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伴隨一聲巨響,盧瑟的身影倒飛而出,強大的沖擊力直接撞穿了樹林,落入一片空地之中。
奇特的是,這片地面,竟然泛著幽藍的光芒。
原來就在營地的后方,就有另一片魔力水晶,只是因為草木太繁盛遮蔽了它們。
而盧瑟就倒在這片水晶間呻吟著。
艾斯冷冷地瞧著盧瑟,仿佛在看一只爬蟲。
下一刻,他的身影也來到了這片水晶中。
“艾斯”依舊還不打算放過盧瑟,因為艾斯的賬雖然結清了,但之前欺負佩可的賬還沒有算。
他手持著劍,一步一步地靠近盧瑟。幽蘭的水晶光芒把他陰柔的臉龐朝得更加森然
盧瑟的眼神中已經(jīng)沒有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瘋狂神情,而是被深深的恐懼填滿。
盧瑟很狂,但這并不代表面對絕望時也能如此。
前兩次吃癟,姑且可以算作他自己大意和操之過急。但這最后的一次交鋒,最后那一斬,已經(jīng)完全擊潰了盧瑟的狂妄,讓他徹底意識到了他和艾斯之間達到絕望程度的差距。
盧瑟躺在在地上掙扎著向后退去,但剛一挪動,一股劇痛就從他下半身傳來,疼得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他低下頭一看,自己的右邊大腿竟然從中間彎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他的腿,斷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br/> 盧瑟抱住自己的腿,大聲地嚎叫著。
而艾斯卻依舊提著刀,仿佛收命的死神一般,不緊不慢地向他走來。
這一次,盧瑟真的感受到了死亡在逼近自己。
他徹底嚇破了膽,一邊哀嚎一邊拖著斷腿向后爬,只想離艾斯越遠越好。
而與滿心恐懼的盧瑟相比,此時的“艾斯”心里卻有些猶豫。
他的確很想殺了盧瑟,但殺了盧瑟之后,艾斯必然會引起奧爾罕乃至整個護送團,甚至是勇者的報復,他不能不為艾斯作考慮。
正猶豫間,一道黃金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從遠處向這邊趕來,艾斯停下腳步,向遠方望了一眼,吶吶自語道:“看來就到這里了嗎?”
話音一落,艾斯臉上森然的氣質(zhì)頓時消失,艾斯的眼神渙散了一瞬間,然后真正的艾斯取回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一旁,陳艾眼中的金光也瞬間消散。
“走,咱們該溜了,抓穩(wěn)。”說完然后不待佩可有反應,陳艾就一把夾起佩可,三步并作兩步跳進樹林里,迅速腳底抹油。
陳艾的隱形結界,只對武者等級在天級以下的人有用,而天級以上高手的則可以憑借對氣流的敏感察覺到異常,然后揪出藏在隱形結界里的人。
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在塞留西斯面前呆太久。
裝了逼就跑,還是借別人的身體,真tm刺激。
……
“轟!”一道金色的光芒落在艾斯和盧瑟之間。
正是塞留西斯,他剛剛才巡邏清理了附近的魔獸回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盧瑟,然后又看了看一地狼藉,顯然這里剛才發(fā)生了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
同一時間,奧爾罕和亞爾曼也終于結束了討論。
兩人走出帳篷,就看到營地里一片混亂,盧瑟躺在一旁,也是一臉懵逼。
亞爾曼懵逼是因為完全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而奧爾罕卻是因為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奧爾罕的臉色陰沉了一瞬間,然后立刻做出大驚失色的樣子跑到盧瑟身邊。
“盧瑟!你沒事吧!”
“天哪,他的腿斷了,快來人!快來把盧瑟帶下去治療!”奧爾罕滿臉焦急地喊道,宛如一個慈祥的老父親。
附近看熱鬧的傭兵如夢初醒,連忙趕過來,七手八腳地把不斷哀嚎的盧瑟放到擔架上,抬到臨時帳篷里救治。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塞留西斯皺著眉頭問道。
“勇者大人!這盧瑟欺人太甚!他把魔核偷偷藏進我護衛(wèi)的包里,栽贓陷害說是我們偷他們的東西!”賈古德憤憤不平道。
要知道泥人也有三分氣,剛才盧瑟那一擊幾乎殺死了艾希,如何能叫他不憤怒?
“我可是商人!我犯得著去做那偷盜的營生嗎……”
塞留西斯眼中精芒一閃,打斷道:“好了我知道了,所有當事人都去帳篷吧,待會兒我會詳細詢問情況?!?br/> 既然勇者都發(fā)話了,賈古德和艾斯只能聽從勇者的安排,向帳篷的方向走去。
眼看兩人離開,奧爾罕連忙走到塞留西斯身邊:“勇者大人,您不能夠聽他的一面之詞,我侄兒的腿可都被那護衛(wèi)打斷了……”
“奧爾罕團長,”勇者轉(zhuǎn)過頭,有些森然地盯著奧爾罕,“您這么主動,請問您是當事人么?莫非您也參與了這件事么?”
奧爾罕心頭一凜,隨即答道:“不,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盧瑟是我的侄兒……”
“不是,那還待在這里做什么?”塞留西斯臉上皮笑肉不笑,“您可是團長,您的乘客們現(xiàn)在正因為剛才的騷亂驚慌失措,他們在等待您的解釋和安撫呢!團長大人還是先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吧?”
奧爾罕看著塞留西斯有些難看的臉色,又看了看旁邊的乘客們,只能沉默地點點頭。
塞留西斯轉(zhuǎn)過身,徑直向帳篷里走去。
塞留西斯離開之后,亞爾曼才走上前問道,“奧爾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盧瑟那小子怎么又和人打架了?”。
奧爾罕淡淡道:“別問了,我的副團長閣下,那邊的事情,交由勇者大人去判斷就行了。咱們都做好分內(nèi)的事吧。”
亞爾曼見奧爾罕不肯回答自己,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