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浠回到學生街的公寓后,第一件事就是一身套裝脫了下來。想起什么,她只穿了一件胸衣,站在全身鏡前,手輕輕拂過左胸上那一小點顏色略深的肌膚。
她有好久沒有想起這件事了。傷疤是當年在高中她被綁架后,綁匪見她被迷藥迷的久久未醒,毫不憐香惜玉地拿煙頭戳的。
換上一身舒適的居家服,林浠盤腿靠坐在藍色沙發(fā)上,隨意蓋了一條毛茸茸的毯子,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眼睛隨意地掃著公司的文件。
說實在的,投資發(fā)展等公司重大決策的事情,她非常力不從心,能力可能連一個小小的分析師都比不上。她明明上課也學了,但別人隨口一個金融名詞一個報表數字,她還是要拿出概念理解一下,才能反應過來背后的含義。
從小就是被家人和狗友們捧在手心里寵愛的小公主,這期間的各種應酬,加之昨晚的飯局,讓她對于這種要放低姿態(tài)來討好迎合他人的工作,愈加反感。
她現(xiàn)在寧可從最底層的小螺絲釘,只需要和同事搞好表面關系的職位做起。
直到再怎么看也看不進去后,她決定讓腦子停下來休息。手邊的電話響起,是游楊。
林浠猶豫了一下,想起慧子的事。還是接起來,簡單地寒暄又聊了一下最近公司的事情。
電話那頭傳來了細碎的幾聲,她又聽到電腦鍵盤敲擊的聲音,游楊繼續(xù)道,“查到g哥和文仁瑾的關系了?!?br/>
林浠抿了抿唇,最近忙著工作的事情,林正雄的車禍和綁架案的事情她都快忘了。
“文仁瑾最早以前是在g哥手下做事的,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g哥后來被緝毒警.察追蹤。其實當年是有內鬼給警方通了線報,所以才能打擊到g哥的勢力,盡管還是被他逃到了。在這之后,g哥手下的勢力沒幾年間就被文仁瑾一點點侵蝕?!?br/>
“那我爸的車禍和文仁瑾有關嗎?”
一年前文仁瑾才和陳詩涵結了婚,林正雄和錢芬就出了車禍,然后文仁瑾和陳詩涵結婚,股份就到了兩人手上。
林浠想也不用多想,就覺得這肯定是文仁瑾搞的鬼。
游楊沉默了一會,“這個倒還沒有查到。不過,如果文仁瑾最早是在g哥手下做事的,你的綁架案他很可能知道些什么?!?br/>
林浠高一那年被綁,高二認識的文仁瑾。如果真的是這樣,一切似乎都太過于巧合。
游楊繼續(xù)道,“而且我猜,g哥的行蹤和消息有可能是文仁瑾透露給警方的?!?br/>
小女人只覺得腦間一下子思緒如麻,閉上眼睛深深地擰著眉頭。
她立志當一個衣食無憂的小公主,為什么有這么多破事要讓她去考慮。
見她沉默了好久,游楊淡淡開了腔,“你不用想太多,反正你把和文仁瑾的關系已經撇的干凈了,而且如果他真的想要搞你,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就他最近一系列的操作,我覺得他并不想要對你怎么樣。”
掛了電話,林浠把手機往藍色沙發(fā)上一扔,索性決定不想了。
她不知道這些事刨根問底后,她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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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紀北和北辰青青送走后,葉澤言本是打算回家休息。一整個周六晚上被林浠弄得完全沒休息好,可回程路上劉分一個電話他還是先去了趟警.局。
“隊長,我覺得這可能只是個巧合。但是車型非常相似,車牌號雖然和之前載著宋小冉的那輛黑色suv不同,但是所有者是一家空殼公司,很蹊蹺。”劉分有些激動,但又有些謹慎地匯報著調查結果。
這份監(jiān)控是在協(xié)助調查的片警拿給劉分的。
監(jiān)控的畫面停在了今早醫(yī)院大門口,李之清上車的那個鏡頭。
劉分又繼續(xù)道,“柳縣那幾天的所有進出的監(jiān)控,我們來來回回看了不下五遍。連同型號不同色的車都沒找到幾輛?!?br/>
三個月前劉分親自帶人去柳縣,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初步地搜查過縣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宋小冉或是黑色suv的蹤影。當時據葉澤言的推測,那輛載著宋小冉的黑色suv有可能是在進入柳縣后,換了車牌和車標,甚至改了車身顏色后,偽裝成完全不一樣的一輛車,躲過了最初的監(jiān)控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