“你們才是大膽,怎么跟我?guī)熓逭f話的?!”王林收起笑容,臉上顴骨卻依然保持微笑凸出的樣子。
王林的一句話使得現(xiàn)場瞬間鴉雀無聲,王林臉上逐漸恢復固有的笑容,說道:“我都說了,這人如果當初說的都是真的話,那他就是我的小師叔,小師叔說我一米五差三寸半,難道不對嗎,精準的同時,還不失幽默!”
眾人連連稱是,紛紛點頭。
王林聳了聳肩,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立馬將一件的黑色大衣披在他的肩膀上,王林打量著我,然后圍著我轉了一圈,問道:“你師傅真是馬無為?太陰觀的那個?”
“你說的很對。”我回道。
“嗯,按照氣勢來說,咱太陰觀的弟子,確實都是能夠獨當一面,以一敵百的,只是看你樣子才二十歲露點頭,四十年前我去終南山服侍了他老人家兩年,那時候他都一百六七十歲了,那么多年,還沒掛哪?”王林問道。
“托你的掛念,暫時三五十年應該掛不了。”我說道。
王林哈哈笑了一聲,說道:“我不得不說那老頭是真能活,一個人愣是熬死了七八代的人,我只是沒想到,那么大把年紀了,他還有心思收徒弟,還一次收了倆?”
“師傅收徒,難道還要向徒子徒孫請示嗎?”我反問。
“哦,這倒不是,我只是問問他老人家讓你們出來干嘛呢?”王林說道。
“學成出師,下山歷練,不然干嘛?”我看向王林說道?!半y道讓我們清理門戶啊?”
“哎喲?”王林表情一變,眼睜得老圓?!靶熓逭娴氖窍喈斢哪。?。”
王林笑得開心,周圍的人也跟著笑起來,王林接著說道:“不過不是我不信任你啊小師叔,咱太陰觀人丁稀少,一個巴掌數(shù)得過來,您又如此年輕,所以我不得不問你個只有我太陰觀的親傳弟子才知道的事情?!?br/>
我皺著眉頭看向王林,王林也不看我,沉吟片刻,問道:“咱們太陰觀的傳派絕學是什么?”
王林這么問,很顯然有問題,但此時我卻不得不回答,于是就說道:“太陰秘術?!?br/>
王林倒抽了一口涼氣,朝身后喊道:“來啊,還不趕緊給我小師叔他老人家敬茶!”
話音剛落,車里走出來一個身材窈窕的美女,美女的手里端著一杯茶就朝我走來,這時王林又喊道:“你一個戲子也配給我小師叔敬茶,一點眼力勁沒有,讓玄門協(xié)會的會長敬茶,要跪下,恭恭敬敬地敬!”
只見那美女根本不敢面露不快,而是將茶水遞給楊雷,楊雷接過茶杯,誠惶誠恐,也不敢表露出半點不滿,真格地就跪在了我的面前,說道:“請?zhí)珟熓搴炔瑁 ?br/>
我一臉疑惑地看向王林,王林問道:“小師叔是怕有毒的話,那我就幫小師叔喝了。”
沒等我說話,王林端起茶杯就一飲而盡,喝完之后,王林說道:“我替小師叔喝的也算是喝了啊?!?br/>
“王林,你到底賣什么關子,你把我?guī)熜趾瓦@老人家放了再說,行嗎?”我問道。
“放放放,當然要放!”王林說道。“小師叔您放心,只要我一句話,那打生樁的事情再多人看見也沒人敢曝光,我一個電話,那邊就得放人,畢竟您的師兄也是我?guī)熓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